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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对“猫”过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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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泽发现最近自己有些不对劲,他似乎对展超过敏了。
事情发生在一个星期前,向来爱岗敬业、早到晚退的展超竟然迟到了,没有赶上早会。公孙泽把展超叫到办公室,让他说明情况。
展超含含糊糊地说有个文件忘在家里了,他半途想起来,回去取,所以迟到了。说着便拿出文件交给公孙泽。
公孙泽刚接过文件,鼻子突然一痒,接着连打了三个喷嚏。
公孙泽打喷嚏时习惯性地侧过身体,转回来时,发现展超神色有些紧张,也不知是怕被传染上还是怕因为迟到而挨骂。
对上公孙泽的目光后,展超殷勤地递上纸巾:“探长,您没事吧?着凉了吗?”
展超不动还好,他一靠近,公孙泽又开始打起了喷嚏。
“呃……没事,你先出去吧。”公孙泽回想起前一天晚上运动完出了些汗,半夜被子还被某人抢了去,有可能真的是着凉了。他怕传染给展超,便让展超先出去了。
事实证明,公孙泽并没有生病。
展超那天出外勤,一整天不在警局,而公孙泽也没有再打过喷嚏。
当时公孙泽并没注意这些事,毕竟警局事情很多,他也没精力在意这些小事。
之后的几天,公孙泽打喷嚏的次数越来越多,他仔细回想了一下,似乎都是在和展超接触时才会打喷嚏,这症状和他接触猫的症状一样,只是没有对猫过敏那么严重。
睡觉前,公孙泽把他的发现告诉了包正,快要睡着的包正迷迷糊糊地把公孙泽搂得更紧:“也许是小玩命被猫妖附体了吧,明天找只耗子,看他抓不抓。不然,让他‘喵’一下好了。你别说啊,他那个好动的性格,还真像只调皮的小猫。”
公孙泽被包正逗笑了:“猫妖附体这话你也说得出来,鬼故事看多了吧。”
包正眯起眼睛盯着公孙泽坏笑:“以前聊斋没少看,不是说书生总能遇上狐妖美人吗,所以我就决定好好读书,这样我也能遇上位美人。这不就让我抱得美人归了嘛!古人诚不欺我呀!”
公孙泽踹了包正一脚:“你这是拐弯抹角地说我是‘狐狸精’吗?既然这样,我的猎物,乖乖让我吸一口血。”
公孙泽凑到包正的脖子位置,张嘴轻轻咬了一口。
“你轻点啊,不然我‘过敏’了可没有丝巾戴。”
公孙泽想起很久以前的“过敏事件”,仍然记忆犹新。
“你这个罪魁祸首还好意思提,那你就感受一下吧。”
公孙泽报复性地在包正脖子上种了颗草莓,不过他还是很客气地选择了靠近肩膀的位置。
包正摸着脖子上的那个红色印记说:“探长哥,在脖子上吸血的那叫吸血鬼,狐狸精是吸精气的,你要不要再来点精气?”
包正说着说着就朝公孙泽的睡袍伸出了“魔爪”,不出意外地被公孙泽拍了回去。
“你没完了是不是?刚做完还来!”
“那还不是你挑起来的……”包正委屈地说。
“睡觉!”公孙泽转过身,不再说话了。
.............
第二天上午,公孙泽和包正被局长叫去了办公室,回来后通知展超等几名警员一小时后出发去外地,与当地警方联合办理一个跨城市的重大案件,可能需要几天时间,让他们抓紧时间收拾一下。
展超接到通知立刻跑出了警局,一小时后连喘带擦汗地背了个小包出现在了公孙泽和包正面前。
“你出去这么久就为了装这么点儿东西?”包正问。
展超大口喘气,断断续续地说:“我,我没有车,跑回去的,想多拿些又怕太、太累赘。”
公孙泽给展超递了一杯水:“你找包正借他的摩托车不就行了,傻小子,喝口水,我们出发吧。”
展超从公孙泽手里接过水杯的时候,公孙泽冷不防地又打了一个喷嚏。
自从前一天晚上公孙泽说了他的猜想之后,包正也留意到了这个问题。他走上前,站在展超和公孙泽中间隔开了两个人,对展超说:“小玩命啊,等一会你坐老马的车吧。”
展超不明所以地问:“为什么呀?”
包正敲了下展超的脑袋:“非要问那么明白吗?”
展超恍然大悟地“嗷”了一声:“二人世界?我懂我懂。”
公孙泽清楚包正的真实目的,可还是不客气地给了包正一脚:“乱说话。”
这次出差的地方有点远,是个南方沿海的城市,温度比德城热一些。他们到达的时候已经快到傍晚,没有明显的温差感觉,但第二天就不一样了,大家都换上了轻薄的衣服。
说来也怪,到了这里之后,公孙泽对展超“过敏”的症状突然消失了。
包正说:“会不会是你对德城水土不服了呀?或者是对空气中的什么东西过敏,而展超只是恰巧出现在你面前?”
公孙泽疑惑地摇头:“应该不会吧,哪能每次都那么巧?再观察观察吧。”
工作开展地很顺利,三天后,公孙泽一行人回到了德城。
这三天时间虽短,工作量却不小。回到德城后,公孙泽让大家直接回家休息,他也和包正一起回到了龙图公寓。
可没想到公孙泽一进门又打起了喷嚏。
薇薇安闻声从房间跑了出来:“哥,你怎么了,感冒了吗?”
公孙泽摆摆手说“没事”,接着去卧室放行李、换衣服。
这一晚上,公孙泽原本准备好好休息,可他却一直在打喷嚏,而且在换上睡衣后还浑身发痒。他实在受不了了,让包正帮他看看身上是怎么了。
脱下睡衣后,包正发现公孙泽白皙的皮肤上都是被他自己抓出的一道道红印,红印之下似乎还有些小疹子。
“应该是过敏。”包正说。
“这几天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吗?不行,我得去问问薇薇安。”公孙泽换上了白天穿的衬衫后觉得好些了,他判断问题应该是出在家里的物品上。
“薇薇安,你睡了吗?”公孙泽敲了敲薇薇安的房门。
门里似乎传出了物品掉落的声音,公孙泽皱起了眉头:“薇薇安,怎么了?你在做什么?”
“没、没事,我睡下了。”薇薇安的声音有些不太对。
“我有事要问你,你出来一下。”公孙泽继续敲门。
“太晚了,明天吧。”薇薇安推脱。
这不像平时的妹妹,公孙泽觉得薇薇安一定有事瞒着她。
“喵?”公孙泽也不知怎么想的,突然学了声猫叫。
“喵喵!”门里面传出了挠门以及小猫叫的声音。
果然如此。
“薇薇安,你哪来的猫?”明明知道自己对猫过敏,薇薇安竟然还在家里养猫!公孙泽有些生气,声音也变得严肃起来。
包正不知何时走到了公孙泽身边,搂着他说:“你先别生气,我们都知道薇薇安很爱你,她看到你这样一定也很内疚,很难受,我们先听听看她怎么说吧。”
话音刚落,薇薇安打开了房门,她低着头,手里拎着一个猫笼,里面有只可爱的小白猫,正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人。
小猫看到了一双和它一样瞪得很大的眼睛,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同类一般,更加兴奋地“喵喵”叫,还朝公孙泽伸出了肉肉的小爪子。
公孙泽并不是不喜欢猫,只是过敏让他不能接近这些小动物,索性就无视它们的可爱了。
“你把它放远一点,阿嚏!”公孙泽一边向后退,一边对薇薇安说。
薇薇安听话地把笼子放在了她房间门口,和公孙泽、包正一起坐在沙发上说起了事情的经过。
这只小猫是展超寄养在这里的。
十天前,展超上班的路上看到这只小猫被其他的猫欺负,这个小家伙“喵喵”叫得让人心疼。展超赶走了大猫,蹲下来让小家伙去找它的妈妈,可小猫却一直往他身上蹭。展超走,它也跟着走。展超没办法,只好抱着它回到自己家,把它放在一个小箱子里,给它留了一些水和吃的之后就匆忙赶去警局,但还是迟到了。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小猫在展超的精心照顾下精神了不少,体型也长了一些,原本还有些拘谨的小家伙,越来越有“主子”的架势了,人不在家的时候,它就开始了“探险”之旅,钻遍了展超家的各个角落。
后来展超发现了公孙泽打喷嚏的问题,他决定下班之后买个笼子把小猫关好,省得它到处乱跑,搞得他也浑身上下都是猫毛,害探长一直打喷嚏。可就在那天,他突然接到了出差的任务,而且归期未定。
匆忙之中,展超只能拜托薇薇安帮忙照顾一下小猫了。他给薇薇安打了电话,说服薇薇安帮忙,又在一个小时之内买了笼子,回家装好小猫,带上猫粮、猫砂、猫玩具跑到了报社,将这些放在报社的传达室后又一路跑回了警局,连换洗衣服都没来得及带。到了出差的地方之后,展超临时买了两件衣服,干干净净没沾上一根猫毛。
薇薇安知道公孙泽过敏严重,原本是不同意代养的。但展超说他找不到别人了,猫咪还太小,几天没人照顾一定会饿死的,而且这几天公孙泽也不在家,等他回来之后立刻就把小猫接走,不会有问题的。薇薇安考虑再三才勉强同意。
谁都没想到,这只小猫特别聪明,到了龙图公寓第二天就学会了自己开笼子的门。薇薇安每天出门的时候都是将猫笼子放在客厅的,并且关好各个房间的门。那天小猫钻出笼子,又开始了“探险”活动。
它扒开了公孙泽和包正的卧室,上蹿下跳各种打滚,玩了一整天后又溜溜达达去了薇薇安卧室。薇薇安回家的时候,它正在薇薇安的床上睡得正香。
薇薇安见小猫跑出来了,赶紧去公孙泽的房间看了一下,床上已经留下了猫毛。薇薇安将床单被罩统统换洗,却没想到这小家伙还钻过衣柜,在公孙泽的睡衣里睡过一小觉,最终导致了公孙泽与猫毛有了“亲密接触”。
“展超和我们一起回来的,他怎么没过来把猫接回去?”包正问。
薇薇安有些埋怨地说:“你们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说走就走。展超回来之前给报社打过电话,可我刚好在外面采访,下班直接回家了,根本不知道你们今天就回来。就在你们进屋的前五分钟,展超才打电话说他怕你们发现他让我养猫,没敢跟你们一起过来,让我把猫藏好,明天他去报社领猫。”
“哥,对不起,害你这么难受……”薇薇安靠近公孙泽,诚恳地道歉。
“好啦,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不过你现在最好还是离我远一点,我……阿嚏!”
“好啦,真相终于大白了!探长哥的过敏源是只真猫,不是那只‘猫’。不过我们以后总不能每次见面都远离展超吧?”包正说。
薇薇安看着目前还算乖巧地呆在笼子里的小猫说:“你们放心吧,展超说他虽然喜欢小猫,但他实在太忙,没精力照顾它,让小猫自己在家也怪可怜的,他让我在报纸上找人领养,我们有空可以去看看它就行了。”
公孙泽远远地望着那只小猫,想象着它精力旺盛地到处乱跑的样子,仿佛看到了刚到警局的小玩命。这小家伙追起老鼠来,应该也像小玩命捉贼一样,不管不顾的。小玩命能砸坏无数辆车,小猫咪大概也能摔碎无数个杯子盘子什么的。
这个小家伙好像还没有名字,不如叫它“玩命猫”好了。公孙泽边想边笑了起来。
在家里想猫的展超突然打了个喷嚏:“该不会是我可爱的小白暴露了吧?一定是暴露了,一定是探长在骂我了……怎么办,明天要不要请假?”
展超有些慌张,明天该怎么面对探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