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同——想鱼》夏小闷

7、第七话

　　一片无尽的湿地映入眼帘。秃鹫声鸣。树摆声沙。

　　"失美乐湿地，一般被称为欺诈师的巢穴，同时这也是进入第二次会场的必经之路。这个湿地，有外界没有的珍禽异兽。其中大多数的兽类，又都是以啃食人肉为主，而且是生性狡猾有贪婪的生物。"考官在前方停驻脚步，介绍着眼前平凡，却危险的湿地。

　　"刷--”

　　身后的铁门已关闭，已没有退路了。只留下筋疲力尽的考生，瘫在里面。

　　"请各位千万要跟紧我的脚步，一旦误入陷阱就是死路一条。"考官很认真地警告着考生。

　　奇犽轻轻移动身子，背稳啦啦。

　　"要抓紧哦！掉下去就是死路一条！"奇犽认真的语气在啦啦听来是非常可爱和好笑的。

　　"恩！"啦啦重重点头。

　　奇犽抓紧了啦啦。其实，之前啦啦在他背上说的每一句话，他都一清二楚。

　　"骗子！那家伙在说谎！”

　　啦啦转头。

　　一位伤痕累累的男人提着一个布袋出现在众人面前。

　　"啊！”

　　啦啦捂住嘴巴。

　　在布袋外露出一个人面猿的死相。

　　那个男人指向考官。

　　"他根本不是考官！我才是真正猎人测试的考官！”

　　"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考官呢？"啦啦的目光徘徊在两个真假考官之间。

　　刚经历严酷的地下马拉松考验，大家的心情在此情况下都动摇了。

　　"喂！大叔！你总应该有个证据吧！拿出证据证明那个人是冒牌货！"雷欧力发话，指向身后的沙多斯。

　　"你们看这家伙！"那个男人把手中的布袋甩在地面。

　　考生们惊讶地看着地面上的人面猿。

　　"那是什么？”

　　"魔兽！”

　　"各位，你们看它的脸。跟主考官长得一模一样！”

　　"没错！这家伙是栖息在失美乐湿地里的人面猿。它经常假扮人类，用花言巧语欺骗人类。那家伙也是人面猿的同伙，它们想把你们这些考生一网打尽，全部吃进肚子里！"那个男人讲得头头是道，还适时愤怒地指着沙多斯。

　　啦啦轻轻地闭上眼，眼珠子在眼皮下转动，然后张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俯身在奇犽耳边耳语一番。

　　当啦啦回头看向沙多斯时，才发现众考生已逼近沙多斯了。

　　这些人都是一起通过第一次测试的难关，大家多少有共患难的心理。受到这样的气氛影响，就没办法冷静地判断是非了！集团心理还真是可怕啊！

　　"等等！大家不要冲动！我可以识别哪个是真正的主考官！"啦啦的声音传来，牵动着考生们的心。

　　原来的气氛完全变了。

　　奇犽轻轻把背上的啦啦放下。

　　"真是的！还是得我出马啊！真是没用啊！"啦啦的语气超脱了少女的羞涩，带着浓浓的成熟女性的气息。

　　啦啦看着考生们疑惑的眼光，狠狠回瞪了一眼。

　　这是啦啦吗？小杰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如泼妇般的啦啦。

　　啦啦转过身，看着两个真假考官。

　　最后……

　　"你！"啦啦指向伤痕累累的那个男人。

　　啦啦海蓝的眸子扑捉着那个男人眼中的每一丝神色。

　　"虽然伪装的功力很好。但你始终只是个冒牌货！"啦啦一脸的坚决。

　　"什么？”

　　扑捉OK！眼中一闪而过的慌张。

　　"你在说谎！考官只有一个！那就是沙多斯！"啦啦指着一旁仍然是，一脸淡然的沙多斯。

　　"还是准备死撑到底吗？好吧！好吧！我就让你心服口服！"啦啦从背包里掏出一张卡片。

　　"这是……”

　　"猎人的执照卡！”

　　酷拉皮卡盯着眼前的啦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

　　"唉！原本打算在第二次测试开始再出现的！可是，沙多斯！你真是的……唉！"啦啦捂着胸口，真可谓是痛心疾首啊！

　　"实话告诉你们吧！我……就是第二场测试的主考官！”

　　"啊--”

　　"什么？那个跛脚的？女孩？”

　　"也对！猎人是什么怪人都有的！”

　　小杰的惊叹、雷欧力的不甘、酷拉皮卡的愤怒，啦啦尽收眼底。

　　"站住！"奇犽出手拦下将逃跑的男人。

　　"……”

　　正躺在地面的人面猿转动眼珠子，起身，逃跑。

　　"刷--”

　　悠悠球甩出。

　　正中！

　　啦啦微笑，转身！

　　"这样就辨别出来谁是考官了！”

　　"……”

　　看着上一刻泼辣的啦啦，这一刻天真的啦啦，众人无语。

　　啦啦走到沙多斯的面前，深深鞠躬。

　　"对不起！我不有意要冒充猎人的！”

　　啦啦拿出那张猎人执照卡，摇手一变。执照卡变成了一张正面是个魔术师的普通卡片。

　　"这张执照卡……是假的！”

　　"什么？是假的？”

　　"她刚才在演戏吗？”

　　"虽然是为了分辨考官。也不能骗人啊！”

　　没想到大家的反响会那么大。啦啦的头随着考生门的斥责，越来越低。

　　"我没有说，你不能用这种方法辨别。”

　　沙多斯转身。

　　"好了！该出发了！去第二次测试会场。”

　　啦啦转身对关心她的奇犽、雷欧力、小杰和酷拉皮卡比了个大大的"V"。

　　"恩哼……真是个漂亮的魔术啊！"西索玩味地看着啦啦，玩转着手中的扑克。

　　可怜的人面猿无人过问，知趣地逃之夭夭。

　　啦啦疑惑地看着人面猿逃离的背影。怎么看它们都是短命的！怎么这次就逃生了呢？

　　在泥泞的地上跑，会更耗费体力。但奇犽始终背着啦啦通往第二次测试会场，而啦啦竟趴在奇犽的背上熟睡。

　　湿地里散漫着白色的雾气。

　　起雾了。

　　啦啦喜欢这浓雾的到来。

　　这样，就没有人知道她熟睡中的疼痛。

　　耳边只有乎乎风声和喘气声。

　　待啦啦睁开双眼时，雾已浓得只能依稀看到前方的考官。

　　"好点了吗？”

　　啦啦心虚地擦了擦额头的虚汗。

　　"恩！好多了！谢谢！”

　　奇犽摇摇头。

　　"说谎！之前你在睡觉的时候，还死抓我的肩膀。我的肩膀现在一定被你抓红了！”

　　啦啦轻轻拨开奇犽的领口，果真红了，还带有指甲的抓痕。

　　"对不起啊！"啦啦的语气很软，是那种能让人的内心柔软的软。

　　"小杰回去找酷拉皮卡和大叔了！"奇犽顿了顿，还是决定告诉她。

　　"哦！"啦啦心不在焉地应着。

　　原以为啦啦会大闹一场，吵着要回去找他们。以啦啦现在的状况，他是绝对不会同意的，所以奇犽之前一直没说，现在看来，似乎不会了。奇犽不由地松了口气。

　　"咦？你怎么背着个人偶？"转过头的半藏，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啊？”

　　奇犽摸摸背上的东西，果然……

　　奇犽扔下人偶，拾起贴在人偶身上的字条。

　　"奇犽：承蒙照顾！我去找他们了！

　　滑板借我！

　　你要加油啊！

　　By啦啦 ”

　　奇犽拽紧了手中的纸条。

　　"刷--”

　　在泥泞的地面上，滑过一道优美的弧线。

　　"等着我！"啦啦看向前方。

　　虽然雾很浓，但还可以依稀看见前方，我的朋友们。

　　"住手！”

　　淡淡的声音响起，没有一丝波澜，就如暴风雨前的平静。

　　西索斜眼看着一旁正向他大胆走来的啦啦。

　　很勇敢嘛！不错的小果实哟！

　　"西索。史上最狠的魔术师。一个十分热衷于战斗的人，平时用的武器是扑克牌，主要的念能力是"伸缩自在的爱"和"轻薄的假象"，这两种念能力的名字听说是取自于西索小时候爱吃的糖，"伸缩自在的爱"可以把气变成口香糖状，气拉的越长，缩回来的力道就越大，但如果气离开西索的身体或拉长超过十公尺的话就会断掉。而"轻薄的假象"则可以把气变成展现各种质感的皮。"这些资料的啦啦的嘴中说出，如此的娴熟，似乎对西索十分熟悉。

　　"哦？这你也知道！"西索渐渐放开手中的小杰，向啦啦走去，眼中带着浓浓的兴奋。

　　见调虎离山成功，啦啦使劲地向小杰他们打手势。

　　可是……他们……竟然无动于衷……

　　啦啦彻底失望！

　　面对眼前分外强大的对手，恐惧卷席着啦啦。更可怕的是，西索的实力，啦啦十分清楚。啦啦站在原地无法动弹。

　　她，不想，不想那么快死！回家的钥匙还没找到！她不要，不要这样就死掉。

　　"啦啦！"酷拉皮卡额上汗涔涔的，几缕金色的发丝不安分地贴在额上。他似乎是赶着来的。

　　"啦啦！"小杰站在西索身后，鱼竿正对西索。

　　"啦啦！"雷欧力倒在地面上，呢喃着，昏了过去。

　　为什么？为什么会觉得浑身有力？为什么会感到强烈的愤怒？为什么现在就想好好揍西索一顿？

　　"可恶！竟然这样对待我的朋友！魔术是让大家快乐的，不是用来杀人的！真是玷污了魔术！也玷污了魔法！我啦啦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是魔术的最高境界--魔法！"啦啦咬牙切齿地把话说出。

　　紧接着……

　　做攻击姿势……

　　战斗……

　　"急急如律令！影魂召来！"啦啦的食指和中指中，出现了一张正面是黑衣男人图象的卡片。

　　"影！离影！"啦啦将卡片向西索抛去。

　　一连串的动作。

　　3秒。

　　完成！

　　西索也不含糊，迅速出手接下卡片。

　　就在电、火、雷、光的一瞬。

　　卡片在西索的指间消失不见！

　　西索的影子消失不见！

　　啦啦喘着气，手紧握着一个虚无的黑色东西。

　　空气凝滞。

　　散漫。

　　西索转身，低头，双肩颤抖，杀气冲天，抑制不住的兴奋在冒泡泡。

　　"要冷静……冷静……"西索喃喃自语。

　　啦啦看着眼前的西索。

　　感觉和之前的很不一样！眼前的这个西索……很危险！

　　啦啦被这摄人的杀气震住了，呆呆地站在原地，移动不了分毫。

　　似乎是冷静了下来。半晌，西索向啦啦一步步走来。

　　眼前的敌人，太强大！强大得压着啦啦喘不过气！

　　可恶！为什么？脚移动不了分毫？为什么全身都在颤抖？为什么？

　　"刷--”

　　所有的纸牌以不同方向射向啦啦。

　　怎么办？躲不过的！

　　"刷--”

　　血肉分离！

　　"急急如律令！盾魂召来！盾防！”

　　"刷--”

　　无数个玉盾如从地下遁出一般，环绕着啦啦，把她围成一个球体。

　　待所有的纸牌已被弹出，玉盾撤下，消失！

　　遗留下，啦啦指间的一张卡片。

　　"忽忽！哈哈哈！"西索仰天长笑。

　　西索正视着眼前双眼已失去焦距的啦啦。

　　"小刀刺向大腿。用疼痛来分散恐惧！好！你合格了！"西索露出职业的笑容。

　　"嘭--”

　　啦啦应声倒地。

　　西索走到啦啦身旁。

　　"刷--”

　　所有的卡片飞离啦啦。

　　在啦啦的上方，正面对着啦啦，发出温暖的光芒。啦啦身上的累累伤痕在光芒下，一丝丝复原。

　　重叠、分离、重叠、分离……反复如此，卡片终于停下，重叠、分离。卡片在最后两个动作，竟变身成为金色的纸牌。

　　回到啦啦的身上。

　　西索的动作停滞于此。

　　雷欧力从睡梦中苏醒。

　　酷拉皮卡和小杰面面相觑。

　　难道这就是啦啦所说的、所期盼的……

　　魔法升级！

　　竟然在这种情况下……

　　升级了！

　　翻江倒海的！胃就如翻江倒海一般！啦啦迷迷糊糊中睁开双眼。待看清自身的处境时……

　　"放我下来！西索！你到底想怎么样？"啦啦用尽全力踢着西索的后背。

　　才发现……

　　"啊！好了！我的脚好了！奇迹！奇迹啊！"啦啦加大力度继续踹着西索。

　　西索无语。

　　总觉得这样的啦啦，似乎在哪儿见过。

　　"哇！我的卡片升级了诶！那……我的魔法不就也升级了吗？哇！好棒啊！哈哈哈！"啦啦索性拔起西索的头发来了。

　　"……”

　　无动于衷……

　　"诶！我妈说，和你交手会变强哦！真的诶！妈妈万岁！"啦啦在西索肩上小鱼般，活跃着。

　　追赶西索途中。

　　小杰和酷拉皮卡突然停下。

　　面面相觑。

　　"刚才……好象……是啦啦的声音……”

　　"恩！似乎很激动的样子！”

　　西索无奈。

　　疑惑。

　　兴奋。

　　"你妈？”

　　"怎么了吗？想知道她是谁。就是不告诉你！快放下我！否则我就不客气了！"啦啦继续奋勇死踹西索。

　　"我这是免费带你去第二次测试会场。不要吗？”

　　"不要！我自己有脚！不用你背！"为了证实自己有脚，啦啦再次加大脚的力度。

　　"……”

　　"西索！其实，我不想和你做敌人。也不想成为你的小果实！"啦啦倒垂着头，很认真地说。

　　"那你想成为我的什么？"西索的语气很玩味。

　　啦啦万分郁闷。

　　"你不要扭曲我的意思！我是说，或许，我们可以成为朋友！普通朋友！"啦啦加重最后一句话。

　　希望西索不要又自作多情，扭曲意思才好。

　　"朋友？”

　　"恩！就像这样！"啦啦放开手心紧握的影子。

　　西索的影子……就这样……回来了！

　　"所以，就放下我好吗？"啦啦一脸的恳求。

　　"朋友？好吧！"西索思虑片刻，做出了决定。

　　"谢谢！”

　　计谋得逞。

　　啦啦欢喜。

　　可是……

　　"嘭--”

　　啦啦揉着快要摔碎的屁股，对着远去的西索做个大大的鬼脸。

　　突然……西索转身……

　　"再见了！我的朋友！"真不敢相信这句话是从西索的嘴里说出，不过口气还是那么可恶。

　　啦啦紧握拳头，向西索露出个大大的甜甜的笑脸。

　　等西索的身影消失在啦啦的视野里。

　　"啦啦？”

　　啦啦回头。

　　"小杰、酷拉皮卡、雷欧力！你们……"啦啦起身、跳起、相拥着面前和她同甘苦、共患难的好朋友。

　　有些东西，错过就是错过，不会再回来，但上帝会赐予你另一样同等价值的东西。

　　"上帝让我离开我的亲人4年，但他却赐予我，我不曾拥有的朋友。谢谢你！我的上帝！”

　　当到达第二次测试会场，看见奇犽愤怒的眼中，带有一丝欣喜时。啦啦竟不由回想起，他们五人的相遇。

　　那一刻，啦啦在心底对自己说。也企求上帝，不要把她的朋友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