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各自其数

7、6

　　高一余下的时间，在一次次月考中飞快地流逝了。齐霄和蔡韵还是毫无例外地各自包揽校一、校二的名次。
　　等到高三高考的时候，齐霄和蔡韵一起回洛城初中看了老师。
　　老师们拉着他们俩聊家常，细心地叮嘱他们要好好学习，要劳逸结合……
　　漫步在通往校园正门的小道上。热浪阵阵，原本在齐霄头上的帽子，被扣在了蔡韵头上。或许偶尔会有几个上前打招呼的人，但是，齐霄和蔡韵都不是很熟。
　　从学校出来之后，齐霄和蔡韵先去找了一家饭馆吃饭。
　　店面清冷，没有什么人。
　　吃好饭了之后，齐霄就和蔡韵去了图书馆。
　　一天就这样很快地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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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准高三的期待下，在新高二的怨言下，终于要迎来了一批新鲜的面孔。
　　此时，艳阳六月下的十中高一（15）班即将迎来选科。
　　“阿韵。”唐璃挽着蔡韵的手，走在走廊上，正走在去取选科表的路上，“你想选什么？”
　　“化学，化学！”蔡韵笑意盈盈，“这是除了音乐，化学我最喜欢的东西了！”
　　“这样啊。”唐璃意有所长地说道，“那你不是要和齐霄分开了？”
　　“啊，”蔡韵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好像，他是要选物理来着。不过，没关系，不是还有走班么？”后来，蔡韵又想到了走班，便又笑开了。
　　“嗯。”唐璃笑得温和，“也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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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都不问谁，谁都不看谁的，怎么样？”齐霄笑嘻嘻地盯着蔡韵，眼底几分一如既往的漫不经心。
　　“好啊！”蔡韵说着，就侧过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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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出来得很快。
　　一个化学、政治、地理，一个物理、技术、历史。这真的是就算走班都不可能分到一个班的选择啊。
　　高二开学那天，蔡韵带着往日的神采出门了。
　　她看见自己的自行车旁没有一个已经准备出发的少年。一路上，都没有一个男孩子陪着自己嬉笑打闹。
　　是啦，高二的齐霄要开始住校了。
　　以后的清晨里，没有亲切问候的一声互道的“早安”，没有无缘无故的你追我赶，没有两个人清风里甜腻……将失去的，是曾经日日夜夜积攒起来的习惯。取而代之的，是孤独么？
　　说来也奇怪，十中一个年级十五个班，一个班三十个人，所以也就一千三百五十个学生。因为高一高二高三的校服不同，所以在一堆四百五十多人组成的蓝色里，蔡韵的眼睛一直寻找。没找到，没找到，还是没找到……
　　终于，在骄阳下，教导主任结束了自己的长篇大论。一声令下，学生们乱作一团。
　　“嘶……”蔡韵抬手用手背敲了敲头，眉毛皱着，“陈姨说齐霄在几班来着？”
　　蔡韵用手抵在眉骨上方，掌面与眉骨垂直，遮出一片阴影，看不见眼睛。
　　突然有一双手从后往前，覆在了蔡韵的眼睛上。大拇指微微翘起，与蔡韵的手心相触。
　　对方特意变了声调，说得怪里怪气：“猜猜，我是谁啊？”
　　蔡韵一听就知道是齐霄，于是一本正经地说：“嗯……我孙子。”
　　齐霄笑出声来，把手拿开了。
　　蔡韵转过身去，就看见齐霄一脸的笑容，耀眼得发光。
　　他说：“我在四楼，三班。没事的话，我不介意你来找我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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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齐霄的学习生涯，实在是有些无聊。
　　因为没有齐霄一起陪着回家，张舒雅也不同意蔡韵参加学校晚自习了。
　　蔡韵走在凉风里。日落西山，路灯还没亮。一路走出校门，也没遇见几个人。是啊，像她一样不参加晚自习的十中生能有多少？
　　走过警务处的时候，蔡韵透过打开的窗子看见了穿着制服的安保大叔。蔡韵扯出一抹笑：“高大叔，下午好啊！”
　　“嗯，下午好！”安保高伟听见声音，把眼神从监控上移开，对蔡韵回道一声好，“女娃子独自回家的时候，注意点。”
　　“知道啦！”蔡韵眼角笑出鱼尾纹。
　　生活总有许些细小温暖。但齐霄是光，有他在的地方，蔡韵不需要其他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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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班一个月之后。
　　唐璃出现在高二三班的门口，抬手轻轻敲了敲离门口最近的一张桌子上，引起了那张桌子的暂时持有者的注意。
　　唐璃轻轻笑了下：“同学，我想劳烦你叫下齐霄，可以吗？”
　　那名女生听了，转过身，就朝教师的另一边喊了一声：“齐霄！有人找。”
　　齐霄听见声音，皱了下眉。看着草稿本上的计算式，提笔极快地写下自己的思路，才起身朝门口走去。
　　齐霄站定在唐璃面前，笑容灿烂：“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为美女效劳的？”
　　唐璃轻笑一声，眼角弯弯的，用左手捂住嘴。齐霄一副痞子的模样，却带着几分特有的文艺气质，十分别扭，却很讨喜。
　　“物理老师找你。”唐璃眼角依旧是弯的，放下了左手，“快去吧，别让他久等了！”
　　“好。”齐霄说着，就踏出班级门，朝楼梯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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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梯间里，偶尔会走过几个学生。
　　唐璃就跟在齐霄身后不远处：“齐霄，你现在过得还开心吗？”
　　齐霄听见这一句，停下了脚步。想了想，才开口，语气依旧带着笑意：“还行吧！不过你也知道，现在的位置，我不太喜欢。不过，马上就可以换了！”
　　高二三班的位置是一个月一换的。按成绩排名选择自己喜欢的位置。
　　说完，齐霄继续走着，语调依旧：“不过到是你，怎么会想选择物理？暑假问你的时候，还神神秘秘地不肯说。”
　　唐璃眨了眨眼，“我喜欢物理。”
　　齐霄停下脚步，转过身去，声音难得正经：“可是你不适合选择物理。再说了，你不也喜欢生物吗？比物理还喜欢。”
　　唐璃停下脚步。他们之间隔了几节台阶，她却没比他高出多少。唐璃垂着脑袋：“我物理成绩不差的。”
　　齐霄看着唐璃失落的模样，连忙解释道：“我不是说你物理不好，只是……哎呀，我就是一个建议，你别在意。”
　　“没事，不是你的错。”唐璃嘴角再次挂起优雅的微笑，“快走吧，不然该耽误你上课了。”
　　“啊，好。”齐霄说着，就往楼下走去。步子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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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霄腋下夹着一刀试卷，从办公室走出来，就看见后背贴着门旁的墙的唐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