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各自其数

5、4

　　毒辣辣的阳光下，蔡韵脸色不太好。因为她要盯着太阳去领奖了。
　　有些气地站起身，朝领奖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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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蔡韵？”高二男生，看着眼前身穿运动服、站在领奖台上的女孩，有点激动。“嗯。”蔡韵依旧笑容灿烂，伸手想拿奖状。
　　高二男生这才把奖状递出去。蔡韵感激一笑，带着几分礼貌。
　　蔡韵领完奖状，站在领奖台子上，拍完照，就往班级的方向走去。
　　那位给蔡韵递奖状的男生就看着蔡韵越走越远。突然有一个人走上前，拍了拍那给男生的肩膀，顺着男生的视线看过去，就看见了蔡韵的背影，忍不住开口揶揄：“那不会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厕所小妹吧？”男生的脸突然有些红了，点了点头。
　　蔡韵拿着奖状，兴奋地回到班级的位置。好耶！终于再没美少女什么事了！
　　站在齐霄身边，蔡韵眨着眼，看向齐霄。
　　齐霄看着蔡韵有些怨念的小眼神，出声询问：“怎么了？”
　　蔡韵指着自己原先的位置：“我的位置。”位置此时被人占了，看样子，应该是刚跑完的运动员。
　　蔡韵一副指责自己办事不力的样子，让齐霄有了逗弄的心思：“要不，做我腿上？”
　　蔡韵的耳朵一红，慢慢坐在地上。
　　齐霄伸手拉起蔡韵，哄孩子的语气：“地上凉，坐我位置上。”
　　于是，蔡韵坐在位置上，齐霄坐在地上。蔡韵给齐霄遮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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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的运动会加上七天的国庆很快就过去了。
　　上学的第一个早晨蔡韵就收到了一个惊喜――一封情书！
　　就跟在蔡韵身后的齐霄看见了，险些气得吐血。天哪，放着样貌、脾气、成绩、气质样样顶好的唐璃不表白，看上我家的蔡韵是几个意思？龟孙子，你奶奶也是你能肖想的？
　　齐霄面上佯装无事，语气依旧，脸贴着桌面：“谁写得？”
　　“没署名。”蔡韵眨了眨眼，一脸天真地问，“你觉得我该答应吗？”
　　齐霄把脸转了一个边，“你可以试试，我也蛮想知道蔡叔和张姨知道这件事情后的反应的。”
　　蔡韵撅了撅嘴，小声嘀咕：“至于吗，开个玩笑而已。”
　　齐霄又把脸转回来：“嗯？你说什么？”
　　蔡韵把情书收进抽屉：“我说，我没打算在高中谈恋爱。”
　　“嗯，这就乖了。”齐霄一副教育女儿的模样，“高中就是要好好学习。”
　　“我知道。”蔡韵拿出早自习要用得书。
　　“知道就好！”齐霄的心情这才美好了一点，出声调侃蔡韵，“不过，就你这样，也有人眼瞎啊！”
　　“齐霄！你是不是欠打！”蔡韵秀气的眉毛一拧，“你信不信明天我就领个男朋友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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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熬到放学了，蔡韵理了理书包，就急匆匆走了。
　　看着蔡韵的动作，齐霄的动作也没了往日里的慢慢悠悠。细看，还有点急促。
　　虽然蔡韵十次赌气，九次半都会忍不住破功，但毕竟，不怕一万，就怕那半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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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我不喜欢你。”蔡韵说完，没看高二男生一眼，转身就走。既然没有希望，就直接打入十八层地狱吧。
　　转过墙角，倚靠着墙壁站着的不就是齐霄么？“你怎么在这？”蔡韵出声询问。
　　“怕有人霸王硬上弓啊，我养了这么久的白菜，很怕被猪拱了的！”齐霄难得的出口夸赞蔡韵，尽管词藻不是那么美好，“说实话，我以为你会答应的。”
　　蔡韵翻了个白眼：“这还不是怕某人太孤独了吗。农民伯伯没有白菜种的日子不孤单吗？”
　　黄昏下，两个人影，一高一矮，两人清瘦。黄昏洒下的暖色调，营造出适合谈情说爱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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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时间很无聊，蔡韵跟齐霄打打骂骂也就过去了。
　　自从蔡韵收到情书的事渐渐传开后，每天到高一（15）班送情书的人也就多了。但是打着“问问题”的名号，教导主任管也管不住。
　　那段时间里，齐霄明白了一件事：能被捧在手心里当珍宝的人，一定是优秀到发光。散发的光，柔和、迷人、夺命，吸引着黑夜里寻不到去处的人。只有好好守护她，才是可以一辈子也走不到尽头的。齐霄这一辈子，算是载蔡韵身上了。心甘情愿地献上自己的心。
　　抵得过悠悠岁月的感情最可怕，比方说，温水煮青蛙般的暗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