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各自其数

4、3

　　刚开学的前一个月，十中的人都很忙碌。原本，班主任是想把齐霄和蔡韵这一对同桌拆开的。可是，齐霄和蔡韵这两个人，升学考和开学考，都是，一个年级第一，一个年级第二，一个理科学神，一个文科变态。硬生生把班主任想说的话堵得死死的。
　　期待着、期待着，终于送走了月考，迎来了校运会。
　　对于齐霄这种不爱动的人来说，自然是不参加了，给予运动员——比方说，蔡韵——精神上的支持。而蔡韵则是恨不得跑个八百，再来个一千五。最后，在体育委员的极力劝说之下，蔡韵报名参加了一千五和跳远。
　　看着脸气鼓鼓走过来的蔡韵，齐霄表示不能理解，至于么，不就不是不让你跑八百吗，有必要一副考了不及格的模样么？再说了，运动会好好坐着晒太阳，它不香吗？
　　齐霄摇摇头，把英语书翻了一页。啧，英语单词背完了。于是某人就站起身，让某个不开心的小姑娘回到座位上，顺便在桌子上的自己的一推书里找语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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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校运会的开幕仪式，是由唐璃和高二的一名广播站的男生主持的。
　　九月底早上九点的太阳很毒，晒得蔡韵的脸微红。两个小时左右的开幕仪式终于结束了，由于太阳依旧有些大，所以，校方的项目是从下午开始的。所以，十中的学生就如散沙一般往回走。原本，教导主任还想训斥几句，后来被校长制止了。从主席台往下去，一片花花绿绿的，是各式各样的遮阳伞。
　　蔡韵不想跟别人挤，在太阳底下，一边走，一边用手扇风。突然，头顶上出现一片阴影。转头一看，是齐霄。齐霄的伞是一把外面白色黑条纹格子图案，里面全黑的样式。蔡韵皱了皱眉：“你怎么会带遮阳伞？”
　　“还不是因为某人不会带吗？”齐霄笑了笑，拍了拍蔡韵的脑袋说得理所当然，“小矮子！”
　　“我矮你还打我脑袋！会越打越矮的！”蔡韵舒展了眉头，一手拍掉了齐霄的手。
　　齐霄无所谓的笑笑，继续给蔡韵撑伞，难得的没有回嘴。小妮子不皱眉好看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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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运动会如期开幕。蔡韵的项目全在第二、三两天。于是，一整个儿下午，齐霄蔡韵一把伞，作业加油和拌嘴。
　　第二天马上就来了。
　　上午，蔡韵有一场跳远比赛。所以，此时的蔡韵穿着一件白色运动衫，下身一件同款运动短裤。一双腿余下的部分就赤条条的裸露在阳光里。蔡韵躲在齐霄的遮阳伞下，躲着阳光。齐霄坐在过道边上，右手撑着伞，左手翻动着腿上的《高数笔谈》。蔡韵偶尔瞥过去一两眼，触及到书上的图案时，又迅速移开了眼。
　　蔡韵双手撑着下巴，眼睛看着跑道。今天太阳挺毒的，早知道就不报长跑了。
　　就在太阳越发毒辣的时候，广播里播报了“请跳远运动员到检录处检录”的内容。
　　齐霄拿过伞，腿逆时针旋转九十度，让蔡韵可以出去，眼睛依旧在书上停留，却对蔡韵说：“伞要拿去吗？”蔡韵最讨厌夏日里最毒辣的太阳，齐霄记得清清楚楚。
　　蔡韵准备走出去，听见齐霄这么一句，动作一顿，声音灿烂：“不用啦，没那么娇气！”
　　“嗯。”等蔡韵走远后，齐霄才抬眼看向走在阴影里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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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约十分钟后，蔡韵走出检录处，回看正在准备参加“女子四乘一百”的女孩们最后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
　　终于顶着太阳走到了比赛场地。趁着小裁判还在调整比赛场地，蔡韵走上前跟裁判员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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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约六分钟左右后，高一（15）班有点喧闹。
　　有眼尖的人发现蔡韵正在向自己的班级走来，便转头看向远处的跳远场地，见有好几个运动员正在那等待着，眯了眯眼，细细瞧了几眼，终于确认是有好几个高一的女生的，又看向原先看见蔡韵的方向，确认自己没有看错，不禁疑惑：“咦？蔡韵怎么回来了？”“回来了？真么快？”“真的耶！跳远比赛不是还在进行么？”……
　　遮阳伞下，齐霄抬头，就看见了走在阴影里的女孩。应该是从检录处走回来的，而且马上就要进行四百米竞赛了，眼里闪过一抹了然。
　　想也知道，是这小矮子哄骗裁判老师说自己要去参加四百米竞赛，所以申请第一个跳远，跳完就走，当然快了。
　　蔡韵走过齐霄身边的时候，明明清清地听见一句“小骗子”。语气里的纵容和无奈没被蔡韵听出来。
　　蔡韵坐下后，朝他反驳：“这怎么能是‘骗’呢？这叫‘哄’。大人也是孩子，也是需要哄的！”
　　“歪理！”齐霄嘴角一勾，合上了书，把伞往蔡韵的方向移了移，陪蔡韵看比赛。
　　见齐霄的动作，蔡韵“哼”了一声，声音里满是愉悦，一副“我大人不计小人过”的傲娇小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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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是一副郎才女貌、艳羡他人的画卷，可偏偏就有人情愿当电灯泡，比如，情商为负的唐城。
　　“蔡韵，这句话这么翻译啊？”坐在蔡韵旁边的唐城拿着一道英语题指给蔡韵看。
　　蔡韵瞧了一眼，正想着呢，旁边的齐霄一把拿了过来，语气有点冲：“哪句？”
　　蔡韵对齐霄的莫名其妙的心情不好感到莫名其妙，于是十分乖巧地指给齐霄看。
　　齐霄拿过蔡韵手里的唐城递过来的笔，看了一眼，直接在上面写下了翻译。然后把东西全还给唐城。
　　蔡韵看着齐霄，眨了眨眼。你肿么了？撒娇的意味极其明显。
　　齐霄瞥过脸。怎么了？吃醋了！又转过头来，语气里是一如既往的揶揄：“就是觉得英语这么简单的东西，哪需要问啊！”
　　蔡韵转过头，啧，怎么就忘了，旁边这孙子是次次英语考得比她还好的不可思议。
　　如愿以偿地看见蔡韵吃瘪的表情，齐霄没掩住嘴边的笑，不动声色地往外沿移了移，连带着遮阳伞。
　　蔡韵盯着裸露在太阳下的手臂。咦，太阳移得好快。晒到太阳了呢。蔡韵转头就看见一脸认真正在看比赛的齐霄，微微往他的方向移了点。
　　没被注意到的是，齐霄眼里闪过一丝计谋得逞后的愉悦。
　　这日下午，就没什么值得铭记的事了。值得一说的是，蔡韵和齐霄难得的没有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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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天早上八点的时候，太阳还没出来。空气里全是清早刚至的清凉。
　　“鉴定完毕！是美少女最喜欢的天气啦！”蔡韵站在一千五百米起点处，暗暗地对自己说。
　　天气好了，心情自然就好了，连带着脚步轻快，成绩自然也不会差。
　　等蔡韵跑到终点的时候，发现有一个人刚刚从她旁边跑过去。啊嘞，套圈了。
　　唐璃迎了上来，轻声道：“我陪你走走？”
　　“走起吧，美女！”蔡韵有点喘地对唐璃说。
　　在太阳快冒出来的时候，唐璃就被蔡韵拉着回去了。
　　到时，齐霄刚刚把遮阳伞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