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各自其数

3、2

　　等到齐霄走进教室，就看见唐城正做在蔡韵旁边的位置上，给蔡韵讲一道题。
　　蔡韵一双眼滴溜滴溜地转着，把本就不大的教室看了好几遍，就是不落在一旁的语文暑假作业上。嘴里还时不时地应声“嗯”。在一双眼看见齐霄时，明显亮了几分，随即投去求救的目光。
　　这小妮子别扭了一个早上，现在终于肯理自己了。齐霄嘴角的笑意更浓，所以，我是不是应该好好谢谢唐城？
　　齐霄走到唐城旁边，眼睛一瞥，心中一片了然，果然是语文啊。眼中露出丝丝诧异，手在唐城的肩膀上拍了拍，很好地掩饰了声音里揶揄的成分：“唐城啊，你给阿韵讲语文啊？”
　　唐城见齐霄来了，就立即站了起来，脸色依旧严肃：“嗯。”
　　齐霄眼中溢上丝丝怜悯，还划过一丝不知名的喜悦，嗯，唐城很上道啊：“你又不是不知道，阿韵最不喜欢语文了。”但凡蔡韵的语文成绩差点，齐霄也不会拦着唐城跟蔡韵讨论语文，但事实是，蔡韵的语文好到变态！所以，讲什么题？还靠那么近！
　　唐城看了看齐霄，又看着蔡韵很诚实地点点头，还乖巧地眨眨眼。唐城拿起自己的作业本走了。算了，学霸惹不起。
　　唐城走了之后，齐霄就理所当然地坐在蔡韵旁边的位子上，一张脸凑到蔡韵面前：“你看，我帮你把唐城赶跑了，不气了？”
　　蔡韵看了看齐霄，转过头去，“嗯”了一声。看在你比较好看的份上，就不生你气了。
　　齐霄知道蔡韵这是原谅他了，嘴角笑意更盛，规规矩矩地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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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近八点半的时候，班上的人就陆陆续续来齐了。
　　十中的开学典礼，高一的去打报告厅，高二的去周一早上升国旗时全员集合的天水广场。至于高三的，直接进入学习阶段。
　　因为九点的时候，就要进行开学典礼，而作为以全县第一考进来的齐霄，是要上台演讲的，所以，齐霄整理好桌子就去报告厅了。
　　半个小时的时间，所有学生就在自家班主任的带领下，去了报告厅。
　　主持人是唐璃。台上的她，表情到位、姿态完美、声音甜美，另一众人等热情欢呼。
　　随着一声“接下来，有请高一（15）班的齐霄为我们进行开学致词。大家掌声欢迎！”
　　男生们兴致不高，毕竟齐霄是男的，而且女神要下场了。女生们兴致不高，印象中，这位学霸可是长得不怎么样的，当然，是和唐城的颜值相比。
　　齐霄面无表情地在一片不太热烈的掌声中走了出来，眼睛下意识地寻找，看见台下的蔡韵正仰着头看自己，齐霄习惯性地笑了出来。
　　看着台上，穿着白衬衫加上九分黑色西装裤的齐霄，他这一笑，瞬间勾起了女孩子们的热情。“齐霄怎么变这么帅了？”“快快快，掐我一下，这真的是齐霄？”“哇，齐霄笑起来好好看！”······热情，首先，是因为齐霄仿佛改头换面；其次，是因为，毕竟比起唐城的少年老成，还是齐霄这种阳光大男孩比较深得女儿心。
　　蔡韵看着齐霄找寻自己，看着齐霄对自己笑，看着齐霄走到话筒前，带着笑容演讲，再听着周围女孩的讨论声，忍不住心中嘀咕：哪帅了？哪帅了？整个暑假里天天嚷嚷着减肥，没一个月就瘦成一道闪电了。还是妈妈说得对，小孩胖点才好看。
　　额，现在心情不好的蔡韵一定没发现，昨天晚上，某人还在嫌弃齐霄胖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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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蔡韵对齐霄的敌意啊，是在开学前一天的下午造成的，也就是昨天下午。
　　夕阳很美，映在湖面上，很有意境。
　　蔡韵随手把吉他扔在草地上，平时笑盈盈的齐霄就坐在一旁，一脸严肃地钓鱼。
　　夕阳映在湖面上，昏黄的暖色调让蔡韵感觉很舒服。蔡韵转头看看正在钓鱼的齐霄。男孩已经没那么胖了，一脸少有的严肃表情很迷人。现在想想，蔡韵应该对有这么个发小是很满意的。蔡韵往后一趟，把自己埋在草里：“齐霄，你说，你突然变帅了，有人给你写情书怎么办？”
　　齐霄听了蔡韵的话，转过头，依旧是往日里熟悉的笑容，阳光、自信：“那就看看，喜欢就处一下喽！”
　　蔡韵听了，立马坐起身，一双眼里尽是八卦：“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齐霄盯着蔡韵，笑了一声，又继续钓鱼：“反正不是你这种学习不好，长得很丑，还不像女孩子，从不温柔，行事作风嚣张的人！”哦，对了，还有脑子不好使······齐霄在心里默默补充。
　　蔡韵听了，先是质疑，我有那么差吗？然后才想起来，齐霄这是嫌弃自己了？登时就有些气了。站起身，留下一句忿忿的“回家吃饭了”，便拿上自己的吉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齐霄没转身，眼睛依旧盯着湖面，心里估摸着，蔡韵是生气了，柔声嘱咐一句：“路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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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这么个经过。蔡韵还是很记仇的。
　　心情有些烦躁的蔡韵起身，跟唐城打了个招呼就出去上厕所了。
　　从厕所出来之后，蔡韵的心情就好多了。一碰一跳地往回走。
　　突然，“哎呦”一声，从男厕所传出来，好奇心领着蔡韵看过去，原来是一个男生摔倒了。拥有一颗热心肠的蔡韵，不假思索地走进去，然后扶起那个男生：“你没事吧？”
　　穿着高二校服的男生站直了之后，就看向了蔡韵。九月的天晕红了女孩的脸，高高扎起的马尾辫，白T恤、浅蓝色牛仔裤、白色帆布鞋，整个人青春得不行，清纯得不行。偏生，一双杏眼里的放荡不羁、自信狂傲更是迷人。让人忍不住猜测，恬静的外表下，包裹着怎样的灵魂。
　　男孩也微微红了脸，不自在地抽回了手：“没、没事。”
　　蔡韵笑了一下：“没事就好！那我先回去了，学长小心点。”
　　“好。”男孩轻声应下。等蔡韵走远了之后，男生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没有问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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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讲完了？”蔡韵回到位置上，就看见自己位置旁边的位置上坐了一个人，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是齐霄。
　　“嗯！”看着蔡韵在自己旁边坐下来，笑着对蔡韵说，“放学一起回家吗？”
　　蔡韵坐好之后，听见齐霄的问话，点点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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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学典礼很快就过去了，然后各班就由班主任领着回了教室。
　　回到班级的位置上，齐霄顺手翻开了一本自己的课本，上面有着张扬洒脱的“齐霄”二字。当即心里有些暖，嘴角微微弯了。
　　回到教室，已经是十点半左右了，又匆匆跟各课老师见了一面，就到了吃饭的时间。然后一整个下午都是自习的时间。放学之后，蔡韵和齐霄一起骑自行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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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九点，蔡韵家。
　　蔡韵打开日记本：
　　九月一日，燥热。
　　开学的第一个计划，失败。
　　合上日记本之后，蔡韵就上了床。十中的开学考考完之后，再上三个礼拜不到的课，就会迎来月考。然后，就是校运会。以后就很少会有这么早就可以上床睡觉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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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九点，齐霄家的阳台。
　　夏夜里的风有些凉，阵阵吹来，很舒服。齐霄拿着一杯牛奶，站在凉风里看着蔡韵房间的灯暗了。这才回到房间里，做起物理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