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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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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云,你知道吗?我至今为止的人生里,从没有一个人如你般的温柔相待,即使你并不是刻意的只对我一人,温柔是的你的秉性。从小我的人生,占据大部分的都是严厉或是激烈的如动员大会般的标语或是责问,向前冲啊,努力啊,拼第一啊,为什么不是第一?为什么没有用全力?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只是当一个另外的声音出现说,是不是很累?累了就歇一会儿,没事。会把往日所有习惯到麻木的正常表征一同融化,就想握着一双温暖的手,倚在一个肩膀上小睡一会儿。鹿云,你不知道,你就是这样的一双手与肩膀。我迷恋起你笑起来的温和眉眼,迷恋起你“下车时不要把东西落在车上”的叮嘱。可是,你再也不曾在我生命里再走近一步。自从两年前你追随自己的梦而去。你也越来越淡出我的生活。生活总是不停向前滚的车轮,一路上这辆车还要承载太多其它的东西,所以即使是这种情愫的东西,一旦消失在生命列车里,再深刻也终究会荡然无存。
“你呢,大小姐,你最近相中哪个公子了?”
“我一直有如意郎君呀,哪像你。”
“谁?不会吧。我怎么不知道?你藏那么深呢?”
“来来来,给你看我家亲爱的照片。”
林花信说完便打开抽屉,抽出一张韩星的明信片。
“一二三,看。”
“噗。。。我晕啊。你个没正经的,我说呢,你有男人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林花信,这个城堡里的公主。并没有什么情感经历,除了学生时代在私人贵族中学时与来自意大利同学的初恋,那个时候,都不懂事的他们因为学校排练话剧《罗密欧与朱丽叶》相识,这种情感单纯美好却不深刻,有时候称不上是完整的感情,俩人的联系也因为各自毕业回国而渐渐终结。
花信的父亲是个典型的商人,一天忙到晚,出国出差是家常便饭,从小到大,和花信在一起的时间真的屈指可数,妈妈是个很潇洒很有探险精神的旅行家,在家里待不了几天便要出远门,所以,在一个偌大的洋房别墅,小花信经常是由保姆佣人们看管着,一个人孤单的玩耍吃饭睡觉。
上幼儿园上小学了,好在花信是个活泼不刁蛮的女生,容易交到朋友。可是慢慢成长后对于感情,花信是自闭的,是害怕的,她有一种强烈的不确定感不安定感,我的他,会不会像妈妈那样陪我只玩了两天就又离开我了,会不会像爸爸那样时常看不到他的身影摸不到他的脸,如果是那样,我还干嘛要找呢。虽然她会像正常的青少年女子一样,对高大英俊的帅哥咋咋呼呼,可是要更深一层的谈论感情,她还是拘谨的。
她没有依恋过任何一个男人,更别说是爱,有的也只是肤浅的喜欢。林氏集团老总林常德最近也是急着自己女儿的终身大事,毕竟年龄到了,所以断断续续的留意起自己生意场上那些伙伴们的儿子。
“信信,看看这个小伙子,长得帅气吧。”
林氏集团总裁办公室里,林常德拿着一张男子的相片,嗖的一下从桌子上飞到坐在对面的林花信胸前。
“爸,你又来了,相亲相亲,以前又不是没去过,可哪次成了呢?”
花信拿起照片打量起来。
“那可不一定。看对眼了说成也很快。你老大不小了。”
“这个倒还成。你以前给我介绍的可都是什么歪瓜裂枣啊,虽说条件相当,但咱又不是为了傍款而嫁人,你女儿我长的还成吧,和他们不是白搭了么?”
“哈哈,臭丫头,跟你说,选男人不是选外表。男人重要的是实力与责任。”
“哎呀,我懂懂懂懂,我又不是这个意思,反正每次你要我相亲我都是乖乖照办的。够捧你的场了吧。”
“呵呵。这叫捧我场啊。这是为了你自己的幸福。我过会儿和老白约个时间,安排你们见个面聊一聊。”
林花信看着相片中的男子,非常阳光的一个小伙子,这是她相亲次数中第一个觉得有意愿要去见面的男孩,但是说也奇怪,那种心情,不是像要去见一个未来的男友丈夫,而是去见一个可能和自己很相像的好朋友。能一起分享心事,能一起说说笑笑。这虽然是个奇怪的感觉,但是当林花信见到相片的第一眼,就有种直觉,这只是一个与我有很多相似经历与体会的哥哥。
如果是注定要瞥见的心动,上天不会让你错过,如果一切都是注定要经历的痛楚,上天也不会让你错过。林花信这次要踏上的相亲之旅,会给她带来的东西是她始料未及的。
“穿哪件去呢?爹地,这件好看吗?还是这件?”镜子前的林花信比对着两套裙子。
“都好看,都好看。利索点选一件吧。不要迟到了。”
“不会。这才几点。爸你到车里等我吧,我就来了。”
紫枫酒店大堂,装点的金碧辉煌,林花信和父亲来的比男方早,就在预约好见面的咖啡厅里坐着等待。“啊呀,爸,我肚子难受。”
“怎么会,是东西吃坏了吗?阵痛还是什么?”
“就是一阵一阵的,啊呀呀,越来越痛了,不行。我要吃止痛药。”
看到林花信忽然变苍白的脸与细微的汗珠,林志明紧张了起来,“我马上去给你买药,你一个人先忍忍,也不知道这附近哪里有药店。”
林花信缩在沙发里,脸上全是因为剧痛而发出的冷汗,唇色发白,双手紧紧扯住沙发垫子。
“小姐,你还好吗?要不要送你去医院啊?”服务生递上一杯热水说道。
此时的花信早已经失去答话的力气,脸色越来越苍白。慢慢的,慢慢的,紧紧拽着沙发垫子的手松开了,“小姐?小姐?你还好吗?啊,不行了,这里有位女士晕过去了。快打110吧。”
服务生呼叫着总台。
“等一下。我来看看。”只见一个清瘦的男子,高个子,瘦削的双肩和臂膀,穿着休闲装,理着干干净净的平头,俊秀的脸上有双有神细长的大眼睛,高挺的鼻子显示出了气质。
“服务员麻烦你叫辆救护车吧,我是她朋友,我陪着去就可以了。”
“醒过来了?”顾墨羽坐在病床边上,淡淡微笑着。
“你是?我这是在医院吗?我怎么在医院了?我爸呢?你是谁啊?”花信依稀只记得自己肚痛难忍,后面晕厥的事情全然不知了,醒来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不要着急,你在咖啡厅肚子痛晕过去了,是我送你过来的,我已经和你爸爸说了,你爸爸马上过来。”
“哦,那你是?” “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你小学同学顾墨羽啊。”
“哦。知道了。谢谢你送我到医院。”林花信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清瘦却不能掩盖住他英俊的身影轮廓。那一刻,恍惚的感觉让她似乎找到了一种一直缺失很久的感觉。人与人之间就是那么奇怪的吗?在晕厥苏醒之间世界的变幻,在现实与心灵之间的碰撞,她醒来睁开的眼睛,看到的是一个非常陌生却又带着吸引感的身影。一个瘦削优美的就像芭蕾舞舞者的身影。
如果有些东西叫缘分的话,也许这种时候就是人们常常应该相信缘分的时候了。人与人之间最纯粹的心灵悸动就是一眼定下的,无关除这身□□眉眼之外的一切,无关身份,无关财富,无关年龄,无关性别。爱与情也许是分开的,那一眼顾盼带来的颤抖,那一眼带来的吸引,想要更深入的了解这具□□后的灵魂的冲动,这就是最原始的爱欲。而当一切与责任相关联,更是一种情的联结。
此刻的她,只是像一头孤独的小鹿,落入了一个期盼已久的梦境。她朝着这一个梦魇一步步的沉陷下去,味道甜蜜的沉陷。
“林花信,既然你醒了,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过会儿你爸爸应该就会到了。”
“好的,顾墨羽,谢谢你了。”
顾墨羽提着两袋塑料袋,穿过人群拥挤的天桥,快步朝自己的住所走去。像青竹一般的顾墨羽,在人群中是那么亮眼,削瘦的脸庞,清澈的如鹿般的双眼,一副看上去总淡淡的表情,掩盖着他悲伤的往事。顾墨羽双亲经营着多家商铺,虽然不至大富大贵,却也是很多家庭比之不及的水平。年幼的他永远不知道在前路等着他是什么。在顾墨羽十二岁时,父亲因为生意失败,烧炭自杀。在警察踢开办公楼大门的时候,父亲已僵硬的蜷缩在地上。妈妈失声痛哭后由于情绪激动而晕了过去。顾墨羽一直没掉泪,只是愣愣的站在门口,也许是因为过度的惊吓。只是他隐约的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妈妈被警察抬起往医院送去,在车上,母亲苏醒了过来,一把死死抱住顾墨羽,默默的流着眼泪。此时的墨羽,强忍着泪水,拍拍母亲的背,说:妈妈,有我。母亲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