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全靠脸》季凌澈

3、第 3 章

　　校车被没有脸的司机开到一所破败的学校。
　　车上的广播带着诡异的电流音，为嘉宾们讲述故事背景。
　　“这是一所全封闭学校，为了提高升学率，孩子们只有在寒暑假才被允许离开学校。
　　“这所学校的升学率确实很高，但死亡率也同样居高不下。在校园里流传的灵异故事足有十数个，每一个的背后，都是血淋淋的惨案……
　　“找到通行令牌，否则，你将永远被困在这所学校里……”
　　六个嘉宾听得毛骨悚然，此时车门猛然开启，将众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去。更可怕的是，原本坐在驾驶座上的无脸司机已经消失不见，实在是诡异至极。
　　邱小雅又要尖叫起来，被陈沐沐眼疾手快掐住后颈，避免了一次声波攻击。
　　坐在车上并不能改变什么，赵清光溜溜达达下了车，打量着这个巨大的校园，不由咋舌。
　　“这么大，要找六张卡片，看来是要逼我们分头行动啊！”
　　教学楼、宿舍楼、食堂、行政楼、操场、体育室、医务室、小卖部……这所学校不愧是高升学率的全封闭学校，该有的地方都有，哪怕如今显得有些残破，也可以从细节看出原本有多精致。
　　车上的广播又响起来。
　　“食堂，是唯一的安全区。”
　　语毕，破烂的校车便慢慢变了颜色，充满铁锈味的红色颜料从各个角落里渗出来，原本空无一人的座位上出现一个个模糊的人影，抱着书包的学生们低垂着头，将每一个座位坐满。
　　赵清光眼疾手快捂住耳朵，果然，下一秒车里就传来刺破耳膜的尖叫声。
　　因为胆小而在后面磨蹭的人连滚带爬下了校车，想要撒腿就跑，但又不敢，只好一起聚在校车旁边的空地上。
　　张燃率先发话，说：“分头行动是大忌，恐怖片都是这种套路，我们还是一起走吧。”
　　陈沐沐倒是更赞同分头行动，说：“学校这么大，六张通行令牌肯定不会在同一个地方，想要早点出去，还是分组行动更有效率一些。”
　　说到分组，六人面面相觑，纷纷远离了不靠谱的赵清光。
　　赵清光还以为自己会被单独留下，没想到林之咎竟然还站在他旁边，一副要跟他一起的模样，不由惊奇，问：“你要跟我组队？”
　　林之咎点点头，看起来特别乖巧。
　　赵清光哈哈大笑，也不再跟其他人讨论，只说了句“饭点食堂见”，就带着林之咎往教学楼去了。
　　张燃、陈沐沐、邱小雅、魏泽：“……”呸，狗男男！

　　此时不过上午十点，虽然天气多云有雾，但也还算明亮，两人走在空旷的校园之中，并没有觉得有多恐怖。
　　赵清光先是往校门口走去。那里大门紧闭，需要由门卫处的大叔用钥匙打开。
　　见有人过来，面无表情的大叔语气冰冷地说：“请出示通行令牌。”
　　赵清光自然是没有的，正当他打算趁机打听一些别的线索时，没有得到通行令牌的保安大叔瞬间狂暴，拎起棍子就准备打人，表情癫狂，嗓门儿也特别大。
　　“没有通行令牌就想出去！是不是想逃课！你们这些狗崽子！滚回去上课！”
　　赵清光被这大叔投入的演技吓了一跳，非常配合地逃离校门口，见保安大叔又走回门卫处，兴致勃勃地准备再去试探几次。
　　林之咎有些无奈地伸手拽住他，提醒道：“找令牌。”
　　“行吧！”恶行被阻止的赵清光有些不快，见前面正是一个湖泊，干脆道，“我们去找水鬼！”
　　湖泊前面的告示栏里贴着一张告示，虽然做了做旧处理，但依旧新得一眼就能看得出来是节目组给的提示，上面写着：
　　警告
　　近日已有多名学生在此溺水。
　　珍爱生命，远离水源。
　　告示的旁边，却另有一行歪歪扭扭的小字，力透纸背，仿佛是一个人在高声呐喊。
　　“不是意外！是谋杀！”
　　赵清光眼睛一亮，心想：有点意思。
　　两人越过告示栏，又往前几步，隔着栏杆观察湖泊。咋看之下并没有什么线索，繁茂的植被从山坡一直垂到湖面上，随着微风轻轻摆动。
　　湖水幽深，看着似乎没有问题，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漫过荷叶的湖水，竟呈现出血红色——这片湖泊，是一片血湖啊！
　　“看！”林之咎忽然指着对面的植被让赵清光仔细看。
　　只见在微风的吹拂下，层层藤叶左右摇动，露出了后面一个个惨白的人头！
　　因为距离很远，模糊不清，使得这画面更加惊悚可怖。就在这时，背后树林里又传出音乐声，那声音凄婉，含混地哼着什么曲调，将恐怖气氛烘托到高潮！
　　“这节目组，是真的玩儿挺大的。”赵清光也被吓到了，不由扶额失笑，眼里闪着兴致勃勃的光。他仔细数过对面的人头数，又对比这边的位置，寻找着其中可能有关的线索。
　　林之咎则抚摸着湖边的栏杆，他刚刚感觉手底下有刻痕，此刻一寸一寸地摸过去，竟是一句话——他在你身后！
　　林之咎没急着回头，反而先将视线落到赵清光身上。赵清光正盯着小树林，里面悉悉索索地一阵响动，一个男人越来越近，走出树林的时候，才看到他手里还拖着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此刻他们之间的距离顶多五米！
　　男人哼着歌儿，有些费力地拖动着手里的道具，仿佛那真的是一具沉重的尸体，他目不斜视，像是根本没有看到赵清光和林之咎两个大活人，将“尸体”丢进湖里，又脚步轻快地走回树林里去了。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跟了上去。
　　树林里凄婉的歌声不知何时停止了，安静得有些过分。
　　若有若无的血腥气和腐臭味越来越重，刺激着人们的嗅觉。朦胧的天光被树荫遮挡，将周围衬得越发阴郁诡异。稀疏的枯枝在天空横斜，暴露的树根上长满青苔，凋零的花朵在泥中腐烂，而生命在此地绝迹。
　　不多时，他们就找到了“凶案现场”。泥土被“鲜血”润湿，喷溅的形状非常逼真。地上散落着一个书包，赵清光蹲下身去翻找，拨开一本本教科书和辅导材料，翻到了一本日记本。
　　林之咎站在他身侧，警惕地打量着四周，眼角余光忽然瞟到刀斧明晃晃的反光，朝着地上的赵清光劈下，他来不及多想，扑过去抱住赵清光往前一滚，避开了那刀芒。
　　赵清光正蒙圈呢，躺在地上正好看见一刀砍下，化作虚无，顿时明白又是投影，不由笑出声来，拍拍还压在身上的林之咎，哄道：“没事没事，是个投影。”
　　林之咎抿着嘴没说话，表情还有几分委屈。
　　赵清光又笑，掏出在日记本里找到的通行令牌往他眼前晃了晃，说：“瞧我找到什么了~”
　　林之咎眼睛一亮，真情实感地夸赞：“前辈好厉害！”
　　赵清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