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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 43 章 ...

  •   孟殊要进娱乐圈的消息,祁晋深是第一个知道的。
      他猜的不错,阿殊从来都是个勇敢的人,从哪跌倒就从哪爬起来。
      只是他想起那小子的纠结样,那真是打心底里的嫌弃。
      他皱着没有,跟孟殊无声地抗议。
      孟殊好笑地看着他,“爸,我想的很清楚,既然放不下,那就不要放下好了。”
      祁晋深叹了口气,“你呀,真是个死心眼。”
      他觉得有些事情她该知道了,“阿殊,其实爸爸一直没有跟你说,我跟沈卷瞳认识,他是我老友的儿子,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
      孟殊一愣,沉默。
      祁晋深觉得他这个女儿什么都好,就是对沈卷瞳的感情,不太理智。
      说到底,感情的事,他也是彻头彻尾的失败过,要是不坚持,不努力,也看不见结果。
      他半天等不来孟殊的回应,“阿殊,爸爸就让他帮过我一件事,就是在甜品店的那次见面。之所以不告诉你,是因为我觉得那时没必要。”
      孟殊点头,确实没必要,只会让她怀疑自己的价值。
      她从来没有这么恨过自己梳理线索的能力,照片里跟祁笙妤一起的小男孩,是他吧?
      她好笑地想,她莫名其妙地成别人替身了?
      孟殊无声地流着泪,笑得让人心疼:“爸,他跟笙妤很好吧?”
      这是孟殊第一次提起祁笙妤,竟然是为了那小子,祁晋深的心揪了起来。
      他不能否认,沈卷瞳从祁笙妤出生开始,就一直住他家,他是个合格的哥哥。
      他艰难地开口,“阿卷一直把她当亲妹妹,小笙很依赖他。”
      孟殊这一刻,终于知道沈卷瞳那些莫名其妙的善意来源于哪了!
      她坚定道,“爸,我很痛苦,这么多年,我一直想做自己。我以为别人对我的好,只是因为我而已。纠结了半天,挣扎了这么久,到头来,我还是个替身。”
      她笑着哭,“爸,我好对不起笙妤,我抢了属于她的东西,属于她的爱。所以,喜欢的人不喜欢我,是我的报应。”
      祁晋深心疼极了,他上前搂住她,轻轻地拍着她的头,“在爸爸心里,你和小笙一样,真的,在爸爸妈妈心里,你不是谁的替身,你只是你。”
      孟殊无声地呜咽,祁晋深继续说,“爸爸跟你说这些,是不想你再受伤,我不怕他不喜欢你,我怕他的懦弱和逃避再次伤害你!”
      孟殊心里一震,她没有想到祁晋深竟然那么了解她,对了,她一直纠结的是沈卷瞳一声不响地离开。
      祁晋深苦笑,“女儿,爸爸支持你的任何决定,只是别忘了,受伤了就回来,我和你妈妈永远爱你!”
      孟殊心里很暖,郑重地跟祁晋深说了“谢谢!”
      她也给了祁晋深答案,“爸,我必须试一试,无论什么结果,我都不会放过他。”
      祁晋深心里叹气,沈卷瞳这小子,别怪他在背后捅他刀子,惹她女儿伤心,必须付出代价。
      旁观者清,他才不相信阿殊这么好的女孩,会有人不喜欢?
      那小子的尿性,固执,一根筋,认死理,如果真被他喜欢上,就是一辈子的事了。他也是明白这一点,所以才会松口。
      唉!也不知道这榆木脑袋什么时候才能开窍?
      孟殊进娱乐圈的目的很明确,沈卷瞳。
      她跟方曲洲说当她经济人这事,对方很爽快地应了。
      并且他还自作主张找了S先生,合同很快就定下来,孟殊知道这个意外之喜,正中她下怀,签呗!
      她不知道沈卷瞳怀着什么心态答应的,只是鱼上钩了,那么就别怪她不客气了。替身么?沈卷瞳,你好样的!
      合同签好之后,孟殊便开始有条不紊地进行准备了。
      她辞去学校的工作,准备到公司进行封闭训练。
      演员在孟殊看来,实在没什么挑战性,在韩女士的魔鬼训练下,对付公司给她准备的集训,算得上是如鱼得水。
      而演技吧,来源于生活,能把沈卷瞳骗得团团转,不至于差劲吧。
      孟殊看了公司给她准备的剧本,小小地惊艳了一下。
      故事的设定别具一格,女主盛清悦,一个冷宫弃妃成功地一步步爬上至高无上的位置,大权在握却一朝穿越到了现代。
      成为当红影后,女主穿过去正好在影视城拍戏。一个纯正的古代人演现代剧,搞出了一系列啼笑皆非的事情。
      第一场就是女主在冷宫的种种遭遇,她恨这种仰人鼻息的生活,痛恨每一个踩在她身上的人。
      孟殊看了一遍剧本,男主是最后才出现的,在女主适应现代生活后。
      女主第一次看见男主,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
      因为他长了一张讨人厌的脸,女主在冷宫里,把她欺负的最狠的人,没有之一。
      男主司峪,一个长相妖冶的小太监,在她头上作威作福。女主得势后,第一时间把气撒了回去,之后没来得及过问便穿到了现代。
      男主的记忆是在与女主相处过程中渐渐出现的,两人从针锋相对到男主对女主宠到无下限。
      女主意识到自己喜欢男主时,还以为自己是个抖M。自我怀疑了很久,在要接受他的时候突然发现男主就是以前那个太监,急火攻心之下,昏迷了几天,梦到了男主的前世,原来一切都是为了救她,她之后的路也是司峪帮她铺的。
      醒来后,她和司峪相视一笑,故事完结。
      《荣宠之下》定于下个月开拍,时间很近,但孟殊没有什么多余的心理活动。
      翻开看见导演的名字时,孟殊怔了怔。
      S,就这么个字母,沈卷瞳可以,够狂。
      沈卷瞳的公司名字也是S,也不是不能理解,S先生一直都是个神秘的存在。但是也就是这么一个人,没有看脸,没有炒作,纯粹用的是才华,来征服全世界。
      翌日,S传媒官宣:
      #新剧《荣宠之下》即将开拍,由S先生亲自执导,敬请期待。@S先生@孟殊@易深
      紧接着孟殊的围脖也更新了:
      本人已加入S传媒旗下,有幸能够参与《荣宠之下》的制作,一定不辜负大家的期待!(˙ー˙)
      S传媒的官围下一片沸腾,孟殊的围脖下面也是热闹得紧。
      全都是惊讶小提琴天才怎么跑去演戏啦?
      又被那逆天颜值给说服了,那么养眼的人就该活跃在银幕上,饱大家的眼福。
      孟殊无奈地摇摇头,这些人还真是自问自答,脑补严重啊!
      沈卷瞳想不通孟殊为什么会来娱乐圈?
      不过既然是她想要的,他一定双手奉上。
      开拍那天,沈卷瞳依然是一身黑,戴了黑色口罩和鸭舌帽。
      孟殊一身深红色的宫装,裙摆是用金线绣的凤凰。领口,袖口和衣角都衬着厚重的黑色衣料,显得庄重和大气。
      她很适合那种锋芒毕露,凌厉霸气的人设,整个人都无比耀眼和让人不敢轻视。
      不得不说,孟殊很有天分,第一天拍戏异常的顺利。
      镜头里,只见孟殊穿着笨重的宫装依然脚步轻盈,一步一步登上台阶,慢慢地走向宫殿。
      她手里牵着一个十二岁的幼童,穿着明黄色的龙袍,堪堪到她肩膀位置。
      幼皇登基,太后垂帘听政。
      孟殊稳如老狗,按照剧本的安排表现越发出彩。
      很快,孟殊的戏份结束,男主的扮演者在女主居住的冷宫里望着一个方向发呆,目光里的痴和完成心爱女人愿望的满足。
      他此时已经靠在冷宫的一隅无法动弹,手脚都被铁链拴着,连腰上也一样。
      昏暗的光线里,空气里是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一声一声像是踩在他的心上,让他闷闷的痛,也让他唇角显露出淡淡的愉悦。
      可在那个女人看来,是对她的挑衅与不屑,他永远都是这么嚣张,即使已经成为最狼狈的阶下囚!
      盛清悦怒气冲冲,急忙上前就对着司峪拳打脚踢,一点都没有位高权重的太后模样。
      司峪闷头直笑,像是遇到了什么好事,笑得好看极了。
      盛清悦不明所以,这个人虽然是太监,但身上的气质绝对出尘,整个人都是那种合该是仙人的风光霁月和不染纤尘。
      看惯了这个人的冷心冷面,突然来这么一出,够盛清悦气急败坏的了。
      她缓缓在司峪的面前蹲下,咬牙切齿地放话,“从前你加诸于我身上的一切,哀家都会如数奉还。”
      司峪哼笑一声,“成王败寇罢了,我奉陪到底。”
      盛清悦见他面上没有一丝变化,怒火中烧。又是这种无力感,她在他面前做的一切都像是闹剧一般。
      她站起身,“别以为哀家不会杀你,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司峪突然剧烈地咳嗽,嘴角溢出殷红的血,整个人苍白如纸,“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盛清悦看着他,唇角未干的血迹让他平添了一丝邪魅,她愣了愣,意识过来对自己一阵唾弃,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
      司峪贪婪地看着那一抹深红的倩影,目光里的眷恋是化不开的浓烈。
      盛清悦心绪不稳地躺在床榻上,丝毫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什么。
      司峪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睛,是一片明黄色。
      他挣扎起身,殿外听见动脚的人纷纷鱼贯而入,对着他叩拜。
      他不用问也知道是他的人造反了,脑海里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昨夜那个狐假虎威的女人究竟怎么样了?
      他冷声开口,“太后怎么样了?”
      说着就想跑出去,被旁边的太监给死命拦住了。
      他们跪成一排,胆大的一个也颤颤巍巍说道,“太后,昨天夜里驾崩了,睡梦中去的,走的很安详。”
      司峪强撑着的身体突然软了下来,“骗子,本王还等着你折磨我呢!你怎么敢?怎么敢比我先死!”
      司峪吐了一口血,昏过去了。
      醒来已经不见一丝生气,国家动荡,周边小国进犯。他强撑着,率兵出征。
      本想死在战场上,老天却不如他所愿。
      司峪解决了内忧外患,民心所向,回朝登基,改年号为盛,政治清明,百姓安居乐业,史称盛清帝。
      三年后,盛清帝驾崩,其弟司珏登基。
      第一场戏份结束。
      孟殊松了一口气,从床上起来。
      头上的金银首饰压得她脖颈生疼,她小心翼翼地扶着头。
      方曲洲见状赶忙跑过去扶她,嘴里还不忘叨叨叨,“阿殊,你就是天生吃这口饭的呀,太惊艳了!”
      孟殊直翻白眼,“洲哥,快快,找化妆师帮我把头上的东西卸了,太难受了。”
      方曲洲听了,马不停蹄地去了。
      孟殊找了个凳子,搬到桌子旁边,把头搁在在上面休息。
      耳边响起了规律的脚步声,她一动不动,静静地趴着。
      只听见来人在她身边站定,不一会也找了个凳子坐在她身后。
      孟殊装作不知道,扒拉出手机开始刷围脖,今天《荣宠之下》开拍,应该会有话题。
      果不其然,S传媒把定妆照发出去了。
      后面跟着密密麻麻的评论。
      有人粉孟殊的颜,有人嗑S夫妇,看到这孟殊无语了。自从她签约后,沈卷瞳就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这些粉丝太会脑补了。
      孟殊远远看见方曲洲拉着化妆师马克朝她走来,身后的人依然没有一丝搭话的意思。
      她已经没有耐心了,便出声对着方曲洲的方向哀嚎,“洲哥,你们倒是快点啊,我脖子都快断了。”
      方曲洲肉眼可见地加快了速度,马克被他拉得一个踉跄。
      两人来到孟殊面前,瞬间站得笔直,孟殊心里门清,可关她什么事呢?
      她出声催促,“快快快,救我!把我头上这些东西卸了。”
      方曲洲见孟殊身后的那尊佛没有发难的意思,反倒是把他们当空气,也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于是胆子大得开始调侃孟殊,“阿殊,入戏太深呐,还摆太后的架子呢!”
      孟殊没好气地开怼,“你来试试,皮痒痒是吧,那好,陪我练练去。”
      方曲洲闻言脸色一变,狗腿道,“你就是我真的太后,娘娘,小的们这就来就你于水火之中。”
      孟殊哈哈大笑,怎么这人年纪一大把,耍起宝来真是一点都不违和,总是能让她心情愉悦。
      马克是公司配给她的化妆师,用三个子形容就是很专业。
      很快,孟殊头上一轻,接着便是利落地替她卸妆。
      一切弄好之后,跟马克道了谢。
      孟殊便从站起身,果不其然,沈卷瞳那厮正在旁若无人地打游戏,那样子真的是太欠揍了!
      她装作惊讶的样子,“呀,S先生啊!我真没有想到我的第一部戏,你会是导演,真的很荣幸!”
      沈卷瞳装模作样地放下手机,冷淡开口,“孟小姐曾经有接触过演员这个行业吗?”
      孟殊摇了摇头,没有出声。
      沈卷瞳愣了愣,接着开腔,“你很有天分,期待你的表现!”
      孟殊敷衍道,“那是自然,我很珍惜这个机会,一定不会辜负大家的期待。”
      沈卷瞳似乎是笑了,接着开口,“嗯,只要维持这个状态,没意外的话,这个剧回提前杀青!”
      孟殊想打爆这个人的狗头,心里“呸”了一声。
      她冷冷的回答,“我尽量不发生意外!我累了,就不奉陪了!”
      孟殊利落转身,留给沈卷瞳一个后脑勺。
      方曲洲尴尬地挠了挠头,试着开口,“S先生,我家阿殊就是这么个狗脾气,见谅哈,见谅,那,额,要没什么事的话,我也先走了,明天见!”
      说完,他一溜烟跑了,留沈卷瞳一个人在那怀疑人生。
      他是说错话了?S先生难得地糊涂了。
      他没错啊,依照他对阿殊的定位,他接下这部戏,是抱着她哪怕一天NG上百次的心态。
      可阿殊似乎给了他一个惊喜,客观来说,如果她继续这样,那么这部戏不用多久就会杀青。
      在孟殊的事情上,沈卷瞳本能地忘记了他曾经让一个国际大腕下不来台,对作品的质量吹毛求疵到令人瞠目结舌。
      第二天,古代的戏份告一段落。
      孟殊穿上了一件酒红色的抹胸长裙,裙长刚好把脚遮住,轻纱和绸缎交错,绸缎呈均匀的褶皱,纱柔软而轻盈。
      走起路来就像风轻轻吹过水面那样,动中有静,跳跃又柔和。
      孟殊饰演的盛清悦刚刚魂穿到现代的当红影后身上,巧合的是,这位影后的名字也是盛倾月,同音不同字。
      孟殊知道按照剧本的走向,开始慢慢入戏,她必须把自己当做盛清悦本人,才能够更好地演绎。
      盛清悦一觉醒来,一切都变了,她无措地看着周围的我一切,一群奇装异服的人。
      尤其自己面前还跪着一个面容清俊的男子,穿得很奇怪,她目光瞟到自己身上,同样穿得很奇怪,露出好多白花花的肌肤,一堆乱七八糟的破布?
      她不敢出声,不到一分钟时间,以她之前在深宫的见闻和经历,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了。所以世界存在另一个与她之前生活的空间迥然不同的地方,她没有太大的惊讶。
      她长久地发愣,不敢做出一丝反应,只是不动声色地观察目之所及的人。
      导演第一个察觉出了盛倾月的异常,但对于她的表现也是肯定的,自然而然地以为她是要临场发挥,倒是挺期待的。
      盛清悦脑袋发懵,面前跪着的男人捧着一大把漂亮的花,花里镶嵌这一颗石头,亮得刺眼,拉回了她纷乱的思绪。
      她佯装淡定,淡淡开口,“平身!”
      那两个字,声音不算大,但是气场十足。
      导演感觉自己的脸都被打肿了,他果断NG,开口,“休息一下!”
      盛清悦见面前的男人懒懒地站起来,笑得无比灿烂,“倾月,你这是入戏太深呐,你上部清宫戏已经杀青了,还平身呢?”
      他笑着走开,其他人也走开,可目光还是粘在盛倾月的身上。
      盛清悦淡定极了,站在原地继续打量着周围,细致地观察这里的人。
      导演挺着个啤酒肚走到盛倾月身边,“倾月,你是不是太累了,回去休息一下,你的戏份顺延到明天,你赶快调整一下状态。”
      盛清悦点头,目光落在一个正在靠近她的小姑娘身上。
      只见那个小姑娘,提着两个跟杯子差不多的东西朝她走来,笑着说,“倾月姐,只是你的拿铁。”
      盛清悦不说话,多说多错的道理她懂。只是知道小姑娘给她一个东西,她冷着一张脸接过,杯子的温度让她整个人都暖了起来。
      她看见小姑娘也递给了别人一杯,那个人说了一声谢谢。
      她生疏开口跟着道谢,要知道她一个官家嫡女,从小到大都是别人让着她的份,也从未跟谁道过一声谢。
      可经历了荣宠,熬过了冷宫,大起大落之后,她倒是一切都明白了,对着没有威胁到自己的人耍心机是多么的愚蠢。心澄澈了起来,笼络人心得心机手段也多了不少。
      她现在对这里的一切一无所知,贸然询问或者说一些与这个世界不符的话,只会让自己更加被动。
      她看着身边这个小姑娘,没有错过她眼底的惊讶。
      她没有出声,就听见小姑娘开口,“倾月姐,不用谢的,我是你的生活助理,这都是我的分内工作。”
      盛清悦点点头,对助理这个新鲜词汇接受不良,她不动声色地试探道,“那你跟我说说,你的都要做些什么?”
      小姑娘一脸惊慌,明显想多了,以为自己要失业了,着急麻慌地解释,“倾月姐,我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吗?我可以改的,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盛清悦在深宫了,自然深谙御下之术,对小姑娘的反应也在意料之中,她看着小姑娘一副快哭了的表情,她冷淡解释,“你说得好,我就给你一个机会!”
      小姑娘果然被唬住了,认真地开口,“我的工作是负责按照经纪人安排的工作行程表提醒你开始和结束时间,避免耽误工作。还有就是负责你的生活起居,有时候还会帮你挡挡那些私生饭和黑粉!”
      盛清悦努力记住那些不在她认知范围里的新鲜词汇,随即点点头,“嗯,做的不错,那接下里还有什么安排吗?”
      小姑娘掏出一个方块状的东西,乱七八糟地点了点,抬起头对着她说,“倾月姐,今天的行程都结束了,现在要去酒店休息吗?”
      盛清悦自然不会反驳她的安排,因为她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能抓住这根唯一的浮木,跟着她随波逐流。
      她跟着小姑娘慢慢走了出去,小姑娘干什么,她就跟着有样学样。
      直到跟着小姑娘做到了一辆类似于马车的东西上,接着这东西开始动了起来。周围的景物都开始快速地穿梭着,她根本就辨别不清楚什么是什么。
      她紧紧地咬住双唇,才能够阻止自己发出尖叫。
      等脚接触到了地面,她一个堂堂的太后,没想到竟然没出息地腿软了。
      她抢打起精神,努力地适应着这一切,心里突突,面上却不显,稳如老狗。
      她跟着小姑年进了奇怪的地方,等到门关上的瞬间,她害怕得简直不能呼吸了。
      她逼着自己转移注意力,目光到了小姑娘身上,人家面色如常,还一副轻松愉悦的样子。
      她这个太后可不能怂,她看着这一封闭性极好的铁笼子,心里的害怕散了不少,越发觉得这个世界好像是比她之前生活地世界要高级不少。
      不一会,门开了,她跟着小姑娘出去,到了一个房间门口,只见小姑娘从一个奇形怪状的包包里掏出一个薄片,对着门贴了上去。
      盛清悦诧异极了,这么一下门就开了,太不安全了吧?
      她默默地想,还是皇宫里的侍卫靠谱些。
      她走进去,对于那些从没见过的摆设,现在已经见怪不怪了。
      她此时站在窗边,看着窗外的星星点点,好看极了。
      这个地方似乎不用蜡烛,也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技术,夜晚竟然亮如白昼,更有趣的是,她发现夜晚似乎更加好看,不同颜色的灯光,错错落落,昏暗和明亮交错,朦胧得神秘,美丽而旖旎。
      自从上了那个像马车一样的东西还有那个铁笼子,她发现自己的接受度突然高了。
      只是她急需了解这个世界,来改变她的被动局面。
      她把目光转向了正捧着方块状的东西点来点去的小姑娘,她以之前在深宫沉浮多年获得的经验来看,这个小姑娘很单纯,毫无城府,心里笃定是个可以拉拢的对象。
      盛清悦眼中的小绵羊正在点外卖,她抬起头,用黑溜溜的大眼睛看着盛清悦,“倾月姐,晚餐要吃什么?”
      盛清悦淡淡道,“都可以!”
      小绵羊乐颠颠跑到盛清悦面前,把盛清悦的手机给了她。
      同时也把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倾月姐,我按照你之前的口味,点了份鱼粥,还有份水果沙拉,你看可以吗?”
      盛清悦来不及诧异就看见了里面的食物,她盯着一份红彤彤的小龙虾,对小绵羊说的话充耳不闻。
      她想着既然要拉小绵羊入伙,那么就不要太含蓄了。
      她指着小龙虾说道,“我要吃这个!”
      小绵羊面露难色,“倾月姐,太辣的东西,你吃了脸上会爆痘,还是不吃了吧!”
      盛清悦用冷冽的目光睨着她,她瞬间吓得一抖,毫无气节地点了双份。
      盛清悦心满意足,拉拢小绵羊的决心也坚定了不少。
      当即开口,“我好像突然忘了一些事情,比如你是谁?我是谁?还有我是做什么的?”
      小绵羊以为盛清悦在开玩笑,“倾月姐,你也太敬业了,休息时间还在对剧本!”
      盛清悦呵笑一声,“你以为我在骗你?剧本是吗?你倒是说说我对的什么剧本?”
      小绵羊突然哽住了,使劲想也没找到盛清悦签约的哪个影视剧有失忆梗。
      盛清悦看见她的表情犹疑,便趁热打铁,“我不知道自己是做什么的,今天的工作并没有完成,是那个胖子让我休息的。”
      小绵羊愣怔了,“倾月姐,你竟然说导演胖?”
      盛清悦一脸嫌弃,“不胖吗?你什么眼光?”
      小绵羊一脸尴尬,“哈哈,是胖啦!不过他可是你最崇拜的导演诶,你一起都不会这么说他的,别人这么说,你可比人家说你还气愤呢!”
      盛清悦点点头,“是这样吗?不过,我不记得了,他本来就胖,有什么不能说的。”
      小绵羊似乎也发现不对劲了,她也说过导演胖,被盛倾月劈头盖脸一顿批,还被扣了一个月工资呢!
      这么一想,倒是又发现不对劲了,今天的盛倾月很冷淡,竟然还会对她说谢谢?
      要知道,盛倾月可是天之骄女,演技一流,脾气可出了名的暴躁,看不顺眼,就一顿臭骂,她是盛倾月的第十八任助理,刚上任不足三个月。
      盛清悦给足了她时间,开口道,“这样,我需要你告诉我关于我的一切,帮我掩盖忘记的事实。你好像不想失去这份工作,我可以承诺你,只要你不主动离开,我身边永远有你的位置。”
      小绵羊面露喜色,还真是个喜形于色的天真的小姑娘啊!就这么被她拉下水,好像有点对不起她呢!
      她倒是可以承诺小绵羊更多,但是在没有得到肯定回答之前,她会有所保留。
      毕竟想得到些什么,就必须付出些什么,这样关系才能平稳地维持。
      小绵羊想了想便点头答应,“倾月姐,我是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在这个位置一天我就会以你的利益为上。可如果我真的犯了你无法接受的错,我可以离开。当然,我也不会把你的事情说出去,这是我的职业道德。”
      盛清悦目光里带了毫不掩饰的赞赏,她见过太多混浊的眼睛,包括她的也没有是充满了算计,这么清澈的也是头一次见,这也是她决定拉拢小绵羊的原因。
      盛清悦笑笑说道,“那好,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小姑娘不好意思地笑了,有点冒傻气,但是真的好可爱!
      她认真的回答,“我叫柳葭眠,蒹葭的葭,睡眠的眠!你呢,你叫盛倾月,一笑倾城的倾,月亮的月。你是一名演员,去年获得了影后的荣誉。”
      盛清悦诧异,身体的主人名字竟然跟她同音,她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她笑着说,“我可以叫你眠眠吗?你能想个办法让我看到自己的样子吗?”
      眠眠有点不淡定了,这是个什么失忆法,连自己长啥样都不知道了?还有什么叫想个办法?不是有手机吗?再不济还有镜子呢!
      盛清悦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话里的毛病,她的世界里,平常百姓家是没有铜镜的,梳妆打扮也只是用清水照面。
      她感觉到不对劲是通过眠眠的面部表情判断的,她猜测着说,“简单找面镜子给我吧!”
      看到眠眠没什么惊讶的神色后,她松了一口气。
      她被眠眠推到一个类似梳妆台的地方,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话是多么地不合时宜了。
      她的样子清晰地呈现在自己面前,她笃定那是一面镜子,可那种清晰程度让她这个太后也不禁咋舌。
      眠眠发现了越来越多的不对劲,她是个直肠子,藏不住话,抬起手机,冲着她问道题”“倾月姐,你看我手里的东西是什么?”
      盛清悦知道自己破绽百出,干脆也懒得解释,闭口不言,只是摇了摇头,看看这小丫头能猜到什么程度?
      眠眠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那你知道我们的房间在几楼吗?”
      盛清悦有点不解,什么叫在几楼?有几楼啊?她抬歩走到窗边,朝下望去,下面的人已经变成了小点,好像是她想象不到的高度。
      她害怕地后退,原来空中楼阁真的存在!
      她突然意识到,在这个世界里,有太多的未知等着她。
      她破罐子破摔,“眠眠,你现在应该清楚,我忘记的远比你我想象的多!我对这个世界算得上是一无所知,就跟个刚出生的孩子无异。”
      眠眠被惊呆了,“倾月姐,怎么会这样?失忆就够难受了,你这样以后该怎么办啊!”
      盛清悦失笑,这小丫头的关注点是不是有点偏?
      她开解道,“眠眠,不用担心,那只是个比喻,我的头脑还算清明,一些小事,只要看一遍就会了。”
      眠眠鼓起腮帮子,点点头,“嗯,倾月姐,我会尽力帮你哒!”
      盛清悦心里一暖,真诚地说了一句,“谢谢!”
      眠眠开始教盛清悦使用手机,发现了一个更加棘手的问题,盛倾月连字都不认识了!!!
      盛清悦扶额,“眠眠,你能把识字的方法告诉我么?”
      她也头大了,她那里的字很繁杂,跟这里的不一样,她算是明白了,她在这个世界真的就是个身体长大了的新生儿不假。
      她必须懂得识字的方法,才能够了解这个世界,她头一次无比地庆幸自己过目不忘。
      眠眠感叹盛清悦的过目不忘,这是什么天选之子?她只是打开搜索引擎,找出字母表,教了她一遍而已。
      她帮盛清悦下了一个认日常字的APP,接着就是逐一介绍手机里的软件的使用方法,还教她运用搜索引擎搜不懂的问题。
      盛清悦就像海绵一样不断吸收着这些新的知识,两人聊得热火朝天。
      门铃音响起,外卖到了。
      两人边吃边讲,总算,盛清悦掌握了手机这一新鲜事物的使用。
      她突然想起,“眠眠,明天好像得演戏是吧?我不知道演什么?怎么演?”
      眠眠咬住筷子,一脸头疼的表情,“对啊,演技一时半会儿是练不成的,怎么办?”
      盛清悦却一脸淡定,这一路走来,她都是一直遇到问题,解决问题。
      没有路也得挖出路来,她想了想说道,“你把剧本给我念一遍吧!我现在认识的字还不多,还有些新鲜词汇得给我解释解释!”
      两人吃完饭,就开始攻克剧本。
      两个小时过后,眠眠瘫在床上睡得香甜,她失笑。
      开始咀嚼剧本,剧情还不算不能理解,原来这个世界也存在宫斗,只不过弱化了很多。
      她心里有了底之后,开始打开手机识字。
      她知道明天早上八点开工,她已经懂的了这个世界的时间算法。识字到了这个世界生活的人的平均水平之后,她简单按照眠眠说的方法洗了个漱后上床休息。
      孟殊跟昨天一样,从床上爬了起来。
      这部戏里的男主相对弱化,在女主魂穿前一个月,现代世界的男主思域,创美娱乐的当家人,盛倾月所在的公司,他赛车过程中出意外,成了植物人。
      三年后醒来,盛清悦通过自己的努力,事业更上一层楼,跻身一线,与国际接轨。
      而男主从父亲手中重新接过创美,并与盛清悦相遇。
      剧本里解释司峪的魂穿实际是发生在盛清悦之前一个月,司峪那时被皇帝怀疑狼子野心,为了洗清嫌疑,自愿服毒。
      慢性毒药一点一点蚕食他的生命,他的生命力一点一点给了现代的思域,三年后,古代的司峪死了,现代的思域醒了。
      只是生命力是零零散散拼凑在一起的,所以古代的记忆也跟着破碎了。但是思域原本的记忆没有受到影响,他不会经历跟女主一样适应这个新世界的过程。
      遇到女主后的刺激以及随着时间的增加,生命力逐渐完整,记忆也自然随之恢复。
      至于女主消失的盛倾月的记忆并没有恢复,因为在古代的盛清悦魂穿之时,现代的盛倾月就已经突发心梗去世了。
      孟殊喜欢这个女主,经历过风云诡谲的深宫后对生活依然一腔赤城,满怀期待。对人也没有彻底地失去信任,还会大胆地付出。
      这不是谁都能够做到的,至少她没那么豁达,在对待爱情上。
      她托腮坐在沙发上,看着易深饰演的男主,一个深沉内敛的峪王。
      常年驻守关外,小时候见过女主一面,之后便念念不忘。
      皇帝大婚,他被召回都城,发现心爱女子同时被封为悦妃。
      女主对男主也只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两个人因为一道不可违抗的圣旨,之间形成了无法跨越的鸿沟。
      一年后,政局动荡,皇帝无能便召回峪王,以兵力镇压。
      皇帝过河拆桥,削减峪王兵力,在峪王回关外只是,几番刺杀,被峪王识破。
      峪王大怒,回去开始招兵买马,养精蓄锐。
      又是一年过去,悦妃父亲被人诬陷,皇帝下令诛九族,悦妃被打入冷宫。
      峪王为保护盛清悦,装成太监开始对盛清悦发难,他怕盛清悦在别人手里生不如死,那么还不如他来,至少能够留她一条命,少受点屈辱。
      他一步步教她意识到深宫的黑暗,让她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教会她如何算计,把一个单纯天真的人变得有心机,有算计,有城府,唯独没有真情。
      终于,在他服毒自证清白的半月后,她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让皇帝唯一的子嗣,也是唯一的儿子,杀了父皇,认她为母,登上了太后之位。
      她很聪明,青出于蓝胜于蓝。看她大权在握,他是真的高兴,也是真的悲哀,高兴的是谁都不敢再欺负她了,悲哀的是,他葬送了自己的爱情,而他心爱的姑娘的天真烂漫无辜地成为了陪葬。
      他最后悔的就是没有在见最后一面的时候坦白,也许她在死的那一刻还在埋怨他的算计。
      她先他一步,之后他被囚禁冷宫。而他的手下也按计划逼宫,她和他的博弈,他是占尽优势的一方,却输的一败涂地。
      他想过追随她而去,可百姓目光里的希望就像一把刀子,凌迟着他的心。
      他这一生只求得一人心,共享一生情。可命运却把他推到了民族大义上,男儿的使命,他没有理由推拒和退缩。
      三年,他的爱,再等他三年,他定还以一世。
      孟殊愣愣地看着镜头里的司峪,躺在明黄色的龙床上,瘦骨嶙峋,已然不见了当初绝代风华的模样。
      多年的思念成疾,让年仅双十出头的他满头白发,苍老得犹如七旬老头。
      盛清帝驾崩,戏份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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