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偎知冷暖》偷的浮生半日闲

8、四皇子深陷泥沼

　　“柳言，四弟那里今日可有什么消息传来？”今个一早，李成卓他又神经兮兮的问了我一遍。

　　柳言我内心表示十分的难受，我觉得我要“失宠”了。

　　“回太子殿下，没有。”我面带微笑，一脸恭敬的回他。

　　他皱起眉头，看上去十分担忧，和我我悄声嘀咕，“柳言，你说四弟那边会不会出什么事了，不然，怎么可能这么久都不传个消息回来？你赶紧让人去看看，我这几日心里怎么一直不安生，绝对是要出事。”

　　听他又来这一出，我十分温柔地看了他了一眼，面上带笑，口中再一次宽慰他，“太子殿下，你这是关心则乱，四皇子身边有那么多高手，不会有事的，你不用如此担心。”

　　其实心里在不断吐酸水：你派了那么多人护着他，他能有什么事？就你瞎操心，天天都觉得你那好四弟吃不好，喝不好，睡不好，比他媳妇都要上心，也不怕四皇子妃吃醋。

　　“不行，我还是不放心。”好几天都没李成昱的消息，他确实有些着急了，来回走了几步，还是静不下来。只见他走到门口，唤来李海，吩咐到，“李海。你再去找几个人，沿着江南的官道寻过去，看看四皇子那边究竟怎么了。记着，无论有什么消息都要赶紧传过来，不得隐瞒拖延。”

　　我看他近日，总是坐也坐不住，完全没了平时漫不经心，一心扑在四皇子的安全上。心中既是难受，又是担心。既希望李成昱不能回来，又怕他和李成昱真的心有灵犀，李成昱是真的出事。

　　“太子殿下，要不然让奴才去接四皇子吧吧。”李海走后，我毛遂自荐。我去接李成昱，既可以早点看知道我那情敌到底怎么回事，也省的看见李成卓为李成昱担心不已的样子，心里糟心。

　　李成卓面带疑惑地看了我一眼，轻皱眉毛，低了眼，仿佛真的在思虑，要不要让我去。

　　可谁知，还没有等他做好决定，李海又急匆匆地跑回来了。

　　“太子殿下，四皇子那里来人了。”李海带着一个侍卫进门，行礼回话。

　　李成卓见到进来的侍卫，也不等人家把礼行完，就着急忙慌的问，“四皇子路上如何？怎么一直没有消息传来。”

　　“回太子殿下，四皇子很好，一路平安，不日就能抵达京城。”郑巍躬身答话。

　　李成卓这才放下心来。

　　我看着他心神一松，眉开眼笑的样子，真是难受。说实话，我真是想钻他心里看看，看看他的心到底是怎么做的，为什么就对四皇子如此上心？四皇子到底怎么就趁了他的心？

　　“不过，”郑巍有些犹豫，“四皇子和九皇子在路上遇到了两次截杀。”

　　“什么？”李成卓大惊，丢了脑子，明知故问，“四弟怎么样？可有受伤？”

　　郑巍见李成卓如此紧张，赶紧躬身又回了一遍，“回太子殿下，四皇子没事，一路平安。我就是想起柳侍卫的嘱咐，觉得应该把路上的事情，也一并回报给太子殿下。”

　　“嗯，那你就说说，这截杀到底是怎么回事？”李成卓重新坐回原位，整了整衣袍，沉声问郑巍。

　　我听真的有人刺杀四皇子，心里也十分忐忑，不由插嘴问了一句，“郑巍，你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四皇子，截杀四皇子的人可都解决了，四皇子身边的侍卫还够不够用，你来时可都将四皇子的安全安排到位了？”

　　一连串的提问，让郑巍先疑惑地看了我一眼，才向李成卓行了个礼，“回太子殿下，当时来截杀的人都是一些不要命的死士，或被杀或自杀，当时就全死光了。奴才怕太子殿下着急，一听四皇子说对方不会再有什么动作，就赶紧回来报信。至于其他事情，都是四皇子身边的海永昌海侍卫安排的，具体情况，奴才不是很清楚。”

　　我听了松了一口气，惹得李成卓莫名其妙的看了我一眼。

　　“那九皇子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李成卓貌似关心的问。

　　郑巍躬身回话，“回太子殿下，九皇子也很好，没有受伤。此事说来，奴才也觉得很是奇怪，这两次截杀，对方来势汹汹，下手极其很辣。可是九皇子那边的两个侍卫，却什么事都没有，反而是四皇子这边，我们十几个兄弟一起上，却都或多或少受了些伤。”

　　“你的意思是那刺客是直接冲着四皇子去的，并不想伤害九皇子。”李成卓看着郑巍一字一句的问。

　　郑巍这人很是聪明，知道此事事关重大，怕担干系，也不正面回答李成卓说的是对是错，只说，“回太子殿下，这个奴才不知道。奴才只看到那些刺客一开始行刺时，都是见人就砍。但是等四皇子九皇子露面后，不知为何，大多数刺客就都往四皇子这边来，至于是不是直接冲着四皇子来，奴才真的不知。”

　　这话说的意思其实也算很明白了，李成卓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不由搓了两下，又问，“那你们可有去查那些刺客的底细？”

　　“回太子殿下，四皇子和九皇子派人仔细搜查了现场，什么也都没查到。怕是他们都是有备而来，不会留下什么证据。”郑巍态度十分恭敬，说起话来条理清晰，“不过四皇子已经让人给那些刺客画了像，说是等回了京城再仔细查。”

　　“嗯，这样很好。你事办的不错，话说的也清楚。去跟着李海领赏吧。”李成卓看上去对这个郑巍挺满意的。

　　李海带着郑巍下去。

　　李成卓也不打算让我闲那么一会，“柳言，李海一个人我不放心，你跟着他再去挑几个人接四弟，务必让他们护着四弟平安归京。”

　　我觉得李成卓这个人的脑子绝对是有问题的，智商忽高忽低，一会儿运筹帷幄，一会儿就能办出让我这个把四皇子当做情敌的人，为四皇子办事。脑子真是秀逗了。（请允许我为太子殿下小小辩驳一下，太子殿下并不知道你和四皇子是情敌好吗？)

　　十皇子府

　　“十一弟，九哥今日派人传消息回来了，”十皇子李成昂掏出一封书信，递给十一皇子李成运。

　　李成运接过书信，打开来看，表情变得不可置信，“十哥，九哥说李成文派人去暗杀四哥，这不可能吧。手足相残，这可是父皇一直以来的大忌啊。”

　　李成昂听了，表示同意李成运的说法，“我也觉得不太可能，李成文这个人虽说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但是也不至于干出如此没脑子，还会惹怒父皇的事儿。”

　　李成运见李成昂支持自己，觉得自己这次总算是智商上线了，不由帮李成昂分析起来，“就是，虽说四哥和李成文平时交际很少，不太亲近。可是四哥这人向来礼仪周全，从不怠慢李成文，而且我也从没听说过他们两个有什么冲突。李成文不可能无缘无故，就派人去暗杀四哥，我觉得此事定然有蹊跷。”

　　李成昂点头，假装赞同，“嗯，十一弟说得对。我觉得此事肯定是有人想栽赃嫁祸。只是暗杀皇子可不是小罪，谁敢呢？”李成昂假装好好想了一番，才对李成运说，“不过十一弟，无风不起浪，我觉得九哥不是那种相信空穴来风，以讹传讹的人。要不，十一弟还是悄悄去查一查，看看兵部或大哥那边，最近有没有缺一些武功高强的人。我们这个大哥，太没头脑，若是受人蛊惑，嫉恨李成昱此次立了大功，觉得李成昱将来会碍了他的路，一时头脑发热，派人暗杀李成昱。也不是不可能的。”

　　李成运听李成昂如此说，想起自己曾三言两语，就让李成文跑到定安帝面前告发太子的事，不由皱了眉，“十哥这样一说，我也觉得此事还真有可能了。毕竟李成文如今可是一心想当太子，我看都快入了魔了，若是有人怂恿，怕是真会嫉恨四哥和九哥抢了他的风头，做了这样的事。我明日就去好好查查。看看是真是假？”

　　“嗯，有劳十一弟了。”李成昂拍了拍李成运的肩膀。

　　“这有什么？”李成运一点儿不觉得麻烦，“只是十哥，若这事是真的，十哥打算怎么做？告诉父皇吗？”

　　“不，不能告诉父皇。”李成卓断然摆手，否定这个提议，“父皇平日里就忌讳我们兄弟不和，我们可不能像李成文一样触霉头而不自知，给父皇留下不好的印象。”

　　“那，我们告诉太子？”李成运出谋划策，“上次是李成文暗地里告发太子私下提拔官员，笼络官员，培养自己势力的事，我已经散出去了。若是这次我们把大阿哥这个把柄透漏给太子，太子一定不会放过整治李成文的机会，到时候我们就等着看他和李成文的好戏就行了。”

　　“怕是不行。”李成昂摇头。

　　“为什么？”李成运不解，坐山观虎斗，哪里不好了？

　　“因为李成卓不是李成文，他那么聪明，不会上当的。”李成昂说完，看着李成运，眉毛一挑，“说不定，我们前脚把消息递给了他，他后脚就把我们查出个底朝天，到时候我们的计划就会暴露出去，得不偿失。你别去惹他。”李成昂最后忍不住，又嘱咐了一遍。

　　李成运也想起了李成卓那些弯弯肠子，满肚子的阴谋诡计，深深觉得自己绝对不是他的对手，不由歇了心思，“还是十哥说的对，太子可是监过国的人，是个玩心计的老狐狸了，我们没事还别招惹他了。”

　　李成昂看他那个戚戚然的小样，被他逗得笑了，“十一弟知道就好，不过十一弟也不用怕他，凡事你还有十哥呢，我不会让他算计到你头上的。”

　　李成运听李成昂说他会护着自己，十分开心感动，忍不住笑了，“嗯，我就知道，十哥是最疼弟弟的哥哥了。”说完想起正事，就问李成昂，“那，十哥，如果这事真是李成文做的，我该怎么办？或者如果这事不是李成文做的，我又该怎么办？”

　　你查到的，只可能是李成文做的，李成昂心中暗想。

　　面上却假装为难，不知道怎么办，沉思了好大一会，“嗯，十一弟，先这样吧，无论这事是与不是李成文做的，你都先瞒着。反正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有人帮我们对付李成昱。对我们来说，无论如何，都是好事一件，我们不要轻易插手太多。”

　　东宫

　　“柳言，你不是不喜欢四弟吗？为什么我今日瞧着，你那么关心我四弟？”李成卓坐在窗边和我正在下棋，突然就来了这么一句。

　　惊了我一大跳，我什么时候表现出我不喜欢四皇子了，我什么时候又表现出我很关心四皇子了？还有，他为什么突然问我这样一个问题，我不能理解。我疑惑地看向他，只看见他的那双眼睛里带着戏谑和疑问，他是在怀疑什么吗？

　　“回太子殿下，奴才从来都没有不喜欢四皇子，也从来都没有很关心四皇子？太子殿下怎么突然这样问？”我是真的很疑惑，很不解，不由看向李成卓，期待他的答复。

　　谁知他看见我这样看着他，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忍着笑声说，“也没什么，就是今日看你听到四弟被人劫杀的消息时如此紧张。比我这个哥哥还要紧张，就想知道这是为什么，你和四弟以前认识吗？”他特意加重了‘比我还紧张’五个字的语气。

　　他这是什么意思，我皱起眉头，突然有种被他他的话砸晕的感觉，觉得有些好笑。

　　“太子殿下莫不是忘了，四皇子这次去江南，是奴才给太子建议之后，太子才同意四皇子去的。若是四皇子在江南出了什么事，太子殿下怪罪奴才，奴才到时可是难辞其咎。”我向他解释，这可是大实话，只是避过了和四皇子认不认识这一个问题。

　　可惜李成卓听了我的解释之后，笑得更厉害了，“对对对，柳侍卫不说，我都忘了，当时还是柳侍卫建议，我才同意四弟去的江南。不过，我现在更好奇了。当时，柳侍卫帮四弟力劝我，放他去江南。今日，柳侍卫听闻四弟回来途中遇袭的消息，当时就急的脸都红了。莫非柳侍卫以前和四弟认识，关系不一般，不然你怎么会对四弟的事如此上心。”

　　他这是怀疑我和四皇子有关系？怀疑我和四皇子关系不一般。

　　我让他这个想法，惊大了双眼，天呢，我第一次听到这么好笑的笑话，我深爱的人，竟然怀疑我和我的情敌关系不一般，这太子疯了吧。

　　我的太子殿下，你可真会想，也真敢想。我在心中忍不住给他李成卓竖了两个大拇指。太子殿下，您真是太棒了，太太棒了！太太太棒了！

　　“怎么了，也不说话，到底是认识还是不认识啊？”他用手在我眼前晃了一晃，又问我一遍。

　　我柳言向天发誓，我从他李成卓的眼睛里看出了八卦的意味，八卦我和我情敌的关系。苍天啊，我到底是爱了一个什么人？

　　我的心啪啪啪地碎成了八瓣，我现在觉得，我一点都不喜欢我的太子殿下了。

　　“不认识。”我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冷声回他。

　　“不认识？”他不相信。

　　我摇了摇头，肯定的重申一遍，“不认识。”

　　“不认识啊。”李成卓语气中透漏出了失落，他竟然觉得非常的可惜。

　　我能打死他吗？八卦我和我的情敌也就算了，他这语气，是还在内心期待着我和四皇子真的有什么亲密关系吗？

　　“太子殿下怎么这样问，你是觉得四皇子会在您身边安插自己的人手，窥探东宫的消息吗？”我笑着问他，戳伤口谁不会？

　　他不是不信任我，他是不信任他心心念念的四皇子。他不是在怀疑我，他是在怀疑他心中的白月光，他深深爱着的那个李成昱。我闭了一下眼睛，自己不停的给自己做心理暗示。

　　“你......”他可能没想到我会怼回去，震惊的看着我，忍不住用手指着我，“柳侍卫，你可真是好样的。都会堵本太子了，胆子越来越大了。”他生气地说完，还没等我辩驳，就拉起我放在棋盘上的手，狠狠亲了一口，“不过我喜欢。”

　　佛祖啊，请允许我在心中再悄悄骂一句‘神经病。’我真是不明白我眼前这个太子的脑子是什么做的。

　　平时我不说“奴才”，说“我”，他都要生气。今日，我对他如此不敬，又质疑了他对他那好四弟的信任，他竟然还有心情和我说笑。按正常的套路，他不是应该勃然大怒，将我拉出去打上二十板子吗？

　　“柳言，柳言，你怎么又走神了。”他伸出手，在我眼前晃了晃，见我回了神，有些不满，“还愣着干什么，到你了，赶紧下，我还等着赢了你，回去做一个好梦呢。”

　　“哦！”我拿起棋子，随手下在一处。反正我又不会，早死晚死都一样。

　　看我下在那一处，他十分开心，“柳侍卫，我发现你真是越来越可爱了。”说着捧着我的脸，狠狠亲了一口。然后就开始算赢了我多少棋子。

　　果然，太子殿下的脑回路，不是我们这种凡夫俗子能够理解的。

　　我稳了稳心绪，又陪他云里雾里下了半夜棋，哄得他心满意足，他这才放过我，开开心心的做一代棋圣的美梦去了。

　　半夜醒来，我望着他熟睡的脸庞，想起他刚刚怀疑我是四皇子派来的人，和四皇子有不同寻常的关系，既是好笑，又是悲哀。

　　轻轻抚摸他的额头，将他的头发轻轻掖在耳后，俯身在他耳边，“我的太子殿下，我和四皇子没有关系。我不喜欢四皇子，也不讨厌四皇子。因为我只喜欢你，也只讨厌你，只有你才能让我的心开始跳动，开始鲜活。李成卓，这辈子，我只想和你一起体会这人世间的喜怒哀乐，酸甜苦辣。只想和你，只有你。”

　　躺在他怀里，我紧紧抱着他：李成卓，你不知道，我爱你爱的心都疼了。

　　李成卓，我不喜欢你置身事外的看着我，我不喜欢你调侃我和其他人的关系，虽然我知道你是无心的，虽然我知道你不知道我在爱着你，可我还是难受，还是不喜欢。

　　所以不要有下一次了，否则我一定把你绑了，带回塞北荒漠，再不让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