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心理/CM小古怪与小天才》竹取辉夜

5、chapter5

　　“Hey，你真的确定过几天不和我们一起去牙买加度假吗？Morgan说他能拿到度假酒店的内部价，而且你不是早就考完试了吗？我想海滩和阳光会让你放松一些。”电话那头Elle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激动，我夹着手机继续收拾我的衣服：“不了Elle，我要去一趟……妈！你是不是又把我的外套收到你自己行李里了！”
　　电话对面的女性噗嗤一声笑出来，我冲进母亲的房间，在她还没封箱的行李里抽出我的外套：“对不起Elle，难得你们邀请我。很抱歉虽然我真的很想去，但是我之前做志愿者的疗养院里缺人，我今天就必须去那边帮忙了。”
　　“Well，既然这样那你路上小心，我会给你拍好看的照片的~”
　　挂断电话，我刚好看到母亲从卫生间里冲出来：“我的老天怎么已经这个点了——honey你一个人去车站不要紧吗？”“我不要紧，你还是赶紧收拾好去机场吧，不然要来不及了。”我指了指时钟，母亲把怀里一堆洗漱用品扔进了行李箱然后扣好，吻了吻我的脸颊之后带着箱子冲了出去。
　　可是……
　　妈妈你头上的干发帽没有摘……
　　父亲因为在佛罗伦萨出差的时候意外出了车祸，虽然性命无碍但是腿上需要打大概一个月的石膏，母亲知道之后推掉了所有的工作打算前去照顾父亲。一开始她让我去Aunt Ivy家住，不过在得知我要去疗养院做志愿者之后她放心了很多。
　　不得不说，上次在洛杉矶可能把她吓坏了，她完全不放心我一个人待着。
　　关好门窗之后，我拖着行李箱坐进了网约车。耳机里开始播放最近喜欢的音乐剧片段，我看着窗外的阳光，慢慢闭上了眼睛。
　　疗养院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我轻轻咳了咳。“oh，你能来简直帮了大忙了。”和蔼的看护人员笑着对我说，“很抱歉，Smith小姐临时有事，我们又实在抽不出人手所以才麻烦你。你不用照顾很多人，主要看护Diana就好。”我点了点头穿好志愿者的马甲，我记得那位病人，她是个很有涵养的女性，还是位文学教授，我蛮喜欢她的。
　　走进休息区，我一眼就看到了那位正在阅读的女性。“HiDiana。”我走过去，“好久不见，还记得我吗？”对方抬头：“oh，我当然记得你，你是Alivia。说起来，上次你关于《TheCollector》的论文写得怎么样了？”
　　我坐到了她身边：“说到这个，多亏你当时给我的建议。我不仅完成了论文还得了个A。”她笑起来：“那可真好不是吗？说起来我儿子给我寄信过来了，Smith不在，你能帮我念念吗？”
　　白色的信封被她小心地从口袋里取出来，我点了点头，从她手里接过信封，将信纸抽出来清了清嗓子开始念。
　　一封信念完了，Diana有些意犹未尽。不得不说她儿子文笔挺好的，感觉写的是挺有趣的故事。不过她儿子本职是做什么的啊，这个故事本质好像是个我甚至有些熟悉的案件诶。
　　“我儿子的冒险史不错吧~”这位母亲看上去有些骄傲，我应和着起身去给她倒水。等我回来的时候，她旁边坐了一个男人。
　　“啊……Garner先生？”眼前的男人和记忆里看过的病人照片重叠，我有些不确定地出声。脸上有烧伤的男人看了我一眼，老实说，我不喜欢这个眼神。“哦Alivia，这位是我最近新交的朋友，我有跟他提过你。”Diana看上去有些高兴。“你好，Bernal。请继续读信吧，Diana很愿意我也在一旁分享她的小骑士的冒险。”Garner先生说着，将Diana手里的信封拿过来塞进我手里。
　　行……吧。我轻轻晃了晃头，将水杯递给Dianna之后站在一旁继续念起来。
　　——
　　Reid回到办公区域的时候，刚好看到Elle和Morgan在愉快地交谈，应该是关于度假的事情。“Heyprettyboy~”Morgan朝他走了过来，“最后一次机会了，只要你答应我立刻让我兄弟给你留一间房。即使是你在牙买加的海洋和阳光下也能得到艳遇的～你不应该错过这次机会。”
　　脑补了一下那个场景，Reid飞快地摇了摇头：“我就不了，我要回家。祝你们玩得愉快。”Morgan耸了耸肩：“Ok，那我会给你带纪念品的。”
　　“纪念品，我是不是听到了‘纪念品’？”Garcia拿着马克杯走了过来，“说起来我上次在中古店淘到的纪念品还没给Alivia，Elle你上次给她打电话她有说最近在家吗？”
　　漂亮的女探员摇了摇头：“那天我打电话的时候她说要去哪家疗养院做志愿者来着，应该要好几天。现在应该家里没人。”“哦好吧，我本来打算她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抽时间去陪她呢。”Garcia有些可惜地咂咂嘴，Reid觉得她一定更多的是可惜吃不到Alivia做的零食了。
　　“陪谁？”拎着公文包的Hotch走过来看上去有些八卦。“Garcia在说陪Alivia的事情。”Reid先开口，Morgan揉了揉鼻子：“幸亏她去了疗养院，不然我们的Thumbelina一个人在家又要整晚整晚开着家里所有的灯了。她上次就跟我抱怨自己的零花钱都快要砸在电费上了。”
　　Reid有些疑惑地皱了一下眉头：“那她关灯不就好了？”
　　走过来的JJ和Garcia交换了一个【算了】的眼神。
　　“好了好了。不管怎样，大家收拾好手头的事就快回家享受假期吧。”Gideon从办公室里冲出来，“信不信随你们，但是我已经决定在假期期间关闭我所有的通讯设备。任何案件，注意是‘任何案件’都别想把我从假期里拉出来，Never！”
　　大家笑起来，对这句话表示赞同之后目送他离开。之后Reid和其他人又闲聊了几句，然后背着牛津包离开了办公室。
　　站在接待大厅里，Reid有些踟蹰不前。他已经很久都没来见过母亲了，现在站在这里，他有些害怕，他不确定母亲看到他会不会埋怨他已经很久没来，更怕母亲会认不出他来。
　　深吸一口气，他转身打算出去透口气冷静一下。
　　“Spencer？”有个熟悉的声音响起，Reid看过去，推着母亲轮椅的Alivia站在那儿表情有点傻乎乎的。“你来这儿探望家里人吗？”
　　“事实上。”母亲看向Alivia，“Alivia，他就是我儿子。”
　　听了这话，Alivia的表情变得更傻了。感觉心情莫名地放松，Reid笑了一下走过去接过了母亲的轮椅扶手。
　　“So——”母亲拉长了音调，目光看着去拿茶点的Alivia背影，“她就是那个‘A’，是吧？”Reid挫败地低下头：“是的……可是你怎么一眼就猜出来的呢？我从未告诉过你她的名字也没说过她长什么样。”母亲做了一个狡黠的wink：“Come on，我能看出你们之间的互动和眼神接触。她是个好姑娘，我挺喜欢她的。”“你可别……”
　　“不好意思Diana，我没抢到你爱吃的巧克力曲奇饼。”端着托盘的Alivia走回来，“但是我有拿到今天新做的泡芙，给你。嘿Spencer你要吃这个吗？”
　　小姑娘将母亲拿过泡芙后的托盘递过来，眼镜后面的眸子一闪一闪像碎了星空在里面。“哦……好。”Reid盯着她伸手，结果不小心碰倒了托盘里的咖啡，冒着烟的褐色饮料泼到了Alivia的裤子上。
　　“天哪！”Reid跳起来，“我很抱歉，我我，我不是故意的。你没有烫伤吧？”Alivia把托盘放在一旁的小矮几上：“没事的，别担心我。Diana我去清理一下，你们母子好好聊一下吧，有什么再叫我哦。”
　　母亲点了点头目送对方离开，Reid沮丧地坐回去：“我真是太蠢了。”看着把泡芙塞进嘴里捂着脸自我反省的儿子，Diana挑了挑眉，心满意足地吃了一口泡芙。
　　嗯。Alivia推荐的做法做出来果然好吃了很多。
　　第二天，Reid和母亲聊天的时候，有位工作人员走进来：“Dr.Reid？你有一个包裹在前台。”Reid有些疑惑地走过去，包裹上的收件人的确是他没错，但是拆开之后，里面是一个Reid没见过的钥匙。
　　手里的金属有些硌手，Reid掂了掂钥匙的重量。“这是什么啊？”Alivia好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Reid看过去：“不知道，但是我想这应该不会是寄错了的，毕竟没多少人知道这个地址能联系到我。而且……”为什么是在他这么久之后第一次来见母亲的时候寄过来的？就像是，对方等着他来然后才往这里寄来包裹的。
　　小姑娘挠了挠头：“那你要不先收着吧，对了，我刚过来的时候看到Diana在找你。”她指了指里面，Reid看了一眼她手里的资料：“是我母亲的资料吗？”“哦那倒不是，是一位病人的，他前两天出院了，医生让我把这些资料放去归档。”她笑了笑晃了晃手，然后走了。
　　“我们的小蝴蝶已经飞走了。”有些八卦的护工走过来，“哦对了Dr.Reid，等会儿Diana休息之后我需要和你讨论一下Diana的病情。”
　　没多久，Reid接到了来自匡迪科的电话。
　　——
　　在我假期最后一周的时候，疗养院终于迎来了新志愿者。我和那个看着很可爱的小姑娘做完交接工作，和Diana她们打了招呼之后就离开了疗养院。我记得最近Garcia她们还在休假，不知道晚上能不能一起去看电影。
　　但是有点奇怪的是，直到我傍晚回到家打开所有的电灯后，Garcia也没有回复我的短信。那可能有案子绊住了吧，我瘪了瘪嘴打开了冰箱。
　　所有的灯都被摁开使得这个房间如白昼般明亮，我瘫在沙发上随手点开了一部电影。前几天买的速食爆米花从微波炉里拿出来的时候已经失去了水分看上去有些干瘪，我嚼了几口之后嫌弃地把袋子丢在了一旁。悲痛欲绝的男主角抱着怀中已然死去的妻子，眼中流下了红色的泪水。
　　“这什么电影啊……”我起身摸索着手机打算搜索一下电影的信息，手无意间碰倒了一个东西。“这什么……”我把那东西拿出来，是一块手表。思考了一下，我想起这是上次Elle她们来家里做客的时候Elle戴的那块。我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已经是凌晨了。
　　但反正我睡不着，不如溜达去她家那边把手表还给她吧~我爬起来套了个外套，想了想关上了除门口小夜灯以外其他的灯就冲出了房门。
　　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我是在她家门口遇见Elle的。
　　“HeyAlivia。”看上去非常疲惫的Elle直接手揽住我的脖子，“谢天谢地，有你在我大概能睡个好觉了。”我有些茫然，但是她的样子看上去的确状态不是很好的样子，我接过她手里的钥匙打开了门。
　　天依旧是昏暗的，当我把Elle放在她家沙发上之后，背上被什么东西抵住了。Elle瞪大了双眼慢慢起身，原本怠倦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很可怕。
　　“你们坏了规矩。”
　　我讨厌黑暗。
　　——
　　Hotch他们赶到Elle家的时候，天已经有些朦胧的亮，街道上没有行人安静得有些不寻常。Elle家的大门半掩着，Hotch拔出枪和Morgan对视确认之后，两人举枪踹开门冲了进去。
　　“FBI——”
　　Elle倒在地上，已经变成黑色的血几乎覆盖了两人视野中的所有地面。“医疗人员！”Hotch大喊着，没多久冲进来的急救人员将Elle带上了救护车。“Hotch，你需要看看这个。”Morgan叫他，Hotch看过去，雪白的墙上被红褐色的血液写上了【OBEYTHERULE】。
　　“是我们的unsub，Morgan你检查一下有没有什么线索，我联系Gideon他们。”Hotch拨通了同僚的电话走了出去，Morgan看着周围。不同寻常的出血量在地板上画出触目惊心的画，Morgan走了几步不小心踩到了什么。
　　那是一副黑框眼镜，裂出了蛛网状裂纹的玻璃碎片在Morgan将其拿起来的时候落在了地上。看了看这副有些眼熟的眼镜之后，Morgan把它放进了证物袋。
　　过了没多久，Reid他们也来了。“Elle正在手术，Garcia和JJ在跟进。”Gideon说着看向了地上：“不得不说，这么大的出血量，Elle还能撑到救护人员来简直就像是奇迹。”随后他看向了Morgan：“还有什么发现吗？”
　　“后门有闯入的痕迹，Unsub一定就是从那里进来埋伏的。现场还有一副眼镜，看上去是女式的，不是Elle的，我不确定是不是她和Unsub打斗的过程中Unsub掉了的。”
　　Reid皱了皱眉：“这可真是奇怪，我们的侧写和证据表明Unsub是一个男性，女式眼镜看上去有些矛盾……”众人想了想没想通，决定先回总部再进行进一步分析。
　　三小时后，Gideon的手机突兀地响起，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摁开了免提：“说吧Garcia，我们都在，我开免提了。”
　　“哦，哦好的先生。是这样的，Elle已经做完手术了，医生说暂时没有性命危险。”
　　在场的人都松了一口气，Reid凑到话筒旁边：“Garcia，她的状态还好吗？”“医生说还好……她刚刚昏迷之前告诉我她见到了Unsub。”
　　“还有……”也在另一端的JJ的声音有些欲言又止，Gideon皱起了眉：“JJ，发生了什么？”
　　“我不知道要怎么说……”她的声音有些哽住，Garcia好像直接哭了起来，透过电波传来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夹杂着抽泣的声音。
　　“当时在场的还有Alivia，Elle说当时她是第一个受到枪.击的……”
　　“他把她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