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灵》371

20、第二十章

　　阅读下课时，刘晓玲自己去还了书，在书架附近还有一堆还书人的情况下，她匆匆撕掉了阅读笔记上和陈岭对话时写了字的纸，然后将它团起来塞进了口袋中。
　　等离开阅览室，走到图书馆门口时，她自然的从口袋中摸出了那团纸，然后把它丢进了图书馆里的垃圾桶里。
　　自觉处理得天衣无缝，刘晓玲没有注意到陈悠悠回头看了一眼垃圾桶。
　　中午三个人一起吃了饭，这是陈悠悠第一次在食堂和其他人一起吃饭。
　　刘晓玲最近和陈悠悠相处次数变多，所以没有觉得怎样，周思明却觉得有些别扭，她带着饭回到餐桌，看着刘晓玲毫无芥蒂的和陈悠悠聊天讲话。虽然感觉奇怪，但刘晓玲和陈悠悠之间气氛还算和谐，于是她努力甩开自己奇怪的念头，尽量参与了她们的话题。
　　也许是因为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周天的后半段时间过得飞快，直到晚上自习结束，刘晓玲才发现一天已经过去了。
　　自从周六刘晓玲发现自己好像被李照歌关注后一直有些忐忑，然而昨天和今天，李照歌都没来找自己麻烦，所以刘晓玲放松了下来。而对李照歌的担心消失后，刘晓玲脑海里除了日常学习，就只剩找到游泽这件事了。
　　在陷入梦乡前，刘晓玲迷迷糊糊的想，下周就是五一，实在不行，我们还可以放假后直接去学校找……

　　第二天
　　中午放学，刘晓玲急着回宿舍洗头，因此托了周思明帮她买饭后就先回了宿舍。
　　洗完头从洗手间出来，刘晓玲发现自己桌子上放了一个卷饼，她边拿着毛巾擦自己头发边问自己舍友：“卷饼是周思明给我带的吗？她走啦？”
　　只有邱倩倩回了宿舍，她回答道：“是你的，对，她走了。”
　　“好吧。”刘晓玲把撇撇嘴，把头发包起来，然后开始吃饭。
　　吃完后，装着卷饼的袋子被刘晓玲扔进垃圾桶，她去洗手间洗了洗手，坐在自己床边准备再擦一下头发，宿舍门却突然被敲了几下。
　　邱倩倩去开了门，只听门外的人问：“这是刘晓玲宿舍对吧。”
　　说是问，那语气却很笃定，邱倩倩还没有回答，就被人推了一把，接着推她的人就大大咧咧的进了她们宿舍，然后关上了门。
　　进来的是李照歌和一个刘晓玲不认识的高壮女生。
　　刘晓玲紧张极了，头发也不擦了，她站起来，往李照歌两人那走了几步，先是把邱倩倩拽过来，然后警惕的问：“你找我？”被刘晓玲拽过来后，邱倩倩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
　　“其实我本来想饶了你，但想了挺久，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哈，刘晓玲是吧？你以为你是谁？”李照歌语气轻蔑，带着厌恶质问刘晓玲。
　　她带来的人在她说话时抓住了刘晓玲的胳膊，刘晓玲挣扎了几下，却没有挣开。
　　李照歌又问：“你觉得自己是正义使者吗？”
　　听到这个问题，刘晓玲不挣扎了，她维持着被抓的状态，回答李照歌：“我没觉得我是谁，也没觉得自己是正义使者。”
　　但她镇定的态度反而激起了李照歌的愤怒，李照歌双手环胸，声调又高了几度，问：“既然你知道自己谁也不是，也不觉得自己是正义使者，那你出什么头？你以为你来学校是干什么的？”
　　宿舍的门被推开一条缝，但外面的人很快就发现室内紧张的气氛，门又被悄悄掩了起来。
　　“我没有出头。”刘晓玲倔强的回道，她又开始挣扎，然而李照歌带来的人力气比她大多了，所以她没能挣开，“我只是说了自己想说的话！我来学校也只是为了学习！”
　　李照歌怒极反笑：“谁来学校不是为了学习？这样吧，你给我道歉，我就勉强原谅你。”
　　抓着刘晓玲的女生也笑了：“你这话说的真好笑。”
　　“我没有错，为什么要道歉？”刘晓玲努力向后捣，想挣开抓住她的女生。
　　“你没错？真好笑，你当然有错，你错在顶撞了我！”李照歌说，她伸手揪住刘晓玲的衣服，让她无法动弹，然后她打了刘晓玲一巴掌。
　　掌声很清脆，回荡在宿舍里，刘晓玲头被打得歪了一歪，但这巴掌没有让她怯弱，反而激起了她的勇气。
　　她转回头看李照歌，脸颊虽然火辣辣，眼睛却亮晶晶的，而且她始终没有退缩，刘晓玲大声说道：“我不怕你！”
　　揪住刘晓玲的手松了一瞬间，李照歌恼羞自己下意识的退缩，语气愈加凶狠：“那我今天就让你怕我！”
　　她吩咐道：“抓牢她！”抓住刘晓玲的女生嗯了一声，牵制刘晓玲的动作更粗暴更有力。
　　“啪！”刘晓玲全身扭动，双脚乱踢，然后挨了第二个巴掌。
　　她停了片刻，害怕、羞耻以及愤怒在她胸腔缠绕，最终化为语言：“你恐吓不了我！暴力不会让我屈服！也不会让我怕你！”
　　情绪酿造的眼泪盈在眼眶，刘晓玲重复：“我不怕你！”
　　李照歌一边骂一边打了刘晓玲第三个巴掌，即使眼泪已经不受控制的流出，刘晓玲又一次重复：“我不怕你。”
　　整个宿舍好像只有她重复自己不怕的声音。
　　在李照歌即将挥下第四个巴掌时，宿舍的门突然被撞开了，陈悠悠迈着大步冲了进来，她后面跟着周思明、钟平平以及孟淼。
　　在看到宿舍里的情况后，陈悠悠立刻冲上前抓住了李照歌的手：“你有完没完？！”她怒气冲冲，看起来似乎马上就会和李照歌打起来。
　　抓住刘晓玲的女生悄悄松了手，她立在李照歌身边，紧张的盯着陈悠悠。
　　李照歌从陈悠悠手中挣开，强撑着答：“来跟同学交流一下，不行么？”
　　她说完就准备离开，陈悠悠被她的轻描淡写气到，想抓住她，却先被刘晓玲抓住了手。陈悠悠转头看刘晓玲，刘晓玲摇了摇头，陈悠悠只好作罢。
　　当李照歌和她带来的人走到宿舍门口时，刘晓玲突然叫住了她：“李照歌。”李照歌停了下来，但没有回头。
　　刘晓玲不在意她有没有回头，只是非常平静的对她说道：“我希望你知道，我是真的不怕你。”
　　没有回应，李照歌她们匆匆离开了刘晓玲的视线范围。
　　宿舍里的人在李照歌她们走后围了上来，问刘晓玲有没有事。
　　刘晓玲笑着回答：“没有事啦！我一点也没退缩！就是脸有点痛。”
　　“我们都在你身边呢。”周思明抱了抱刘晓玲。
　　陈悠悠一直没说话，这时却突然拉住刘晓玲的手，拽着她往外面走。
　　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就听见她丢下一句：“我带刘晓玲去医务室。”然后等回过神来时，两个人早已离开了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