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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上邪 ...

  •   “弟子白锦,拜见师尊。”
      “你我之间,何时需要这般见外?”林夕竹做在案边随手翻着手里的笔记,一只手却拿起一支笔,思索了半天,却不知如何动笔。
      “师尊,弟子,想去历劫了。”白衣男子看着林夕竹,恭恭敬敬的跪了下去。“师尊,弟子多谢师尊多年来的教养之恩。”
      林夕竹看着手里未完的故事,满是遗憾,抬头看了眼自家徒弟,心生一计,道:“阿锦,你此番历劫为何?”
      白锦恭恭敬敬的道:“弟子想去人间走一走。弟子觉得,自己的机缘要到了。”
      “你有没有喜欢的诗句?”莫名的,林夕竹问了这样一句摸不着头脑的话。
      “弟子愚昧,只是最近看了一本人间的诗文,里面有一句诗句,弟子不解其意,望师尊赐教。”白锦说着,递上了一张宣纸。
      林夕竹看了看,笑了,“既然不知其意,不妨亲自去感悟一番可好?”
      “多谢师尊。”
      秋天到了,这树上的果子都熟了,金灿灿的,惹人喜爱。
      林夕竹道:“我送你一个礼物吧,也算是一场机缘,只是,我给你画了开头,但结局,需要你自己去走,不论结果如何,我不会参与半分。”
      这是你欠下的故事,我总想要知道结局,所以,你就去为我再走一遍吧。
      仙门百家,以武为尊。
      皇室贵族,以权为尊。
      如果,皇室也位于仙门百家之列呢?
      --那时候,我还小,却知道,父皇不喜欢我。(带--的都是锦程的独白)
      “皇儿,记住,你是太子,是我东灕国的储君,可是,我的皇子并非只有你一个,所以该怎么做,如何做更不需要我教你。做得好是你的,做的不好,也是你的。”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每一次都是带着希望的期待他来,都一次,听到的都是同样的话。
      “儿臣定不会辜负父皇的期待。”小小的孩童看着男子的背影坚定的说。
      --那个时候,却总希望能多努力一点,让父皇开心。
      “那就好,记住,皇家,从不养废物。”男子听到此话并未回头,一如往常一样,淡漠的吩咐着。
      黄衣男子像履行义务一样,每天都过来,可是,每一次对他说的都是同样的话,然后便会离开,从来没有多停留过一次。
      “父皇是不是不喜欢我啊?”小小的脸上写满了失落,他看着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另一个男孩,倾诉着自己的委屈。
      “不会,您是储君,必将继承皇位,皇上只是对您期望大,所以对您才会更加严格。”迎面走来一个红衣男子,一袭红衣翩然,绸丝一般的乌发随意的用一条红绳系在身后,风吹过来,红衣上的一抹乌色让他更添一抹神秘。
      可惜,他是个瞎子,一条红绫覆眼,足以说明他的残缺。虽惊为天人,到底有些可惜了。
      锦程看着自己的师傅,突然觉得,也许,师傅更可怜。好在,自己还很健全。
      --但是,若能给我师傅的能力,我定要……
      “师傅.......”锦程小声轻唤。
      “程儿,这个世界远比你想象中的险恶,这个皇宫也不会有多好。你要学着长大,你也该长大了。”红衣男子微微俯身,递给锦程一个锦囊。“如果有一天,你遇到让你无能为力的事时,就打开它吧。”
      “师傅,你要走了吗。”这一刻,他居然觉得很正常,一点都没有想象中的难过,他早就知道,师傅终有一天会走,他也曾难过过,可是,直到这天,师傅终于要走时,反而不难过了,还有一种莫名的释然,那一刻,他觉得,他再也不用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了。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没有谁会陪着谁一辈子,所以,程儿,这是为师教你的最后一课。”
      “不,师傅.......”锦程伸手去抓,却什么也没有抓住。
      .......师傅...不见了!?
      锦程呆呆地看着自己手中的锦囊,感觉眼睛痒痒的,伸手去摸,竟然是泪。
      --师傅,你还要丢下我吗?
      从小他被师傅保护的太好了,也就从未哭过,每次看到别人哭泣时他都很不能理解,为什么会哭呢?现在他知道了,因为难受,只有哭出来才能好受一点。
      这么多年,也许,师傅在他心中的地位,早已和父亲这个角色比肩了。
      “别哭了,你还要训练。”旁边的男孩轻轻拍着锦程的背,生涩的安慰着。
      “谢谢你,还好有你在。”锦程抱住安慰在自己的男孩,他说,“我们是一辈子的好朋友对不对?对,我们就是一辈子的好朋友。”
      --好朋友?我和他是好朋友?
      “嗯。”男孩轻轻应到,却在反应过来后皱了皱眉,沉默不言。
      这一年,锦程九岁,在他失去一生中最重要的一个人后,他又遇到了另一个重要的人。
      而那一年,季候凨十岁,却在这一年,他成为了太子的侍读。
      “真的就这么不管了?”看着林夕竹疲惫的样子,夙染停下了手中的丹青。
      “因为九颜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我也不必去干涉别人的人生了。”
      “可你还是给了他不该给的东西。”
      林夕竹没有回答他,只是走到他面前,看着他画的丹青,微微皱眉,道:“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不喜欢穿红衣?”
      夙染的笔尖微盾,染料顺势而下,毁了一张刚刚完成的丹青。
      “既然不喜欢,那不要了便是。”夙染毫不在意,伸手散了这幅惟妙惟肖的画作。
      “木木,你可知道九颜此人?”
      林夕竹轻轻摇了摇头,道:“没有,我从不轻易参与别人的事情。”
      “那你为何还要去管白锦的事呢?”夙染不解又无奈。
      “可能,他和我有缘吧。”林夕竹是这样解释的。
      夙染不信,“无缘道大成的你,会相信缘分吗?我倒是希望你相信。”
      “我相信孽缘,不然,汝何故纠缠不清。”
      “木木……”
      ……
      “啊!!!救命啊!救命啊…救命....…”稚嫩的声音尖锐刺耳,听到呼叫声所有人都慌乱了起来。
      “来人啊,郡主落水了,快来人啊.......”所有人都大喊大叫着找别人来,却没有一个人肯下来救她,她看着上面的人,突然明白了些什么。她闭上眼睛,等待着无尽的黑暗。
      “噗通”有人跳了下去。
      “是谁?谁跳下去了?”
      “不知道啊,好像是个孩子吧?”
      “孩子?算了,不管他了,快去喊人救郡主啊!”
      众人议论纷纷,却也的确只是在喊着。
      “喊有什么用,你们怎么不跳下去救人呢?”
      “我们又不会水,一会就会有人来救了,我们去干什么啊。”
      “就是,你怎么不去?....对了,刚在是谁在说话?”
      “如果我告诉你们,刚才跳下去的是东灕的太子殿下,你们觉得皇上知道了,你们的下场会如何?”
      “什么?是太子殿下吗?”
      “不会吧,太子会去救一个废物?”
      “呵。”季候凨冷笑。
      “是他,就是他,就是他在说话。”一个人认出他了,指着他喊到。
      “哼,一个小屁孩的话谁信啊。”
      “就是,太子在自己宫里呢,怎么可能会来这样偏僻的地方呢。”
      她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没有打骂,没有冷眼,只有安详。冰冷的水将她填满,鼻里嘴里耳里,都是水,现在的她能清晰的感觉到水的流动。她早已放弃挣扎,因为她觉得,这样安静的离开,会更好。至少,她可以由着自己的性子自由自在的沉沦了。
      在感觉快要窒息的时候,她感觉她好像飘了上去。是死了吗?
      渐渐破出水面,她感觉阳光好刺眼,她努力睁开眼睛,刹那间,芳华绝代。那一刻,她看到了一个让她铭记一生的脸。
      多年以后,她也曾想过,惊鸿一瞥南柯一梦,到底是劫难还是恩赐。却也只不过是在伴随着醉人的桃花香里醉了一场。
      在他们争辩之时,皇宫侍卫已将他们团团包围。
      “来人,将这些人拖下去仗刑一百。”锦程淡漠道,一群不忠的下人,要之何用。
      “诺,殿下。”侍卫应到,将在场下人拖了下去。
      “....殿下?.....”所以人脸色瞬间苍白。
      “饶命啊,殿下。我们知错了,饶命啊。”所有人都在哭喊,然,锦程不为所动。
      原来眼泪还是这么脏。他嗤笑道。无救人之心何谈饶命之过呢!
      锦程看着他们的样子,眼神冰冷刺骨,也许,这就是师父走后你们教我的第一课。
      主无能,奴可欺。
      “快起来吧,将湿衣服换下。”一只手递了过来,锦程嘴角上扬,拽着季候凨的手起身。
      “阿凨,我刚才威风吗?学的像不像?”男孩满脸期待的求夸奖。却不知另一个人握紧了拳头,挣扎了很长时间才道,“威风,殿下最是威风了。”
      锦程却是低下了头,满脸失望,“阿凨,我不喜欢你叫我殿下。”
      仿佛一切都归于一个缘字,他们三个人的篇章也已经拉开。是命中注定的....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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