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端彼岸的弦音》破琥

25、Manquer

　　“弥天学姐，这个Manquer是什么意思啊？”边筱落刚刚坐定，就指着餐牌上的一个单词问了起来，她记得，好像，弥天的笔记本上时常出现这个词。
　　“是‘想念’。”弥天笑得云淡风轻，眸子中的郁结却还是那般浓重。
　　坐在筱落对面的千树和佟誉也翻开餐牌，随便点了套餐，然后，千树神色怪异地凑到弥天耳边，眼睛斜睨着远处的桌子，小声说着：“大家说好一起来照顾你生意，你瞧，我们把他也叫来了，可是，他却非要一个人坐在那边。”
　　弥天移动着视线，看到了独坐在昏黄角落里的，夜知。
　　她记录好了他们所点的餐点，便低敛眉眼，不停地深呼吸着走向他那一边。她一声不吭地递上餐牌，他静静地接过来，平放在桌上，不看一眼。
　　“我要一瓶Chenin。”夜知的声音冰寒如霜。
　　弥天不由得蹙眉，轻声回答：“抱歉，这只是个普通的法国餐厅，‘诗南’那样高贵的酒，是没有的。”
　　“哦？我还以为你不知道Chenin是什么品种呢？原来你知道啊……是不是……Danie告诉你的？”故意加重了Danie的读音，夜知阴沉的眼神迅速捕捉到了，刹那间，弥天眼底的微小的惶然。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呢，顾夜知同学！”弥天厉声反驳着，低着的头却愈加沉重。
　　“弥天……”夜知的眼眸里迸发出凄厉的烈焰，像要烧尽身边的一切，变得疯狂而凶狠，他伸手扣住弥天的腕子，用力往下一带。“看看我的手臂，这个伤口是和路安廷打架而留下的，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吗？”
　　他的手指剧烈地抖动着，力道虽大，却十分小心地隐忍控制着，“因为他知道我在找一个人，一个对于我来说十分重要的人，他看到了她的样子，他要挟我，倘若加入东成就告诉我她是谁。可是……我拒绝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顾夜知，你撒手……你冷静点……”弥天努力保持镇定，眼眸却被他浸满痛苦的神色所震慑，一动也不能动。
　　“因为……因为我相信，即便从未看到过她的容貌，我也能认出她！我要亲眼，用自己的这双眼，认出她——”夜知瞪着漆黑的眸子，凄迷地凝视着弥天的脸，她急速偏移的，不敢正视他的那张苍白的容颜。“现在，我认出她了，但是，她却千方百计地躲着我……弥天，你说……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竭斯底里地抽拉着他手中被扣紧的手腕，弥天的眼睛里放射出一道决绝的寒光。那般陌生，那般的，痛不欲生。
　　这样巨大的动静，惊得千树和佟誉同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快过佟誉一步，千树愤怒地打落夜知的手臂，把弥天护在身后。“干什么，顾夜知？你又发什么疯？”
　　夜知深邃的眼眸里，空洞的，仿佛失去了灵魂。
　　“也许……只是误会。千树，算了！”弥天抽拉出手，神色黯淡地掉过头，拉扯着千树默然离开。佟誉安慰地拍了拍弥天的手背，他身后的筱落，看着千树紧绷的脸，淡淡地皱眉，纤长的手指，攥紧了长长的校服裙摆。
　　他们看着，夜知颓然地走出门去，背影凄凉而模糊。
　　秋风横扫着他僵硬的眉宇，划过一圈又一圈干涩的弧，令视线中柔和的夕阳，也变得渐渐萧瑟。
　　还有什么，能成为逼迫她不得不面对的，绝对的证据么。
　　他在脑中搜索着，眼光徘徊在手机上。对了，Bernard夫人！两个月的时间，她足以看透Neige唇角的每一根笑纹。问她，只要问她不就行了！
　　“Bernard夫人，啊，是我，Danie！听到你的声音简直太好了……有件事情想麻烦你，你还记得Neige吗？嗯，当年的她，身上有没有什么特殊的特征，是能一眼分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