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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格兰芬多的斯莱特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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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西弗摘下帽子放回凳子上,面带微笑、步伐大步地走向格兰芬多的长桌。
麦格教授卷起羊皮纸拿起分院帽离去。
格兰芬多长桌发出鼓掌以表欢迎,哈利高兴地站起来,鼓掌速度越来越快:“迪西弗,太好了!”
“大家好,我是华裔,如果你们叫不惯中文的名字,可以叫我迪西弗。”这也算是一个自我介绍,迪西弗走到哈利旁边的空位。看着哈利的满面笑容,又微笑着补充了一句:“像哈利那样。”
哈利感觉脸上滚过一阵热浪。
迪西弗大方地坐下,望向高台上的主宾席:中央,一把大金椅上坐着阿不思邓布利多,整个餐厅里只有邓布利多的银发和幽灵们一样闪闪发光。
然后他看到了面无表情的一位教授,一席纯黑斗篷,胸前一排密集的银扣,身材消瘦修长。头发平直,鹰钩鼻,面无表情的脸肤色苍白。
他似乎感受到了迪西弗的视线,冷冷地扫他一眼,然后看向哈利。
哈利正低头看着面前空空的金盘子。
阿不思邓布利多站起来,他笑容满面地看着学生们,向他们伸开双臂:“欢迎大家来霍格沃茨开始新的学年!在宴会开始前,我想讲几句话,那就是笨蛋!哭鼻子!残渣!拧!”
“谢谢大家!”他重新坐下来,大家鼓掌欢呼。
哈利迟疑地问:“他是不是有点疯疯癫癫?”
“哈利,你看面前。”迪西弗回答。
哈利目瞪口呆,这时他面前的餐盘里都放满了吃的:烤牛肉、烤子鸡、猪排、羊羔排、腊肠、牛排、煮马铃薯、烤马铃薯、炸薯片、约克夏布丁、豌豆苗、胡萝卜、肉汁、番茄酱,而且不知出于什么古怪的原因,还有薄荷硬糖。
迪西弗已经开始慢条斯理地用餐,和周围的格兰芬多不同,他餐桌礼仪学的非常好。
“看起来真不错呀。”穿轮状皱领的幽灵眼睁睁地看着哈利切牛排,难过地说。
迪西弗嚼完口中涂抹黄油均匀的面包,开口说:“你不来上一点儿吗?”
“我已经有四百年没有吃东西了。”那个幽灵说,“我不需要吃,不过,当然很怀念它们的美昧。哦,我还没有做自我介绍!”
“我知道你是谁!”罗恩突然说,“我的两个哥哥对我讲起过你——你是那个‘差点没头的尼克’!”
“我想,我比较喜欢你们叫我敏西的尼古拉斯爵士。”幽灵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淡茶色头发的一个男孩插话说:“你为什么会差点没头呢?”
尼古拉斯爵士显得很生气,看来他不想谈这个话题。
“就像这样。”他急躁地说。他抓住左耳朵往下拽,他的头摇摇晃晃从脖子上滑了下来,搏到肩上,仿佛头是用铰链连接的。看来有人砍他的头,没有砍彻底。
差点没头的尼克眼看小孩们的一个个目瞪口呆的表情,很开心。他把头轻轻弹回到脖子上,清了清嗓子,说:“好了,格兰芬多的新同学们我希望你们能帮助我们赢得本学年的学院杯冠军!格兰芬多从来没有这么长时间没赢过奖了。斯莱特林来了个六连冠,血人巴罗实在让人忍无可忍了——他是斯莱特林的幽灵。”
斯莱特林长桌旁坐着一个幽灵,十分可怕,瞪着呆滞的眼睛,形容枯槁,长袍上沾满银色的血斑。
迪西弗面对如此血腥的幽灵们,按照平时吃了八分饱。
很快,剩下的食物就一股脑地从餐盘里消失了,餐盘叉都变得光洁如初。过了一会儿,布丁上来了——各种口味的冰淇淋应有尽有,苹果饼、搪浆饼、巧克力松糕、炸果酱甜圈、酒浸果酱布丁、草莓、果冻、米布丁……
这时格兰芬多长桌话题又转到了各自的家庭,迪西弗不动声色地听着。
“我是一半一半。”那个茶色头发的西莫说,“爸爸是一个麻瓜,妈妈直到结婚以后才告诉爸爸自己是个女巫,可把他吓得不轻。”
大家都哈哈大笑,罗恩问:“那你呢,纳威?”
“哦,我是由奶奶带大的,她是女巫。”纳威说,“不过这么多年来我们家一直把我当成麻瓜。我的阿尔吉伯父总想趁人不备,想方设法逼我露一手法术——有一次他把我从黑湖码头推了下去,差点儿把我淹死——结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直到我八岁那年,有一天我阿尔吉伯父过来喝茶,他把我的脚脖子朝上从楼上窗口吊了下去,正好我的艾妮伯母递给他一块蛋白蛋糕。他一失手,没有拿稳我,我自己弹了起来——飞过整个花园,摔到马路上。他们都高兴极了,艾妮伯母甚至高兴得哭了起来。你要是能看看我接到入学通知书时他们脸上的表情就好了,他们原以为我的魔法功力不够不能进这所学校呢,我的阿尔吉伯父一时高兴还买了一只蟾蜍送给我。”
另一边珀西韦斯莱和赫敏正在议论他们的功课:“我真希望直截了当,要学的东西太多了,我对变形术特别感兴趣。你知道,把一样东西变成另一样东西,当然,应该是非常困难——”
“你应当从小的东西变起,比如把火柴变成针什么的——”
“迪西弗,你的家庭是怎么样的?”罗恩突然问。
哈利刚打了个哈欠,听到这个问题又好奇地转过头来。
“十几年前,我父母从魔法界离开——回到中国去避风头。在我记事时,他们把我送回这里,然后渺无音讯。”迪西弗想喝咖啡,但是最后只拿了一杯牛奶,“他们都是巫师,遗留下来的财产足够我生活。”
不知道他们听没听出来这话外之音,“渺无音讯”和“遗留”这两个委婉地的词语,其实不能说明迪西弗的父母已经死了。
“哦天啊,你是怎么生活的……不敢相信!”罗恩惊呼,他在想自己记事时都在干什么。
“哎呀!”哈利忽然发出了惊呼,用一只手捂住前额。
“怎么了?”迪西弗关切地问。
“没——没什么。”抽痛就只有那么一瞬间,哈利甚至觉得那一瞬只是他的错觉。
“你看起来很困了。”迪西弗说。
“跟奇洛教授讲话的那位老师是谁?”他问,然后意识到了迪西弗也是新生。
“西弗勒斯斯内普,魔药教授,斯莱特林院长,还对黑魔法很擅长。”迪西弗从善如流地回答。
最后,餐桌上的布丁也消失了,邓布利多教授又站了起来:“现在大家都吃饱喝足,我要再对大家说几句话。在学期开始的时候,我要向大家提出几点注意事项。一年级新生注意,校园里的树林一律禁止学生进入,我们有些老班的同学也要好好记住这一点。”邓布利多闪亮的目光朝韦斯莱孪生兄弟那边扫了一下。
“再有,管理员费尔奇先生也要我提醒大家,课间不要在走廊里施魔法。魁地奇球员的审核工作将在本学期的第二周举行。凡有志参加学院代表队的同学请与霍琦夫人联系。最后,我必须告诉大家,凡不愿遭遇意外、痛苦惨死的人,请不要进入四楼靠右边的走廊。”
“他不是认真的吧?”哈利悄声问迪西弗,似乎笃定他什么都知道。
迪西弗无奈地回答:“虽然很不可思议,但应该是。”
“现在,在大家就寝之前,让我们一起来唱校歌!”邓布利多大声说,他将魔杖轻轻一弹,魔杖中就飘飞出一条长长的金色彩带,在高高的餐桌上空像蛇一样扭动盘绕出一行行文字。
“每人选择自己喜欢的曲调。”邓布利多说,“预备,唱!”
于是全体师生放声高唱起来:“霍格沃茨,霍格沃茨,霍格沃茨,霍格沃茨,请教给我们知识,不论我们是谢顶的老人还是跌伤膝盖的孩子,我们的头脑可以接纳一些有趣的事物。”
“因为现在我们头脑空空,充满空气、死苍蝇和鸡毛蒜皮,教给我们一些有价值的知识,把被我们遗忘的,还给我们,你们只要尽全力,其他的交给我们自己,我们将努力学习,直到化为粪土。”
大家七零八落地唱完了这首校歌。只有韦斯莱家的孪生兄弟仍随着《葬礼进行曲》徐缓的旋律继续歌唱。邓布利多用魔杖为他们俩指挥了最后几个小节,等他们唱完,他的掌声最响亮。
“音乐啊,”他揩了揩眼睛说,“比我们在这里所做的一切都更富魅力!现在是就寝的时间了,大家回宿舍去吧。”
格兰芬多的一年级新生跟着珀西穿过嘈杂的人群,走出餐厅登上大理石楼梯。走廊画像上的人在他们经过时喁喁私语,指指点点。珀西两次带领他们穿过暗藏在滑动挡板和垂挂的帷幔后边的门,哈利已经哈欠连天。
前边的人突然停了下来,在他们前边,一捆手杖在半空中飘荡,珀西距后面的人仅一步之遥,于是后面的人都纷纷朝他扑倒下去。
“是皮皮鬼,”珀西小声对一年级新生说,“一个专门喜欢恶作剧的幽灵,皮皮鬼——显形吧。”
回答他的是响亮、刺耳、像气球泄气似的噗噗的响声。
“你是要我去找血人巴罗吗?”噗的一声,突然冒出一个小矮人,一对邪恶的黑眼睛,一张大嘴,盘腿在半空中飘荡,双手牢牢抓着那捆手杖。
他咯咯地奸笑,突然朝他们猛扑过来:“原来是讨厌的一年级的小鬼头啊,太好玩了!”
“走开皮皮鬼,不然我去告诉血人巴罗,我可不是开玩笑!”珀西大吼道。
皮皮鬼伸出舌头,不见了,手杖正好砸在纳威头上。他们听见他腾空而去,飞过时盔甲铿锵作响。
“你们应当对皮皮鬼有所防备。”珀西说,领着大家继续朝前走,“血人巴罗是惟一能降住他的,他甚至连我们这些级长的话都听不进去。我们到了。”
走廊尽头挂着一幅画像,画像上一个非常富态的女人穿着一身粉色的衣服:“口令。”
“龙渣。”珀西说。
只见这幅画摇摇晃晃朝前移去,露出墙上的一个圆形洞口。他们都从墙洞里爬了过去——迪西弗还拉了困倦的哈利一把——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是一个舒适的圆形房间,摆满了软绵绵的扶手椅。
珀西指引姑娘们进一扇门,去往她们的寝室,然后再带男生们走进另一道门。在一部螺旋形的楼梯顶上——他们显然是在一座塔里——他们终于找到了自己的铺位:五张带四根帷柱的床,垂挂着深红色法兰绒幔帐。
学生的箱子早已送了上来,不过他们已精疲力竭,不想再多说话,一个个换上睡衣就倒下睡了。只有迪西弗还有精力,他小声念咒把东西整理出来。
一个美好的夜晚,迪西弗躺在床上想着,撇过头看了已经熟睡的哈利一眼,也闭上眼睛。
第二天,哈利走出寝室,窃窃私语就一直紧追着他:学生们在教室外边排着长队,个个踮着脚尖想一睹他的真面目;在走廊里,他们从他身边走过去,又折回来死死地盯着他看。
霍格沃茨的楼梯总共有一百四十二处之多。它们有的又宽又大有的又窄又小,而且摇摇晃晃,有的每逢星期五就通到不同的地方,有些上到半截一个台阶会突然消失。
这里还有许多门,如果你不客客气气地请它们打开,或者确切地捅对地方,它们是不会为你开门的。一切似乎都在不停地移动,画像上的人也不断地互访,连甲胄都会行走。
常常是当你正要开一扇门时,一个幽灵突然从门后蹿出来吓你一大跳。差点没头的尼克当然乐意为格兰芬多的新生们指路,可如果你上课已经要迟到,但偏偏又碰上喜欢恶作剧的皮皮鬼,那就比碰到上了锁的两道门外加一道机关重重的楼梯更加难办了。他会把废纸篓扣到你头上,抽掉你脚下的地毯,朝你扔粉笔头,或是偷偷跟在你背后,趁你看不见的时候抓住你的鼻子大声尖叫:“揪住你的鼻子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