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的自救计划》一曲潇潇

2、第2章：

　　那天，我难得睡了一个好觉，醒来的时候苏辞也在旁边，他穿着一身白大褂，虽然我不怎么喜欢，却不得不承认他穿着白大褂的时候有一种很特别的味道。

　　其实苏辞很好看，鼻梁高挺，眉眼深邃利落，笑起来的时候给人特别温柔的感觉。

　　他似乎发现我在看他，回给我一个笑，眼梢微翘，仿佛很喜欢我看他。

　　看了他一会儿也看腻了，我将目光转向窗外，那里只有干枯粗壮的树干，但是我的思绪早已飘远。

　　当苏辞发现我的目光不再注视他而是看着窗外，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我皱着眉收回目光，听到他的话时有些不舒服。我不喜欢别人过问我太多，这让我有种被束缚的感受。

　　“想要出去?”他看出了我的想法。

　　我没有回答，又听他在我耳边呢喃，“很快的。”他执起我的手，贴在唇上轻吻，像是在郑重的承诺。

　　*
　　纪庭在一个星期后来了，我知道是我上次的表现起了作用。
　　“哥。”

　　“小煜。”
　　这次我表现的很乖巧，却被他下一句话打乱了一切。

　　“齐修醒了。”

　　我愣了一会儿，冷笑道：“他醒了跟我有什么关系。”说实话，对于齐修颠倒黑白我非常愤怒，对他的感官更是差到了极点，即便曾经我们是爱人，是情侣。

　　纪庭唇角向下，带着不悦，很显然对我的回答很不满意：“他跟齐家说不会追究你的责任。”
　　“小煜，你怎么对错不分呢？”

　　“我没有!”“明明是他开车撞的我!我才是受害者!”我死死攥紧双手，仰着脖子为自己强烈辩解。

　　纪庭看着我眉头紧锁，嘴唇微启：“看来你还没好，我以为....算了，我下次再来看你吧。”
　　这一句话，令我寒意四起，也令我愤怒到了极点。

　　“不许走!”大吼一声，
　　我几乎在他转身的那刻猛扑过去，死死的将他压在地上。

　　“快! 3034号又发疯了，快来按住他！”门外立刻冲进来一群白大褂，把我从他身上拉下来死死按在地上，可我依旧激烈的挣扎着。

　　“哥!.......哥...你别走!...”
　　“我求你了.......我不是精神病！”我的目光死死的盯着他，乞求他能相信我。

　　护士见我挣扎的激烈，只得给我扎了镇定剂。纪庭就站在门口愣愣看着我，不敢靠近我半步。

　　我趴在地上，四肢十分无力，眼皮忍不住耷拉下来，门口的人一晃就不见了。
　　慢慢的，我不再挣扎，也无法挣扎了。

　　再次醒来，我带着无限恐慌。在目光搜寻到苏辞时一把抱紧他。

　　“小煜，别怕。”
　　“别怕，有我在呢。”
　　苏辞轻抚我的头，另一只手也紧紧拥住我，看着我的目光担忧又心疼，还有一丝.......愉悦的享受。

　　“苏辞，我想出去，我要出去。”我害怕，我再也摆脱不了这个地方。

　　“嗯，我说过，会带你出去的，乖。”

　　可是我嘴里还是不停的喃喃念叨这几句话，脑海里不停浮现纪庭离开时冷下来的脸，心中唯余恐慌。

　　————
　　情绪受到安抚之后，再回神，已不知过去了多少岁月。

　　我睁着眼茫然的盯着天花板。
　　呆在这里的每一天都很痛苦，入目除了一片白就只剩一个窗口，还有苏辞。

　　“小煜，你很无聊吗？不如我们做点有趣的事吧。”

　　我把目光转向他，眼神呆滞，脑神经缓慢的转动，有趣的事?

　　苏辞贴上我的唇，解开自己的衣扣，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我渐渐明白过来，欺身压在他身上，嘴唇滑向他的脖子。

　　“小煜，小煜。”
　　苏辞抱着我一遍又一遍唤我，双腿紧紧夹着我的腰，任我我摆布。

　　这一刻，让我暂时忘记了内心深处被束缚的痛苦。

　　欢愉过后，我便陷入了沉睡。
　　陷入睡眠的我，不知道苏辞一直盯着我看。

　　*
　　自那场欢愉过后，苏辞就特别的粘我，他几乎没有从我的视线离开过。

　　每当我的视线停留在某个地方而不是他的身上，他就会轻轻扳过我的头，让我看着他，温柔地问我为什么不看他，他不好看吗。

　　一开始我会回答好看，可渐渐的我产生了一种厌烦的情绪，压根不想理他。

　　可是每当这个时候，苏辞都会贴近我，向我索要，我知道这是一种惩罚。

　　我终于忍不住发怒，苏辞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我，他不笑的时候眼角向下带着一种阴郁的感觉。

　　然后离开这里，之后照顾我的不在是他，而是那些像机器、哑巴一样的护士，她们会快速收拾好一切后离开我的房间。

　　只有我一个人待在这个空荡荡的房间，让我感觉自己越发像一具行尸走肉。

　　不得不承认，这对我是有效的。
　　因为苏辞在的时候，起码我会感觉到自己还像一个需要呵护照顾的病人。

　　然后过了一段时间，苏辞就会出现。那个时候我既怨恨他又渴望他。

　　时间就这样艰难的流动，长到我感觉自己以前的岁月都是待在这儿似的，模糊了以前的记忆。

　　纪庭终于又来看我了，这次距离上次已经有三个月了。

　　我受够了！除了一片白的房间和窗外那根树干，我每天只能看着苏辞!

　　屋内站满了和苏辞一样的医生，他们向纪庭报告我的治疗结果。

　　“哥，我错了。”我趁机道。
　　纪庭惊讶的看着我比几个月前还要消瘦的面孔，心中生起愧意，可纵使不忍，他还是要我承认错误：“你真的知错了?”

　　“真的，都怪我太冲动，我不该开车撞人。”
　　我现在什么都不在乎了，只要能出去，能出去，就是承认莫须有的罪名又如何？

　　“纪先生，纪煜的各项指标都很正常了。”苏辞站在一旁，适时递上手里的检查资料。

　　我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纪庭翻开那些资料，他翻看了几页就将资料还给苏辞，目光投向一脸希翼的我。

　　“离开这里后，我带你去齐家认错。”

　　“好。”我快速的回答，脸上是高兴期翼的表情，手指却钳进被单里，青筋暴起。

　　安静的等待纪庭办理完手续后，我拉起纪庭的手，跟着他上了车，连一丝目光都懒得施舍给跟在身后的苏辞。
　　毕竟，他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而且，我厌恶他。

　　可正是这样，我没有看到他阴沉的脸和最后那抹诡异的笑，让我有些后悔。

　　*
　　终于，我离开了这里。

　　我坐在车后座上偷笑，真好，再也不用待在那个鬼地方，再也不用看见苏辞那张脸，再也不用.........

　　注意到纪庭投来的视线，我立刻压抑住太过兴奋的情绪，回给他一个乖巧的笑。

　　对，我要小心一点。
　　因为我实在害怕，再次回到那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