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上个什么主儿》白衣楚楚

60、060 尾声上

　　莫离经被李修道扶去书房，却听到莫钱钱恼怒的声音：“你待在我身边是不是有目的！是我傻才没想到你明明姓赵！不管怎么样，你要是对我父亲动歪脑筋，就别怪我不客气。”

　　“莫兄，我没什么歪脑筋，今日来这里是父皇他让我来的，我没有想那么多。在书院和你相识真的不是刻意为之。”

　　莫离经站在门口，看着两人：“挺热闹的嘛，要不你们继续？”

　　莫钱钱闻声稳稳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且见莫离经缓缓走进来：“拜我为师不是不是可以。”

　　说着将腰间的玉佩拿下来：“这东西是我的老师给我的，他老归乡不再收学生，现在我把我的给你。”

　　“殿下，还不奉茶。”李修道提醒他。

　　赵怀端着一杯茶，急忙跪下：“学生赵怀，请老师喝茶。”

　　喝了这杯拜师茶，身上的责任更加重，而自己也会卷入这场无形的争斗中，莫离经是最怕麻烦的人，为了他身边的人他又不得不揽下这些麻烦。

　　“钱钱已参考得名次，早已从子衿学院学成，往日我不在家中，只好安排他继续在书院求学，现在他可以出去走走游历山川，而你嘛跟我一道去个地方。”

　　莫离经心中早已计划好。接下来的几年，赵怀会一直待在他身侧，这是他昨晚与国主商定的事情。至于国主为何要这么做，莫离经心中非常清楚，不过是要培养二人的感情，就如当年国主与老护国公那样一对君臣。

　　明日李修道也要回蜀地，这样他也可以安心离开。赵怀回宫收拾行囊，到了黄昏时分来城南李府。

　　李府内一片祥和，没有宫内那么多规矩，他看到李府的所有人坐在一起有说有笑，没有上等人下等人之分。

　　今日赵怀才知道，原来顾春、顾夏是李府管事的儿子，说来也是个仆人所生，却没有看到半点卑微，他们平时处处护着莫钱钱，还以为他们是表兄弟。

　　晚间他一人坐在花藤下。

　　“这里好看吗？”

　　他回头看去，是自己的老师，连忙起身：“老师。”

　　“没事，坐下吧，是不是觉得府内不分尊卑？”

　　赵怀道：“不是，他们对老师很恭敬，知道老师对他们很好，但似乎很明白自己的地位，不会越举。”

　　还不算太笨，莫离经点点头：“嗯，你还是明白的啊，但还有些人总会踩别人的底线，不是你对所有的人好，他们都会不越举，你自己要区分。”

　　还没说上两句话，李修道走过来：“回去吧，晚上露重，回屋去吧。”

　　赵怀看着二人离开，他曾经听闻，莫离经好男色，这个该不会是他养的男宠吧，他不是和李修道将军好上了吗，这是多年前京中所传的。

　　“赵怀，你是不是没见过李将军啊，一看你就是想多了。”莫钱钱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

　　“他该不会是李修道吧？”

　　莫钱钱叹了叹气，“是啊，是那可怜的李将军，逃不出我父亲的魔爪。明天我父亲就带着小念和你离开，我也要去寻我自己的答案！”

　　赵怀嘴巴合不上，不是说李修道面无表情，极难看见笑容吗？今日此人笑过多少回了，不可思议。

　　“也不知道老师带我去哪里。”

　　“你就知足吧，老头从未带我游历过，我也想一直待在他身边，很安全。可是我长大了，该有自己的天地，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总不能让夏哥他们一直跟着我。”

　　顾春喜武，顾夏爱做生意。莫离经与顾管事提议，让顾春跟着李修道，顾夏可以管着府中的生意。

　　至于莫钱钱，派九月十月跟着他，相信他一路江湖会很安全。

　　莫离经最不舍的还是李修道，二人依偎在屋内，灯火通明，莫离经先开口：“不回去看看吗？”

　　“为什么要回去，我一回去他们都不会高兴。”李修道知他所言之意，回将军府，只是府内都不会欢迎他。

　　“嗯，你要是不愿意，那就不回。他们应该知道你驻军蜀中，那些人不会为难将军府，马征等人不敢在这个时候难为你们。”

　　李修道摇头：“他们倒是想为难，可惜这半年内派了不少人去蜀地，都是败军而归。”

　　莫离经看着他：“是了是了，我家侯爷最厉害，亲一下！”

　　他在李修道的额头上亲了一下，不远处那两个少年正在偷看，两人开始窃窃私语。

　　赵怀道：“我以为老师会很严肃。还有李修道将军他是这样的平和的人吗？”

　　“辣眼睛！他们就是腻歪！这个老头很严肃，学不好你就惨了！”

　　“如何惨法？”赵怀要做好心理准备。

　　莫钱钱很严肃地看着他：“每天跟着你读书，时不时还要问你这个怎么理解，说完了他又说不对。要是学不好回答不上来，就天天被他问烦死了！”

　　莫钱钱这么多年来以为莫离经这是故意，于是他不得不在学问上多下功夫，其实那个时候莫离经是真的不懂。

　　“这样啊，那我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莫钱钱赶紧离开这个地方，里头两个人正在亲亲我我，着实看不下去。

　　莫离经知道他俩在外头：“莫钱钱这个混账东西，学会偷听了。”

　　此刻月色正浓，传来阵阵虫鸣，二人的影子交错在一起。

　　次日天还灰蒙蒙，李修道小心翼翼地起身，生怕惊醒莫离经。让莫离经知他今日要离开，睡的不深，稍微一点声音就能让醒来。

　　“这么早吗？”

　　李修道正在穿上衣袍，有人从身后抱住他，还带着浓浓的睡意帮他系上腰带，挂在玉佩。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莫离经脸贴在他背上：“送送你，直接出城还是回侯府？”

　　“直接出城。”

　　极快莫离经穿戴整齐，就是不会处置他那头长发，来了这里那么多年，仍然不习惯这一头长发，他随意的扎马辫，李修道帮他梳头，带上发冠。

　　“没事，你不在小七会帮我。”莫离经抱住站在他身后的人，二人出房门，小七已在外头候着，他知道今日不该去屋里打扰。

　　莫府外早已备好马车，李修道的白马也在外头。莫离经一路送他至城门口，下了马车看着李修道出城门，直到李修道的身影消失在远方，他又望了良久，此次之后也不知道他们二人什么时候才能相见。

　　上马车时，莫离经看到不远处的李修善，只当做没看见。这是李修道的家事，他不该多做干涉。

　　马车内，莫离经靠在上面：“这人才刚上我就想念上了，这是没用。”

　　小七在一旁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谁又说不是呢。

　　回到屋内，顾鱼让人备好早餐，莫钱钱抱着还未全然睡醒的莫小念，被莫离经看到后训：“他都三岁多了，不能这样惯着！”

　　“哦，小念醒醒……”莫钱钱摇晃着怀中的小人儿，莫小念艰难睁开眼睛，双手环住自己的兄长，许久都不放开，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又要睡着，直到他被放在椅子上，无辜看着莫钱钱。

　　莫钱钱摇摇头：“你再这样父亲就生气了。”

　　莫小念抓住扶手无辜地看着莫离经，一家人开始吃早餐，赵怀把这一切都看在眼中，多的是羡慕之情，何时他也有这样的父爱兄亲。

　　阳光散落在庭院内，九月十月正在等着莫离经的安排，两人跟着莫钱钱，只有八月留在他身边，今日他要离开京都，本来也不用那么着急，可赵初昨日表现的那么明显，离开这是非之地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带着赵怀离开，不用参与他那些兄长的斗争，这应该也是国主的本意。师徒二人上了马车，小七服侍，八月与顾管事在外头当车夫。

　　刚出凉城不到半日，莫小念在莫离经给他念着一本书中睡了过去。

　　“老师，小念是不是不爱看书？”

　　莫离经道：“那是被莫钱钱惯坏了!”

　　赵怀忍不住问道：“老师我们要去什么地方？”

　　“这个啊，你到了就知道了，反正他二人闲着也是闲着，应该很有高兴我去看看他们。”

　　行了十日，他们经过许多地方，马车停下来歇一歇，八月察觉四周不对劲，告知莫离经。

　　“不用担心，让他们来，记得抓活的。”莫离经处之淡然，毕竟他早有安排。

　　话语刚落，树上潜伏的人已慢慢靠近。

　　“公子退后！”小七护在他身前，黑衣人速度极快围上来，只是他们还未开始攻击，邵同带人将他们围住。

　　邵同一声令下：“将他们拿下！”

　　莫离经早在离京之前，便通知稽山，邵同接到消息便派人跟随过来，稽山不少专于暗杀的人，本来也是防范于未然，谁知会真的用上。

　　被擒的黑衣人，全部服毒自杀，他们以为这样会不会留下证据。莫离经心里清楚，这些人是谁的。

　　他二叔莫少海根本不用出手杀他，因两人目下看来没有利益冲突，至于二皇子那更是不可能，还等着他与大皇子马征等人针锋相对，坐收渔翁之利。莫离经顿时心寒，赵初啊赵初，何必赶尽杀绝，得不到就要毁了吗。

　　“师兄，你怎么亲自赶来了？”莫离经笑着走上来。

　　邵同笑道：“婚事要一年后，师父让我来和你学学，不要那么鲁莽。”

　　“当年你装作书生模样时，可不看不到你半点鲁莽，还与李子川、杜恒两人同行怎么没见你学到什么。”莫离经打趣道。

　　“那两人怎能与你相比，一个一心想直步青云，另外一个整日吊儿郎当。”

　　谁说不是了，杜恒此人怕杜老太傅要伤心了，前面有一个马征，后头还来个杜恒。

　　“师兄是同我一起上马车，还是骑马？”

　　邵同道：“我还是骑马。”

　　途中莫离经把赵怀介绍给邵同，邵同看了一眼，微微点头。他们几人此行不过是去看望杜老太傅与张子健两人，这路程需走十六日。

　　待莫离经到了目的地后，一番打听后才寻到杜老太傅的居所。去了还见不到人，听下人说，老太傅去河边钓鱼，这么热的天去钓鱼，当真是闲着无聊啊。

　　“康佑，你又悔棋！一把年纪了还不知害臊，看什么呢那么出神……”杜老太傅顺着张子健的目光望去，自己也盯了好久，长大嘴巴半天合不上。

　　“我不是看眼花了吧！”杜老太傅拍了拍张子健。说着两人赶忙起身，莫离经从远处跑来，他两人如同孩童一般鞋都未穿上。

　　“这孩子……这孩子……”杜老太傅抓住莫离经的手，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

　　“你这个小没良心的东西，怎么也不说一声，我们都以为你……”张子健狠狠在莫离经的后背拍了一巴掌。

　　莫离经似是哭带笑：“以为我死了是吧。我还想着给您二老送终……”

　　“竟说些不吉利的话，来来到树底下，凉快。”杜老太傅边说边与张子健拥着莫离经去树底下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