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上个什么主儿》白衣楚楚

59、059

　　这夜里，两人躺在床上，外头的月色正迷人，现下已经是春末，有了点夏季的味道，窗外吹进来的风带着一丝丝炎热。

　　“你说我是不是太随便，会不会把顾伯他们吓死？”

　　李修道不言，侧身看着他。多年前莫离经在京都的那些事情，顾鱼全部知晓，如今这样的情况又怎么会吓到，不过这个人是李修道。就在方才李修道刚要进房时，顾鱼就拦着他，与他说了一些话。

　　“公子从小被国公疼爱，极少受委屈。可是这几年他几乎吃尽了所有苦头，性子与以前大不相同，人也精明了许多。你若疼惜他，就不要让他再受苦，我这把老骨头没几年好活了，今日李将军能不够给小的一个承诺，能不能版小的一直照顾公子？”

　　李修道当然是打赢了他。这些事情莫离经不知道，此时李修道正在抱着他：“太晚了，你身子骨弱快些睡觉。”

　　莫离经低笑几声，手掌放在他胸口：“这样你还睡得着吗？扑通扑通声音很大，震的我耳朵痛。”

　　“那我去别的房谁。”

　　莫离经将他拦下：“这些日子没你在，我都睡的不踏实，回来了就别想走！”

　　月光从窗户偷溜进来，正好给屋内带来一丝光明，莫离经拉住李修道的手，由于惯性，李修道整个身体压住莫离经，他缓慢起身：“没事吧？”

　　莫离经翻身坐在他身上，声音有一点哑：“这样就没事了。”

　　他可以很明显感觉到李修道的身体反映，特别是散发出来那一股不可言语的气息，足够让他心猿意马。李修道只会看着他，月光下那张朦胧的脸，让他欲罢不能，目光变得强烈。

　　莫离经压低身体，往李修道的唇上一啄，李修道脑子一下子炸开了，失去思考的能力，双手不知道放在哪里，除此之外他没有做出任何回应。莫离经往他唇上一咬，他眼睛睁大入圆球，双手用力抓着被子。

　　莫离经往他脖子上一咬：“怎么感觉我在诱惑良家少男，算了还是睡觉吧。”

　　他翻下身来，与李修道并肩躺着。

　　莫离经刚拉了被子，忽然被李修道扯开，接下来就是一阵暴风雨后的凌乱，屋内传来“咯吱咯吱”的声响。

　　“你轻点！”莫离经看他手忙脚乱，毫无章法，不知道该哭还是笑，这祸事是他自己惹出来的，不摆平他今夜能过的好吗？

　　屋内充斥着帛布被撕裂的声音，“嘶嘶”……

　　月光照亮处看到衣袍的碎条，忽而月躲在乌云之后，许久之下，这边天地落下黑暗，屋内的出现奇怪的声音，不知道多久后才停歇，千军万马过后归于平静。

　　次日清晨，李修道早早就起来，将屋内收拾一片，不然真是惨不忍睹，被褥衣袍满屋子，不堪入目。

　　小七起来的早一些，本意是要敲门进房，看到李修道在打扫，便问：“李将军，这发生了什么……”

　　李修道脸红起来，幸好小七话还没说完，就被顾鱼拉出去。

　　“以后要叫姑爷。”

　　小七忽然反映过来，小声道：“顾伯，公子又不是女子，为何要叫李将军姑爷。”

　　顾鱼见多识广也回答不上来：“不然你说叫什么？要不你去问问公子？”

　　小七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无知侍从，他绞尽脑汁下方才道：“还是叫李将军好。”

　　“他以后天天就在这儿，总不能一直这样叫。”

　　二人的无措之下，同样没理出个所以然来。李修道将厨房内的早上放在房内的桌上，国主召他回京，最久后日就得启程回蜀地，蜀地暴动多年未平，还是因为地形的原因，易守难攻，地形十分复杂，他一早就在脑海中推演着如何一举攻下，还从去书房拿了莫离经的笔墨。

　　太阳升起，阳光洒落进窗内，莫离经伸了伸懒腰，发出疼痛的声音：“真疼。”
　　李修道听到他的声音走过来，内疚看着躺在床上，脸因疼而扭曲的莫离经，昨日他太过鲁莽，没有半点软和，再加上他毫无经验，胡乱之下弄的莫离经非常不舒服。

　　李修道以为莫离经会责备他，做好了心里准备，如同犯错的小孩站在一旁不动。莫离经揉了眼睛：“怎么了？”

　　“我是不是太用力了？”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莫离经的腰快断了，他艰难地撑起身体：“你初次经历，当然不知道轻重，以后就好了。”

　　说的他很经验，莫离经就算没有经验，也比李修道懂得多，昨天要不是他懂得多一点，早就被李修道给弄死了，完全不知道节制。

　　“我……”李修道半响说不出一个字。

　　“扶我起来，我要漱口，昨天还答应莫钱钱陪他一起看书。对了指不定今日十六皇子要来，头疼！”

　　莫离经只能怪自己，不该撩拨李修道，他只是觉得很多事情谁水到渠成，就去做，他们两个拖延多年，再蹉跎下去，怕要下辈子了。虽然身体酸痛，心中却是愉悦的。

　　他刚进书房，莫钱钱看着他走路姿势怪异，便问他是不是不舒服，幸亏莫小念挂在他大腿上，没有多少心思观察莫离经。父子三人在书房内各自看书，一炷香过去后，莫离经靠在椅子上睡过去，莫小念把书本翻了一页又一页，也不知道他看懂了没，只有莫钱钱全神贯注地在享受，他恍惚间抬头，看到其他两人，只得唉声叹气。

　　午后，李府有人拜访。莫离经嘀咕着：“这速度真是快。”

　　来的人正是十六皇子赵怀，莫钱钱出门迎接，看到身后那些箱子，知晓赵怀此次不是来寻他，却又不知其意。

　　赵怀倒是没有隐瞒：“莫兄，我是来拜访令尊的。”

　　“哇，你来拜访我家那老头，送那么多东西，我来瞧瞧，这可是上等的玉石，还有一些孤本！凭什么啊！老头你快出来！”莫钱钱把那些箱子边翻开边喊着，赵让拦都拦不住，看着莫钱钱似乎很生气，此刻他才明白，莫钱钱这个名字，真真没白起。

　　莫离经端坐在屋里，听着外嚷嚷，大致知道是谁来了：“这个臭小子，我还没到三十就喊我老头，李修道赶紧去修理他！”

　　李修道坐在椅子上，回头望着他：“不敢，钱钱比你心眼还多，惹了他我往后可没好日子过。”

　　父子两人他那个都惹不起。

　　“我自己去修理这个臭小子！”

　　“毕竟是十六皇子，给他留点面子。”李修道提醒着。

　　可莫离经不曾在意：“是个烫手的山芋，他要是个明君之才倒也还好，若是个昏庸之辈，岂不是我的罪过。”

　　李修道站起身后，将衣袍给他披上，虽说快到夏日，可还是有一些凉，莫离经身体本就不好：“我只知道莫兄不会做亏本的买卖。”

　　“他要是个昏君，怎么上去就怎么给我下来！走！去会会。”

　　莫离经来到大厅里，正在蹦蹬的莫钱钱脸上全是不满。

　　“眼红了？”
　　莫钱钱高傲地道：“谁眼红了！反正以后都是我的！”

　　“得！这是希望我早日登极乐，让你继承啊你这个臭小子！”莫离经佯怒道。

　　落座之后，让人上茶。

　　赵怀非常拘谨，夹带着惶恐与不安，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莫离经，这位就是他父皇口中的人物，也是他今日要寻的人，看上去非常年轻，他难以想象莫钱钱的父亲会是这么一个人，瞧着就是一副少年郎的莫言。他甚至怀疑，眼前的莫离经，是当年大战儒生三百的人嘛？

　　“莫……”

　　“且慢。”莫离经没有让他说话，现在他有求于自己。

　　莫离经笑着道：“今日为何而来？”

　　“晚辈来拜师。”他以为自己的父皇已经安排妥当，可眼下莫离经似乎没有要收下他的意识，难道其中有什么缘故吗？

　　又有一人来拜访，还未通报便进来，来者正是九皇子赵初。

　　他扫过大厅内的箱子：“表兄，怎么回来也不和我说一声，好为你接风洗尘。”

　　莫离经心中自然不快，赵初已经不是那个少年郎，他起身见礼：“昨日刚到。”

　　“表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并肩侯也在啊。没打扰你们吧。”赵初拿着茶杯，李府的下人上茶速度还真快。

　　莫离经脸上的笑意没有停过，他仔细观察赵怀的举动，赵初进来是他起身见礼，脸上的畏惧没有隐藏，他慢慢往后退，与莫钱钱站在一旁。

　　莫钱钱比他都有气势，该有的礼数恭敬他做全就行，至于这位皇家表叔的目的，他也不在意，莫离经死讯传至京都时，赵初与萧奈来看过他，也就仅此一次。往后萧奈每每有空都来看望他，和自己说往后要继承自己父亲莫离经的志向，有什么困难就找他。

　　这人还不如他的萧奈表叔。莫钱钱拉着赵怀离开大厅，也不知道做什么去。

　　莫离经缓缓坐下：“打扰是打扰了，殿下拜访可是有什么事？”

　　“也无甚事，就是听闻表兄回京，过来看看，近来京内宵禁很严，表兄夜里还是少出门的好。”

　　“多谢殿下关怀，偶有友人相约，出去小酌一两杯，令牌在身，禁军自会放行。”莫离经回绝了他的好意。

　　赵初没有捞到好处，不情愿的离开。为什么这个表兄不帮他，自从莫离经回来后，不再为他说话，不再帮他分析，眼下他母亲身体虚弱，无法出行，怕是搬不动了。

　　“哎，我还是希望他是三年前的那个小青年啊，权力地位改变一个人改变的真是彻底，他看着你的模样，都透露出所有的目的了。”莫离经感慨。

　　李修道安抚道：“他被权势蒙蔽双眼，不知道你拥有的东西。”

　　“算了，还是去看看那个十六皇子吧，现在才知道陛下的为何那么自信，这个十六皇子过于单纯，他知道我喜欢的单纯的人。你说我和陛下没接触过几次，怎么这般了解我，太可怕了。”

　　“陛下要是没点手段，又怎么能安稳地坐在那个位置上。”李修道让他不要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