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上个什么主儿》白衣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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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中一人，莫离经应该晓得，那是被他帮助过的张木月，去年与萧奈成婚，婚后便和萧奈一同来凉城，公婆居住在江南，根本就不用她伺候，生活还算美满，唯一的缺憾是一年多了，肚子还没有动静。

　　今年以来，她不知吃了多少汤药，总不见效果，日日为此事苦恼，萧奈总是安慰她：“孩子的事要看缘分。”

　　倒不是她着急，而是自己的母亲来信催促了不少事，让她趁着年轻多生几个，张木月算是有主见的人，可在孩子这事上没有半点主意，夫君对他百般好，总想要个和他夫婿的一般的孩儿，越想心中郁结越深，终日难见笑容。

　　萧奈在外头敲门，手上还带着不少好东西，都是难得一见的补品。他知道莫离经身子骨一向不好，除此之外自己带着好茶，打算好好与莫离经畅谈一番。

　　小七开门，先看到的是张木月，非常惊讶：“张姑娘，你怎会在此？”

　　直到他看到身后的萧奈，忽然意识到一些事情：“哦，现在应该叫萧夫人了，快快请进。”

　　莫离经吃完早膳，坐在花藤下，春来花开，散发着缕缕幽香。见到小七领萧奈两人进来，笑着起身：“哟，我的萧尚书来了！”

　　“表兄！”萧奈快步上前，将他抱住，萧老爷子极少将莫离经的消息告诉他们，果然还活着。

　　莫离经拍了拍他的背：“长大不少了啊，听外祖父说，你成婚了，恭喜恭喜啊！”

　　萧奈把张木月介绍给莫离经，莫离经笑着摇摇头：“都是熟人，不用介绍了，都坐着吧。”

　　兄弟二人天南地北的说了半日，张木月一句话都不说，莫离经看出了端倪，便将问萧奈：“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木月想要个孩子，就是一直没动静，吃了不少药。”

　　莫离经皱着眉头：“调理身体的药还是其他？”

　　萧奈摇摇头。

　　莫离经打量了两人一眼：“可能是你有问题，你给大夫看过没？”

　　“我能有什么问题，每夜我……”

　　莫离经笑着说：“我说的不是你不行，不是房内事，就是你的那个不活跃，和你说了也不明白，你要是信我，就去自己去给大夫把脉，也去调理调理身体，你一介书生，整天埋头苦读，有点毛病也很正常。”

　　萧奈还是把话听了进去。响午用膳才离开。

　　天黑之前，莫离经接到密旨，国主召他进宫。打算回京时，他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只是没想到那么快就不得安宁。

　　坐着轿子神神秘秘地进了皇宫，宫内灯火通明，国主端坐在案头前等着他来。

　　“见过陛下。”莫离经微微行礼。

　　“嗯，孤知你回来，就想见一见你，不必太过拘束。”国主还是如同往日那样，脸上笑着，声音听着很是威严。

　　国主召见，哪有什么寻常事。

　　“莫卿觉得时下之势如何应对？孤看你给李修道的信上写着\'均衡\'二字。”

　　莫离经没有抬头，看着地面：“陛下慧眼如炬，臣之言不过是多余。”

　　国主哀叹一声：“要是老师在，就不会那么样说，莫离经你还真是不老实，孤要听实话！”

　　他才刚回京，国主怎么如此笃定他知晓如今的形势，难道一直以来都是这样高看他的？还在保留着他在集贤殿的官职，这个皇帝不好应付。

　　“臣惶恐。”

　　国主哪里就此罢休：“如实说来便可，无需遮遮掩掩。”

　　“如今马太保势力独大，萧氏一族虽然有能力与马太保抗衡，却不出手，因没有到他们的底线。陛下的大皇子二皇子九皇子都有各自的势力，在兵权上大皇子占有绝大优势，其他两位皇子联合倒也可以与大皇子一搏。”

　　国主冷着脸，站起来道：“说下去。”

　　莫离经心下一横：“陛下是怕皇子篡位还是谋权？”

　　“大胆莫离经！”

　　莫离经跪下，抬头看了国主一眼，果真生气了，竟是如此又何必问，明明是顾虑这个，还要别人当面说出来，君侧难待啊。

　　“孤只想知道，你要帮哪个”

　　“那陛下是要立哪个为太子？”

　　两人没有把话挑明，意图却很清楚，国主要让那个继承大统，他就帮那个，国主心思缜密，思虑周全非常不好应付。

　　国主将他扶起来，不改以往的威严：“老师果真没看错来，你来说说诸多皇子中谁最有资格坐孤的位置。”

　　送命题，莫离经不知该如何作答，又不得不回：“陛下，臣哪敢多言，您心中不是有决定了吗？”

　　“那你看孤的小十六如何？”

　　十六皇子，与莫钱钱一般大小，说来也有十三四岁了吧，这位皇子他真不了解，又听国主道：“小十六与你那儿子是同窗，在子衿书院求学，两人相处甚好，每每回宫总是说莫钱钱如何如何，莫钱钱如你一般才高过人，却不显山露水，就是有些放荡不羁。要孤说，还是你教的好，改日孤让小十六登门拜访，尊你为师如何？”

　　莫离经内心翻了翻白眼，您老人家都计划好了，还来问他做什么，前面一大堆铺垫，就是为了说这些。国主为了这个十六皇子还真是费尽心思。

　　莫离经又怎么会想不到国主为何这样做，且不说自己身后让人看不到的势力，文上有杜老太傅、张子健前中书令的旧部实力，便是莫老爷子的那些知交老友，出大事都会站在莫离经这边。至于那个新护国公两年来，莫老爷子的老友们早就看透了，又怎能比得上与莫老爷子性情相似，为守一座城豁出性命的莫离经呢。

　　兵权上，莫离经身后有李修道，这是当初国主为何在朝堂上信他的原因，是赌一把而且还赌对了，赌对了就获得血炼营势力，若有可能李擎的兵权莫离经都能调动，这两父子加起来都是全国上下三分之二的兵权，谁人能比。

　　十六皇子要是攀上这么个人，何愁其他。萧氏一族的势力都在这边，莫离经思绪回旋，他冒出一个念头：“得莫离经者，得天下！”

　　太可怕了，他命不保啊。幸亏这个国主有点人性，还有手段，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安排一切，其他的都是顺水催舟了。

　　莫离经缓了缓神：“陛下，臣有一个条件，若十六皇子不是合适的人，臣可不帮。”

　　国主反问道：“你觉得什么是合适的人？”

　　“如陛下之人，自然是最合适不过的。”莫离经一句带过，总不能一一列举，要是国主身上没有，岂不是说他没有资格坐这个位置，自己推翻他？

　　“孤答应你便是！”

　　莫离经松了一口气，被人送回城南李府的时候，已快到深夜，他下了轿子。刚要抬手敲自家的门便看到李修道牵着他的白马，马蹄声哒哒哒，他飞奔过去，跳在李修道身上。

　　“你怎么回来了？”

　　李修道抱住他：“夜里露重，快些回屋。”

　　白马在他身后走，他抱着莫离经敲了敲门，顾管事一开门，喊了一声：“李将军，快进来。公子……”

　　他不敢太大声，公子也太不顾及自己的形象，若让人看到了多不好。莫离经跳下来道：“还没吃饭吧，我让厨房准备夜宵给你吃。”

　　顾管事下去吩咐其他人准备夜宵。

　　李修道摇摇头：“未曾用膳，刚从宫里出来。”

　　“我也是，陛下行事谨慎，连让你我在家门口相遇之事都算计在内，他今夜可以睡安稳觉了，一切尘埃落定。”莫离经话中有话，他俩的事情为真，那国主就真的睡的踏实，因所谋划之事顺利进行。

　　“陛下知道你回京，所以才召我归来，一探虚实。”

　　“不说这些了，先去洗漱吧，洗完刚好可以吃饭了。”莫离经笑着看他拴住白马。

　　李修道：“没有换洗衣物。”

　　“早就给你备好了，我说过的话还能不作数啊，说是十几件就就是十几件，都是按照你的尺寸做的。”

　　莫离经将他领到自己的房内：“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准备了春日夏日冬日的衣袍，那这些是你鞋子，里衣等等……”

　　还未说完，李修道从后头抱住他。

　　“怎么了？”莫离经拍了拍他的手。

　　“没事，就是想抱抱你，没有人为我准备过……”李修道的声音微微颤抖，听得出他情绪和进来的时候不一样。

　　莫离经叹气后笑着道：“不是说你的福气在后头吗，以后的日子还长着了，这才那儿到那儿……”

　　话还没说完，李修道已吻住他的唇，忽然听到莫钱钱的叫声。

　　“啊啊！不、不好了！”

　　还好李修道反映快，将他抓住。捂住他的嘴巴，捂住大的却捂不住小的。

　　莫小念哭起来：“坏人抓兄长！”

　　莫离经将他抱起来：“好了都别闹了，小念要不要吃东西？”

　　莫小念就此抛弃了自己的兄长，房内留下一大一小互相对峙！莫钱钱先开口：“李将军，你该不会强迫我父亲吧？”

　　他想了想自己父亲的手段，摇摇头：“不对不对，以父亲的手段，你只有被吃的只剩下骨头的，该不会是你被我父亲强迫了吧！你真可怜啊！没事以后我罩着你！”

　　李修道不由得感慨，莫离经教出来的孩子，到底是什么怪物，思维逻辑与旁人完全不同，又让人恨不起来。

　　“都不是。”

　　莫钱钱起身：“那就是你情我愿了，李将军你以后惨了，要在父亲的魔爪下讨生活。”

　　莫钱钱可怜看着，对他作揖：“李兄，好好保重吧！”

　　随后转身离开，留下一脸不知所以然的李修道，这孩子让人难以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