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前缘.典礼之危（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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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强咽下口中有些酸了的凉饭，我深深叹了口气。秾纤从门后探出脑袋，有些踌躇，似乎并不想进来。
“怎么了？”我让春霖收了饭菜退下，对秾纤问。
“主子，王公公派去查的的确是小安子。”秾纤摆弄着手里的帕子，有些心神不宁。
“这便最好了！”我难得露出了笑容，兴奋地看向秾纤，“那银子呢？给小安子没有？”
“主子恕罪，奴婢犯了大错。”秾纤扑通一下跪下，我几乎没反应过来。
“主子，奴婢按您说的，让玲玉变卖了您的首饰，可那银子只二百两，别说给小安子，奴婢就是连紫宸殿的门都进不去....”秾纤的声音变得沙哑，涕泪俱下。
“我给了四个簪子，每个都是银与宝石铸成，怎么会只卖了二百两？”我来不及生气，只觉得事情有蹊跷，“你交给玲玉变卖，她拿回来多少？”
“就是二百两银子，奴婢也问过她，她说如今宫外头都是这个价钱，奴婢也不懂，更何况她是咱们的人，便想着先打听到了消息再说。只是给完了那些大太监们，便只剩了几十两，奴婢连见到小安子都难。”
“玲玉果真是有心思的，”我心中有些郁结，“你去把她叫来，我问问她，是不想在撷芳殿过了吗？”
看秾纤犹豫着不肯动身，我察觉到了不对，“怎的？我叫她也不来了吗？她几日做活没有？”
“回主子，叫她去卖首饰后，她便说染了风寒，一直在住所休息呢，任谁都使唤不动。”
“我也使唤不动了吗？”我起身理了理衣裳，和秾纤一同走到侧殿的宫女所，透着窗户，玲玉果真是睡着。
“主子怎么来这儿了？”春霖捧着一盒东西，正要往内殿走，见到我有些吃惊。
“瞧瞧这位。”我有些愠怒，但还是忍着没有发作。
“奴婢早就说过了，这妮子不是什么好人。”春霖恨恨地瞧了一眼，“不过奴婢查清楚了，她把银子都藏在小厨房的灶台里，被我发现了。”打开盒子，里面果真是一沓银票，八百两，一丝不少。
“既然钱的事情解决了，我也不去见她了。我看她病了，你们也好生照料她，别叫她抓了把柄。”
春霖噘着嘴，却还是回了个“是。”
“如今我也没心思管她，你们看好了她，别叫她再有小动作。”我往回走着，身后跟着春霖和秾纤，“秾纤，你去把银票给了小安子，叫他悄悄地来见我，别被人察觉了。”
秾纤点了点头，数了数银票，揣在袖子里便走了。
春霖却噗呲一下笑了，她不知从哪里变来两个热腾腾的菜包子，硬塞给我吃了，自己却嚷着一点不饿，我看着她，忆起府里一同偷吃煎饼的事，不觉湿了眼眶。
小安子到时正是晚上，我强忍着睡意在夜色里见了他。
“原来是秦常在。”小安子忙磕了几个头，“那日紫宸殿树下一别，奴才便记住您了。”
“我当时不过和你侃了几句，你倒是记得。”我亲自扶他起来。
“宫中主子都忙，只您愿意跟奴才说话，奴才受您鼓舞，一直记着呢，这次赵美人的事....奴才定会好好查。”小安子呵呵乐着，确实比之前开朗了不少。
“这次叫你来，是想问问你，案子查的如何了？”我贴近他，生怕被别人听去。
“奴才细细嗅了那地板上的香料油，确是皇后宫中的龙涎香。”
“皇后不会这么做的，怕是有人嫁祸。”
“奴才也是这么想的，可这龙涎香是贡品，极难得，不知是谁有胆量从凤鸾宫偷来皇后娘娘珍藏的香油呢？”小安子仔细想着，却还是想不明白。
我却灵机一动，想起来典礼时那股浓郁的香气，“你可带了现场的香油来？”
“为方便查案，奴才带着。”他解开衣服扣子，拿出暗兜里的一个小琉璃瓶，里面正装着一点香油。我打开木制的瓶盖嗅了嗅，确实是龙涎香的味道，但闻过却让人有些头痛，不如龙涎香清雅透亮。
“味道是对的，但是总觉得有些奇怪，这香味儿浓的像是故意勾兑出来的一样...”我对小安子说道，他也若有所思。
“奴才明白了，秦常在是说这龙涎香油是假的？”小安子倒也是聪明，对着灯笼细看了那琉璃瓶子半天。
“大概是如此，但我也不敢确定。”
“奴才知道，奴才后续有消息会通知秦常在的。”他收起了香油瓶，对着我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
“对了，”小安子正要走，我却开口道，“皇后娘娘如何了，她是不是也被禁足了？”皇后那日哭泣的情形在我眼前浮现，我霎时间有些心疼。
“皇后娘娘确被禁足了，”小安子转身道，“但奴才也无法知晓凤鸾宫内的情形，大抵与秦常在这儿差不多吧。”
我又一次心碎，我知道我如今的处境困难，我还可以忍受着生活环境上的不便，但一想皇后娘娘要与我同承担一份痛苦，我便如刀绞般的疼，只自己一个人痛便好，我默默乞求上苍，其余我都可以不要。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前缘.典礼之危（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