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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达.芬奇的震撼教育(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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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前的草地上。]
“嘿,道泓兄。車子到了嗎?學生都集合了嗎?”李賢感覺特別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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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大門外。]
“道泓-兄?你小子吃錯藥了?今天說話怎麼那麼風騷?”閔道泓輓著西裝靠外墻站著。
李賢傻笑幾聲:“有嗎?那我就順便進去看個醫生好了。”
“你小子在醫院裡?探病啊?”閔道泓心裡一邊嘀咕著,這些小鬼怎麼還不死出來。
“差不多吧。畫家你啊,再不請願也就發發這半天的慈悲吧,他們這個下午不會太好過的,就別雪上加霜了。”李賢這後輩竟然能把話說得如此語重心長。
“你這麼愛當人爸,奉勸你去福利院領養十個八個的。我可不是你。可惡,這群小鬼死哪兒去了?上課都在睡覺嗎?!”閔道泓吼得李賢的耳朵都快失聰了。
“耐心點。畫家。耐心。”
“一聽你說話就沒耐心了,掛了,掛了。”
學生們這才三五成群,幽哉游哉地走出來,有的還誇張地背著望遠鏡,登山包。
“幾點了?幾點了?!一個一個的,怎麼連點時間概念都沒有?”大叔陰險地從幽暗處撲出來,和大灰狼一樣,把小羊們一個不落地逮個正著。“現在幾點了?問你們呢?”大叔瞪出兩枚死魚眼。
學生堆裡總算有個人翻出了手機,“一點二十......三。剛剛好。”
大叔沉下了臉。
“還早兩分鐘呢。老師。”樸勝美嘴裡含著棒棒糖,拽拽地補充道。
大叔握緊了拳頭,又要爆發了。
“嘟都嘟。”約定的大巴也是踩著最後時限到達的,大巴司機還得意洋洋地好像自己剛跑了第一一樣,把腦袋探出車窗,催促到,“誒,夥計,快讓他們上車吧。這會路上堵得很。”
“自己遲到了好嚷嚷。知道了,知道了。你們快上去吧。”
學生們興奮地好像去秋游一樣。
閔道泓則一個一個地點著人數,順便克扣下“違禁”物品。“我不是帶你們去郊游寫生,別想得太美了,快去游山玩水才需要的東西都給我丟下來,交給門衛看著。你,你,你,不許帶游戲機。”
“這是手機啊。老師。”
“那就收進口袋裡。”
“-大-叔-”
“再羅嗦一句試試?!”閔道泓也上了車,“聽著,別以為進這個班你們就安全了,我還是保有隨時踢走你們的權力的,所以,從現在起你們都給我安分些!開車吧。”
“等一下!老師。”申福潤舉手站起來。
“別告訴我你要上厠所。”閔道泓翻翻白眼。
“不是。”申福潤嘟囔著,“是還有人沒到呢。”她前後掃了一眼,“就是教室裡坐張孝元旁邊的那個人。”
“那個跟乞丐似的傢伙,估計是睡死了。”張孝元刻薄地說,一邊抖抖胳膊,給Angela當了一整個中午的男傭就已經被虐到不行了,申福潤這麻煩傢伙還那麼多事。
“坐你旁邊的,你就不知道提醒他嗎?”申福潤控訴到。
“我怎麼知道那人有甚麼毛病!世上所有好事不都是你做的嗎?”張孝元不爽地跳起來,腳底痛得想號叫,一下又倒進坐位裡,“每次都是你個倒霉鬼!你這麼愛等你下車啊。”
“自私的傢伙。”
“假小子。”
“閉嘴。坐下。開車!”閔道泓捂著耳朵,聲音有些歇斯底裡了。
“老師-”申福潤遲遲不肯坐下。
“你是要這裡那麼多人為一個人浪費時間嗎?”
申福潤看看四周,同學們大多是一張不耐煩的臉。
“開車吧。那地方有點遠,要休息的休息,不休息的也別出聲。快到了我會通知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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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朝年家中]
難得他還有那麼好心情。自從上次在餐桌上發了脾氣,沒過幾天,妻子權敏夕就一聲不吭地收拾行李走了。
“金勝浩不可以帶走。”那天,他坐在餐桌邊,悠然地吃著早餐,看妻子正囑咐傭人把行禮拿出去,也沒想過要輓留,“這孩子還得上幼兒園呢。”看一看手錶,“還早呢,讓他再睡一會兒吧。”他自言自語著,一眼都不看正鄙夷地瞪著他的權敏夕。
裴世嵐說得沒錯,他真的巴不得能立馬跳出這早已化做一潭死水的婚姻,可是他不能。有些東西,還不完全是他的,比如,岳父大人那個獨霸一方的商業帝國。為了登上這個帝國的王座,他已經耗費心機地熬了十多年,點頭哈腰,誠惶誠恐地,像狗一樣地熬了十多年......
“絕不能。”此刻,金朝年正坐在書房的椅子上,手裡持一杯威士忌,眼睛裡閃過一道銳利的光,再篤定地說,“任誰都休想把屬於我的東西從我手裡奪走。”仰頭,把酒一飲而盡,酒杯‘砰’一下砸到茶幾上。
“爸爸,爸爸......”金勝浩的呼叫聲毫無預兆地響起來,兒子興奮地一路從大門口直衝進了書房裡。
金朝年不禁打了個哆嗦。定下神來,先是笑眯眯地站起來把兒子抱起來,“哈,我的寶貝勝浩啊。”然後又很是睏惑地看著金勝浩,“咦?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是不是讓蘭姨帶你逃課啦?”
“不是。不是。”金勝浩連忙擺擺小手。隨後進來的蘭姨解釋到:“幼兒園裡有三個孩子接連得病了,老師怕會傳染,就決定停課幾天。”
“傳染病?!”金朝年緊張地立刻摸了摸兒子的額頭,“學校查清楚了嗎?不行。你還是快把許醫生叫來讓他給少爺好好檢查一下。”
“老爺。回來之前就已經去過醫院了。那三個孩子也不是少爺同班的,應該沒甚麼影響。”
“恩。那就好。不過你還是把許醫生叫過來吧。”
“是。”
“爸爸。我是小男子漢,才不會被隨便生病流鼻涕呢。”
“那就好。”金朝年把兒子放下,“爸爸要接個電話,你出去玩吧。”他一邊從口袋裡拿出手機,“喂。甚麼事?”
“董事長。夫人在從機場回來的路上發生車禍了!......我現在在醫院......”電話那頭,傳來顫抖的聲音。
沉靜了片刻。
“......知道了。就這樣。”金朝年關了手機,整個人陷入椅子裡,雙手掩面,深深地吸氣,然後呼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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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術班的巴士之旅已經到了目的地,可沒有人看到這是甚麼地方。古怪的閔道泓老師竟然要他們蒙面遮眼,一路磕磕絆絆地跟著他的聲音,搭著前人的肩膀前進。
“把你們全身的感覺都集中到自己的雙手,我待會兒要你們感受的,會叫你們終身難忘。”閔道泓壓低了平時說話的聲音,可回音還是很明顯。
只能靠聲音和手腳感覺周圍,學生們變得有些不安,沒有了吵鬧的聲音,只是安靜地等待著老師還他們光明。彼此間一些輕微的碰撞也好像一下子變得異常的敏感。
“老師。你不會是帶我們兜了一圈,又回到學校裡了吧。”有個聰明孩子發問,引得不少人有同感。
“還真是會想呢。”閔道泓一笑。
申福潤很想知道這是甚麼地方。她記得下車以後沒走幾步,自己被地上的甚麼東西絆了一下,之後又直走,步過了大概四五級樓梯,接著又是直走,曏下,左拐。這不是他們的學校。但她的確聽到有人在很遠的地方三五成群地走過去,似乎還對他們這群人感到好奇,好笑。
這到底在是哪裡?只憑聽覺還真是猜不到。她還想感覺更多。一點點地,她把手往旁邊伸去,慢慢的,先指尖再指腹抵到了墻壁,有些破舊的,不是那麼平順的......
“申福潤!!”閔道泓急忙喊住她,“誰叫你亂摸了?!”
申福潤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是您要我們把感覺都集中到雙手啊?”
“但不是現在!!你給我把手好好收回去。”
“是。”申福潤喪氣地一甩手,好像打到了甚麼。
半秒鐘後,張孝元神經質的聲音響起,“把手放好啊,別碰我!”
“拜托,我離你很遠誒。”
“不是你是誰啊?那麼矮的。”
“喂!長得高了不起啊?”一個渾厚的男聲乍現,把大伙兒都嚇到了。
“OK!你們把面罩都摘了。”閔道泓的聲音,讓學生們松了口氣。
“還說不是你?!”張孝元才適應光感,就推了申福潤一把。
“都說了不是我。你當自己有多矜貴啊,張少爺。”申福潤不甘示弱地推回去。
“啊,你這個丫頭。”
“叫誰啊你?”
除了這兩個人的爭執,周圍就剩一片死寂。
不知道從哪兒伸來的鬼爪分別拍了拍兩人的肩頭,然後示意他們看一善鐵皮門旁的牌子。
“解剖室。”兩人異口同聲。然後“刷”地都開始冒起了冷汗,剛才光顧著吵架,居然沒註意到這股濃重的福爾馬林的味道.......
“還吵得出來嗎?”閔道泓問。
兩人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