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溺[Nana同人]》大崎娜

24、第 23 章

　　我是藤枝直木，家境殷实成绩中等，自诩一张脸还算完美，本以为依旧能平静的度过初中三学年，没想到在迄今为止十四年的人生中会遇上眼前这样的事。

　　藤枝直木身体贴在天台的墙壁上，颤巍巍的往旁边移动着身体，下一秒一根棒球棍不轻不重极具威胁意味地怼在他右脸上，球棍的主人似是没有耐心，声音略带不爽:“所以，你考虑好了没，要不要签字？”

　　“陌雅同学，有，有什么话好好说嘛，我记得我也应该没有惹到你吧…”直木面前正是十四岁的陌雅，要说学校里不好惹的不良她和一之濑首当其冲，是令老师都头疼的存在。

　　“哈？”陌雅一脚踩在他耳边的后墙上，全然不顾自己还穿着校裙这件事，少年直木完全被眼前的景象冲击到了，红着脸又惊又怕。

　　“那就是没得商量喽。”说着，眯起眼睛举起手中的球棒。

　　“我签我签我签！”在即将落下的那一秒，随着他惊慌的声音，陌雅也停下了动作。

　　“早这样不就好了。”女孩拿出外套口袋里的登记表看着直木亲手签上了名字，确认无误后放下腿，扬起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伸出手道:“那就欢迎你正式加入轻音社啦，请多指教藤枝同学。”

　　一头雾水的藤枝就这样进入了'狼窝'，至于具体怎么回事还要追溯到一周前…

　　“成立乐队？！”

　　周末陌雅刚从医院照顾完巧的母亲，回到一之濑家一进卧室就听到他的提议，一把将巧手里的小黄书抢了过来，“话说你会乐器么？”

　　“不会。”

　　“不要说的这么理直气壮啊喂！”

　　“我…很喜欢听蕾拉唱歌，想为她写歌。”巧说这话时眼里难得温柔。

　　“你这样好像个蠢哥哥…”陌雅说着靠在床边，随手翻着手里刚抢过来的小黄书，看着上面白花花的身体，面不改色道:“成立乐队要有乐器那些，就咱俩打工这点钱维持日常开销都已经够紧张了，哪有多余的钱去买乐器啊…”

　　“这不才让你帮忙一起想办法呢么。”

　　陌雅也听过蕾拉唱歌，她的声音真的有一种魔力，仿佛能让人从深渊里得到救赎，这样的声音，正是他俩所需要的，如果真的能一直听她唱歌似乎也是件不错的事情。

　　陌雅转了转好看的眼睛，突然想起来什么，将手里的书往垃圾桶里一扔，“想到了！”

　　“外！那可是我的收藏！”

　　“不如办个社团吧，成立社团的话学校就会负责一部分乐器和成立初期的经费啦。”

　　“话虽如此…但是…”巧和陌雅面面相觑，都猜到对方在想何事。他俩加起来打碎的玻璃都能绕学校一圈了，这样的人去跟老师提议，绝对会被撵出来的…

　　“啊对！还有阿泰！”陌雅差点忘了她还有个成绩优异身为学生会长的大腿可抱！

　　“阿泰？”巧倒是有印象几年前初遇陌雅的时候见到过，后来升了同一所初中，高木泰士因为出色的成绩在一众老师的眼里都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我记得你们是一个孤儿院的。”

　　“对啊，我阿泰还有莲。阿泰是很好的哥哥，拜托他的话应该没问题的，就是…得有一个能说服他的理由才行，为了组建乐队而成立社团什么的，肯定站不住脚。”说着想到了什么，露出了隐晦的笑容，“既然如此，那就想想可以威胁到我们这位身处神坛的优等学生的办法吧。”

　　巧看着眼前女孩一副阴谋算计的模样，犹豫道:“你确定你们是朋友么。”

　　“当然是，我可是很崇拜他的。”

　　巧听后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

　　第二天，巧盯着男厕所门口的标志，看着身边的陌雅，“所以…男厕所蹲点就是你所谓的办法？”

　　还没等说完就被女孩拉进厕所的隔间里，把他往马桶上一推就开始扯他外套，“外你…”

　　“嘘！”陌雅一把堵住他的嘴，在碰到他裤子鼓起的地方时直接伸手掏了出来，“就是这个！”

　　陌雅打开手上的手机，将他推到一边，说着踩上了马桶就把手机摄像头向旁边隔间伸了过去。

　　巧半眯着眼睛看着踩在马桶边上踮着脚的陌雅，“我不知道你还有这种爱好，但是我的手机…”虽嘴上说着但手扶稳她的腰怕她踩滑。

　　“乱想什么呢你，泰每天都会躲在这里抽烟，我要拍下证据来。”正说着，外面的门就被推开了，果不其然泰进隔间熟练的点了根烟，还没吸两口就听头顶上传来'咔擦'一声，在这安静的厕所里显得无比清晰，他抬起头正好对上陌雅慌乱的双眼，空气中都透露出一丝尴尬。

　　烟灰掉落地面，阿泰眨了眨眼睛，“小雅，我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男厕所吧。”

　　陌雅千算万算没想到手机忘了关静音这一茬，在泰还没反应过来时，陌雅身后又探出来个脑袋，一之濑巧从发愣的陌雅手里拿过手机晃了晃，“刚想说我手机没关静音。”

　　阿泰看到一之濑后皱眉，语气有些生硬，“一之濑你在对小雅干什么？”

　　“不是不是不是。”怕泰想歪陌雅赶紧说道:“阿泰我想的拜托你件事，我们想成立轻音社。”

　　“不可能。”

　　“哎？为什么！”

　　“先出来再说吧。”阿泰掐灭了烟看着他俩像个八爪鱼一样扒在厕所隔板上，盯着这一头的自己，莫名的有些诡异。

　　到了会长室，见阿泰态度强硬，陌雅抓住他衣袖直接说道:“你不答应，我就把你抽烟的照片发到你家人那里。”

　　阿泰听后，眼神冷然， “你威胁我？”

　　从小到大第一次见他生气，陌雅缩了缩脖子，她不该这么说的，孤儿院出来的他们，她更应该明白收养他的高木一家对泰有多重要。

　　她松开手，低头不敢去看他，小声道:“对…对不起，阿泰我不是这个意思，巧是真的想成立乐队，我只是想帮帮他。”

　　巧摸了摸她的头走上前开口道:“别这么严肃么会长，我们有事干以后自然也不会天天打架破坏学校的设施了，一举两得啊。”

　　泰见陌雅一副泪眼朦胧的模样，无奈叹了口气:“哎，好吧，不过…”他递给巧一张表，“社团成立光有你们可不行，起码要有30人以上同意才可以，只要签名的人数够了，我会跟老师说的。”

　　“真的？！太谢谢你了！”陌雅说着，抱着阿泰的脸就亲了一口，巧连忙把人拽回来，“你这家伙！”

　　陌雅欢天喜地的拿着填写表就出去找目标去了，巧跟在他后面刚准备离开就听身后的泰开口道:“一之濑，小雅对你很上心，别伤害她。”

　　“你很在意她。”巧从认识陌雅第一天起，就知道她的背后经常有一个人的身影，虽然她自己大大咧咧从没发现，但是他经常能留意到，高木泰士总是在暗处担心着她的安全。

　　“我把她当妹妹。”

　　“可我没把她当妹妹看，放心吧，她对我…很重要。”

　　不到一周很快就有大部分人同意了，只不过都是一群乌合之众，对音乐也没太大兴趣，绝大多数人都是被巧和陌雅的'暴力'威胁下签了字。

　　“成立社团后期肯定需要资金，得找一个真正热爱乐队，喜欢出风头，并且家境殷实的人才好。”陌雅又逃课，靠在学校体育场的单杠上犯头疼，旁边的小弟倒是说了个人，“二年一班的藤枝直木啊，最近也准备学架子鼓，经常听他说家里的摇滚唱片很多呢。”

　　“嗯？”陌雅来了兴趣，拎起手里的球棒，看着名单上最后一个空白的表格，嘴角上扬，“那就去问候一下这位藤枝同学吧。”

　　自此便有了开头那一幕。

　　直木的加入刚好够30人，陌雅和巧拿着名单去找泰的时候，阿泰竟然没想到他们真的凑齐了人，然后看着陌雅手里还没扔掉的球棒，一脸了然。

　　有了学生会长的担保，老师权衡利弊下终于也是点了头，除了直木以外其余人从刚开始漏个面到后面就不见踪影了，对于巧来说本来也不需要这样的伙伴，从那之后巧的手里从铁棍渐渐变成了贝斯，而蕾拉也用她动人的声音咏唱着巧笔下的歌词。

　　至于陌雅，放学后更多的时间依旧是在医院照顾巧重病的母亲。陌雅和巧虽然一天不让人省心，但是脑袋却出奇的还算好用，顺利的考上了高中，吉他手虽然不满巧独断的暴.政一直在换，但有了蕾拉的样貌和声音也挡不住乐队名气越来越大，开始接到一些地下酒吧的演出邀请，中间牵线卖票的事也全然变成陌雅负责。

　　而泰的成绩则考上了镇上最好的高中，在高一那年可能也疲倦了扮演好好学生的模样，在初冬的季节破天荒的剃了光头练起了架子鼓，后面在大家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跟蕾拉谈起了恋爱，知道这个消息时，陌雅看着巧沉默了许久手旁只剩下烟灰缸里堆满的烟蒂。

　　莲的话，啊，这回他不在他那一亩三分地的小仓库里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吉他技术简直可以用炉火纯青来形容，自学能到这个地步，真的可谓是寻常人口中的天才了，他也跟泰组建了一个四位男成员的punk乐队，只不过都长的比较凶就是了。

　　眼看着都步入了正轨，巧却在这个时候把女朋友肚子搞大了，陌雅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只觉得一个头三个大。

　　“所以说，我从初中开始就喊你不要乱搞啊！”

　　巧从以前开始身边的女人就没断过，(当然以后也没断过)先不说他那张容易招惹桃花的脸，青春期少女总是对不良抱着诡异的好感，他那恶劣的性格反而还给他加了不少分。

　　“这回是哪个？”

　　“前段时间的一个学妹，没注意，她说打胎要十万日元，啧，真是麻烦。”

　　陌雅将手里的鼓槌直接砸在他的脸上，“你这混蛋说的什么话啊，还不是因为你的原因！”

　　“冷静冷静，陌雅。”直木从背后抱着陌雅的胳膊，他倒不是怕陌雅对巧动手，他怕的是陌雅别一冲动把他架子鼓拆了。

　　“也是她自愿的啊。”

　　这种事可耽误不得，最后还是泰给巧借钱解决了，当然还加了利息，并且让巧签了份借贷合约压制住了巧，自此被直木当成了两个乐队背后的幕后大佬。

　　高一那年圣诞节莲用打工的钱租下了镇上一间比较大的仓库改装成了家，两个乐队还有歌迷便一起在他家过起了圣诞节，中途泰和蕾拉双双不见，不用想都知道应该躲起来约会去了。

　　“啊，要是蕾拉和秃头亲了的话，我的青春就完了。”莲叼着烟，语气倒是颇为惋惜。下一秒就有个女孩从身后搂住他，撒娇道:“耐，莲，今晚我可以住在这里么？”

　　“当然可以baby。”

　　“变脸真快。”陌雅坐在一旁喝着酒吐槽着。

　　“真是可怜啊，巧。”一个长发美女坐在陌雅身边搂住她的肩膀，熟悉的拿过她手里的酒喝了一口，看着对面翻着杂志默不作声的巧。

　　“诗音，桌上还有啊，干嘛抢我的。”

　　陌雅身边的就是泰乐队歌迷会的会长结城诗音，很有个性的女孩子帅气又高傲，勾人眼睛下有颗美人痣，深爱着泰却又极具理性的克制。

　　“你的比较好喝么。”说着还舔了下鲜红的唇，越发诱惑。

　　“算了，莲还有冰镇的么？”

　　“冰箱里还有，小雅你帮忙多拿几瓶吧。”

　　陌雅起身去厨房取酒，巧合上书看着陌雅的背影，眼里情绪复杂，“没有啊，泰和蕾拉在一起我倒是能松口气。”

　　诗音听后露出略带嘲讽的笑意，“你这男人还真是可怜。”

　　“你不也一样！”

　　诗音听后眼里嘲讽意味渐浓， “只要阿泰爱的东西，我都会全心全意去爱，这才是爱的定义，这点陌雅比你明白。”诗音走到巧面前点了根烟放到他嘴里，“一个被你强制锁在高塔里的公主，一个被你禁锢在身边的玫瑰，太贪心一直摇摆不定的话，最后可是什么也得不到的。”

　　巧撇过头，“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圣诞节那天雪很大，酒过三巡等他们离开的时候，外面已经是一片银装素裹的场景了，披上雪纱的世界也渐渐浮出轮廓，巧牵起陌雅的手，两个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路上，风越来越大，雪花像织成了一面白网，将眼前的路逐渐变得冰冷又迷茫，如今能记起的，只剩下雪夜里握着自己那炽热且温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