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溺[Nana同人]》大崎娜

25、第 24 章

　　过了新年，我们开始了一直想做的独立公演，随着陌雅对接场地越来越熟练，乐队的观看人数也是直线暴增，一切一帆风顺的那年夏天，医院传来的噩耗。

　　巧的母亲去世了。

　　蕾拉声音哽咽的通知了阿泰他们。

　　琴美姐赶来的时候呼吸机已经停止了运作，陌雅十年如一日最后擦拭着巧母亲因为生病而不再貌美的面容，终是泣不成声。

　　巧并没有哭，他为母亲守夜的时候甚至挺直了腰板，表情比以前更加威严，井里有条的给每位前来吊唁的客人磕头，陌雅跪坐在已经结婚怀孕的琴美姐和巧中间，眼含泪水，扶着巧的手臂。

　　守夜三天里，巧几乎什么都没有吃，依旧强撑着身体，陌雅看着他坚定的背影似乎什么都无法将他打倒。

　　琴美姐因为怀着孕，很早便跟自己的丈夫回了家。

　　病重十年母亲的离世，葬礼当天还在酗酒的父亲，怀孕成家的姐姐，这个世上只剩巧孑然一身。

　　守夜结束的那天，陌雅端着做好的餐食轻轻推开巧卧室的房门，窗帘拉的严严实实透不出一丝光亮，看着床边几乎要与黑暗融为一体的男孩，陌雅上前轻轻的抱住了他。虽然说巧一直都有这个心理准备，所以才能格外冷静，但是一想到他这么多年都是这样的心态活着，就让陌雅感到坐立不安。

　　“休息下吧，你太累了。”

　　那是陌雅印象里第一次见到他流泪，就连哭泣都是隐忍，除了肩膀微微的颤抖，其余仿佛安静的一如往常。

　　“你还有我。”

　　怀里的男人身体轻微颤了下，陌雅跪坐在他面前，额头相贴，“我不会离开你的。”

　　手腕被用力扯过，陌雅整个人摔在床上，紧接着唇上一片温热，还带着身前人眼泪的苦涩。这个吻长驱直入，急躁地攻略城池，像是要把陌雅每一缕呼吸都染上他的气息一般，一边抬手解开陌雅上衣的盘扣，接着急切扯松她的领口，动作强烈的渴求让陌雅不由自主的战栗，不知是出于同样的渴求还是害怕，陌雅紧紧回抱着他，好像只要松开就会被急流冲走。身上苦艾的气息排山倒海般涌了上来，他的重量像是要融入陌雅身体一般，将她牢牢压住，灼热的呼吸爬上她的脸颊，从耳边到颈边，再到微敞的胸口。

　　一双大手如同温暖的波浪将她托起，绕上纤细的腰间，陌雅感觉自己变成一叶失去方向的船，在滔天巨浪中随时都会倾覆。

　　撕裂般的痛楚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陌雅挺直了脊背冷汗密密麻麻爬上了身体，巧紧紧抱着怀里瑟瑟发抖的人，低沉的声音攀附在耳边，如同一张缠绵的蛛网，等待猎物的沉沦，“别离开我，陌雅。”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陌雅只觉得浑身酸痛，她刚抻起上半身，就被一只胳膊捞了回去，背后撞上了巧的胸口，他将头埋在陌雅颈间贪婪的感受着她的温热。

　　这让陌雅才反应过来，昨晚的一切都是现实。

　　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开，她颤巍巍的回过头只见巧半眯着眼睛，声音慵懒:“醒了？”

　　“啊！！！！我我我我，你你你你，我们…”

　　看着她这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巧轻吻着她泛红的眼角，搂着她的手抚摸着她的后脑，像是在规劝一只炸毛的兔子，“我发现我离不开你了，小雅，就这样，一直在我身边吧。”

　　陌雅什么时候喜欢上巧的，她自己也说不上来，如果感情三言两语就能诉说清楚的话，后面是不是也不会有那么多人陷入痛苦的泥沼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日子一如既往，只不过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发现了巧和陌雅之间微妙的变化，却心照不宣的都没开口，似乎知道这一天只不过是迟早的事。

　　“最近感觉你春心荡漾啊，差不多收一收。”

　　莲叼着烟，调侃着一边偷笑的陌雅，下一秒就挨了后者一个直锤。

　　“怎么，你的baby们都不见了？”

　　“饶了我吧，我可不希望自己绑在一个人身上。”

　　“嘲笑感情的人最后必定会为感情哭泣的。”

　　莲耸了耸肩不以为然。

　　一旁的泰笑道: “小雅难得说了句靠谱的话。”

　　“听说你们乐队解散了？”

　　“啊…对。”泰有些无奈，“毕竟除了我们俩，之前的乐队成员都是为了寻个乐子，马上步入高三了他们也以学业为重了。”

　　“哎？”陌雅实在难以将之前另外两位视觉系成员跟学业挂上钩。

　　“那这次是找到新成员了？”陌雅打量着这间大的出奇的卧室，她随手拿起桌上的课本，扉页歪歪扭扭写着：寺岛伸夫，四个大字。

　　“寺岛？！镇上最出名的寺岛旅店的少爷！这不是个名副其实的富二代么？！”陌雅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道:“莲，我没想到你现在恶劣到男女通吃啊。”

　　“胡说八道些什么呢，伸夫是之前遇到的粉丝，聚过几次，人还不错，你一直跟着巧后面当然不知道。”

　　正说着，卧室门被推开，怎么说呢…伸夫走进来，第一印象是陌雅从没遇到过的人，温暖阳光，似乎谁跟他在一起都能被他温柔的情绪感染到。

　　伸夫跟泰和莲早就熟络，看到新面孔有点害羞，但出于东道主的礼貌还是主动打起招呼，“你是陌雅吧，之前听莲提起过你。”

　　哇，大美女啊。

　　十七岁的陌雅出落的越发动人，与蕾拉不同，陌雅典型的东方古典美人面孔，略微上扬的眼角总是透漏出一丝淡漠，举手投足间也不似未经世事的少女般扭捏，倒格外洒脱。

　　“你好像条狗啊。”

　　陌雅下意识的一句话，莲不由自主的崩了下琴弦，泰被烟呛到猛的咳嗽了几声。

　　“哎？”伸夫睁大眼睛，伸出的手还停留在半空中。

　　尴尬的气氛让陌雅惊觉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摆手道:“啊，不是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你笑起来很像我们孤儿院隔壁的那只金毛。”

　　“噗哈哈哈哈哈，小雅那不还是狗么。”莲听她的解释笑出了声。

　　陌雅狠狠剜了莲一眼，连忙握住伸夫伸出来的手，“你别误会，我想表达的意思是觉得你给人很温柔的感觉。”

　　泰出言解释着:“伸夫，这家伙没恶意只是单纯的嘴笨。”

　　“啊哈哈哈哈。”伸夫尴尬的笑了笑，而日后熟悉了发现泰的解释只是为了缓解当时的气氛，这个女人说白了不是嘴笨，绝对是刻薄。

　　这时楼下阿姨的声音传了上来: “伸夫，你的同学来了，叫大崎，我直接让她上来了。”

　　“啊好。”

　　卧室的门缓缓被推开，身穿校服的女生手里抱着几叠磁带，清爽的碎发也遮不住那张惊艳的脸。看到屋内不止伸夫一人，视线划过莲时微怔了下，连忙将手里的东西放下，“伸夫，我来还之前借你的磁带了，我就先走了，谢谢。”说着，如同身后有恶魔般急忙逃走了。

　　莲将吉他丢到一边，一边起身一边问道:“伸夫，她唱歌怎么样。”

　　“啊，还行…”

　　“找到了。”说着起身就追了出去。

　　“怎么了？”陌雅歪着脑袋，难得看到莲这么主动。

　　“之前都是男生的摇滚乐队，主唱只会一味地像野兽般嘶吼，毫无新意，莲早就想解散了，这回他就想找个女主唱，唱功不用特别出色，重要的是一定要漂亮。”

　　“那我不就是个很好的人选？”陌雅指向自己看着泰。

　　“你从一开始就被pass掉了，把你挖过来，你们家那位暴君估计会提着棍子冲过来要人吧。”

　　想到那画面，的确会是巧能干出来的事。陌雅悻悻的放下手，紧接着就接到当事人的电话，喊她回社团，有重要的事要说。

　　跟他俩打了个招呼，走到门口就看到莲和刚才跑出去的那位美女，莲手上还拿着别人脖子上的围巾，看这样子估计是成了。

　　“你好啊，我叫陌雅，看样子以后我们会经常碰面的。”

　　大崎看着面前直爽的女孩，淡淡的勾起嘴角，“你好，大崎娜娜。”

　　刚到练习室发现成员们都到了，蕾拉和直木给陌雅腾出了个位置，陌雅看着对面支着下巴闭眼沉思的巧，“看样子是重要的事啊。”

　　巧见人齐了，开口道:“我准备等蕾拉高中毕业，我们就去东京发展。”

　　不是询问，没有余地，巧只是在陈述一个确定的事情。

　　“哎？！！”

　　直木一心想着去东京，一早就做好了旅游规划，如今更是迫不及待了。

　　有人欢喜有人愁。

　　蕾拉拍起桌子看向对面的巧，明显不满，“那我和泰的浪漫爱情怎么办啊！”

　　“谁管你啊。”

　　蕾拉趴在陌雅肩头控诉着:“小雅你快帮帮忙劝劝他啊。”

　　陌雅耸了耸肩，表示无能为力，巧做的决定从来是没有回转余地的。至于她自己孤身一人，也没有什么好牵挂的，巧走到哪必定是要给她带到哪的。

　　等他们走后房间里就剩巧和陌雅两个人，陌雅拿走他嘴里的烟，“前天院长找过我，她说有对中国籍的夫妇想要等我毕业后收养我，带我回国。”

　　巧蹙眉，也不恼等她继续说。

　　看他这副胸有成竹模样，陌雅心下了然，“你对自己还真是自信。”说着伸了个懒腰，轻轻拉住巧的手，靠在他怀里，“你猜的没错，我拒绝了，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收养一个即将成年的孩子，不过我早就有家人了。”

　　巧垂眸，语气愉悦:“做的不错。”

　　他们毕业的那一年，蕾拉升上高三，直木一心憧憬着巧说要去东京的目标，而陌雅依旧帮忙接收粉丝的礼物，日复一日处理着乐队的演出工作，似乎都在等蕾拉毕业的那天。

　　在去东京前一年的冬天，莲和娜娜同居了曾经的浪子似乎找到了归宿，阿泰却不再到练习室接蕾拉了，至于两人分手的真正原因，至今也不明了。

　　“蕾拉即将要毕业了，最近给你的礼物是越来越多了。”陌雅从后台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到了休息室，扔下手里的礼物，晃了晃酸痛的手臂，“照这情况下去，我想我需要配个小助理。”

　　巧对于这场面已经习以为常了，“等去了东京，一定给你招个助理。”

　　“我们的公主殿下快来拆礼物吧，让我们也沾沾光。”

　　蕾拉三两步跑到陌雅面前，一手牵着陌雅一手翻弄着她身前的包裹，吃的穿的一应俱全，蕾拉喜欢漂亮的东西，很快便被一个精致的玻璃瓶吸引住了，上面还有一封亲笔写的信，倒是个有心思的粉丝呢。

　　“陌雅你每天都帮我收这么多东西，我看这个最漂亮了，送你。”蕾拉将手里的玻璃瓶塞到陌雅手中，本就累了一天，口干舌燥的想都没想打开就喝了。

　　“这个味道…怎么这么怪？”陌雅喝了一小口皱着眉，只觉得味道有些像汽水却又有点刺鼻。

　　“嗯？我尝尝。”

　　蕾拉刚准备伸手去接，只见眼前女孩的面容逐渐变得痛苦，身子也缓慢弯了下去，随着手里玻璃瓶摔落在地的脆响，伴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蕾拉只觉得眼前被大片的红色渲染，到现在想起她都止不住的发抖。

　　她眼睁睁看着前一秒还跟她打趣的陌雅毫无生气的跪倒在地上，在众人都没反应过来时，巧第一个冲上前抱起陌雅，陌雅面容痛苦紧紧抓着巧的领口，嘴巴一张一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源源不断的血在往外涌。

　　巧看着她无声的一遍遍重复着好疼，他抱起陌雅就往外冲，看着堵在门口的粉丝怒吼:“滚开！直木快叫救护车！”

　　原本还在外面调侃粉丝的男人回头见到这一幕，顾不上询问连忙给医院打电话，到医院检查发现是喉管严重灼伤，必须尽快手术，不然很有可能会有失声的风险。

　　“后续可能需要长时间的治疗，而且能不能再开口说话还得看后面的恢复情况。”阿泰和莲到医院后，医生的建议是需要长期治疗并且医药费估计都是笔不小得数目。

　　他犹豫再三终究是拨通了院长的电话，将情况大概说了一遍，院长很快就联系到了之前想要收养陌雅的那对夫妇，他们知道后连夜赶来将手术还有后期的医药费一次性付清。

　　陌雅醒来后已经是两天后的事了，她只觉得头昏沉沉的，医院熟悉的消毒水味让她很快明白自己在什么地方。她看着床边只有泰一人，想要开口却感觉到一阵刺痛，她无力的抬了抬手，泰察觉到动静转头看向她，难得见他没戴墨镜，眼里的担心一览无余。

　　“你醒了。”

　　见她环顾四周心下也明白她在找谁，泰叹了口气手指贴在太阳穴上有些头疼，“巧一时半会来不了，蕾拉给你的那瓶水里被人加了东西，查到人后，你了解他那性格险些把人打死，还好有他姐拦着，现在还在派出所里录口供。”

　　他没事吧？

　　虽然发不出声音，但是泰能看明白她在说什么，“他能有什么事，比起担心他，你现在更应该担心你自己。”

　　“还有件事…”泰拉住陌雅的手，“院长同意了领养的事，江先生的意思是准备将你带回国治疗。”

　　很显然这句话一出口就遭到陌雅激烈反对，她慌忙摇着头，本就才做完手术，这一激动又咳出了血。

　　“你该懂事了！”

　　陌雅被泰吼的一怔。

　　“你马上也成年了，江家条件不错，你这样的状态日后的治疗肯定是需要不少钱的，比起那些所谓的情爱，你现在更应该在乎的是你自己的将来。”

　　陌雅渐渐平静下来，泰说的没错，巧的目标是要带蕾拉走上顶点的，她这副模样如果一意孤行跟他们一起上京，一定只会给巧添麻烦而已。

　　她沉默了许久终是点了点头。

　　见她答应泰也算松了口气，江太太知道消息后很快就安排好了一切，陌雅的治疗耽误不得，还没来得及好好告别就被带上了回国的飞机。

　　在第二年的春天，陌雅收到了泰的短信告知了巧他们上京的消息，意外的是他们还带走了本城莲。

　　曾经孤儿院相互扶持的三人组，也在不同的道路上渐行渐远…

　　经过了大大小小的手术，陌雅已经可以顺利发出声音了，而她回国后也知道了江夫妇收养她的真正原因，他们二人早年丧女，看着家里桌台前那张全家福，正中间的少女跟她竟有七八分相似，只不过看上去更是单纯，一看就是众星捧月长大的，陌雅竟也不知这是她幸运还是不幸。

　　又过了一年，走出医院的那天她在门口看到了熟悉的人，樱花纷扬，唤起心里尘封的涟漪，巧背靠在樱树下，粉嫩的樱花倒衬的一身黑西装的他格格不入，他走到面前帮她扫落头顶上的花瓣。

　　“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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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到这回忆篇就结束了，这里一之濑姐姐的名字跟漫画是有出入的，但是我摆烂了，不想改了，后面基本也不太会再出现了，下篇就开始回归正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