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溺[Nana同人]》大崎娜

23、第 22 章

　　在陌雅二十几年的人生里对家庭意识很淡泊，打从记事起她就出现在了孤儿院，没人知道她的父母是谁，就连陌雅这个名字都是院长给她起的，孤儿院里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让她很早就明白一个道理，只有自身强大才能主导自己的人生，她很会利用漂亮的先天优势而去达到她的目的，能忍受常人无法忍耐的过份流言和所谓的有色眼镜。

　　“你又逃课了啊，小心被院长发现吃不了兜着走。”

　　“你不也是，说我干嘛。”

　　孤儿院的废弃仓库里十岁的本城莲看着丝毫不顾忌穿着裙子就翻墙进来的陌雅。

　　“你又一个人躲起来练琴啊，阿泰呢？”

　　“人家可是学霸，怎么可能跟咱们一样逃课。”

　　“切。”她推开莲身边杂乱的纸箱，找了个位置坐下，“附近新搬来了一对母女，好像是国外回来的，小女孩还长的挺好看，你瞧见了么？”

　　“没注意。”莲对她的话题并不感兴趣，只是闷着头给他那把不知道从哪捡的二手吉他续弦。

　　陌雅也自觉没趣，不再搭理他，算着快下课的时间便溜出了孤儿院，轻车熟路的来到街边的一家便利店，推开门收银台前一位年近四十的大叔见她出现，面露笑意招呼她到身边去，“雅雅来啦，到叔叔这来。”

　　她基本上每天都会过来，便利店的大叔经常会让她坐在他腿上，双手不自觉的滑蹭着她的腿，陌雅虽然心里觉得恶心，但是每次都会从他这拿到不少食物，久而久之慢慢也就习惯了。

　　“外！臭老头，把你的脏手拿开，我已经拍照了再不松手我报警了！”

　　对于陌雅而言巧的出现更像是一种救赎，虽然这个救赎看起来并不是那么靠谱…

　　抬头看向面前的男孩，瞧着似乎与自己差不多大，身上还穿着校服，手里攥着手机，屏幕上拍下了老板猥琐的表情和放在她胸口的咸猪手，眼神有些凶狠。

　　“别别。”老板听到要报警，赶紧将腿上的人推了下去，陌雅差点没站稳摔到地上，还好男孩扶了她一下。

　　“啧，真晦气，赶紧滚蛋。”似是被抓包的窘迫，那大叔一改刚才的和颜悦色，神情不耐。

　　陌雅被男孩拽着手腕一路带了出去，到拐角的时候，她甩开了眼前人的手，“你谁啊，多管什么闲事！”

　　“哈？那大叔明显就是图谋不轨啊。”男生不明白，自己好心帮忙怎么还被骂了？

　　“我当然知道，但是托你的福，以后怕是又吃不饱饭了。”

　　“你父母呢？”

　　“我是孤儿。”

　　“…要不要来我家？”沉思片刻男生指了指街道对面的一幢房子说道:“我叫一之濑巧，那就是我家，以后你再吃不饱就过来找我吧，虽然伙食没多好，但填饱肚子应该不成问题。”

　　陌雅狐疑的打量着他语气不善:“外，你该不会家里大人是什么人贩子之类的吧？”

　　“呵，如果真是我也不会拐你这么丑的丫头。”

　　丑？！！

　　感觉迎头一棒，从小到大这个词从来就跟她不挨边，这个小鬼居然敢说自己丑？！

　　说着就要准备揍他，不远处一个声音给她喊了回去： “小雅，院长在找你，该回去了。”

　　巧看向陌雅身后，一个头发梳的整洁拿着书包的男孩在路口等她，青涩秀气的模样浑身透漏着三好学生的气质，怎么也想不到日后会变成一个西装墨镜的光头大佬。

　　听到阿泰的声音，陌雅转身向他的方向跑去，中途就留下了一句:“我叫陌雅，你自己说的话可别忘了。”

　　从那之后陌雅也不客气时常就跑去巧家蹭饭，正所谓民以食为天，既然有免费的饭票不用白不用。

　　巧的母亲是位典型的日本女人，性格温柔却又胆小，经常被他那脾气暴躁的父亲家暴，身上总是新伤不断，陌雅每次去的时候都能瞧见他那醉醺醺的父亲独自窝在二楼喝酒。

　　陌雅认识巧后才知道他们是一个学校的，她经常逃课对学校的事基本不关心，后来一打听才发现巧的性格也没好到哪去，打架斗殴破坏学校公共设施典型的不良少年。

　　一之濑琴美推开巧的房门将碘伏和药膏放在陌雅身边，嘴上埋怨着:“你一天就不能少打架，现在可好带着小雅一起闹。”

　　陌雅习以为常的给他脸上的伤痕上药，“琴美姐这又不怪巧，是对面先挑事儿的。”

　　琴美听后无奈叹了口气:“真是都不让人省心。”

　　“琴美，巧，小雅快出来，有邻居来打招呼了。”巧的母亲站在玄关处招呼着门口一对母女。

　　陌雅露个头看到人后连忙跑过去，“我知道你，你们最近才搬过来不久。”这个小镇本就不大，女孩又长了一张西方面容，很容易就能认出来。门口小女孩躲在母亲身后，大眼睛有些胆怯的看着屋内的人。

　　琴美也一把把身后的弟弟拽到身前，“这是我弟弟一之濑巧，旁边是陌雅，你们应该年纪差不多。”

　　那位母亲蹲下身安抚着女孩:“来，蕾拉，打个招呼吧。”

　　蕾拉看向二人甜甜一笑:“你们好，我叫芹泽蕾拉。”

　　陌雅第一次听到有人的声音可以这么好听，说着拍上蕾拉的肩膀，“天使！你是天使吧！”

　　蕾拉刚来日本，日语还有些不太懂，她歪着脑袋一脸迷茫的看着陌雅，看上去更加可爱了。

　　“你别吓到她了。”巧牵过陌雅的手，以防她又对别人动手动脚的。

　　“我觉得我比你这一副苦大仇深的脸要温柔的多。”

　　“你！”

　　银铃般的笑声传入耳中，只见蕾拉眉眼弯弯，笑起来甚是好看，“你们真有趣。”

　　从那天起，陌雅的朋友又多了一位，阿泰也发现陌雅逃课的次数慢慢变少了，让他省心不少，至于莲，孤儿院的仓库怕就是他的一亩三分地了。

　　那个小镇头一次来了外国人，这种乡下自然是没有为归国子女创办的学校，再加上蕾拉的日语不太标准，相当引人注目的她自然遭受了别人的差别对待以及无来由的迫害。

　　“外！外国佬，说两句英语来听听啊。”

　　“你爸爸是谁啊，你该不会没有爸爸吧，哈哈哈哈。”

　　蕾拉比他们小一届，巧和陌雅刚出教学楼就见两个男生将蕾拉围在中间，手里还扯着她的头发。

　　“呀！你们想死啊！”陌雅不由分说上去冲着男孩脸上就是一拳，巧怕女孩受伤在她旁边护着她。

　　“小雅，巧…”蕾拉小小的身子蹲在地上，那双干净的眼睛里噙满泪水，身子忍不住发抖。

　　一打架老师必出现，正准备追着那俩家伙揍，身后一个戴着眼镜的男老师厉声道:“一之濑！陌雅！又是你俩！”

　　“是这些家伙的错，他们先欺负蕾拉的！”

　　老师将那俩男生护在身后显然不信巧的话，“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都不能使用暴力，还是对比自己小一年级的学生！”

　　一个从小被自己父亲经常家暴的少年。

　　一个从小不靠争抢就无法生存的少女。

　　这俩显然是无法理解老师这句话的…

　　回去的路上，巧和陌雅一左一右牵着蕾拉，蕾拉第一次体会到被人保护的感觉，心里难得开心，“谢谢你们，最喜欢你们了。”

　　“话说你啊，就算被欺负也不要哭啊，你什么都没做错，哭了不就是输了么，这样难道不会很不甘心么？”

　　蕾拉不解的看向巧，似乎不太理解他这句话的意思。

　　陌雅倒是很赞成巧的话，连连点头，“哭并不能解决任何事情的，还会让伤害你的人更有满足感。听懂了吗？”

　　“嗯…听懂一颠颠。”

　　“是听懂一点点啦，你的日语真的应该好好学学了。”

　　“一点点？”

　　“bery good！”

　　陌雅听到巧蹩脚的英文差点绊了一跤，蕾拉笑着提醒道:“是very good。”

　　巧一时有些窘迫，“我，我就喜欢说bery good！”

　　“哈哈哈哈哈哈。”

　　从那之后，三个人几乎形影不离，而陌雅回孤儿院的次数也屈指可数，大部分时间都是借住在他俩家。

　　在升上初中的那一年，阿泰因为成绩优秀品行端正被条件还不错的高木一家收养搬离了孤儿院，莲依旧在那小仓库里守着他的吉他，偶尔打工的时候能碰到几次面，巧的母亲因为过度劳累病重住院了，不知是对渐渐病弱的母亲而感到不安，还是对整日酗酒的父亲不信任，巧变得更加沉默寡言，只有跟陌雅和蕾拉在一起时才能偶尔露出笑容。

　　巧父亲那杯水车薪的工资根本维持不了家里的基本开销，而很小就开始打工的陌雅自然知道哪些工作可以让他们这种小孩子去做，她开始带着巧去送报纸送牛奶，每天都挨家挨户的东奔西跑，虽然很累但两个人互相陪伴着依旧乐此不疲。

　　“我不打算升高中了，准备直接去打工，母亲可能还要住院很久，如果钱不够的话也得不到很好的治疗。”

　　琴美姐一早就把俩人叫回家说了这件事，饭桌上巧听到后如释重负一般，“谢谢姐，真是帮大忙了。”

　　琴美姐听到这话后愣了一下，突然哭出了声:“对不起巧，你明明只是个孩子，我一定会认真工作的，你就不要担心了。”

　　巧起身安静的收拾好碗筷就回自己房间了，陌雅看着低声啜泣的一之濑琴美垂眸不语。

　　“小雅。”琴美轻轻握住陌雅的手，艰难的扯出一个并不是怎么好看的笑容开口:“巧就拜托你了。”

　　一之濑家的条件是没有办法收养陌雅的，但是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下来，琴美早就把她看做自己的妹妹了，巧的母亲也让陌雅久违的体会到了温暖二字。她反握住琴美的手，“我会陪着他的，一直…”

　　她推开巧卧室的房门，就见他靠在窗沿边，望着外面的星空神情倦怠，陌雅向他走过去轻轻抱住了他的脖颈，他的额头贴在陌雅的肩膀上声音有些闷:“小雅，为什么姐姐要跟我道歉呢？明明姐姐也是个孩子啊。”

　　“只要姐姐能够重生的话，我就可以得到救赎了。”他的手搂过陌雅的后腰，将人带入怀里不自觉的收紧双臂，力气大到仿佛要将人揉碎在自己身体里一般。

　　“唔。” 陌雅感觉自己快要窒息，却没有反抗。

　　“不过小雅你知道么，我真的很想杀了那个醉倒在二楼的父亲。”巧眼神灰暗，“你要是不愿意离开的话，我会把你拖进地狱里的。”

　　陌雅将手穿进他的黑发中用力将他头拽起来，毫不犹豫的吻了上去，初吻总是青涩的，巧瞪大了眼睛看着陌雅涨红的小脸眼神却不躲避，强行着与他对视。

　　“好，如果真有那一天，一起下地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