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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打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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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其实并不喜欢恶作剧,那些恶意的种子一开始就埋在那里。幸福的时候我们看不见,一味的欢笑过后,在我们疲乏的身影里滋长露头。
那天他赢了酒吧里的奖品,理所当然地送我,然后我没有去成他家,时间尚早,他赶在门卫关门之前把我送了回去。
你回家?
嗯。
那……拜拜,今天玩的好爽,真不错。我拍拍他的肩,像所有好哥们儿那样跟他道别,心里却酸酸的。门卫在后面催,他却只是看着我,不走也不说话。
门卫终于不耐烦地向我们走来,在锁头举起的一刻,他推了我一把,和我一起站在了门里。
喂?嗯……妈,今天和同学玩的太晚,我在寝室住了……没事,明天晚上回去看你,好……嗯,知道了,早点睡,别看电视了,好了好了,我挂了啊。他在前面走着,没跟我解释为什么突然留下,只是掏出手机给家里打电话。温柔的口吻,孝顺的孩子。
想着想着就在楼梯上撞上了他的背。
干吗突然停下来?我揉揉额头。
你们寝也是只有你一个人吧?他回头瞟了我一眼。
是啊,别人都没回来。心里却暗想这么早谁回来,我要不是因为你……
那我去你们屋住吧。他笃定地说。
为什么?我摸不着头脑。
我好久都没回来了,屋里不一定乱成什么样,再说你一个人不害怕么?
哈哈哈,我干笑几声,一个大男人怕什么?是你自己怕吧?没关系,有我在,来吧来吧。
我慷慨地拍拍胸脯,却发现他沉默的有些异常。
走吧,他闷声说。
为什么呢?刚刚还一脸兴奋的去拍照跳舞,转眼间就换了人一样。我来不及多想,被他突然提出的留宿冲昏了头。那时候我只要稍微多些冷静,就会发现他打电话时的不对劲。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只是要在他面前保持冷静就耗尽了我的全部力气,我所有的冷静都用在了一件事上,那就是不能说爱你。
他两手空空地来到我的屋子,随手抓了我的毛巾就去洗脸。卫生间里传来哗哗的流水声,和那个电话声音一同响起。
我的手机,我真希望我没有这个手机。
喂?你是哪位?我稀里糊涂的接了起来。都忘记了那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允浩的同学么?一个低沉的女声。
我……是。怎么了?她是谁?
让他接电话,为什么在电话里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他是和你一个寝室的吗?
我……不是……,我只是他同学……我紧张得看着卫生间的门,最终决定去门外说。
那他在哪里?手机为什么关机?那边的声音有些发怒。
我是他女朋友,让他接电话!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样冻住了我的大脑,半晌我听见自己缓缓地说,对不起小姐,我现在没有和他在一起,你打错了。
你……那边愤怒的声音中断了,我合上了电话。
谁啊,这么晚了找你。他一边用毛巾擦脸一边从门后探出头来问。我转头看着他,已经快要哭出来。
你刚才,真的是给你妈妈打电话?
你怎么了?他紧张起来,不知是因为我说的话还是我的语气。
我默默地打开手机,翻开通讯记录,把那个号码放在他眼前。她找你。我的声音已经完全崩溃了。
他看了我一眼,接过手机走出门外,在走廊尽头拨通了电话。
太远了我听不见他说的话,耳朵里都是嗡嗡的声音,我拍了拍头,努力让自己抬腿走进屋去。脑子里突然混乱的不能思考,明明还是开心的昏了头,为什么一个转身就变成痛得不能呼吸?
又不能去怨恨,毕竟谁也没做错什么,倒是我,撒了谎,为什么要撒谎呢?说他和我不在一起。我自私了么?不是准备好面对这迟早会来的一天么?都是谎言,自己给自己的谎言,骗了我也骗了他。
蜻蜓点水般的幸福感,不要迷恋太久。
我裹紧被子,喃喃念着他的名字面壁而眠。不记得他那一晚何时回来,不记得他早晨何时离开。只记得自己的钱夹里,换上了我们的合照。眼泪砸在透明的塑料上,我想换回我照的那张影子,却怎么也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