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2、自苏牧赫去世,萧靖北便知道姜知安因此一病不起,从前他也清…… ...
-
自苏牧赫去世,萧靖北便知道姜知安因此一病不起,从前他也清楚的知道他们之间是多么的合适,但知道她因为苏牧赫竟能如此伤神,心里有些嫉妒又生出了许多想要与过往决绝,远离帝都永不回来的想法,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离谱,年少时的惊艳一瞥竟能让自己卑微至此,就在他打算与姜知安见最后一面,便永远的离开帝都,离开有关她的一切,从此不再相见亦不再相思的时候,绮羽却交给了自己一封信。原来是苏牧赫在最后写了两封信,一封交与了姜知安,另一封便是给萧靖北的。
萧靖北虽十分诧异,但还是打开了那封信
信中写道:萧靖北,没有想到我们会以这样的方式进行交流,虽然我很不愿意承认,但是你的确比我更有福气,若我能与知安相守一生,那我必定此生都不会将此事告诉任何人,但我知道我时日不多了,虽然我不知道你与知安有着怎样的交集,但你在她的心里很重要,她曾在熟睡中唤过你的名字,从那以后我便开始格外关注你,除夕宫宴上她辗转不安期待的目光是在追寻你的身影,从帝都到北斛她总是会不由自主的在所有的不经意间望向你又立刻掩饰自己的关心,原来在她的心里你占据了更多的位置,而我于她而言只是最好的姻缘安排,她欣然接受关于我的一切,不过是因为我于她是最好的选择。明白这一点的时候,我已经丧失了理智,哪怕我明白所有的道理,但都说服不了我想要与她相伴一生的决心,所以我选择装聋作哑,因为我相信时间可以让我赢,但现在我已经没有时间了,这场无声的较量,你赢的毫不费力,如果一定要选一个人,那么我希望与她相伴一生的人是你,至少她会真的开心。
看完信的萧靖北内心狂喜,很多复杂的情绪在心里翻江倒海,原来他所有的期待并不是没有回应,他一刻也忍受不了了,他必须马上见到她,萧靖北一路狂奔顾不上长街外的大雨,他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印证这一切,他横冲直撞的来到公主府,家奴见状立马入内禀告,长公主见状有些疑惑又觉得萧靖北此举是在无礼冲撞,刚想要让来禀告的家奴回绝。
一旁的姜知乐却开口道:"母亲,便让小侯爷与姐姐见一面吧!或许小侯爷能让姐姐不再沉浸在苏公子的离世伤痛中”
长公主虽有疑惑,但见姜知乐如此坚定的模样,为了自己的女儿也只能应允了。
姜知乐见小萧靖北浑身都被淋湿了,虽看着有些狼狈落魄,但他眼神鉴定,气场一改往日的洒脱飘逸,更添了几分男子的雄伟气概,姜知乐将萧靖北带往了长公主府的一处专门用来接待外客的院落,并唤了家奴去禀告姜知安。
等候间姜知乐开口道:“自苏公子去世,姐姐便一病不起,还希望小侯爷能劝解姐姐开怀一点”
萧靖北不语只死死的盯着院外的滂沱大雨发呆
片刻间姜知安便拖着病体走了过来
姜知乐见状便识趣的走了
整个院落只剩下两人萧靖北抬眼看了看自己眼前的人,已经瘦的不成样子的,身子本就单薄,如今更是多添了几分病气,初去北斛那个恣意洒脱的女子,已然是两个样子,她身着单薄的白色长衫,全身不施任何粉黛,一张脸没有一丝血色,如流瀑般的青丝只简单的挽了一个髻,其余的头发都垂着,头上只别了一只当日拜师时苏牧赫赠与她的簪子和几朵白夙花,她从远处的长廊走来,风雨将她的裙摆扬起,透过雨帘她消瘦的身段更显寂寥,萧靖北知道对于她而言,苏牧赫的死实在太难以接受了。
萧靖北见她此样难受极了,他向前迎上两步,两人四目相对,萧靖北一时间竟不知道开口第一句话应该说什么,他注释着她的眼睛,姜知安眼泪莹莹却一滴都不曾掉落,她看着萧靖北此时的模样,他的头发,他的脸衣服全部都被雨水沁透了
姜知安有些疑惑,却又提不起太多的精神正欲开口
萧靖北便率先开口道:“对不起,是我不好,我太傻,是我不够勇敢,是我做的还不够多”
姜知安她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她微微调整了呼吸,笨重的身体让她觉得有些累,她扶着桌延边支撑着自己缓缓坐下,
随后轻声道:“我不明白小侯爷说的什么?”
萧靖北见她气息厚重说话间尽显疲惫。
萧靖北走到她身旁“苏先生给我留下一封信,他将一切都告诉我了”
姜知安微微触动,她应该知道的三哥即有心让自己随心而活,又岂会不告诉萧靖北自己对他的心意,她轻叹一口气:“你我生于这世间尤为尊贵的鼎盛人家,享尽尊宠荣华,也该知道很多事情我们没有选择的权利。”
萧靖北“我萧靖北立身于世,所求皆不过是不愧于心,我既心系郡主又知郡主并非全然无意,那我便不会轻易放弃。”
姜知安:“在这个大曦国,只要是能给我的,无论是什么舅舅母亲一定都会让我捧在手心,自我回帝都母亲已经多次在我面前提及定亲择婿的事情,小侯爷出类拔萃,家室显赫,可为什么母亲从未提及过萧府,而选择了这帝都城内并不显眼的苏府,为了让我和三哥能两心相仪,母亲甚至可以借着连拜师学艺的名头,让我与三哥多加接触,试探我对三哥的态度,可见对于我的婚事,母亲不会马虎对待,可母亲从未考虑过萧家。我便知道你我之间没有可能。”
萧靖北如雷轰顶难以置信他傻傻的轻声道:“陛下如此宠爱姐姐,对萧家也是连连恩赏不断,我可以去求阿姐求陛下赐婚。”他难掩激动:“一定是我从小在外云游闲散惯了,长公主觉得我只是一个不学无术倚靠祖上荣耀的无用之人,我可以参加科考,又或者参军为陛下战场效力建功立业,让陛下与长公主都看到我的能力,我并非一无是处。”
姜知安深知若母亲是以男子人品样貌在进行挑选那么萧靖北无论如何也应该在内的,论家世萧家侯府门第并不低,更何况荣妃自入宫便一直是专宠,无论怎么说两人若有意,那必定是绝佳的姻缘,姜知安心里虽对萧靖北的笃笃爱意有所感化,却更不敢枉然表露。
萧靖北见姜知安脸上更添了几分愁容,又轻言道:“从前我以为都是自己一厢情愿,我以为自己的情意带给你的是负担,直到看了苏公子留给我的书信”说到这里他俯下身子眼里的温柔好似快要溢出来轻声说道:“当我知道我对你的情谊,你并非毫不在意时,那就足够了,就算将这帝都搅得天翻地覆,我也要为你我争取一番”
姜知安看着他先前还温柔如水的眼神,转而变得坚定绝决,他的眼角沁出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姜知安仅存的理智也被这滴泪全部淹没,眼前这个温润如玉,处事豁达的男子,从初见的第一眼,便觉得他与自己有几分相似,他们的身上都有一种难以言表的孤独感,但他的存在的的确确让自己,生出了许多别样的情愁,从前她从来没有想象过自己会爱上一个怎么样的人,甚至她觉得自己是没有选择的余地的,对于所有的安排,她即不抵抗也不期待,当母亲将自己与苏牧赫的婚约,隐晦表明时,她虽然坦然接受,她才真正明白了爱与不爱的区别,此刻需要她做一个决定,她心里的声音不断的在逼迫她做一个抉择,但她此刻只想要伸出手将他脸颊上的泪珠轻拭去。刹那间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笑了。
萧靖北那颗像风筝一样漂浮在半空时而高飞时而低垂的心,终于有了丝线的牵绊,不再毫无目的的上下漂浮。
当所有的情绪都有了回应,他只想为爱争取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