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艾弗里》猫中恶霸

22、第 22 章

　　334、
　　“你以后会找小女友吗？”金突然在他的唠叨中插进来这么一句。
　　“嗯嗯嗯……嗯？”我差点就顺着他的话继续敷衍下去了，幸好在最后一刻改了口，不然感觉后果会很严重，“你为什么问这个？”
　　“只是问问。”金看了我一眼。
　　我感觉那一眼意味深长，包含了很多我不懂的东西。
　　“我觉得……”
　　金盯着我。
　　“……我还小。”我慢慢的把后半句话说完。
　　金把注意力放回他膝盖上的故事书上。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有了喜欢的人，你会怎么做？”
　　335、
　　这是个送命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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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大脑开始高速运转。
　　金在受到刺激的情况下会做很多奇奇怪怪我不能理解的事情，比如今天，我都不知道我做了什么但是他的的确确是受了刺激，每当这个时候，他提出的每一个问题都可能决定接下来我们之间的关系会不会恶化或者，我跟他要不要打上一架。
　　我开始思考金问这个问题是为了什么。肯定不会是因为关心我的情感问题，我敢打赌他就算是读了那种市面上一直很受欢迎的《如何做一个好父母》之类的书，他也不会按照那上面的建议做，那些书本一直以来都是他在读完之后大肆嘲笑并用刻薄的语言挖苦作者的消遣读物。
　　但是我好像也没有对哪个女孩子表示过好感啊。
　　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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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喜欢威洛薇洛。”我一本正经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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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为什么看上去很迷惑，难道不是有人向他表示了对我的好感他才会问这个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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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威洛薇洛什么事？”金问。
　　“那你问我这个干什么？难道不是因为有人跟你说喜欢我吗？”
　　我们两个同样都因为对方的操作很不解。
　　“不，不是，”金抬手捏了捏眉心，“我只是……我只是在担心你离开我。
　　他接着说：“我只是有那么一点担心而已。”
　　我知道这一点有多少，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今天你跟那个黑雾聊天的时候，你在那个空间里，就在那个时候，我就突然感知不到你的存在了。”他指了指我的脖子，提醒我那上面还有个他强制弄上的契约，它现在隐隐发烫，“这个可以帮助我知道你在哪里，有这个我会觉得很安心，但是你进到那个空间的时候，我感受不到你了。”
　　“所以你就……但是这跟女朋友有什么关系？”
　　“你会喜欢上别的人，你会离开我。生物通过不断地繁育下一代来延续自己的生命，发展壮大自己的种族，创造属于自己的文化……每个生命最终都会成为一个独立的个体，不需要别人的帮助，也不需要父母的帮助。”
　　事实上，我听完第一句话之后剩下的都没有在听，我用剩下的时间认真思考了一下我如果找了女朋友会怎么样。
　　“没事金，你这个……我觉得我不会找女朋友的。”
　　金没说话，他今晚沉默的有点多了。
　　“我诞生在这个世界上又不是为了什么……”我想了想他说的那些听起来很高大上的语句，最终放弃复述一遍，“为了下一代又或者是什么别的无私的目的。拜托你已经够烦了，我可不想要一个需要我哄的女朋友。”
　　“……”金瞪我一眼。
　　“好了好了，你真的不需要担心，我宁愿跟你过一辈子也不想去找一个到现在都还没有出现的另一个我什么都不知道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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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我说的话里面有一部分会惹他生气，但是我剑走偏锋，让金的心情好了很多。
　　金的心情好，我接下来的日子就会过得很不错，起码不需要花费额外的精力去哄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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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他不知道在想什么，接下来几天总是心不在焉。
　　就算是要去抓人了，他也没有打起几分精神来，应答总是很敷衍的嗯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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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在里面吗？”
　　我，金和威洛薇洛在深夜躲在小巷子里，在屋内人视线死角的地方小声说话。
　　“我的玩偶们已经在这里观察了三天了，绝对是这里没错。”威洛薇洛翻了个白眼，“他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躲了。”
　　“怎么抓？”
　　“进去，绑起来，带走。”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金游离在对话之外，自顾自地发呆。
　　“我以为会来点紧张刺激的对战。”我看了一眼金，确定他真的只是在发呆，继续聊天。
　　威洛薇洛揽住我的肩膀——熟了之后她正常这么做，然后把整个体重压在我身上。
　　“肯定会很刺激，比如会出现幻觉，毕竟对面是个精神小伙……不对我说顺嘴了不是这个你自动替换一下。”
　　我担心地看了一眼金。他最近精神状况不是很稳定，我怕他中招。
　　“放心啦，一般来说特别精通幻术的本体一般是个这个。”威洛薇洛给我看了看她新做的小指甲，“加油！我先回去了。”
　　“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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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洛薇洛猫着腰潜行走了，而我准备把金不知道飘到哪里的思绪叫回来。
　　“金。”
　　金没有动弹。
　　我伸手推了他一下。
　　“金！！”
　　“嗯？”他猛然一抖，眨巴眨巴眼，“我听着呢。”
　　“行了别发呆了，威洛薇洛走了，我们得悄悄溜进去……地形图看了没？”
　　金还是心不在焉的点点头，把口袋里的东西拿出来递给我。我仔细观察了一下他的眼神，感觉他现在宛若行尸走肉，眼睛里面没有一丝光彩。
　　希望待会抓人的时候他不会拖后腿。我很自觉地把自己当作了主干骨，毕竟你不能指望一个行尸走肉搬点正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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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顺着墙根慢慢走向这栋屋子的监控死角。
　　有一个角落是无论如何都看不到的，我们可以从那里爬墙进去，至于那些会在周围游荡的一些本地居民，威洛薇洛说她有办法，让我们没有必要担心。
　　但是当我们进去后，里面没有我想象的刀光剑影或者生活通常不能自理的法师们常有的杂乱，房屋主人所在的这一层空荡荡的，遮挡的墙壁全都被砸掉了，站在任何一个地方就能把这里看的一览无余。
　　灯光把这里照的尤如白昼。
　　而那位法师，我们的目标，就在这一层的正中央，坐着轮椅。
　　“欢迎光临。”他不慌不忙地冲着我笑，“我还在想你们多久才会来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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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面无表情地往后一抓，什么都没抓到。
　　金应该是跟在我后面的，但是现在他不见了。
　　这位法师还在笑。
　　“在找你的父亲吗？”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我紧盯着他的眼睛，试图从里面看出点什么来。
　　他并不回答。
　　“猜猜？”他挑起半边眉毛，“我精通幻术，说不定从你没有发现的时候开始你就走进了我的幻觉里，你走进我朋友的空间开始，或者你跟那个叫威洛薇洛的家伙蹲在小巷子里聊天的时候，或者刚刚。”
　　“金呢？他在哪里？”我慢慢的走上前去，在他的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那位法师脸上还是挂着从容不迫的微笑。
　　“其实你不知道一件事情，”我挠了挠头，觉得自己的头发有点油，待会回去要好好洗一下澡，“我对幻术有很高的抗性，一般强度不是特别高等的幻觉对我没什么作用。”
　　然后我一拳打在那个人的脸上。
　　不出所料，触觉很真实。
　　这位法师脏话还没说完头就被我打的向后仰去，鼻血都被打了出来。
　　“虽然很有可能触觉也是假的……但是好像你走的不是蒙蔽五感路线是破坏神经路线，所以应该我打的是真人吧？”
　　法师晕晕乎乎的还没抬起头来，我就又给了他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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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好，打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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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就是金需要我担心了——不确定他有没有中招。
　　我觉得他中招的可能性很大。
　　一路上我没太注意身后的动静，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没的，得原路返回去找他。
　　我把身上的外套撕成布条把这个法师跟他的轮椅一起困得严严实实，推着往回走。
　　348、
　　我差点被金吓死。
　　我是个很怕黑的人，在黑暗中又很容易看错经常胡思乱想，金一个人背着手低着头对着墙壁发呆，我心脏差点都被他吓得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他没看见我。
　　然后我看见他偷偷的擦了擦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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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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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对啊按理说这人晕过去了幻觉也就结束了，怎么回事？
　　怎么好好的就哭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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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尴尬的咳嗽了两声，好引起他的注意。
　　金不动声色地搓了搓脸，没转过身来，我猜是眼泪还没干，他不好意思让我看见。
　　“金？”
　　金小小的嗯了一声，还带着很浓重的鼻音。
　　我们沉默了一会，最终他忍不住重重地吸了下鼻涕。
　　我：“……”
　　金：“……”
　　我：“你……”
　　金：“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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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把人转交给专门部门，金也没跟我说过一句话。
　　他似乎认定这是件有损他脸面的事，尤其是我们跟威洛薇洛告别的时候这人很不客气的嘲笑了一番他肿起来的眼皮——这让金更沉默了，好像失去了说话功能。
　　我知道他很好面子，我没想到他这么好面子。
　　就算我问他看见了什么，他也死活都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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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这就是网上常说的自闭吧。
　　354、
　　这天我刚睁眼，就看见金很是严肃的坐在我的床头，手里端着碗面条。
　　上面盖着个荷包蛋，热气腾腾。
　　我惊悚的看着他。
　　“怎么了？”
　　金把碗往我手里一塞，说了回家后的第一句话。
　　“早饭，吃。”
　　我接过来筷子，小心翼翼地吸面条。
　　其实我觉得正确步骤是我洗漱后再吃饭。
　　以及我觉得他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金在心里想关于我的事情的时候他总是会在各种地方露马脚。
　　我把空了的碗放下。
　　“金，你有什么事情，你说出来，真的有的时候说出来会更好。”我诚恳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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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见你结婚了。”金说。
　　我震惊，一时间竟无话可说。
　　“嗯……我很难过。”
　　哦所以这就是你为什么在哭，我明白了。
　　憋到现在才说真不容易。
　　“所以……嗯……我的意思是……”金从我的被子里——他在我睡着的时候用我的被子盖住了他带来的东西——拿出了一个方方正正的小盒子，“我觉得你嫁给别人，不如嫁给我。”
　　那里面是个钻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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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息量好大。
　　原来我是被人娶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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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我觉得……”我看了眼他的脸色，发现他有点紧张。
　　我忍不住笑起来，但是金更紧张了。
　　“其实我也很喜欢你啦，你不是说我还是个球的时候很喜欢粘着你吗，现在还是很想粘着你的。”
　　“那你为什么天天跟我吵架？”
　　“材料有一点影响，更大原因是你天天举办宴会都不陪我玩，对我态度还那么差，我不揍你还干什么。”金看了看我。
　　他有点委屈：“这是我妈妈给我的家传宝……挺好看的，你真的不要吗？”
　　“要的要的，但是你得答应我件事情。”
　　刚要笑出来的金又不笑了。
　　“以后你有什么事情说出来就行，我猜你心思猜的很累的。”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