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艾弗里》猫中恶霸

21、第 21 章

　　308、
　　有了软乎乎的猫猫，待在密室里就没有那么的难熬。我打消了去探索周围的念头，盘腿坐在地上，专心致志地撸猫。
　　反正想要做什么的人，总是会来的。
　　再不济有金嘛，我晚上不回去他肯定会想办法来找我的。
　　309、
　　我只是没有想到对方会如此的故弄玄虚。
　　我看着面前的一团黑雾如是想。
　　我的眼睛刚刚适应了突然亮起来的灯光，就看见面前这个家伙立在我面前。
　　我悄悄地握住了藏在衣服里的刀柄，心里盘算着待会它冲我扑过来的时候我该怎么样反击才能不伤到猫还能让我完美反击。
　　这把刀还是我出门的时候威洛薇洛塞给我的，在金的“他不能拿那么危险的东西！！！”的背景音中坚定的塞给我，让我拿着自保。
　　多亏我拿着了，不然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是谁？”我问道。
　　黑雾一动不动，悄无声息。
　　我等了一会，发现它一动不动，对我的问话毫无反应。
　　玛丽看我许久没动，不耐烦了，但还是奶奶的叫：“喵~”
　　310、
　　“嗯哼，看起来它只是个摆设。”我捞起它来绕过黑雾想往身后走，惊悚的发现它好像跟着我绕了一圈。
　　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又挪了一步。
　　然后发现它真的是跟着我动的！真的是！！！
　　311、
　　不过它好像除了跟着我之外没什么别的举动。
　　我放心了。
　　312、
　　“你好像没怎么变。”
　　现在有光了，我扒着玛丽的前爪把它翻来覆去看了个遍，期间还被不开心的挠了一爪子。
　　“回去我给你弄好吃的啊宝贝。”我亲了口它的脑门，吸得心满意足。
　　313、
　　玛丽睁着大大的眼睛，对于我突然亲上来显得颇为迷茫。
　　但是它没做什么，一如既往的乖巧。
　　314、
　　我把它抱怀里，顶着身后黑雾的压力观察这间密室。
　　这里家具明明简洁的离谱，只有床和一张长到离谱的桌子，却能乱的跟金那间到处都摆满了他的实验材料的拥挤地下室相比较。
　　看来乱是不分家具多不多的
　　315、
　　桌子上全是杂乱的草稿纸，上面有着繁琐的计算步骤和各种我看不懂的名词，还有大片大片的涂改痕迹，被揉成一团的废草稿和用完了的铅笔头丢的到处都是。我草草的看了几张，发现这好像是有关于空间法术的公式运算。
　　这么多，做一本五三也不过如此。
　　那个法师没算吐还真是个奇迹。
　　我回头看着一直默默地跟着我的黑雾，心里想这不会就是因为算式算多了失了智的那位空间法师吧？我知道金在算法术公式的时候也很狂躁，但我没想到算多了还能失智的。
　　幸亏我没学魔法，我算数不太好，一道算术题能算到天荒地老，金还很是痛心我为什么没有遗传到他的好头脑，这种痛心在看到我的数学成绩之后尤为明显。我那个时候通常是不太好开口说话的。
　　那团黑雾飘上前来，把我手里拿着的草稿给刮走了。
　　它那算得上是头部的地方左右张望了一下，似乎对桌子上的东西并不满意。
　　“嗯哼？”我看着它的动作，发出疑惑的声音。
　　我倒是很希望它跟我交流，说不定还能知道怎么出去呢。这地方连个门窗都没有，呆在这里久了没吃的没喝的，我跟玛丽都要死在这里。
　　黑雾翻翻找找，找到了个还能用的铅笔头，以及一张还算干净的草稿纸。
　　“我是一名空间系法师。”它——由于我不知道性别就还是叫它好了——在上面写道。
　　“呃……”我想了想，决定实话实说，“我是非人管理局的调查员，我叫艾弗里。”
　　“我忘记了我的名字。”黑雾歪了歪头，它犹豫了一会才写下这句话，大概是真的想不起来了，随后它又写，“你为什么来这里？”
　　“我不知道，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我就在这里了。”
　　它看了我好一会。
　　“这些是你做的？”我接着问。
　　“对，我好像一直在这里算数。”
　　“你……没见过其他人？”
　　“有一个人会来给我说话，让我帮他算法术公式，但是他好久没来了。”黑雾还在后面画了个带法术帽的小人。
　　“那个人擅长幻术吗？”我问。
　　“是的。”黑雾顿了顿，“你认识他吗？他最近没来，我很寂寞。”
　　“呃……事实上，我就是因为他来的，来抓他回去。”
　　黑雾摇了摇笔，犹豫了好久才在纸上写道：“他说过自己想出去，但是你不是第七童话小镇的管理层，你说你是非人管理局的。”
　　它似乎还想为自己的朋友争辩。
　　“是的，你的朋友在外面犯了罪，我们需要抓他回去。”
　　“朋友？我们不是朋友。”出乎我的意外，黑雾这次写的很果断，字里行间里还带着点刻薄，“他陪我说话，我替他算公式，互相利用的关系罢了。”它最后在纸上写，“他犯了罪，你想在这里抓住他可没那么容易。”
　　它带着点看好戏的幸灾乐祸，想看我接下来的反应。
　　我没有反应，这让它有点失望。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它在纸上写。
　　“出去。你知道怎么出去吗？”
　　“我当然知道，我待在这里只是因为我没有办法出去而已。但是我为什么要帮你？”
　　316、
　　哇，这个黑雾。它好恶劣！
　　317、
　　“喵。”玛丽突然从我怀里挣扎下来，对着黑雾手里的那张纸表现出了十足的兴趣。
　　它想要这个。
　　黑雾给了它。
　　玛丽把那张纸叼过来，放在我面前，不停的用爪子拍着同一个地方。
　　它见我没反应，又过来咬我的袖子，然后回去继续拍那个地方。
　　“来了来了，我看着呢。”我凑过去，发现它在拍“说话”这个单词。
　　“喵~”它看我没反应，语气里带了点些许的不耐烦。
　　我好像听见它在说：“你怎么这么笨呀！”
　　我把老大不情愿的它捞起来，揉了两把作为安抚。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318、
　　我抬起头来，对着黑雾，语气算得上是恶劣。
　　“如果你不告诉我办法，从现在开始到我被人救出去为止，我不会再开口说一句话。”
　　黑雾震惊到静止不动。
　　“好吧好吧。我告诉你就是了。”黑雾重新把那张纸拿起来，在上面写道。
　　“但是你要给我多说一点话。”它还没等我开口说话，接着写道。
　　“好，没问题。”
　　319、
　　不就是说话嘛，简单的很。
　　320、
　　我错了说话好累我好渴。
　　我好崩溃。
　　黑雾听得津津有味。
　　“外面的世界还是一如既往的有趣。”它在纸上写。
　　“那你为什么窝在这里算题。”
　　“因为一个约定。我将留在这里直到规定时间的结束，在这之前我不得踏出这里一步。”它停了停，似乎还想写点什么，但是忍住了。
　　“第七童话小镇……很自由。”我挑了个不那么讽刺的词语，说道。
　　“那也不代表着居民之间没有点小规定。”
　　“喔，那那个约定是什么？”
　　“太多了不想写。”
　　321、
　　金擦掉脸上的血迹。
　　威洛薇洛的店内一片狼藉。
　　这可不是他造成的，事实上在打斗过程中，他更多的是闪避来自友方的攻击。
　　威洛薇洛擅长机关，这家店就是她的机关，里面的每一个东西都是用来进攻的矛和用于防御的盾，更别提里面还陈列着大量的，她精心制作的人偶娃娃。
　　她确实不能离开这里太久，金把一块破碎的血肉踢进垃圾处理口，回想着刚刚的情况。
　　房间内突然冒出了无数的利器，那么多那么多，几乎没人来得及躲开。
　　只有呆在这里她才是最安全的。威洛薇洛确实没有骗他。
　　但是烦躁并不会因为这个减少半分，他还是没有感应到艾弗里，他感觉到不确定，不确定就意味着危险。
　　金无法忍受这种无法将东西把握在自己手里的未知。
　　“我要去平原，我要去找他。”
　　“等等！！！”威洛薇洛大喊，她手忙脚乱地指挥着自己的机关们清理现场，同时还在自己的书架里翻来翻去，“五分钟，给我五分钟！！我马上搞明白他去哪里了！”
　　“你最好搞明白。”
　　“我待在这里这么多年又不是真的闲的没事干。”威洛薇洛从一本书里抖出来了一张纸，她送了一口气，吹开自己额前散落的头发，“在这里。”
　　322、
　　“这个很珍贵是孤本——我会念给你听的！！”她躲开金想要抢夺的手，重新把散乱的头发撩到脑后去整理好，“平原上有一个家伙，它在另一个基于第七童话小镇创立的独立位面，艾弗里应该就是在那里，平原上只有那个地方能够隔离开感应……”
　　“这个地方在……”她还没有说完，就发现周围已经没有人了。
　　“好吧，爱咋咋样。”她把那张纸放回书架，继续整理去了。
　　323、
　　我感觉我跟黑雾的较量已经进入了尾声了。
　　再不结束就真的要说话说的累死。
　　“你不想说就不说，现在能把我送出去了吗？”
　　黑雾在纸上画了个嘴角向下的哭泣小人。
　　我盯着它，不说话。
　　“好吧好吧，我送你出去。”它用笔在纸上敲了敲，又重新翻了张还算空白的纸出来，在上面写下方法。
　　“桌子底下有一个盒子，那里面放着钥匙。门在这个房间内的任何一个角落，每天都会变，你找一下就能找到，很好找的。”
　　我很轻松的找到了钥匙，但却找不到门。
　　这也太难找了点。连门把手跟边框都没有一个的。
　　324、
　　黑雾就在旁边看着我绕了房间一圈又一圈，我怀疑它其实知道门在哪里，只是为了看我笑话才不告诉我。
　　算了算了，我脾气好。
　　主要是我算着差不多快超过规定时间了，再不回去金肯定会吼我，我不想被吼。
　　325、
　　我终于找到了门。谁能想到这个连门把手都没有的门在地板上呢，打开之后平原还带着点湿气的泥土就在我正对着的平面上，这让我有点犹豫该如何下去。
　　玛丽过来在我脚底转圈圈，让我抱它。
　　随后我感觉有人踢了我一脚，整个人都脸朝下摔在地面上。
　　玛丽反应超快的从我肩膀窜上了脑袋，逃过一劫。
　　“如果下次我再碰见它，我要想办法揍它一顿。”我爬起来拍掉身上的泥土，咬牙切齿地说。
　　“揍谁？”
　　我听见一个熟悉但是又让我感觉很危险的声音问道。
　　听起来很像金但是怎么听怎么不对。我有点不敢回答。
　　“你去哪里了，嗯？”
　　我不说话金就走上前来，离我更近，几乎贴着我的脸说话。
　　“我很担心。”
　　“我错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我先低头认错就对了。打又打不过，金现在也很生气我也不能顶嘴，后果根据我以往的经验推测会很不好受。
　　“走吧。”但是出乎意料的，金没有发脾气，也没有说什么表示自己心情的话。这令我更加的害怕，一路上都在小心翼翼地看他的脸色。
　　326、
　　我跟金相对而坐。
　　玛丽在我怀里不安份的动来动去，浑然不觉对面人冷若冰霜的脸色。
　　“那是玛丽？”金开口说了我们进入这个房间里的第一句话。
　　“喵！”玛丽听见自己的名字，快乐的应答。
　　我看看它又看看金，在想着要不要主动开口交代一下我今天的行程，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在生气，但先开口打破这个气氛还是个不错的方法。
　　“以后，你，不准离开我的视线。”金用手指敲着桌子，刚说完又反悔了，“不，不行，我明天自己出去抓人，你呆在房间里哪里也不准去。”
　　“金，你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好吗？你莫名其妙地在这里生气不是一次两次了……”
　　“我没有在生气。”金生硬地打断我。过了半晌他反应过来，周围的低气压缓和了些。
　　327、
　　但是你明明就是在生气。我揉着玛丽的下巴无语地想。
　　我其实面对这种情况已经没有脾气了，怎么顺着怎么来。
　　“好你没生气，那我哪里做错了呢？”
　　“没有你没做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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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应该去学读心术的，就应该去的。我每天都在为金到底为什么生气多掉好几根头发。他为什么有事就不能说得明白点呢？
　　329、
　　“你在平原遇到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我只犹豫了一秒，立马否认。
　　330、
　　好吧我认错我也下意识地瞒事情我不该要求金啥事都跟我说的。
　　331、
　　“总之你以后乖乖呆在房子里，哪里也不要去。”金说出了他的最后决定。
　　“你是要把我禁足吗？我又没有做错什么！”
　　“我这是在保护你。”
　　他开始了，我有点崩溃的想。
　　“金，我今天真的没有受到什么危险，真的什么都没有，你相信我。”
　　金不说话。
　　“我只是到了一个异空间，然后跟别人聊了会天……”
　　“跟谁？”金打断我，冷冰冰地问。
　　我停顿了一下，推测这是不是个让他爆发的点。
　　“我只是跟一个黑雾……哦对了，它就是那个空间法师帮凶，好像没有办法抓回去因为它没办法离开那里。”
　　金沉默了很久很久，然后显而易见的，他更加生气了。
　　“你跟一个，空间法师，犯过罪的一个，还被人囚禁在那个空间里没法离开的，一个，空间法师，呆在一起。”他一字一句地把重点提取出来，虽然有点语无伦次，但是显而易见的，这些点加在一起加重了他心里不让我出门的想法。
　　“是的但是！！！我没受伤！”
　　金还是没有说话。
　　“而且你不能保证我呆在房间里就是安全的，我对这里又不熟悉。”
　　这句话好歹让他动摇了一点，最终我成功的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332、
　　“我只是很担心你。”
　　“我知道我知道，”我在他不赞同的眼光中一边把东西往嘴里塞一边说话，“只是有的时候你可以换个方式，多相信我一点。”
　　我本来还想说我今天出门的时候还把那些想要上来找我茬的人揍得满地找牙，话到了嘴边想想可能会让我刚刚保证自己不会遇到危险的话看起来没那么的有说服力，就憋了回去。
　　“食物在嘴里的时候不要张嘴说话。”金还是看不下去我的餐桌礼仪，点点桌子提醒我。
　　“喵~”玛丽跳上来，对金碗里的汤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我屏住呼吸，忘记了咀嚼。
　　金提着玛丽的后脖颈，把它放到了地上。
　　这个小淘气显然不想就这么被摆布，它在金手里可不如在我手里乖巧，只是腿太短了，怎么扑腾都够不到金的衣角。
　　最后它还是不服气的被放到了地上。
　　“你找到那个人了吗？另一个人。”我问。
　　“没有，今天我去了别的地方。”
　　“我们好像不知道他躲在哪里。”
　　“威洛薇洛会想办法把他揪出来的，她今天很生气。”金说今天她的店铺遭到了一点小麻烦，商品被弄得一片狼藉，满地都是碎玻璃，她今天一天都在打扫自己的店铺。
　　“那可真的是有够过分的。”我把最后一块面包放进嘴里，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
　　金看起来很想因为我不规范的餐桌礼仪揍我一顿。
　　333、
　　他教的那些贵族礼仪实在是太没有必要了，浪费时间，我向来都懒得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