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艾弗里》猫中恶霸

23、番外

　　我就不该答应金的那个什么“去小岛上度假”的提议。
　　不然我也不用落到这般境地。

　　事情是这样的，在那之后，金以“反正你也不生我气了我们回家好不好？”这个理由，自作主张翘掉了我跟他的工作安排，并且在之后跟个难缠的孩子一样死活都要我跟他回去，还以此来应对这件事情败露后我的怒火。
　　我还能说什么呢？我只能回答说，好，那就回去吧。你别闹了，吵得我头痛。
　　当然后面那一句被金揪着闹了好久。

　　之后他又说——
　　“我有一座小岛。”他在用晚餐的时候说。
　　这句没头没尾的话令我骤然警惕起来。
　　“然后？”
　　“我觉得我们需要一个单独的，只有我们两个人在一起的快乐时光。”金当时用那种他一贯的，我一旦拒绝他就会开始发脾气的期待眼神看着我，“你觉得这个提议怎么样？”
　　“……我如果说不怎么样……”
　　“不！”金大喊。
　　“好吧，我们去。”
　　彼时正是我跟金一起度过的第三个冬天，女仆在壁炉里升起温暖跳跃着的火焰。我把大部分的时光都放在研究金的藏书上，跟他一起昼夜颠倒。当最后一缕阳光消失于地平面，金会准时睁开自己的眼睛，用一个绵长的吻把我唤醒，有的时候我们会进行一些“晨间运动”，也有的时候他会从自己的地下室走出来，往我的怀里钻，打断我对那些藏书的抄写。
　　我想这就是为什么他想去一个岛上玩几天——我敢打赌我能用读心术在他的脑子里挖出无数的关于如何消磨岛上时光的黄色废料，如果我会的话。

　　这就是我为什么在这个岛上的全部过程。而我只在这里待了短短的一个晚上，就无比想念城堡里温暖的壁炉，原因无他，金太能闹腾，我受不住。
　　在城堡里他会因为有女仆们的存在和他放在地下室没有完成的实验收敛一点，到了岛上没了约束，他简直索求无度。这才第一天晚上，我不敢想接下来的三天如何度过。
　　我试图垂死挣扎，在第二天午后醒来被金压在身下后。
　　“我觉得外面阳光不错，我们可以出去走走。”
　　我把他的手拿开，这引起了我的有着小孩子脾气恋人的不满。他伸手把我抱得更紧，头埋在我的颈间，抱怨阳光会对他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
　　“你可以穿着斗篷……我第一次来海边，起码让我在海边走走。”
　　这个说法勉强说服了金，他同意跟我去海边走走，穿上黑色且密不透风的遮阳斗篷，跟在我身后，看我在沙滩上踩出一个一个脚印。那些脚印随后被打上来的海浪冲掉，最后什么痕迹都没留下。
　　那些白色的浪花弄得我脚背痒。
　　在太阳快落下去的时候，我借着最后的光亮给他在海浪打不到的地方踩出来个大大的心形，没想到在太阳完全落下去的那一个瞬间，我被他扑倒在沙滩上。
　　“金！”我喊他的名字，试图把他从身上翻下去，“停下。”
　　“我不。”金把我死死的压在地上，轻车熟路地解开扣子，刮蹭着我腰间的那一块软肉，“我就不。”
　　“你这个禽兽！”
　　“我饿了。”他咬着我的脖子咯咯笑，对于看见我气急败坏的模样十分高兴，又蹭着我撒娇，“我们好久都没过一次二人世界了，嗯~”
　　“外面太冷了。”我说道。
　　他听出我的妥协，冰冷的手变本加厉的往我衣服里钻。
　　“没事，没事亲爱的，我们在赤道上，这里很暖和。我也会让你暖和起来的。”
　　他确实在这方面从不说谎，我最终被他弄得大汗淋漓，然后又狼狈的趁着太阳还没冒出头来不顾身体的抗议狂跑进别墅。
　　当然我冲掉身上那些沙子的时候金还想进来胡闹，被我无情的反锁在门外。
　　“如果你敢破门而进，接下来几天你就别上床。”我如此威胁他。
　　于是他就只能趴在门上哭喊，企图让我动心。
　　不可能的，想都别想。
　　我如果让他进来，接下来的一天半我跟床生死不离得了。

　　其实不让他进来，我的情况也差不多。洗完澡后我因为他昨晚的举动躺在床上睡了个天昏地暗，再次睁开眼时金拿着个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网兜兴冲冲地说他要下海抓鱼去，我怕他在水里惹了什么不该惹的家伙，给自己施了个不太熟练的水下呼吸，跟着他下去。
　　金比之前活泼了许多，在城堡里他需要顾及自己的人设整天板着一张脸，到了这里，笑得比之前多得多。
　　当然也有可能是运动量加大的原因，你们知道我在说什么。
　　我看着他凭着自己百毒不侵有恃无恐，拿着下海时就带着的针去戳珊瑚，在上面的变色动物们纷纷受难，最惨的是在上面本来慢悠悠用腕足爬行，仗着自己是个伪装大师的章鱼。它被狠狠的扎了一下，吐出一口墨汁飞快地逃窜。我看着金在水里哈哈大笑，又因为太过得意忘形被长着尖刺的螺壳扎了脚。
　　血丝飘在水中，鲨鱼凑了过来。
　　我们使出吃奶的力气飞快游上岸。
　　这一趟的收获不算丰盛，大多数都是金随便看着好玩丢进来的东西。看上去就不能吃的有着鲜艳颜色的鱼类，还有一些或普通或是有着独特花纹的贝壳，那只扎了金的脚的海螺也在里面，已经被丢进水里等着煮熟的命运，还有一些我叫不上来名字的鱼类，在网兜里面活蹦乱跳。我趁着金不注意把火关掉，放了一浴缸海水把那些鱼倒进去，想着明天等金过了这个劲头把它们丢回海里去，结果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发现没有一个幸存者。一问才知道金往里面倒了他正在研发的新药剂。
　　只有海螺顽强一点，被我当打水漂的工具远远丢了出去。
　　重量还蛮顺手。

　　正当我想着该如何度过最煎熬的第三天的时候，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金当时正在厨房妨碍我研究鸡腿的新做法，听到铃声趁我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飞快地冲过去把电话锤爆。我的反应速度是不及他的，只能看着那台老旧的坐式电话提早退休，挑了挑眉。
　　“我不管。”金开始无理取闹，毕竟最后一天了，能让他毫无节制的时间所剩无几，“我知道谁的电话，但是我就是不说。”
　　“我很好奇。”
　　“不行！在这个岛上，除了培养感情，其他的事情什么都不准做。”
　　好吧，培养感情。
　　我白了他一眼，拿起鸡腿往嘴里塞。
　　我们现在坐在一个宽度和舒适度能跟床媲美的沙发上，看电影。
　　那是一部很老的片子，黑白画面，叫《罗马假日》。
　　金一直锲而不舍的往我身边凑，但是我沉迷电影——为了我的身体健康，我就算不沉迷也得沉迷——一直没有理他。
　　“甜心？”他第三次凑过来，第三次被我推开。
　　“别闹，让我看看这个记者想干什么，我太激动了，你不要打扰我。”我是这么说的。
　　金在之后跟我谈起那段日子，说我十分沉迷那部电影，鸡腿上的酱料几乎全擦在了脸上，到最后剩下的直到电影结束我都没有动一口。他还说他很后悔选择在最后一天晚上看电影，也很后悔在最后一天选了那么一个电影，总之就是，他非常后悔。
　　“啊哈，那太棒了。”我是这么回答他的。
　　最后一个夜晚我把他拖出别墅门口，以“我已经来了三天了我都没有好好的看看这个岛”为由。那次夜行打扰到了岛上本来应该有的夜晚的宁静，金因为种族优势在晚上看的比我清楚些，因此负责在我前面带路，他不太能胜任这个活计，老是因为自己的胡思乱想吓到自己，嚷嚷着刚刚自己看到了一条蜿蜒的毒蛇，又嚷嚷着自己刚刚碰到了一只□□，弄的他手上黏糊糊的，难受的很。
　　我举着手电筒跟在后面，本来我是怕黑的，但是听着金在我前面一刻不停地抱怨着，还有他时不时会响起来的尖叫声，我倒是没那么怕了，自从作息昼夜颠倒后我怕黑的毛病就改善了不少，当时差点在金的背后笑出声来。
　　好在我忍住了。
　　即便如此金还是耿耿于怀，在回程的飞机上抱着双臂计较着这件事。
　　“你肯定在笑我。”他嘴角向下弯，一副“我不开心”的样子。
　　“没有。”
　　“你就是有！”他拔高了声音。
　　“我只是觉得你很可爱。”
　　他不说话了，勉勉强强接受了我的夸赞，不再计较这个事情，又示意我拿来毛毯给他盖上，调整到一个舒服的姿势，眼睛一闭开始睡觉。
　　我给他掖好边角，在他脸上轻轻咬了一口。
　　他睁开眼睛，对于我打扰他睡觉做出明显的，不满的表情，然后绷不住，变成了一个笑脸。
　　“瞧，我就说两人世界有助于培养感情。”他得意洋洋地说。
　　“是的是的，晚安，亲爱的。”我把手盖在他的眼睛上，又咬了一口他的嘴角，“你得保证精力充沛，我们还有一个电话没有解决。”
　　“等我睡醒，你就完蛋了。”
　　我看出他想报复回来，但还是按捺着睡过去，不就呼吸逐渐变得平稳。
　　晚安，我亲爱的。
　　我坐在他的旁边，也逐渐陷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