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将门妖妃》早起时见雨

11、告状（2）

　　戚澜轻轻一福，“臣女，定北将军府嫡出二小姐，戚澜。”

　　虽然已经听衙役说了戚澜的身份，可是听到堂下的女子自报完家门，徐大人还是惊出了一身虚汗，心里仅存的一丝侥幸，全部化作了乌有。

　　徐大人紧绷着神经，“为何击鼓鸣冤？”

　　“定北将军妾室李梅，趁我父亲在外征战之际，害死长姐戚颖。”戚澜站在堂下，不卑不亢，虽是一介女子，说话却掷地有声。

　　只是戚澜的话一出口，就已经惊出了徐广平一身的冷汗。

　　将军的女儿来报官已经是够罕见的事情了，这一上来就是人命官司。

　　“就在前几日，李氏屡试不爽，又企图对臣女用毒，若非父亲临走时留下的一颗续命丸，只怕臣女此刻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徐广平眉头紧蹙，连续加害将军的两名嫡女，此事非同小可，徐广平稳住心绪，“此话当真？可有证据？”

　　“大人若是不信，可以叫大夫来为臣女诊脉，至今臣女体内还有未全部清除的断肠散之毒。

　　而臣女在中毒前，只喝过李氏送来的驱寒汤药。”

　　戚澜延续了上一世的习惯，忘了福身，而是双手对着徐大人抱了一下拳，“至于臣女的长姐戚颖，臣女恳请大人开棺验尸，一看便知。”

　　纵使经手无数案件，此刻面对戚澜这样的身份和案情，徐广平依旧难以淡定自若，眉头紧锁，身子从椅子上惊起，“来人，速速请大夫。”

　　“大人，为李氏提供断肠散之人，乃是城东济安堂的胡大夫，大人也可以派人抓来审问，他断然不会轻易承认，可臣女相信大人有办法让他说出实情。

　　至于李氏害死臣女的意图，以及给臣女下毒前后，对臣女的处置态度，大人可以现在就派人去将军府上上下下的仔细盘问调查。

　　还有，在臣女中毒之后，府中的柴房就提前为臣女预备好了棺材，只可惜，臣女命不该绝，今日这棺材倒是被臣女移作他用了。”

　　戚澜娓娓道来，句句都在提点徐大人应该怎样彻查此案，或许是戚澜说的太过自然，又或许徐大人根本就没心思注意到此，便立刻吩咐几波人出去。

　　一波去提审胡大夫的，一波去将军府中问话，还有几个是去带被告李氏的，再有一波，就是找专门的验尸官去了。

　　安排完这一切，徐大人心内稍安，目光看向戚澜，见她依旧挺直着身子，微微低头的站在堂下。

　　“来人，赐座。”

　　立刻有人将一张椅子搬到戚澜的身后。

　　“谢大人。”

　　戚澜缓缓坐下，即便在这朝堂之上，也不失将门女子的风范，徐广平不禁感慨京中那些不实的传言果然不能轻信，这眼前的戚澜，虽跑到衙门告状，行为惊人，可是此事若是真的，不但情有可原，也可称有胆有谋。

　　至于传闻中的那些粗鄙不堪，就更是无稽之谈，此女明明举手投足间不但有将门女子的风范，又不失大家闺秀的娴雅。

　　徐大人虽在脑中闪过不少的想法，不过也就是几秒钟的事情，待戚澜刚刚坐下，就已经有一名大夫，跟在衙役的身后，匆匆的走进了大堂。

　　“请为这位小姐诊脉，看她体内是否有中毒的情况。”

　　来的大夫是一位老者，身上穿着太医的服饰，想来路上已经知道了一些来龙去脉，给徐大人见过礼，又对戚澜简单的见礼了一下，没说什么废话，忙拿出一块绢帕放在戚澜的手腕处，认真的号起脉来。

　　大夫的眉头越蹙越紧，半晌起身，又拜了一下戚澜，再拜徐大人。

　　徐大人有些迫不及待，“结果如何？”

　　“回禀大人，此女确实身中断肠散之毒，而且所中的剂量还很重，至今体内的毒素也并未全部清除，万幸的是，已无性命之忧。”

　　大夫又看了一眼好端端坐在椅子上的戚澜，心中费解至极，中了断肠散的毒，怎么还能安然无恙的活到现在？

　　这个结果虽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徐大人疑问，“能否看出，这毒是新近服下的，还是？”

　　即便戚澜坐在这里，身为主审管的徐广平也必须排查戚澜有诬陷李氏的可能，以示公正。

　　徐大人问罢，还偷瞄了一眼戚澜，深怕他的秉持公正，让戚澜对他产生强烈的不满。

　　可是看到的确是戚澜平静的面庞，眼神中没有任何异样。

　　徐大人的心稍安。

　　大夫拱手，“断肠散在这位小姐的体内已非一日两日，内脏也多受此毒影响，脾胃都有损伤。”大夫说着又转向戚澜，“按理说，中了这种剂量的断肠散是断断不能活了，不知姑娘如何转危为安的？”

　　钱大夫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戚澜坐在椅子上颔首还礼，“多亏父亲走时，曾给臣女留下一颗续命丸，服下之后，体内的毒素多有缓解，再加上父亲在我儿时，也曾传授过我一些内功心法，也尝试着将毒素排出体外，只可惜我天生资质愚顽，又懒惰不愿吃苦，所以只能勉强保命，却没能将毒全部排除。”

　　其实戚如海走的时候并没有留什么续命丹给戚澜，不过中毒就是中毒，这件事暂且不会有人向远在北关的戚如海证实。

　　况且戚如海这样的身份，给自己女儿留颗药丸傍身，也并不稀奇。

　　至于内功心法之类的说辞，就更理所当然，例来朝堂武将家的子女，对武功之类的一窍不通，反而惹人嗤笑。

　　原身因为琴棋书画不会就罢了，就连骑马射箭也一窍不通，所以才被冠以草包之称。

　　所以此刻起来戚澜说自己会一点儿，但是不精，没有引起钱大夫和徐大人的怀疑。

　　钱大夫点着头，“原来如此，难怪。不过也多亏了将军的续命丸，加上你这并不精湛的内功心法，否则，性命不保啊，我刚刚把脉，小姐也是从鬼门关走过一回的人啊，生命必然悬在一线之间。”

　　戚澜抬眸，“您老果然医术精湛，臣女确实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只是不忍父亲连丧两女，阎王大人又打发我回来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