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猛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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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局先手进攻的是青叶城西一方。
森川沧站的是三号位，此时处于网前正中央的位置，隔着拦网看到了对面正准备发球的及川彻。对方目光微敛，专注地盯着手中的排球，随即在手中转了转。
“呼——”及川彻深吸一口气，将排球高高抛起。
‘来了！’森川沧面色一紧，下一秒排球便冲向了二传手白布。
‘可恶，冲着二传来的！’他暗骂了一句，看着白布将排球接起。
“抱歉，救球！”勉强将球接起，排球带着高速的旋转飞起，向网前冲去，白布急忙回头喊道。
“我来！”森川沧喊着，单脚跳起，中指碰到排球后手腕猛地发力，将球传出。
“若利，交给你了！！”森川沧喊道。
牛岛若利没有犹豫地起步，从后排猛攻过来，携带着巨大的风压强力地将球击出。
森川沧临时的救球不是很完美，与牛岛若利最习惯的击球点相比要偏低了些，然而这却丝毫没能影响到他的实力，青叶城西的拦网并没能起作用，排球狠狠地砸在地上，森川沧甚至听到了一网之隔的青叶城西的选手懊恼的啧声。
“别介意别介意！”及川彻跑来安慰了一下队友，视线深处却隐藏着一丝不甘。
森川沧察觉到了对方这丝隐藏的极深的心情，不由得一愣。
他这时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从牛岛若利成为白鸟泽的选手，及川彻率领的青叶城西就一次都没有赢过白鸟泽，今年是最后一年，是及川彻的最后一次机会。
不过——
森川沧很快收起了起伏的心绪。
他可是不会因为这些原因就将胜利拱手让人的。
他低下身子，向前微微倾去，随时准备发动攻击。
发球权轮换到白鸟泽，发球的是五色工，他在球场上一直很是热情，一遍大吼着一遍将球猛地击出。
因为落点靠前，青叶城西的自由人灵活地向前扑出，将球垫起。
排球高高飞出，及川彻向前几个并步，随即一个跳传将球传给金田一。
“去吧！”金田一发力跳起，击球点高得吓人。
“可恶，太高了……”森川沧准备时间不够，身体下落时金田一才刚要开始击球。
“别忘了还有我啊！”天童觉从另一侧猛地跳起，身体歪斜着冲出，在对方将排球向下扣出的时候拦了一下，球速瞬间慢了下来，飞出的弧度歪歪斜斜地向场外冲去，被自由人山形隼人接住了。
这边的森川沧被突然跳出的天童觉撞了一下，落地时肩膀痛得不行，他倒吸了一口冷气，向另一边趔趄了几步。
“啊……对不起啊，小沧。没事吧？”天童觉见状连忙小声问到。
森川沧摇了摇头，没去在意刚才的冲撞，目光紧盯着被白布传给牛岛若利的排球，神情专注极了。
天童觉嘶了一声，觉得森川沧此时的专注力高得吓人，见他没什么问题，这才放下心来。
场上的节奏依旧快得惊人。
适才牛岛若利的攻击被经历了第一局已经习惯少许的青叶城西的自由人接起来了，这个球长得过分，被再次击到白鸟泽一方后又一次被救起，因为二传已经触过一次球无法发动进攻，所以这个球被击回去的时候力度不大，青叶城西抓住了这个机会，及川彻传出一个快速平弧线，由国见扣下，速度快到白鸟泽的拦网还没来得及反应，青叶城西这才得了一分。
发球权再次轮换。
发球的不是及川彻，然而强力的跳发还是重重的传过来，森川沧向上抬肩提臂，排球被他稳稳垫起。
森川沧抽空瞄了一眼对面发球的人，发现是对方的主攻手，不由得甩了甩隐隐作痛的手，心里有些郁闷。
一个个的力气都这么大，不知道硬排打起来手很痛吗……
青叶城西和白鸟泽的比分咬得很紧，虽说白鸟泽纯粹的力量很克制青叶城西这种类型的队伍，然而凭借着多年来对上白鸟泽的经验，青叶城西的每一个人都咬着牙，拼着一股劲想要追上去，于是场上的气氛随着时间的流逝也就越发得紧绷起来。
就在这样的气氛中，轮到森川沧发球了。
森川沧拍了拍手中的球，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
他想到上场前和鹫匠教练的对话来……
“鹫匠教练，我要是在场上作出什么出格的举动，你不会骂我吧？”森川沧正在热身，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转过头问向身旁的鹫匠教练。
鹫匠教练闻言挑了挑眉，语气没有什么波动地回答到：“看你表现吧。”
“看我表现……吗？”森川沧若有所思，手上虚虚地抓握了一下。
“嘭！”森川沧突然大力地将排球向地面砸了一下，然后接住高高弹起的球，迎着队友们惊讶的目光笑了一下。
森川沧侧过身，左肩对着球网，稳稳地将排球抛起至左肩上方，同时右腿微屈，重心转移到右脚上去。
“这个动作——！”原本坐在教练席上的鹫匠教练瞪大双眼，望着森川沧的动作惊异极了。
青叶城西的教练此时也坐不住了，失态地从椅子上站起，目瞪口呆地望着森川沧的动作。
在排球达到最高点的时候，森川沧右脚猛地蹬地发力，同时身体向左旋转过去，右臂沿着弧线自然划过，手掌呈勺形贴合到排球上的中下部。然后，在击球的那一瞬间，手腕用力一翻，向前推压过去，排球上瞬间携带起向上的旋转，飞速地向对面飞去。
森川沧的这一球弧度极低，几乎是平直着过了网，速度却很快，青叶城西一方没有一个人反应过来，排球就已经砸到地板上，然后在高速的旋转下再次飞出，打在远处的隔离板上，旋转了很久才停下，掉落在地板上。
场内一下子沸腾起来，森川沧刚才的发球威力大的吓人，旋转，速度，力量，无一不令人惊叹。青叶城西的教练一脸复杂，看着场上的森川沧。
刚刚的发球——勾手大力发球，是一个技术动作要求极高的发球动作。由于动作较复杂，失误率较高，消耗的体力也较大，这个发球动作即使是在国际排球比赛的舞台上也近乎销声匿迹了，没想到现在还能在高中生的比赛中看到。
“好——！”森川沧刚发了一球，还是难度极大的这么一球，此时肌肉微微颤抖着，右臂不受控制的轻微抽搐着，甚至小腹处的肌肉也有些痉挛，然而森川沧却露出了释然的笑容出来。他再次侧过身，双手持球将排球收于胸腹前。
“这样的一球，他打算再发一个吗？！！”青叶城西的教练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望着森川沧。
森川沧确实再次发了一个球，然而由于体力消耗过大的缘故，排球擦网而过，堪堪落在对方场地，青叶城西救球不及，白鸟泽再得一分。
“森川，保存体力！”鹫匠教练忍不住在场下喊道，训斥了一下森川沧的行为。
森川沧其实也不打算再发这样的球了，勾手大力发球太消耗体力，两球已经是他的极限了。于是他这次老老实实地发了个中规中矩的跳发，青叶城西这才再次成功地展开了攻势。
“……”及川彻在传球的间隙瞟了一眼森川沧，神色有些复杂。
这个少年他有印象，当时和乌野练习赛的时候他就见过他，看他发球的时候眼神亮闪闪的，本来发现对方原来是白鸟泽的选手时他就有些惊讶，经过刚刚对方的发球——
想到他的发球，及川彻不由得又打了个冷颤。
他觉得他要对这个少年有心理阴影了。明明外表上完全看不出来，可是他打排球的时候气势特别凶，尤其是刚刚的发球，让人不由自主地冒了一身冷汗。
白鸟泽里有一头猛兽苏醒了。
及川彻如此想到。
那头猛兽如今还略显稚嫩，但毋庸置疑地，他现在正散发着自己强烈的存在感并飞速地成长着。
及川彻嘴角的笑容有些勉强：‘开什么玩笑，这简直，让人看不到获胜的希望……’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猛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