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回四 学海无涯 ...
-
“主子！主子!!主子!!!”尖嗓子半男锲而不舍的与我的睡魔作战。
呼！我小宇宙爆发：“你丫的！鬼叫什么？这才几点！让不让人活了？！” 我自己被自己吓着了。来这啥都没学着，脾气倒是渐长~
这是我到大清串门子的第7天，虽然还不适应这里的礼仪习惯衣着打扮（除了宫廷美食令我乐不思蜀），但作为主子享受到的伺候倒是爽歪歪的很，我说一他们不敢二，还从来没有主子休息奴才就来打扰的事情。况且，现在天还没亮呢！！！不知道我是觉皇啊！！！
我气哼哼地盯着叫我起床的小太监：“你最好有天大的理由，不然，哼哼……”
小太监显然是被吓大的，扑通一声跪倒，头都不敢抬，颤颤巍巍回答道：“奴，奴才该死，请主子恕罪。您今儿个该，该到上书房读书，现在寅时已经过了！”
寅时？我呆呆在心里算数，几个宫女见我不响忙上前给我更衣梳头。“不对！”我大喝一声，把她们吓一哆嗦：“寅时才凌晨三点！三点就要去读书？”
太监宫女下巴又掉了一地。我赶紧收敛，叫一个眼熟的小子：“那个谁，你说说，爷平时上课——呃——读书，都是几时到几时啊？”
“回爷的话，寅时开始，至酉时结束。”
见我又低头不语了，他们继续在我身上忙活。直到走在了洒满残月清光的石板路上，我险些把自己手指头摆弄折了终于弄白了这些属相代表的时间含义：“那不就是凌晨三点到晚上七点？O my big pretty god! 一天学习16个小时？——比我高三还苦呢！”亲娘啊，简直不敢置信~ 我苦命的祥，你都是怎么熬过来的？怪不得他将我置换了过来，自己不知穿越到哪儿去了。本来就读书刻苦无间寒暑，现下又成了没娘的孩子，弱小的心灵怎能承受的了？
唉，都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皇家却有本难念的书。
边走边感叹，不知不觉在小太监的指引下走到了皇子们日常读书的地方——懋勤殿。唉，我又是深深叹了一口气——连殿名都在提醒我们业精于勤，康师傅真是有教无“累”啊。
“给十三哥请安！”一个清脆却略显稚嫩的声音响起，我一抬头，一个锦衣玉袍的少年已经拜倒在我身前。
“起来吧~”我一边扶他一边思忖这小子是胤祥的第几个弟弟。看他随身量未足，但也有十岁出头，眉清目秀，神情调皮却自有一番贵气。按年龄气度来看，应该差不多吧：“嗯，十——四——弟？”
“十三哥有何吩咐？”他露出小鬼精灵般的笑容。嘿嘿，看来又蒙对了！
“呵呵，没事，就是问问你怎么起的这么早啊？”我笑问。
十四小鬼小声答道：“不早啦，已近五更。师傅都已经来了，见十三哥没到，特命我出门相迎。“
“啊？那你不早说？”我赶紧拉着十四跑进门去。迟到已然说不过去，再让师傅等，这罪过可大了。
进了懋勤殿迎面是一张大大的孔子像，左边有一张书桌，桌上放着一个香炉，青烟缕缕，正焚着……呃……一种香。一个中年男子正斜倚在桌边看书。我赶紧琢磨迟到的理由，是编个假话呢还是坦然认错比较好？
没等我张口，师傅见我们进来立刻起身向我行礼：“臣法海给十三阿哥请安，十三阿哥吉祥。”
“噗呲！”我突然笑出声来，“你叫什么？法海？白蛇传里的那个金山寺住持吗？”
十四突然从身后拽我的衣襟，连连摆手。我惊觉，收敛笑容慢慢转回头去看法海，他的脸那叫一个绿啊，跟青面兽杨志似的，从脖子根直绿到脑瓜顶。我心里一阵抽搐，完了，这下踩了猫尾巴了。
我硬着头皮赔笑：“法师——不是——法海师傅我真的……”
“入座！！”法海大喝一声，把我的话硬生生憋在了嘴里。十四应声走到右手边下首桌子前坐好，我也只好就着口水把话咽下肚，乖乖走向右边上首的座位。
原来学生只有我和十四两个，这跟我想象中的皇子课堂不一样，康熙儿子多的可以组成中超联赛了，我以为会是一群人一块儿学呢，还能偷个懒什么的。现在就剩我俩……只能祈祷十四年幼贪玩才疏学浅，别把我显得太笨就好。清朝可没有不得体罚学生的规定，估计学生被打手板是家常便饭。皇子能不能免了这项——我偷瞄了一下法海的脸——凶多吉少阿。
“咳嗯”法海禅师清了清嗓子，冷着脸道：“十三阿哥半月未来上课，文章必定生疏。如此，先请十四阿哥背诵《大学》。以助十三阿哥温习。”
我暗暗松了一口气。十四阿哥胤祯清脆的嗓音响起：“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那清晰明快的声音，似清风吹动珠帘，玲珑叮咚，只觉一股清新旖旎之气随着那古韵古香的词句传送开来，如同秋日朝露沁入无边的原野山林：“……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这朗朗书声伴着初生的太阳缓缓升起，寓意于音，悠远绵长，我不觉听得痴了……
“啪！”恶人法海突然将折扇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将这优美乐曲打断，我还沉浸在那意境中无法自拔，十分嫉恨这刹风景的和尚。法海冷冷的说：“背错了一个字，把这篇默写一百遍！”
我一哆嗦，真不愧是法海，够狠啊！错一个字就要写一百遍，要是我告诉他我一个字都不会背，是不是就得推出午门斩首了？
金嗓子胤祯却不以为意地立刻拿起毛笔铺上宣纸开始奋笔疾书。
“啪！”法海又是一扇子，“不得潦草！正楷书写！”
“是！”胤祯恭敬地回答。随后放慢了笔触，慢慢写了起来。
法海的眼光从胤祯身上慢慢转向我，仿佛被坦克炮筒对准了一样，我感觉周围大气压突然增高了几千个百帕，脸发热，呼吸急促，手脚发抖，我瞄了一眼桌上的砚台，想要不就再砸一次？
正在我徘徊在生死边缘的紧急时刻，一个公鸭嗓高叫道：“皇上驾到~！”
呼~我的亲爸爸呀，我第一次感觉他是那么的亲切，比起面前的法海禅师，我宁可面对的是康熙大帝。
早有奴才搬来椅子，康师傅走进来坐好，我们师徒三人跪下请安后立于左右两边。
康师傅今天看起来精神大好，眉眼弯弯都充满了笑意。他问法海道：“师傅今天在讲哪一课呢？”
法海躬身道：“回皇上，今日复习旧文，尚未开讲新书。适才十四阿哥背诵大学时有一字错漏，臣命他默写百遍以示警醒。”
“嗯。”康师傅点点头，“法海师傅还是罚得轻了。想朕当年在上书房读书，每篇文章都要朗读百二十遍，背诵百二十遍，默写百二十遍，方才开诵新文。今日也不例外，胤祯背错，当罚百二十遍，不得偷懒。”
法海奏道：“乞禀圣上，两位阿哥平日读书甚是刻苦，错漏极少。况古人云：‘读书百遍，其义自见。’念及阿哥们平日苦功，臣以为今日且罚百遍略作惩戒即可。”
“呵呵”康师傅缕着胡子微笑半刻，旋即冷脸疾言：“不行！必须一百二十遍！”这家伙变脸比砍头还快。
“是。”我们师徒三人一同低头遵旨。三两句话，康师傅和法海这红白脸唱翻了个儿。
“胤祥！”老康叫我。
“儿臣在。” 我心里突突突开始放机关枪。
“李德全！”康师傅招呼他的贴身大太监，这在现代就相当于董事长的贴身女秘书。
“喳。皇上有旨，皇第十三子胤祥，母妃仙逝，年齿尚幼，特命德妃代为育养。钦此。”
哦，是四哥他妈。我赶忙接旨谢恩。
“起来，今天你们俩就先下了学吧。胤祯带着胤祥同去给你们母妃请安。朕已经命你们四哥将老十三日常用度之物带到长春宫。从此你们要一起生活，共同孝敬母妃，兄弟之间不可争执吵闹。记住了吗？”
“谨遵皇阿玛教诲。”我低头领旨。
胤祯笑嘻嘻地对康师傅道：“皇阿玛放心，我与十三哥从小一块儿长大，所有阿哥中年龄最为相近，平时性格也极是相合。现下一块儿生活，定是互敬互爱。料想十三哥定不会欺负儿臣的。”
康师傅伸手在十四额头弹了一响儿：“你这鬼头，朕倒是怕你欺负了胤祥去。一天捉鸟捣蛋的事你还做得少了？趁朕心情好不跟你计较，赶紧滚出去吧。回头让你四哥告诉额娘好好惩治你！”
“皇阿玛教训的是，儿臣知错，儿臣告退。”胤祯依旧笑嘻嘻地跪安后拉着我跑出门去。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回四 学海无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