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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谁没有过去 ...

  •   渝远游回来只看见小姑娘在前台,今天回来的比较晚,也就忘了早上宁依依说接他的事情想着反正也很晚了,下次遇见解释吧。
      渝远游此时还没意识到自己要向一个刚认识没多久的人解释自己不联系的行为有多么奇怪。
      小姑娘看见他回来明显的僵硬了一瞬。
      渝远游看只有前台小姑娘在,平时一起看电视的老板娘不见了影子,随口问道,“你们老板娘不在吗”。
      李念神色有几分紧张,点点头下意识的解释,“依依姐不见了,莱莱姐和赵衍哥出去找现在还没回来”。
      渝远游不知道赵衍哥是谁,听着小姑娘的话皱了皱眉什么叫不见了,还去找,这么久了还没找到吗。
      渝远游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没人接。
      犹豫了那么一瞬间,渝远游问道,“你们老板娘的电动车开走了吗”。
      小丫头老老实实的回答,“没有,小车也没有开出去”。
      渝远游忍不住松了口气,没开车至少走不了多远,说明她可能只是想出去走走。
      “电动车钥匙给我一下,我出去找找看”,渝远游丝毫不客气的说道。
      小丫头很听话的在抽屉里拿出钥匙。
      渝远游看了小丫头一眼心想这么听话。
      他哪里知道人家小姑娘是吓的。
      渝远游转了一圈没见到人,晚上十点小城里人不是很多,这座旅游城市其实很适合居住,宁依依那客栈让人住的不想走,既温暖又不失典雅,和她的人很像可是这样一个人怎么会突然离家出走呢,是不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渝远游连着几天睡的很晚,今天又忙了一天有些累了,也说不清为什么就跑出来找人了,这么些年没什么人能入他眼的,过得寡淡无趣的日子,突然见到这么个人难得的生出几分好奇来,也许是初见那时的倔强就吸引了他,后来的种种温柔让他觉得这人与他心里想的不一样越发的想要靠近,尤其那一天见到她弹琴为朋友难过的样子,当天晚上甚至还梦见了她,于是第二天他特意晚走想再看看她没想到她却送他去上班。
      渝远游慢慢开着车扫过酒吧街的人群的确定没有他要找的人立马开走。
      电话还是打不通,渝远游有点着急,毕竟她刚发生那样的事情,她都不害怕吗,渝远游又有几分生气,真是不拿自己的生命当回事。
      A城的江水很出名,这里曾经出过一位很有名的作家,他写过一篇爱情故事,发生地就是A市的这条江,主人公的爱情缠绵悱恻让人动容,来这旅游的人没有不去江边感受情怀的,但这个季节江边还是有一点冷尤其晚上风更大,很少有人会去。
      渝远游想着也就那里没找了,开着车晃了过去。
      找了一圈没见到熟悉的身影,就在他要失望的时候看见一个人影弯着腰像是要跳河的动作。
      渝远游眼皮跳了跳他大喊一声,“宁依依”。
      那人影回头突然扑通一声居然掉水里了。
      夜里视线不明迟一分钟就多一份危险,渝远游飞快的脱了外套蹬掉鞋子跳进水里,见人扑腾的地方越来越远猛的扎过去。
      河水虽然做了围挡还是湍急,又刚下了一场雨,幸好渝远游水性好又救的及时,看人上岸之后吐出几口水,黑着的脸才缓和不少。
      他声音很冷几乎是用骂人的语气和她说话。
      “宁依依你跑河边来做什么,小孩子都知道河边危险,大晚上的又没人在,你是非要找不安全的地方呆是吧”。
      宁依依低垂着头瑟瑟发抖那是冷的也是吓的,她怎么知道会突然掉水了,眼眶发红很是委屈。
      渝远游没好气的把外套给她围上。
      “你怎么回事,听说你朋友都出来找你了,有事要沟通呀,多大人了出门也不吭声不知道别人着急吗”,渝远游噼里啪啦的说了一通。
      宁依依被他说的一愣一愣,一晚上这么折腾她心里也有气啊,咬着后槽牙就是不吭声,眼眶红红的,那样子很是倔强。
      渝远游看她这模样叹了口气软和道,“走吧回去换身衣服,明天该着凉了”。
      宁依依顿了顿点点头,好一会轻声道,“谢谢你啊”,又救了她,剩下的话宁依依没敢说。
      渝远游缓和了语气道,“你打个电话给你朋友吧,他们很着急”。
      “我手机掉河里了”,想了想又解释道,“没捞上来。
      渝远游想着刚才的情形忽而明了什么道,“你刚刚是在捞手机啊”。
      宁依依小媳妇似的应了一声,委委屈屈的也不敢说其他的。
      渝远游都不知道说什么了,感情他要是不出声人家还不会掉水里。
      想了想终究忍不住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宁依依不说话红红的眼睛躲躲闪闪的瞄着别处,这是明显的拒绝回答了。
      渝远游也不知道自己抽什么风,她不说就不说吧,他自作主张给她朋友打电话报平安,给人家买衣服鞋子,借吹风机吹头发,还请人家去没关门的KFC和奶茶,嗯暖手是没什么问题,可是接下来人家都要哭的样子实在是像他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渝远游在想要是时间能倒退他一定阻止自己愚蠢的行为。
      可是眼下还是忍不住啊,来都来了,等人家缓缓吧,好不容易救上来的一条命他总有知道的权利吧,渝远游想着也就坦然了,此刻的渝远游还是意识不到自己的霸道。
      宁依依完全不知道渝远游心里有这样的心理活动,奶茶喝了几口,等身体渐渐暖和了,宁依依整理好情绪对渝远游微微一笑道,“渝警官谢谢你啊,麻烦你陪我坐了这么久,我已经好了,要不先回去吧”。
      宁依依心想虽然两人都已经换了衣服了,但是他忙了一天应该也累了吧。
      渝远游身体往身后的椅子靠去,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脸上露出几分痞气,配着那张俊美的脸又有几分富贵公子哥的形象,寸短的头发为那张好看的脸平添了几分刚硬,如此复杂的形象在一个人身上却又极为贴合,就像他本该如此。
      宁依依知道自己看得太久了,尴尬的移开视线道,“渝警官有什么事?”。
      渝远游看那张故作镇定的脸笑了,这人好像越是害怕的情况越是要强迫自己镇定,就像那时明明怕的要死,却倔强的不肯哭,她的脸已经好了不少,还剩几道痕迹没有散去,温婉清丽的模样让人看着很舒服,她的气质与这座古城很相称,莫名的想到那条漂亮的江水在无论什么时候总能绽放它的美丽。
      “宁依依,我救了你两次,听你说点真心话的资格还是有的”,渝远游盯着那双漂亮的眼睛微微扬唇又道,“我是警察,你如果有什么困难我也可以帮你......,你免了我的房租,我很感谢你”,渝远游说着假话眼睛都不眨。
      宁依依错愕了一瞬,然后笑了,她的声音很轻有些发颤的飘,细听能听出那是喉咙里的哽咽,她忍不住想,如果当年也能遇见一个这样的人是不是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糟心事了,可是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如果,而他呢,也许不过是一时兴起,想要听一个故事罢了。
      她说,“渝警官谢谢你啊,谁都有麻烦,人民警察也很忙呀”。
      渝警官笑了颇有耐心的劝慰道,“是啊,谁都有麻烦,但你不去解决麻烦是不会消失的,不会因为你退它就不在了,宁依依你可以帮你朋友,为什么不帮帮你自己呢”。
      宁依依抬头看他,黄色的灯光下他在笑,眉眼的温柔融化霜雪让人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她后知后觉的喃喃低语,“是啊,不解决,麻烦怎么会走呢,没了林雪还有其他人,以后也还会有别人,又不是我的错,为什么总是要我退让呢,我不退呀”。
      最后一句话跟着眼泪一起落下,隔了四年想起来她依然很难过,没人相信的难过,被人抛弃的难过,真好,除了莱莱原来还有人也会劝她不要放弃。
      渝远游眼睛微闪似想到什么,心突兀的跳了跳,好一会才压下那阵涌动,看到她那双漂亮的眼睛恢复往日的明亮渝远游也笑了,她说不说倒没那么重要,只要她自己能站起来。
      “那走吧,回去好好睡一觉,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嗯”,她有点意外,他明明想知道,这会什么都不问了,这种莫名的信任她很受用。
      看到她的小绵羊在宁依依笑了笑坐在后座,这一次她伸手抓紧他的衣襟,好像这样就能有安全感。
      莱莱问她觉得渝警官怎么样,那时候其实她想说他很好。
      回去已经凌晨的点,徐莱莱还没睡,在大厅里等着宁依依,虽然接到了那位渝警官的电话徐莱莱还是不太放心,这次的事情对于宁依依来说就是二次伤害,林雪的事情在她心里落下了疙瘩,一旦触碰就会爆发,没人能接二连三被人无端指责。
      一看见小绵羊停在门口徐莱莱就冲了出去,见宁依依换了一身衣服压下心底的疑惑一把将人抱在怀里,“你吓死我了”。
      提着的湿衣服还在滴水,徐莱莱看到那一排水痕,一下子就跳了起来上下打量道,“你不会是跳河了吧”。
      宁依依黑了脸都不知道说什么,推了推莱莱不打算解释。
      对渝远游道,“渝警官今天谢谢你了,衣服等洗干净了帮你送上去,早点休息”。
      渝远游点点头,知道两人有悄悄话要说和徐莱莱点头打声招呼往楼上去了。
      还没走多远听见徐莱莱压低的声音道,“依依你别着急我一会联系我爸,不就是打官司,咱不怕”。
      渝远游脚步微微一滞原来是这个原因呀,他步子不停往回走脑袋里却想着认识的人里似乎有一个了不起的律师。
      第二天依旧是好天气,可是宁依依却有感冒的趋势了,睡的脑袋昏昏沉沉的,喷嚏打不停,脚上是昨天渝远游给她买的鞋子,人躺在院子里的吊椅上有一些没一下的晃着,琢磨着接下来该怎么解决眼前的问题。
      她拒绝了徐莱莱打电话给她爸爸让帮忙的提议,也许是心里下意识的觉得这次是重新开始,所以她决定自己找律师。
      本来打算上午和莱莱去市里的律师事务所咨询一下,早上起来没见到徐莱莱人,往常这个时候不是在睡懒觉就是在和念念看电视,今天居然没见到人影。
      宁依依叹了口气想到舞蹈室那边已经一个礼拜没去了,眼看着脸好了又出事情,下午的课她不打算推了,人生有那么多的烦恼总不能因此就推卸责任。
      等了半个小时没见徐莱莱回来,宁依依打了个电话过去,才知道人和赵衍在一起,去唐伯那里找尚酒集团的设计图纸。
      她顿了顿心里感动得稀里哗啦,莱莱总是这样,一旦朋友出事她总会是第一个出力的人。
      盼着这次赵衍能抓紧机会,一想到赵衍告诉她,莱莱以为赵衍喜欢的是她,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所以说有时候对于一个迟钝的人就不能顺其自然,得直接出击一举拿下。
      既然那边去找证据那她就去咨询吧,总不能什么事都不做,好歹是自己的事情。
      天气正好,一件外套足以,开着小绵羊出门风吹在身上很是清爽。
      接待她的是个刚毕业的小姑娘问了来意后给她排队登记。
      咨询费倒不是很贵,主要是等的无聊,前面正好有个人刚进去,宁依依无聊的刷手机,新手机还没买,这个旧手机有点卡但好在还能用。
      忽而想到什么,宁依依用渝远游的手机号码搜索微信号,看到头像宁依依有些恍惚,那是一张军人侧脸的图片,阳光笼罩,模样看不太清楚,只能看出那是一个人在红旗下敬礼的动作,挺拔的身姿动作果敢坚毅,让人想到英姿飒爽这个词,她忍不住好奇为什么要用这样的图片做头像。
      发了好友申请过去宁依依隔两分钟就去看,直到她接待的小姑娘喊她还没看到同意的回复。
      宁依依有点失落,好歹是“过命”的交情,虽然是她单方的被救,但经过昨夜好歹算半个朋友了吧,看来是她想多了。
      律师很年轻,三十左右的年纪,面容清秀一身整齐的西装,见到她微笑道,“请坐”。
      小姑娘给她倒了茶出去接待客人,宁依依不是不信任对方,总觉得太年轻可能没什么经验,所以犹豫了那么几秒拿出律师函递过去。
      律师看的很快,两人面对着坐她有些紧张,好像每次见到这些人她总是不自觉的气弱,似乎能别人眼里看到了同样的质疑。
      “您好,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方知年,律师函我已经看过了,我想知道宁女士的诉求是什么”,方知年双手放在沙发上一只手还把玩着笔,模样很是放松。
      宁依依深吸了口气道,“方律师您好,我的诉求就是还原事实的真相给我应有的尊重”。
      方知年笑了笑道,“宁女士这是涉嫌著作权的侵犯,就我所知正常的大公司是有专门的设计部门,甚至有可能请设计公司进行设计,宁女士是否有证据证明这是你本人的作品”。
      宁依依觉得自己似乎回到了很多年以前,很多人围着她问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你的作品,那么多质疑的眼光生生的要把她吞噬。
      宁依依吞咽了一下,目光微微下移落在地上,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证明”。
      方知年点点头给出方向,“你所说的涉及侵权的图纸是否有在什么刊物上发表,或者是否有时间证明你的东西是独立完成,且早于别人”。
      宁依依垂下头摇了摇。
      方知年道,“宁女士那我也帮不了你,这案子你提供不了著作权的证明是无法打赢官司的,尚酒那边有完整的体系,我先假设,不管是否侵权他拿出证据而你没有,这案子我不建议您打官司”。
      宁依依抬头望去,明亮的眸子闪过一丝厌恶,“凭什么,我是没有发表,那是因为我从没有发表的打算,我只是想要制作好看一点的酒瓶出来拿去卖,凭什么我的东西要说成是抄袭”。
      方知年愣了愣似乎没料到先前还温和的人一下子炸毛,抿唇解释道,“宁女士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站着我的角度给您提建议,至于采不采纳那是您的选择,还有您说的拿去卖,其实如果您有交易记录,或者您拿去厂家制作的时间早于尚酒集团的设计稿,也可以作为您的证据,当然如果尚酒集团那边有更有力的证据证明您就得承担赔偿责任,根据我的个人建议,最近您需要准备被告(不)侵权证据的搜集,就是能证明您作品的合法来源,如果有什么疑问您可以与我联系”。
      宁依依看了看律师,表情略略失望,点点头道,“谢谢,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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