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谍影》温璟

9、第九章

　　大厅里，一个军官强搂了一个小生，旁边一个公子哥儿气得直跳脚：“王崇海，这是我带来的客人。”
　　“戏子带到这儿不就是陪着咱们乐呵的嘛。不过是婊子罢了，你急什么。”
　　春生垂下眼睑，这王崇海，果然荒唐。
　　张五皱着眉，对于春生说：“于老板，对不住了，今天是我考虑不周，我先让人送你回去吧。”陆衍接过话：“不用麻烦了，我送他回去吧。”
　　那边公子哥儿已经一拳轮到了王崇海脸上。王崇海把手里的小生一松，就要去拔腰间的枪。张五对着于春生说了一句：“对不住了于老板，改日我上门赔罪。”就急匆匆地去调解了。
　　春生见状，对陆衍说：“不必送我，你去帮张五吧，看那样子，他一个人拦不住。”见陆公子迟疑，春生笑了笑说：“老黄在门外等着呢，不用担心我。”

　　春生走到荟宾楼大门前的时候，忽然听得身后一阵惊呼，回头一看，只见王崇海和方北洋二人都站得笔挺，手中的枪抵在对方额上，方北洋面无表情，王崇海怒目而视。僵持了一会儿，王崇海唰放下了枪，骂骂咧咧地往门这边来，方北洋不急不慢地把枪插回腰间。旁边一个穿蓝地绣卷枝花织锦十字旗袍的年轻姑娘上来挽方北洋的手，方北洋安抚地拍了拍她，抬头遥遥忘了于春生一眼。
　　于春生见方北洋看过来，并不答理，转身出了门，看着远处背对着自己坐在路边的老黄，并不做声。直到听得门响，才提着嗓子喊了一声：“老黄。”老黄一听春生的声音，忙忙拉着车跑过来。春生只盯着老黄，并不看刚刚出来的人是谁，只等将落座时，才转头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王崇海，嘴角挑了一点隐隐约约的笑，然后转身落座，头也不回地走了。
　　于春生长得并不明艳，相反偏向温和清丽，但绝色却在眼角眉梢，一颦一笑，一挑眉一抬眼，眼波流转勾人心魄。因着常年身体不好，面色苍白，身段瘦削，带出了弱质风流的意思。刚刚看王崇海那一眼十足的故意，王崇海又是那样一个急色的，不怕他不注意。

　　却说王崇海刚刚在方北洋手上没讨了好，却刚刚出门就听见一个清亮亮的声音。转头一看，却是比刚刚那个小生更俊俏几分的，便多看了几眼，却也估计着刚刚厅里闹的一出事儿，没敢直接上去搭讪。直到于春生转头看了他一眼，那一眼让王崇海直接愣在了当地，仿佛被勾了魂儿。于春生都走得不见影儿了，他这才缓过神来，抓着门童打听那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