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险中求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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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起身的顾思一听到肖簌问的话后，回道：“我不知道。”顿了顿继续说：“大人将我留在沉晔殿不也是一种信任？我不知道的是大人对我是信任，还是试探？”顾思一向来自信，只是遇到有关肖簌的事，顾思一却不敢有过分自信，所以顾思一没有立刻跑出沉晔殿，而是一直等肖簌回来同她说清楚，顾思一不允许她与肖簌之间有任何隔阂与误会！
顾思一着实提醒了自己，肖簌确实没有考虑到将顾思一一个人留在沉晔殿代表着什么，只是很习以为常的让她待在沉晔殿，肖簌没有想到顾思一会想这么多，看着顾思一淡淡地说：“本官若是怀疑你，大理寺就不会让你进。”
顾思一听后，心中大石陡然落下，圆眸转了转，欣喜的小跑到案桌前：“大人的意思是大人从未怀疑过我，不然我连仵作房都进不了，更别说沉晔殿了？大人将我留在沉晔殿是因为信任我，对吗……”
肖簌瞧着顾思一趴在案桌上，一张小嘴叭个不停，无奈地起身朝身后的书架走去。顾思一虽然不停地在说话，但眼睛一直盯着肖簌，看着肖簌起身后，顾思一也赶紧从案桌上起身，绕过案桌朝肖簌走去，小嘴仍没停：“我就说嘛，我这么乖巧伶俐，天真善良，大人怎么会试探我呢……”
肖簌听着身后顾思一的声音越来越靠近，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厚厚的长册子，在顾思一距离自己一步之遥时，将手中的长册递给顾思一，在顾思一呆愣的接过长册后，绕过顾思一坐回案桌后的木椅上。
顾思一不由自主地接过长册，看到长册封面上福寿堂三个字，顾思一笑着说：“真的是大人拿的账本！”
肖簌微微挑眉：“听你这意思你去过福寿堂？”
顾思一一边翻账本一边说：“昨日从澜修书院出来与大人分开后，我本打算回大理寺的，途中路过一间药铺，想到何状元受砒霜之毒身亡，凶手会不会是在药铺买的砒霜。我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跑遍了京城的药铺，终于在福寿堂找到一点线索。齐府里只要有头疼脑热的，就在福寿堂抓药看病，然而福寿堂掌柜年纪大了，记性不如从前，记不清齐府在药铺抓过什么药，虽有账本记录，却告知我来晚了一步，账本已经被大理寺的拿走了。”
突然顾思一凑近肖簌接着说：“我就知道是大人拿走的，果然我与大人心意相通，心有灵犀！”
顾思一圆眸笑成月牙状，眼里满是欢喜。
肖簌坐在木椅上，比站着的顾思一矮了一截，顾思一弯腰靠近，一张小俏脸凑到肖簌眼前，俩人距离极近，近到顾思一看得清肖簌深邃眼眸里映出来的自己，近得肖簌能感受到顾思一呼出的香甜气息，轻柔地从肖簌脸庞拂过，两人被一种似有似无的暧昧笼罩着。肖簌有片刻的恍惚，瞬间敛神，垂眸看向桌面，装作自然地拿起案桌上的一份卷宗，淡淡说道：“规矩。”
顾思一知道肖簌不经逗，可肖簌越是正经，顾思一就越想逗她。肖簌不过才比顾思一大两岁，别说哥哥顾思策了，自己父亲顾丞相都没肖簌冷沉。才二十岁，何必这么老沉，也没见她笑过，还这么古板，不开窍。顾思一装傻，凑得更近了，紧紧地盯着眼前肖簌的脸，还装作不懂，认真问：“大人说什么？我刚刚没听清。”
顾思一圆眸透着狡黠，肖簌看出顾思一在明知故问，顾思一的气息一阵阵的吹过肖簌耳边，肖簌波澜不惊的心此刻异常的颤动，肖簌身体一动不动地坐着：“回仵作房后将思过一字不差的再写一遍。”
“大人您刚刚说的明明是规矩！”顾思一脱口而出。顾思一可不想再写一遍三千字的思过了，而且还是回仵作房写，又不能与肖簌待在一起。
“……”肖簌缓缓抬头，默然地看着顾思一，没有开口说话。
顾思一说完，再加上肖簌的眼神，顾思一才后知后觉的知道自己装傻被拆穿了，肖簌挖了个大坑，自己还不知死活的往里跳。顾思一讪笑地直起背，将账本摊开，小心翼翼地放在案桌上，轻手轻脚走下台阶，规规矩矩站到案桌前，乖巧地说：“大人您看账本上的确有记录齐府在福寿堂买过砒霜。”说完，还悄悄看肖簌有何反应。
肖簌将卷宗收起，看着账本说：“福寿堂是何府的药铺。”
“大人是说齐府去何府的药铺买毒药毒死何府的人，太过明目张胆，对吗？”顾思一问。
“可不难有险中求稳的打算。”肖簌回道。
顾思一想了想，说：“在大理寺的这段日子，我空闲时会去大理寺的藏卷阁翻看以往的卷宗，里面有不少这样的案例，犯人会故意做出往自己身上招嫌疑的事，然而这逆向措施也成了犯人推脱嫌疑的措辞，大人是如何想的？”
“不知真假，不做判断，这是一个疑点，断案就是不放过任何一个疑点。”继而又道：“账本中齐府抓的药可有不妥？”肖簌叫顾思一来沉晔殿原本就是借着罚写思过的由头，检查账本。
顾思一思索了会儿，回道：“砒霜这种毒药在民间时常被当作鼠药使用，若是有人买，药铺也不会多想。这个账本是专门记录齐府在福寿堂抓的药材，一个月前齐府采购砒霜，同时还抓了当归，红花，络石藤等治疗跌打损伤，活血化瘀的药材，应该是齐府有人受伤。”
“在何衷业的寝房你有何发现？”
顾思一皱着眉仔细回忆：“寝房墙壁挂满书法字画，还有房中书架上塞满了书，但何状元本是书生，喜爱这些也不奇怪，大人我就发现了这些。”说完，不好意思地抠了抠额头。
“进门右侧木架上的常青树盆里有两颗骰子。”肖簌缓缓说道。
“何状元还有赌博的嗜好？”顾思一吃惊地睁大眼睛。何祯对何衷业管教极严，是不可能纵容何衷业去赌的，但是叶氏对何衷业又极其溺爱，何衷业沾赌也不是不可能。可是再溺爱，何衷业也得做做样子吧，将骰子放在进门就可以看见的花盆里，未免太大胆了。
顾思一想起来了，那个花盆，盆中土壤上铺了一层白石子，还有几片掉落的树叶，将骰子混入白石子里，乍一看，看不出什么，但是再多看一眼就能看见混在白石子与树叶里的骰子！顾思一进门时只顾看肖簌去了，额……不是，是进门直奔尸体，顾思一想到这儿毫不心虚，还颇为肯定地点了点头。在出门时，顾思一瞟了一眼花盆，便被何祯留住劝说大理寺不要解剖何衷业的尸体，被这么一打岔，顾思一就没再看那个花盆，也忽略了这个细节。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险中求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