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自己看 ...
-
肖簌的话如醍醐灌顶，顾思一立马说：“何状元若是存心想瞒何校尉，何校尉管得再严也是于事无补。吕泽是何状元的书童，整日相伴其侧，还有何状元接晴絮姑娘入何府也是吕泽去办的，或许吕泽知道的更多，不如我们再审问一遍吕泽？”所幸案发当天就将吕泽，香槐和何府杜管事带到大理寺。这些人知晓细节太多，若让他们留在何府难免被凶手灭口，遭遇不测。
肖簌没有立刻回应，拉开案桌左侧的抽屉，拿出一个方长的木匣子放到案桌上。顾思一忍不住迈开腿，满脸好奇地走到案桌前仔细端详：“大人，这是什么？”
“自己看。”肖簌说。
顾思一的小脑袋忍不住开始天马行空地想象木匣子里的东西，难道是对肖簌很重要的东西？可是看着肖簌风轻云淡的样子也不像啊！
肖簌觉察到顾思一没有动作，肖簌抬手敲了敲案桌桌面。
这一敲让沉浸在自己小世界的顾思一回过神来。顾思一对肖簌憨憨一笑，双手合在一起激动的搓了搓，两只手迫不及待地打开木匣子。待看清木匣子里的东西后，顾思一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苦笑着拿出一张，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大人，原来何状元在外负债累累啊！”说完，还不信邪的将纸张全部拿出来，睁大眼睛一张张地看，偏过头一脸失望地看向空空如也的木匣子，唉，还是自己想多了！
顾思一脸上一会儿晴一会儿阴的，肖簌大概猜到顾思一心里想的什么了，在顾思一看不见的地方嘴角稍稍上扬。顾思一的心情都写在脸上，开心就笑，不开心就直接苦着张小脸，真实得好笑。
当肖簌从大堂回到沉晔殿看到顾思一一脸郁闷，就知道顾思一心里有事，把她带到沉晔殿一是为了写思过，二是为了福寿堂的账本。
肖簌回沉晔殿时，顾思一的状态不佳，不宜分析案情，肖簌便要她将写完的思过放下就可回仵作房，只是肖簌没想到的是顾思一竟然当场同她摊牌讲开，而自己不过一句话就让她雨过天晴……
顾思一开了个小差后认真地翻看着手中的欠条，嘴里念叨：“玺晋二十三年七月既望，何衷业借广来赌场银票八百两，诺，玺晋年二十三年八月既望前还。玺晋二十二年三月之望，何衷业借广来赌场纹银一百两，诺，玺晋年二十二年四月之望前还。玺晋二十二年四月之塑……一笔一笔的加起来不少啊！何状元借的银子一次比一次多，赌得也越来越大。大人，您是如何得来的欠条？”
顾思一忍不住感慨何衷业吃喝嫖赌都不落下，竟然还能中榜第一，当真风流才子！不知赌场是算到何衷业会中榜，还是看在他爹是武昭校尉的面子上，竟未收何衷业利钱！
“何状元床榻底下。”肖簌淡淡回道。
顾思一听后，小脑袋里不禁想象着严肃正经的肖簌趴在床底下的样子，顾思一差点笑出声，抿着嘴，肩膀却一抖一抖的。
肖簌看到顾思一的肩膀突然颤抖，小肉脸都憋笑得皱成一团，不知道顾思一脑袋里在想什么？
如果肖簌知道顾思一所想的，肖簌得把顾思一丢出去!
顾思一过了好久才缓过来，将欠条放回木匣子，揉了揉憋得酸痛的小脸：“我实在好奇大人是如何拿到账本和欠条的？”
肖簌在案发当天的晚上与顾思一分开后又回到何衷业的寝房检查，那天命瑜承叫顾思一不是为了提醒她回丞相府，而是想着带顾思一到何衷业的寝房再检查一遍。
之前现场人杂，不宜取证。只是顾思一的腿崴了，肖簌便改口让顾思一回丞相府，自己再折回去检查。直到现在肖簌都不清楚自己当时为何会有带顾思一一起去的想法。
肖簌不喜解释，这件事，顾思一这辈子是不会知道了。
此时，大理寺的古铜钟台传来低沉浑厚的钟声，门外瑜承敲了敲门：“大人，午膳时辰到了。”
肖簌将木匣子合上放回抽屉里,肖簌没有回答顾思一的问题：“将那边的思过放到案桌上，你就用午膳去吧。”
顾思一不想离开沉晔殿，顾思一小声嘀咕：“思过，思过，思过！思过有我思一重要吗？干嘛老提思过！”顾思一一边微微撅起红唇，一边老老实实地去拿木桌上的思过。
肖簌自然听到了顾思一幼稚的话，无奈微微摇头。
顾思一将思过放到案桌上后，依依不舍地说：“大人，我回去了。”
“嗯。”肖簌淡淡应道，拿起案桌上的思过就开始看。
顾思一慢悠悠地走到门前，突然回过头，大声说：“顾思一定不辜负肖大人的信任！”顾思一语气坚定，眼神坚毅。
肖簌将案件重要线索告知了顾思一，顾思一除了感到欣喜，还感觉到了肖簌对自己的在意和看重，更自知此时身上的责任重大，所以顾思一无论如何都不会背叛肖簌和大理寺。
肖簌抬首，默然地点了点头，接着说了句：“字写得不错。”意有暗指。
顾思一喜笑颜开，两人看似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却心照不宣的达成共识，顾思一是有实力值得肖簌信任的。
“多谢大人夸奖。”顾思一对肖簌行了一礼，拿起门边的伞，推开沉晔殿的大门：“雪停了呀！”然后大步跨过门槛，接着对守在门前的瑜承开心地挥了挥手，笑着说道：“瑜侍卫再会。”
瑜承满脸诧异地看着异常兴奋的顾思一，木讷地回道：“再会，再会。”瑜承用呆愣的目光目送着藏不住笑意的顾思一离开。瑜承心想：顾仵作整天在乐呵什么？
“瑜承。”
瑜承转身便看到肖簌将门拉开，准备离开沉晔殿，瑜承问道：“大人，不传午膳吗？”
“去启清台。”肖簌跨过门槛。
“是。”
食膳堂
食膳堂里乌泱泱的一群人，顾思一踮起脚寻找李琏和郑平，看见郑平在朝自己招手，顾思一缩着身子快速穿过拥挤的人群。
“思一啊，饭都给你盛好了，肖大人终于肯放你出来了，看看你一上午都被吓瘦了，来吃个鸭腿好好补补。”郑平赶紧招呼顾思一坐下。
李琏笑着说：“你也太夸张了。”
“我这一点都不夸张，你是没见过肖大人折磨人的手段，我可担心思一了。”郑平小声说。
“你担心得吃了两碗饭。”李琏补充道。
被李琏戳穿，郑平装模作样地打了下李琏，接着笑嘻嘻地说：“我再去添一碗。”说完，一溜烟跑没影了。
顾思一咬了口鸭腿，好奇地问：“郑大哥这么瘦小，怎么饭量这么大？”郑平已经吃两大海碗了，顾思一最多也只能吃半碗。
李琏沉默半晌，垂首回道：“小时候饿过。”
顾思一咬鸡腿的动作一滞。
顾思一知道郑平是孤儿，郑平的经历顾思一大概能猜到，两人都没再说话，只低头默默地吃着饭。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自己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