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醒来了》耳朵Keldo

5、第五章

　　5 全家福
　　在看动物世界的一家三口。
　　言言一拍大腿：“我们下一站想去哪？尘起，你刚来没多久，想去哪？”
　　尘起看了眼阿恒又看了眼言言，最后盯着电视犹豫着说：“嗯… …去看动物？”
　　阿恒：“上次说去湿地。”
　　“那就去看动物。尘起选的不错。”言言点点头。
　　阿恒：… …
　　“那就这么说好啦！这两天我把我和尘起画好，然后我回家看看舅舅最近有没有发福回来把他也画上，你们看看去哪看动物。”
　　言言放下手中的薯片，拍掉手上的渣渣，回画室画自己。
　　宅了好几天在家画全家福，画尘起的时候是看着尘起画的，因为他刚来没多久，言言怕画不准他的神韵。
　　也是因为看着尘起画他的人像，中间还被迫打断了一次，搞得言言很不爽。
　　她知道尘起是为了让她休息会吃点饭喝口水，但她真的很不喜欢被外界将自己硬生生抽离出来。
　　完成后，看着画布上的三个人，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
　　这些都是她的家人啊。
　　就差舅舅啦！言言收拾行李，准备去舅舅家小住几天，好好看看舅舅陪陪舅舅，再为他画幅全身素描练手。
　　舅舅因为工作忙，言言也因为全世界各地跑，两人自言言上大学后就很少住在一起了。
　　“舅舅！”言言在小区门口远远看到了来接她的舅舅：“想你啦！”然后上去拥抱了下舅舅。
　　其实之前言言很少和舅舅有太亲密的肢体接触，但自从有了阿恒，去哪都拉着小手，时不时还抱抱他，还经常把他背在背上，就算背的是画体，也让她变得更可爱了起来。
　　舅舅接过言言的行李：“不然回家住吧？舅舅给你买房子可不是为了让你天天窝在那里不回家看舅舅的。”舅舅佯装生气的样子。
　　“我这不是回来了嘛，”言言撒娇：“那里的画室我太喜欢了嘛。”
　　“家里画室你也待了好多年。”舅舅亲自开车，还在数落言言不回家。
　　“舅舅舅舅，我准备画你！给你画幅人像！”言言赶快转移话题。
　　“怎么突然要画我？”
　　“最近很想画人像，我不想画别人，就想画你。”
　　因为舅舅不知道阿恒和尘起的存在，她怕不好和舅舅解释就从来没让他们在舅舅面前现身过。
　　“好，你想画什么舅舅都支持你。”舅舅宠溺的回答。姐姐姐夫走后，言言也是他最后的亲人了，无论她想做什么，只要不违法乱纪，不伤害她自己，他都能倾尽全力支持。
　　在舅舅家的几天，言言每天都像个跟屁虫一般粘着舅舅，舅舅因为外甥女每天都跟着他感到十分欣喜。除了姐姐姐夫刚走那会言言离不开人，后来言言开始画画，就爱沉浸在画画中每日空余时间都待在画室，不再日日粘着他。
　　天知道他多喜欢自己家小外甥女粘着他。
　　言言跟着舅舅去公司，舅舅办公她在一旁看着，舅舅开会她在舅舅对面坐着，舅舅吃饭她一起，言言趁舅舅睡觉还去偷看了他的睡颜。
　　阿恒和尘起看见言言偷看她舅舅睡觉，想拉住她，但因为在舅舅家言言叮嘱他们不能化实体，也没得拉住。
　　言言的舅舅今年四十岁，早年操劳一些，近些年虽然忙碌，但不像言言小时候那么操劳，需要操着所有的心。如今已经轻松了许多。故而显得比实际年龄年轻一些，他们家遗传的审美很好，衣着一搭，看起来更年轻了许多。
　　这天在办公室，言言粘了舅舅几天，终于动笔开始画。
　　为了光线好，言言的画板立在玻璃窗前，从清晨就开始画，午饭时舅舅还在工作，言言也沉浸在画中，两人都不记得要吃饭。
　　外面舅舅秘书进门看到两人一个工作一个画画，阳光正好铺在两人身上，安静和谐又温馨，也没舍得打扰他们。
　　最后还是舅舅工作告一段落，捏了捏眼角，看了眼时间，都到下午了，迅速扭头看言言。
　　但他看见言言认真投入的模样，张开准备喊她的口，终是没有出声，静静地走到她身后，看见栩栩如生的一幅素描画，言言不需要看着他就能准确画出他的模样。
　　他画里的言言坐在一旁沙发上单手托腮望着自己接电话的模样，已经在收尾修饰阴影了，就没打扰她，一直站在她身后看着她创作。
　　半个小时后，言言终于结束，打开胳膊伸个懒腰，打到了身后的舅舅，二人笑容挂在脸上，彼此眼中都能看见爱意。
　　是啊，他们互相都是彼此在世上最后的亲人了。她还有阿恒尘起以及她的画陪伴，而舅舅却真真只有自己。
　　“舅舅，找个舅妈吧？”言言想着情不自禁的说。
　　舅舅拍怕她的肩：“一起去吃饭吧。”
　　言言见他又跳过这个话题，内心一叹，也没继续多说。
　　一起走出办公室的时候，旁边休息室会客区走来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穿着6CM高跟鞋，修身黑白连衣裙，头发是黑色没有染成其他颜色，唇色倒是很明艳的正红，眼尾微微上挑，眼角还有颗美人痣。
　　“我来给你送汤。”女人说，语气虽带了丝讨好，但姿态并不卑微。
　　“陈言，你不用这样。”舅舅看着她温和但语气坚定地说。
　　“言和，你… …”话没说完看到身后跟着出来的短发少女。
　　言言看这个叫陈言的女人扭头看她，连忙冲她微笑，就听她说：“你是言言吧？我和你的名字一样呢。和你舅舅一起喝碗汤怎么样，我熬了四个多小时，很好喝的。”
　　言言看她舅舅轻微皱了下眉张口准备拒绝的时候，立马回答：“好的我们最喜欢喝汤啦！我们准备去吃饭，中午忘记吃饭了，姐姐带上你的汤一起？”
　　“这么晚还没吃午饭？怎么又忘了？”陈言瞪着言和：“我以后每天来给你送午饭！”
　　言言看这个女人对舅舅十分上心，听舅舅的语气她也不是第一次来送汤，就搭话说：“那谢谢姐姐啦，我经常不在家，也没人看着舅舅每天好好吃饭好好休息，姐姐要是有空就替我盯盯他，省得他总是太投入忘记吃饭。”
　　“言言，我要不要给你派个生活助理天天看住你，你画起画来投入的劲头可不比我好多少。”言和瞥了眼他侄女，暗含警告她别瞎想。
　　“哎哎舅舅不要啊！”言言立马接话撒娇。
　　几人坐在餐厅的时候，言言就注意到这个姐姐对舅舅十分上心，对自己也颇有照顾。但看她舅舅一面平静与疏离，偶尔还拒绝，心里叹口气，决定她走之前还是得和舅舅好好谈谈舅妈的事。
　　吃完饭回公司，言言在办公室跟舅舅说：“那个姐姐看起来挺好的呀，舅舅你为什么不尝试着接受一下呢？”
　　“没那个心，更没那个时间。”言和坐在办公桌前闭上眼。
　　“舅舅！你有！”言言有些焦急。
　　长大后她不常陪在舅舅身边，以后陪他的时间就更少了，所以她十分希望有个舅妈能陪着她舅舅，照顾他舅舅。
　　“你就不能多来陪我？非得我找个不相干的女人”言和的语气有些累，但他不想冲外甥女发脾气，只是淡淡地说：“不需要，我有秘书，有助理，有司机，家里有阿姨。”
　　“那不一样啊舅舅！”言言听她舅舅这么说更加着急，她舅舅根本就没想过要创建自己的家庭！
　　“怎么，你个小姑娘准备跟你舅舅谈谈爱情？”言和嘴角勾起逗自己的小外甥女说：“怎么，言言有喜欢的人啦？所以紧着要舅舅也脱单？”
　　“舅舅！”言言声音大了一些：“我想让你有个家啊！”1
　　言和闻言一怔，随即先是弯了眉眼欣慰的看着言言说：“我家言言也长大了啊。”然后故意眉毛一横，跟变脸似的说道：“怎么，长大了和舅舅就不是一家的了？”
　　“不是的舅舅，舅舅你… …”言言话没说完，就被言和打断：“好，我知道你的心意，我会好好考虑的。只是不能是陈言。”
　　“嗯？为什么，姐姐对你很上心啊？”
　　“你看她才多大，比你大不了几岁。”言和说起陈言来不像是见到她时那副冷漠疏离的面孔，而是很苦恼的语气：“她不合适。”
　　言言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口终是没说出口。她没觉得非陈言不可来着，无论是谁，只要对舅舅好就行。
　　而且舅舅看起来显年轻，一看就是三十出头的精英男士来着，和陈言姐姐至少外表看起来没什么违和感。
　　不过既然舅舅已经松口不会再排斥找舅妈，她也就不过多干涉了。
　　又在家里住了几天，在舅舅这粘了几天，期间陈言姐姐还真的每天来都来送饭，不过没在这里多待，大概也是有工作吧。
　　回到自己的小窝后，阿恒和尘起化成实体，去完成他们人生的首要大事——吃饭。
　　“啊终于可以放心的化实体了。”阿恒冲到画室喝了口拿水稀释后的水粉颜料吁了口气。
　　一旁的尘起倒是什么都没说，依旧像棵小青松一样，虽然盘腿席地而坐，手里拿着画笔在吃，但腰还是挺得直直的。
　　言言回家放下背着的画桶，把他们的画体重新包裹了层保护膜后重新放回画桶。然后点了外卖吃。
　　第二天一睡醒，早餐吃了很多，因为她要开始在画布上画舅舅了。
　　舅舅虽然只有一米七七，但他在言言心里总是高大伟岸的，她要突出舅舅成熟稳重的气质，还要画出她和舅舅这么多年来相依为命的的温情。
　　他们家基因十分好，双眼皮大眼睛，浓密的头发整齐的牙齿还有高鼻梁，她和舅舅还有妈妈长得很像，只有一点不同，她和爸爸一样嘴巴下面都有颗不太大的痣，她的左耳后也有颗痣。
　　给舅舅选了偏深的深海蓝为主打色，搭配几点赤红色，红蓝经典配，显得十分年轻。又把舅舅往自己身后画了一些，在图纸上显得身高也高了些，看起来和尘起一般高。
　　她给尘起画图的时候，专门仔细量了，他一米七九。
　　天色暗了下来，尘起提前给言言打开了灯，让言言画的更顺心。
　　终于在凌晨三点多，舅舅在这幅全家福上，也终于清晰了模样。
　　全家福完成后，言言小心翼翼地把画布晾着，然后回屋睡觉。
　　休息了两天，和阿恒尘起最终决定下一站去扬州高邮渌洋湖湿地看鸟。
　　此时在花鸟鱼虫市场做生意卖卖普通家养鸟，也卖些稀奇玩意儿的老林也在出发去扬州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