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执楼》十三余

9、秀才佳郎

　　“我这兄弟愚笨，也不怪人家姑娘看不上，柔伊姑娘才情、相貌都好，自然还有大把的才子和少爷与柔伊姑娘更为相配。”萧垣全然不见刚刚在房里那种压迫人的气场，摇身一变就是市井小富之家的儿子，油滑有余而格局却小，就算人精如妓院的老鸨也看不出来。
　　“您这话说的，依我看二位小哥这身板和气度已然也是很好的，只是柔伊是个眼皮子浅的，净瞧上那些风都能吹倒的文弱书生，酸的很。”老鸨生怕惹了人不高兴，丢了客，这会儿瞧见人也没拉脸，净捡着好听的说，逗得人一个劲儿的笑。
　　萧垣一眼瞟见戏台子旁边的立着一个牌子，上面四个字——“今日包场”。
　　“呦，今日这戏台已然有人包场啦，不知哪位爷这么豪气啊。”萧垣笑嘻嘻的提起话头，却像一贯的话多爱打听。老三却很疑，自家老大从来不是个多嘴的，若是演戏也不大必要。老三也瞧向那个牌子，却明白萧垣为何多嘴问这一句了。
　　那牌子上的字和字条上的字迹很相似，好像是同一人所书。原本想着这一趟彩云归是白跑了，却不想得来全不费工夫，竟在这牌子上找着下家了，老三只差没笑出来了。却听得那边萧垣已经和老鸨聊熟了.
　　“这位爷素来有清名，如何来这包场啦，这不是晚节不保么？”
　　“谁说不是啊，据他家来理事的小管事说这次是姑苏来的贵客，贵客要在我们彩云归听曲儿，他家也只能应着。”
　　“姑苏？莫不是和当今······”
　　“哎哎哎，小哥你是聪明人，有些事不好说明的。”老鸨赶紧打断了萧垣的话，萧垣明白，笑着应是。
　　这边老三却适时插进了话：“却不知牌子上的字是哪位先生所书，看着却有几分风骨。”
　　听见这话，老鸨却笑着：“亏得您高看。哪里称得上什么先生，是我们这里的账房，落第秀才一个。模样倒还周正，做事也老实仔细。”
　　二人听见这话心下便松了一口气，这老鸨的话倒和柔伊的对上了。深陷泥淖的风尘佳人和累于生计的俊朗才子，这活生生一出戏本子啊。
　　“不知这秀才佳郎如今可在楼中？小生颇想与此人见上一见。”老三抬手行了个书生礼，然而这个假书生的礼还行错了，好在老鸨眼睛只在萧垣身上，没看见老三那个歪礼。
　　“你小子，问来要如何，你还要与人家喝一壶吗？赶快回家，你今日这憋屈样子回家我定要告诉父亲。”萧垣一把拍掉了老三行着歪礼的手，“妈妈，别理会他，我们兄弟二人这就回去了。”
　　老鸨却笑着：“我们那账房今日却不在楼里，他家就在平西坊子门街西头第四家，门上贴着对子，也是他自己写的，字和这牌子上的一样，你一瞧就能认出来。”老鸨上手拍了拍老三的肩，“他平日里也是个好交友的，你去只说喜欢他的字，不唐突的。”
　　萧垣听到这，说道：“妈妈不必告知的，何必去叨扰秀才佳郎。”又一手拍在老三后背上，“你还不多谢妈妈指路。”这边老三才慌慌张张行了一个礼，虽仍不对，但老鸨只以为他是慌的，并未多加理会。
　　“我兄弟俩便回家去了，若有机会也来听一听名动京城的彩云归的小曲儿才好。”萧垣也板板正正行了一个礼。
　　二人出了彩云归，萧垣让老三回衙门叫上几个弟兄去秀才家把人请来，自己去一趟仵作处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
　　约莫一盏茶后，一只信鸽从彩云归飞出，直奔城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