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执楼》十三余

3、人言

　　“这，这，这可如何是好啊。”京兆府尹纪明这会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当朝三品大员的独子横死街头，这事可大可小；吏部尚书又掌管官员政绩考核，这一个不小心头顶的乌纱帽就要交出去了。如今这事已经传遍长安城，想慢慢查都不行。
　　“萧垣，萧垣，萧……萧垣呢？”纪明在公堂后的书房里，坐立不安。
　　“回大人，萧哥带人去昌明坊还没回来呢。”眼下这一个两个的爷都像炸了毛的老虎，可是惹不得。
　　“还没回来，可是有什么发现啊能不能抓到凶徒啊”纪明觉着自己本就不黑亮的头发越发的花白了。
　　“小的也不知，只是回来的兄弟说，眼下这个时辰昌明坊正是人多的时候，一大早又出了人命官司，人们都出来凑热闹。萧哥他们问不着什么有用的，又不敢真的不问。”

　　萧垣这边也着实是头疼，乌泱泱的人都来看热闹，都说自己看见了，问话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哎呀哎呀，我瞧见了官爷，那是个五大三粗的壮汉，脸上蒙着黑布，眼睛亮得很。”买鱼的老刘拍着胸脯吆喝。
　　“什么呀！不是，我瞧见了，那是个身材娇小的人，一身夜行衣，一把水剑舞得炉火纯青，一眨眼的功夫便杀了人从房檐上溜了。”卖肉的胡三也凑上来，一身的油花腻滋滋的。
　　“你这话说的，一眨眼的功夫便没了，你如何瞧得见，谁不知你那眼睛是个出气儿的。”早点铺的刘万也冒出头，“官爷，别听他们瞎说，他们几时才睡醒，您列位来的时候，他们几个听见响动才起来的，要说还得我，我那早点铺子一大早便要忙活，我起来时是寅正时分，我出门亮幌子，瞧见这边有个人站着，那一大早的穿着全身的黑斗篷，我一眼便记住了。”
　　“你你那早点铺子离街口有少说三十丈，寅正天都没亮，你如何瞧见一个穿着全身黑斗篷的人净扯谎！”
　　“你知道我知道，我说我瞧见了那就是瞧见了，那人立在那四下张望，肯定是等什么人，却没等见。”刘万听见有人呛他，急的脸都红了。
　　萧垣这才出声:“无妨，你接着说便是，信与不信在我们。”
　　那刘万见衙门的人给自己解了围，这才说到:“那人立在那，时不时四下张望，我便猜他是在等人，我心里还疑如何这个时辰在街上等人呢，这不是等着官兵来查么我也没在意，只忙我的事去，等我约摸一盏茶的功夫再出来，那人便没了。”
　　萧垣深知这些人所言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行了，我知道了，多谢列位，若是能抓到凶徒我定会回明府尹大人列位的功劳。”说着抬手行了一个礼，便回身招呼“收拾东西，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