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执楼》十三余

4、江湖事

　　凤执楼外的人越聚越多，除了看热闹的江湖散客，有头有脸的门派子弟也一团一团立得笔直；其中最大的一队人身着玄色衣袍，各个精神抖擞，让人看着便爽快。有人不知江湖事，问到这一队是什么来头，便有热心的江湖客解释:“这是姑苏两大派之一的万岐山庄，如今这一代庄主姓许。万岐山庄身着玄衣，其归林剑法有千鸟归山林之势，其轻快势急，看的是手上的功夫，剑要快，要使对阵者眼花缭乱为上乘。”
　　“那另一派呢”有好事者继续问到，眼下人们聚在这，闲来无聊，江湖客权当打发时间便给人们讲一讲，“这另一派却不是拜师收徒的门派而是自家传承的，是为蒋家水月宗，祖传露白剑法，宛如月夜清露，看重身形，用剑要柔，要看似虚飘、实则凛冽。因此蒋家人轻功身法也是一绝。”
　　众人在门口翘首以待，凤执楼内却是一片安静，忙而不乱。只见一个女子自后院而入，两步便飞身翻入二楼，推门而入。
　　“公子，那位的行踪已经查明，已交由私案知其台入墨柜一阶。”无言师承莫问山，武功了得。百年来，凤执楼每代秉扇公子皆有一个近卫，名为无言。近卫尽数为莫问山弟子。这莫问山远离尘世，不争虚名，弟子都功夫了得却鲜有人下山；即算下山也不为人知，只埋名于尘世间，无人知其下落，只凤执楼秉扇公子近卫这一位莫问山弟子，为世人知晓。
　　“好。”屋内设一书案，案前坐着一男子，其人白玉发冠，一袭赭色广袖长衫，正提笔写字，手边一把白纸扇吊着一个翡翠木兰扇坠子，正是秉扇公子。“外面情况如何了”
　　“不出公子所料，万岐山庄果然来人了，领头的是如今庄主的大弟子。”无言自去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今晨那姚恒的尸体横在了昌明坊街头，京兆府已经开始查案了。上头也惊动了，姚尚书大人就这么一个独子，有此横祸，对府中冲击都不小。老夫人已然病倒，上面那位也将姚大人叫进宫安慰了一通，也勒令京兆府严查，明日要给姚大人一个交代。”
　　“如今纪大人恐怕头发都要急白了。”秉扇公子放下手里的笔，拿起一旁的扇子，“吩咐下去，今日长安城里的亦云者只一件事做——把鱼盯死了，让他在长安城这大池子里呆住了才能把水搅浑。”
　　“是。”无言得令，又翻身自窗户出去，晃眼便不见其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