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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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玹一连好几天避着不来谢国公府，谢泽快要相思成疾了。也不知道赵玹生的什么气，从那日下朝对他发过脾气后，就一直不理他，这都快小半个月了，谢泽只能每日在早朝时隔着两行人望一望赵玹。每每一下朝，赵玹就像是背后有厉鬼追他似的一溜烟跑了，谢泽想拦他都找不到人。又想到那日赵玹生气的时候说，不喜欢在外和谢泽拉拉扯扯，谢泽也不敢太过张扬，只好苦苦忍耐着。
可是赵玹太久不来谢国公府，谢泽实在坐不住。谢泽想了想，这个事情是他们两个人的事，赵玹要是不来，他去赵玹那儿也不是不可以。赵玹脸皮薄，他就多主动点。
趁着今日休沐，谢泽递了名帖，煞有介事地来熙王府拜访。
赵玹令人请了谢泽进来。谢泽已经好几日没有私下见过赵玹，此刻一见到人，堆积的思念终于找到了释放点，谢泽恨不得直接冲上前去，一把抱住赵玹。
面对着谢泽，赵玹脸色仍是不怎么好，再看谢泽那痴汉似的眼神，一进门就直勾勾地盯着他，赵玹的脸上更黑了几分，低声咳嗽，意在警告谢泽，不要逾矩失态，这里还有下人在。
谢泽会意地收敛了一些，左右扫了一眼厅堂里立侍的下人，再抬眼向赵玹示意。赵玹发话，让人都下去。谢泽立马原形毕现，乖张地从自己的座椅上起来，粘过来和赵玹挤在一块儿。
赵玹皱眉，还没来得及说话，谢泽倒先揶揄他，“殿下怎地在自己家还那样小心？就是让他们看见了又如何。”
赵玹瞪他一眼，“让人看见当然不好。”又不是什么光彩事。
谢泽不以为然，“那不是殿下自己的人吗？难道殿下御下不严，连自己府上的人也管不住，还怕他们出去嚼舌根？”
赵玹被谢泽堵得没话可说，他的确怕传出闲言碎语，但更多的是以此为耻，不愿让任何人看见。
赵玹转移话题，问谢泽，“你来做什么？”
谢泽朝他笑道：“殿下久不去我那里，我想着殿下，只好自己来啦。”
赵玹就知道这话不该问，谢泽肯定会说出一些他不想理会的话。
赵玹实在有些想不通，谢泽脑子里一天到晚难道就没有别的可想吗，老想着做那事，他这才几天没去谢国公府，谢泽就找上门来了。
前几日赵珝故意套他的话，应该是看出来了什么，所以赵玹这几日特地和谢泽保持距离。但谢泽却偏偏要贴上来，一点也不怕让人看出来他们之间的苟且。
见赵玹不说话，谢泽扒到他身上，温声细语地问：“殿下还在生我气吗？殿下可不可以告诉我，究竟是哪里做得不好，惹殿下生气了？”
赵玹气恼的最根本原因，是不想同谢泽纠缠，可是这话就算说出来，谢泽也不会就此放过他，而他现在也还需要谢泽的助力，没法同谢泽划清界限。
赵玹暗吐出一口闷气，只说，“前些时日见得太频繁，本王怕被人说闲话。”
明明是赵珝说了些什么，赵玹才冷了他这么久，谢泽对赵玹这番说辞显然不信。再说，真的被人知道了又怎么样，谢泽才不在乎，他们之间已经生米煮成了熟饭，他早晚会让所有人知道，赵玹是他的人。
心里是这样想，谢泽嘴上哄着赵玹，“殿下怕惹人闲话，我以后克制些就是了。”
谢泽扯扯赵玹的袖子，做小伏低地讨好他，“殿下这回就别生我气了，好不好？”
赵玹却只嫌烦扰，把衣袖抽回来，“谢大人既然说了要收敛克制，没什么其他的事，就先回府吧。天色不早，本王不便多留。”
谢泽狡黠地偷偷笑了笑，“我来都来了，殿下总要请我吃顿饭吧？熙王府还不至于这样寒酸，客人来了，连顿饭都不招呼就让人走。”
确实是到了该用饭的时候，谢泽赖着不走，赵玹拿他没办法，只能叫来人，吩咐下去多准备一个人的饭。
饭菜上桌，两人落座。谢泽心里很满意，这毕竟是他在熙王府用的第一顿饭，偏偏嘴上欠得很，每道菜吃过一两口就开始数个不停。
“这红油茭白不够辣，辣些才好吃。”
“杏仁豆腐太淡了，都没入味。”
“烩虾有些老了，殿下府里的厨子火候掌控得一般。”
“下次我给殿下送个厨子来吧，他做的虾尤其嫩，殿下尝了准说好。”
赵玹被谢泽叽叽咕咕吵得心烦，吃个饭怎么这么话多，又不是他要留谢泽吃饭的，谢泽自己赖着不走，还要对饭菜指指点点。
赵玹本人对吃食不太在意，无论吃的是什么，只要能饱腹就好，赵玹并不在意是否精致。
从前在瑶华宫，淑妃有心刁难，御膳房送来的饭菜味道难以言尽，不是盐多了，就是酱少了。丽妃指出过几次，他们拿“丽妃是乌恒人，吃不惯周朝伙食”来搪塞。丽妃只能带着赵玹忍了下来。
再后来，丽妃就在自己宫里小厨房给赵玹做东西吃，有时候还会做那种有乌恒特色的小吃。
在赵玹心里，只有母亲做的东西是最好吃的，其他的饭菜，对他来说均没有感觉，吃起来都一个味，精不精致，好不好吃，都没什么关系。
可是谢泽如此挑三拣四，指指点点，让赵玹面子上很过不去。
赵玹没好气地回应谢泽的挑剔，“本王觉着这些菜好得很，谢大人未免太挑剔，要是实在看不上这些饭菜就算了，本来也没有强留你。”
谢泽反应过来，快速咽下嘴里的茭白，回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话多了。殿下府里的饭菜已然是顶好的了，别人家的菜都不如殿下这儿的好吃。”
谢泽抿着嘴笑，“只要是同殿下一起，吃什么我都觉得是珍馐美味。”
谢泽此刻语气里倒是十足的真诚。能同赵玹一块儿吃饭，谢泽确实觉得吃什么都如同珍馐，他只是挑剔惯了，顺口就把话吐了出来。
但是赵玹信他才有了鬼。
一顿饭吃得赵玹浑身不自在，勉勉强强吃了个七分饱就放下了筷子。谢泽倒是很开心，食欲大振，吃了个满饱。
好不容易在同一张桌子上吃完一顿饭，赵玹如释重负，只盼着谢泽赶紧走。谢泽却还是赖在熙王府，一路粘着赵玹，赵玹去哪他跟到哪。
赵玹看谢泽这个样子，知道他这是没完了，干脆一把把谢泽拉到卧房里，三两下扔上榻。
谢泽没有意料到赵玹会有这样的举动，反应过来之后，心里开心极了，他以为赵玹面上装得冷淡，其实心里想他想得不得了，所以才对他这样急不可耐。
赵玹的确是有些急不可耐，不过，他是以为谢泽留着不走，是等着做这事，急着让谢泽满意了好快点走人。
一个半时辰后，两人事毕。
做也做过了，赵玹心想，这下可以了吧，谢泽想要的都满意了，终于可以走了。
赵玹从谢泽身上下来，躺倒在床内侧，等着谢泽自己起身穿好衣服回府。以往，赵玹就是这样做的。
谁知道，谢泽也顺势躺好了，还紧贴过来，一个劲儿想往赵玹怀里钻。
赵玹奇道：“都做完了，你怎么还不走？”
谢泽也奇道：“我为何还要走？难道殿下完事了就想翻脸不认人？这次可是殿下自己把我拉上床的。”
赵玹气死了，平日他去谢泽那，哪次不是完事了就自觉走，谢泽却这样赖皮。
“你！这里是熙王府，你赖在我这里算怎么一回事？你给我回去！”
谢泽颇为理所应当，“我不，我疼，起不来，你不想让人看到我深更半夜一瘸一拐地从你府上出去吧。”
赵玹愤而坐起，“你不走，那我走……”
谢泽睡在外侧，起身拦住他，“诶诶，你走什么呀，这是你府里，你的床，你去哪呀？你就不怕你府里的下人看笑话？好殿下，就让我在你这借宿一晚上吧，嗯？看在我后面还疼着的份儿上。”
话说得倒也没错，这是赵玹自己的房间自己的床，他走到哪里去，他又凭什么走？
赵玹气呼呼地倒下，别过头打算睡死自己。
谢泽依然不满意地闹他，“殿下就这样背对着人吗？好大的礼貌。”
赵玹铁定了心不理他，留谢泽在他床上挤一晚上已经算是很好说话了，赵玹说什么也不可能再让谢泽再得寸进尺。
谢泽听到赵玹那边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知道赵玹真的睡了，只得作罢。不能面对着面相拥而睡，谢泽虽然遗憾，但也没有办法，自己伸手悄悄抱住赵玹，安静睡去。
次日清晨，谢泽自觉地早早起身准备回府。再不走，赵玹也许真能把他扔出去。
也不知道为什么，赵玹平日里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是对他那么心硬。
顾忌着赵玹，怕被人看见，谢泽挑了侧门出府。
谢泽慵懒地踏出熙王府侧门，向外一看，谢裴西已经在门外等着接他回去。
谢泽有些意外，怕谢裴西在这候了一晚上，忙问道：“裴西，你等了我多久了？”
谢裴西猜到谢泽会在赵玹这留宿，昨天陪谢泽来之后，傍晚见谢泽未出来便回去了，早上再来接他。
谢裴西答道，“半个时辰前来的，猜想少爷会在王府留宿。”
谢泽朝他展开笑颜，“裴西，你果然明白我。”
谢泽平时留不住赵玹，现在他自己来了赵玹王府，哪里还能让赵玹轻易赶他。想到昨夜和赵玹同床共枕，谢泽心情大好，一大早起床的不悦都算不上什么了。
主仆两人话毕，谢泽准备同谢裴西一起回府，刚转过头，忽而眼尖地瞧见了拐角处有一抹人影。
谢泽向来过目不忘，一眼认人，马上认出了那是赵珝身边的人，好似叫常远，在这蹲着鬼鬼祟祟地窥视他们。
谢泽想起来，那日赵玹和他闹别扭，就是因为赵珝对他说了什么，弄得赵玹一连快十日不理他。谢泽明白了，难怪赵玹要避着他，看来是赵珝发现了他和赵玹的事，所以找人来盯他们的梢，想要抓住把柄要挟赵玹。
谢泽气不打一处来，被赵玹晾了那么多天的憋闷终于找着人撒气，登时让谢裴西上前抓住常远，带回谢国公府，好一顿审问。一审问才知道，赵珝已经让人跟了赵玹快三个月，只是因为赵玹小心，所以从来没有发现什么。
谢泽盛怒，让谢裴西把常远狠狠教训了一顿。直到常远不省人事，进气比出气少，肋骨打断了三根，谢泽嫌他死在这里脏了谢国公府的地，谢泽才让人把常远直接丢到恪王府大门去，警告赵珝别再妄想拿这件事做文章。
这一桩事了，谢泽换好朝服准备上朝。
将要出门，皇上身边的德公公来了谢府，迎面慌慌忙忙地向谢泽传话，皇上今日罢了早朝，只请谢泽进宫一趟。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