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何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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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致扑向榆礼，直直穿过了他的身体。榆礼只觉得一股冷风吹过，腿部的阴冷浸透骨髓，好冷！
旁边‘站’着的楚溟脚动一下，何致心中升起莫名的危机感。连连后退，停在榆礼身前一米多远的地方，哭的好不凄惨：“救救我，我还没有死，救救我。”
好好待在李阿姨怀里的婴孩仿佛也感受到了父亲的情绪，忽然之间大哭不止。
“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是不是饿了？”李阿姨没顾上招呼榆礼，抱着襁褓走进內间，给小孩找奶粉去了。
何致听见婴儿的哭声情绪更加激动，空洞的眼眶又开始流出血泪，语无伦次：“有人把我推下来的，你看到了对不对？我被挤出来了，有人占了我的位置。救救我，小米才九个月，我不能死啊……”
榆礼心中不忍，再次回头去看楚溟，张张嘴想要说话。
“啧，你想帮就帮吧，看我做什么。”楚溟和他的眼神刚好对上，冷冷的说，“我就知道，你受不了。”
榆礼尴尬的挠头：“我这不是不会吗？”
楚溟嗤笑一声，丝毫不掩饰嘲意：“没什么能力，管的到宽！跟我来。”
榆礼撇撇嘴，抬脚跟上去。初见时的浊世佳公子的印象已经完全幻灭了，如今只剩傲娇两字能形容这个人了。
走到门口，楚溟回头瞪着哭的满脸血的何致，口气很冲：“愣在那干嘛？地上有花儿啊，还不快跟上。”
幸福来得如此的快，何致都不敢相信，幽灵似的，不，本来就是幽灵，跟在榆礼后面。一行两鬼一人走出小区角落的房间，哭泣的婴儿似乎被李阿姨哄住了，咿咿呀呀的说着听不懂的婴语，没再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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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溟熟门熟路的带着榆礼穿过小道，回到榆礼租住的单元楼，甚至找到了电梯，榆礼严重怀疑这‘人’偷窥他的生活。
“你住哪里？”楚溟闲适地靠着轿厢壁，眼神还停留在那一排金属按键上，也不知道是在问谁。
“301”
“603”
两个声音同时回答，榆礼思考了一下，按下了数字6。
“我们先去他的家里看看吗？”榆礼以为要去何致家里调查一番，纠结要不要准备点装备。
一旁的楚溟似乎看出了他心中所想，把何致的魂体拎到榆礼面前。这过分‘安详’的死样无限放大，榆礼悄悄地咽口水，有点……刺激。
瞧瞧这苍白地脸庞，这狰狞地表情，这七窍流血的七窍。何致被看得不好意思了，微微别过脸。
“看出什么来没有？”
“……啊？”
除了死的有点吓人，好像和正常人也没什么两样。情绪稳定下来的何致除了脸部和背部的血迹，整个鬼都没什么特别的地方。魂体还围绕着一圈荧光，难道是……人体辉光？
哦，这是只鬼，哪来什么人体辉光。
榆礼试探着说：“他比你亮。”
旁边的何致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楚溟，连连说：“没有没有。”
“意外身亡的人化作鬼会保留死亡那一刻的样子，但是，毕竟是死的样子。”不知不觉间，电梯已经到达六楼。一行人走出电梯，“死亡，必定会出现皮肤泛青，尸斑等症状。你看他，脸色红润，哪里像个死人？”
“可是他不是刚跳楼？可能还没死透。”榆礼不自觉指出盲点，“而且，你不是说他还没死。”
无人的走廊上突然有人讨论死不死的事情，还是蛮吓人的。比如榆礼眼前这位拎着垃圾的大叔，就被这样哲学的讨论吓住了。
榆礼僵了一下，立马捂住右耳假装有麦：“你这个小说设定太奇怪了，没什么受众。”
大叔听见他这样说，明显松了一口气。啊，原来是讨论小说。两人擦肩而过，跟着榆礼的楚溟不闪不避直直穿过大叔。
好冷！突如其来的寒意透体而过，大叔不自觉哆嗦一下。人到中年 ，身体就不行了，老是打寒颤，难道是肾虚？
“外力造成的离魂，一般只是部分离魂。出来的魂体浑浑噩噩，会不自觉留在躯壳旁边。像他这种神智清明的离魂，只有一种可能——他是被人挤出来的。”楚溟转头看向何致，眼神里包含着一种奇怪的怜悯，“你还记得你为什么跳楼吗？”
何致眼神空洞，脸上的血迹加深，表情也愈发狰狞，似乎又有暴走的迹象。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仅仅一句话就勾得何致神经错乱，接近暴走。榆礼又想起何致跳楼濒死之际说的话：‘他，又来了。’是谁？
低头思索间，何致的理智似乎已经消耗殆尽，反手掐住榆礼的脖子，眉目间尽是疯狂：“你不救我，我就掐死他。”
楚溟身形更快，榆礼眼前白影闪过，卡住他脖子的何致就被摁在了走廊的墙上。
“不识好歹的东西。”五指收紧，何致的魂体又透明了几分。
何致的魂体剧烈挣扎，神情癫狂。一会儿放狠话：“你不救我，我就杀了他，总要有人给我陪葬。”一会儿又在哀求：“你可以救我的对不对？这对你只是举手之劳，求求你，救救我。”
榆礼捂着喉咙剧烈的咳嗽，刚刚何致几乎真的要掐死他了，脖子上很快就出现了一圈青痕。眼见着何致的魂体越来越淡，挣扎也越来越弱。
“楚溟……”榆礼说不出阻止的话，因为他知道，如果不是楚溟，刚刚他可能就被掐死了。但是那个婴孩，不能没有父亲。
话音一落，楚溟就放开了何致。半透明的魂体跪坐在地上，还在喃喃的念叨着“救救我”三个字。看起来似乎回归了些理智，表情也没那么狰狞了。
楚溟拎着何致的衣领跟着榆礼找到603，这一次何致乖觉了许多。主动交代备用钥匙在门上的福字背后。
进门榆礼就感觉到房间的气氛不对，小区房子建的很早，每间屋子的格局都差不多。特别是还住在一栋楼，按理说就算摆设不同，进屋的感觉不会差太多。屋里是典型的简约现代的装修风格，不过各种物品遍地乱扔，房间十分杂乱。
清醒的何致有些尴尬，着急想要解释：“我们平时不是这样的，我和萍蓝都很爱收拾家里。不久前我和她吵架了，估计是她情绪不好，没有打理家里……”
“那你呢？”
“我？我出差了。”
榆礼抿嘴，没再说话。在屋里转了一圈，走走停停。可以看出房子的女主人还是蛮有生活情/趣的，置物架上摆了各种手工艺品，沙发上还有织了一半的毛衣。看样式，应该是给男主人的。
忽然，榆礼被一个小小的摆件吸引了目光。是一个石像，被好好的安置在木雕底座上。前面摆了几个水果，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
“这是什么？”榆礼挪开水果，想要把石像拿出来仔细看看，却被楚溟拦住了。下意识问他：“这个有问题？”
“这是我之前春节旅游的时候，在一个很灵的庙里捡的。”何致说道，“放在家里保平安。”
若是只是保平安楚溟也不会拦着他去碰，榆礼觉得这东西怕是有问题。
“是邪神像，有些年头了。”楚溟凑近仔细观察，“被供奉得很好。”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何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