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毫石》鬼须臾

21、第二十一章—前世与今生

　　　姚芳菲慢慢睁开眼睛，看到张夏此时坐在自己所躺的床边，眉头紧皱，忧心忡忡地望着自己。

　　寂园和尚站在他旁边，双手合十，神色看起来也略显担忧。

　　姚芳菲想起刚才梦中之事，再看张夏的脸庞，不觉脸红了起来，因怕人看到，将脸转到一边。

　　张夏以为她身体还有什么不适，伸手抚摸她的额头，另一只手摸向自己的额头。对张夏这突如其来的触碰，姚芳菲只觉得更加脸红心跳。

　　确认姚芳菲没事后，张夏收回双手。

　　朱贝看到姚芳菲醒来，也立即也来到床边，张夏起身将自己所坐之位让给朱贝。

　　朱贝对姚芳菲说道：“你可算醒了，你知道吗，你刚才莫名其妙地突然晕倒，谁都叫不醒，这一倒，就是整整一天。”

　　姚芳菲慢慢起身，坐起身的一瞬间头痛欲裂。“头好疼，我睡了一天？”她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咧嘴问道。

　　朱贝点头应声道：“可不。”

　　姚芳菲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只不过做了一个梦的时间，就过了一天？她心想。

　　刚才梦中的那个族长和张夏仪是鬼宇心和张夏吗？姚芳菲起身后，梦中的那些画面仍不断地萦绕在自己的脑海中。

　　张夏见姚芳菲眉头紧锁，低头不语，有些担忧，便问她是否还有哪里不舒服。

　　姚芳菲抬头看着这张跟刚才梦中张夏仪面部轮廓一模一样的脸庞，如同在梦境中，怔在那里，呆呆地望着他，不知说什么。

　　张夏被她突然这样望着，那眼神像极了一个人，不觉脸红耳赤起来。

　　一旁的寂园大师看得真切，虽没说什么，心却如明镜，他不慌不慢地问姚芳菲：“施主可是想起了什么？”

　　姚芳菲转过脸，看着寂园和尚，有些惊讶寂园一眼看穿了自己的心思，她答道：“师傅，长久以来，我都做着一个奇怪的梦，梦中总出现一个人，他一身古装，白衣袭地，身材高挑，但总戴着一个鬼面具。刚才昏迷中我又梦到了他，还有一个和张夏长得一样但略显年轻的人，在梦中他叫张夏仪，也是一身古装，实在奇怪。”

　　张夏听后，大惊失色，楞着两只眼睛痴痴地看着姚芳菲，一言不发。

　　寂园大师听到姚芳菲所述后，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双手合十继续问道：“可还有其他的事情？”

　　姚芳菲想了想，摇头不语，她拼命地想记起梦中的全部事情，可记忆却渐行渐远，逐渐模糊不清。只剩下依稀的几个片段。

　　每次姚芳菲想试图将零碎片段连接起来的时候，头就会莫名疼痛。

　　寂园大师见姚芳菲这副痛苦不堪的模样，眼中忽现一丝怜悯，于是安慰道：“宇心，不，施主，若实在想不起来，就罢了，有些事想不起来未必不是好事。”

　　张夏听后突然一把抓住寂园的衣领，悻悻地说道：“和尚，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她明明是通灵族族长—鬼宇心的转世，怎么会什么都记不得，就连灵力也大不如前，不会是你用了什么法术封印了他的记忆和灵力吧？”

　　寂园大师苦笑一声道：”你觉得是我封印了他的记忆？”

　　张夏怒言道：“难道不是？我听言最后一个见到鬼宇心的人就是你，如果你没搞过鬼，那你来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

　　寂园大师见他如此发狂的模样，没有说话，只是双眼坦率地看着张夏，同时伸出左手握住张夏紧抓自己领子的那只手腕，然后慢慢将其移开。张夏吃惊于寂园竟然有如此大的力道。

　　一旁的姚芳菲可以看出两只颤颤巍巍的双手此时正在沉默中互相较着劲儿。

　　最后寂园略胜一筹，用自己的力量移开了张夏的手腕。张夏表面上虽然没说什么，镇静自若地将手掌插回兜内。但姚芳菲却亲眼看到张夏手腕上被留下的一个深深的五指印。

　　接着寂园双手合十，面色沉静地解释道：“宇心自己不愿想起那段前尘往事，不愿自己的下世继续带着那段回忆生活，因此强行摘除了自己的一魂一魄，将那段痛苦不堪的回忆封印其中。也因此转世后他什么都不记得，灵力也不如前。现在的姚芳菲既是鬼宇心也不是鬼宇心。”

　　张夏神情落寞地低头不语，似乎有什么东西想往外溢，却又卡在喉咙里出不来，过了好一会儿，张夏才缓缓问道：“你最后一次见他，他有说什么吗？还，恨我吗？”

　　寂园低头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后，摇头说道：“我最后一次见他，除了交代我不要告诉你他现在的处境外，并没有过多的说什么，也没有怨恨谁。但却能从他的眼神里感受到一种绝望，一种万念俱灰的绝望。”

　　姚芳菲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忍不住内心的冲动，问道：“为什么？是什么让他如此绝望？”

　　寂园强忍住内心的悲痛，继续说道：“天界为了逼他交出鬼宇心的身体，对他用尽了各种酷刑，对他百般折磨，可他誓死也要守护张夏仪的身体，天神众怒，才要将他打入寒冰域。而在此之前，他刚受到小人挑唆，遭到自己族人的背叛，再加上。。。。。。，加上后来他在天界得知了张夏仪其实是受到父亲唆使一直在利用自己。。。。。。，这一切的一切让他彻底陷入了绝望。族人的背叛，张夏仪和张夏仪父亲的利用，神族的抛弃。。。。。。”

　　说着，说着，寂园再次低头不语，伤心地再也说不出话来。

　　张夏满脸愧色，一只手捂在自己的脸上。此时他不知说什么，也没脸说什么。过了好一会儿，他自言自语道：“宇心为什么他什么都不肯告诉我，为什么不肯给我机会让我告诉他，告诉他我从来没有欺骗过他。”

　　姚芳菲听到此处，不知为什么，莫名地心口难受。眼泪顺着脸颊不停地往下流。

　　朱贝在一旁看到了，没说什么，而是默默地用手指轻轻地帮她抹去挂在脸上的泪痕。她虽然不知这些人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可听完寂园所述后，也能感受到这个叫鬼宇心的人死前的悲凉。。

　　听到此，一直沉默不语的姬臣突然问道：“师傅，鬼宇心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我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还有一件事我疑惑至今，你说姚芳菲是他的转世，其实在我第一次见到姚芳菲的时候，就觉得此人似曾相识，但又说不上为什么。”

　　大师转身看了看姬臣，施了一个合十礼，然后笑道：“鬼宇心是上古时代鬼区臾的后代，也是通灵族一族的首领。施主之所以觉得熟悉，是因为施主也曾是通灵族的族人，按理说通灵族是半神，虽不能寿与天齐，却也能如意延年，不知施主因何缘故中途离世，今生又转世为人。”

　　姬臣听后，大吃一惊，瞠目结舌道：“师傅，你确定吗？你能看出我是通灵族一族的族人？”

　　一旁的张夏嗤鼻道：“他是神族之人，神族的人就算被贬下凡，也是自带真气下的凡。他们能透过真气来辨别神族，半神族，和凡人，因此才能一眼识别出你的真身。”

　　寂园没有理会张夏的冷嘲热讽，继续笑言：“不会有错，不信，施主可以找人看一下你的左耳后面、左上臂，脖子后面和后背，前三处应该各有一颗黑痣，而后背则有四颗，呈菱形状。这是通灵族特有的七颗痣。就算转世也不会消失。”

　　姬臣听后，凑到朱贝和姚芳菲身边，撸起上衣，让她们帮自己看，是不是如寂园所说有这样七颗痣。

　　朱贝一下挡在前面，大声喝道：“唉，唉，干嘛？趁机耍流氓？要看自己回家照镜子看。”接着狠狠地将姬臣向前推了一把。

　　寂园看到后，不禁笑了起来。

　　张夏听说姬臣也是通灵族的族人，看他的眼神也变得亲切起来，他看着姬臣说道：“难怪，我一直觉得他像极了宇心身边的一人，再加上他特有的灵力，应该就是通灵族的巫咸。”

　　姬臣听到张夏说出这两个字，自言自语又重复了一遍，接着脑海中开始出现一些身穿古装人的画面。只是断断续续，连不到一起。

　　姚芳菲看着姬臣说道：“怎么我从没听你说过，你知道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也觉得你很眼熟，可又说不上来在哪儿见过。”

　　看大家气氛有所缓和，寂园开口道：“这些前尘往事可以暂时放一放，现在有一个首要问题要解决，羽毫石和鬼宇心都已重现于世，以后恐怕少不了因这石而引发争端，人间，甚至天界都会掀起一场轩然大波。”

　　张夏瞥了一眼寂园，然后说道：“所以说你当初到底是为了什么要将羽毫石转交给姚芳菲？”

　　寂园怔在那里，没有回话，过了一会儿，他缓缓说道：“我只是想物归原主。”

　　张夏轻蔑一笑，说道：“奢龙，我看你在人间呆的时间太长了，学会了自欺欺人。因为你的转交，这场轩然大波怕是已经避免不了了。”

　　寂园听后，大吃一惊，诧异地看着张夏，说道：“何意？”

　　张夏嗤鼻说道：“前段时间我和姚芳菲一起除祟时，见到了百面鬼。而且据姚芳菲说，之前百面鬼就以不同的面貌出现了几次，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夺取羽毫石。百面鬼既然已经知晓此事，恐怕离他人知道羽毫石现世一事不远了。”

　　寂园神色不安地说道：“羽毫石是人界，妖界都想要的圣石。鬼宇心救活你的事情在人间流传了几千年，早就有人想方设法地想得到它，获取其中起死回生和长生不老的秘密。妖界更是希望得到它来助长自己的妖力。尤其是百面鬼这种级别的妖灵。鬼宇心死后，天界神族恐羽毫石无主会引发天际浩劫，也曾千方百计地不断寻找，希望将其收回天界。当初如果我不将羽毫石藏于这强大磁场钩织的结界，云雾山中，恐早就引发一场腥风血雨了。后来鬼宇心转世，我就决定将羽毫石交还于他，以为这样会更安全。毕竟那是通灵族世代相传的圣物，没有人能代替他们能更好地守护羽毫石。谁知转世后的鬼宇心不光记忆全无，灵力也基本消失。不知是因为他的二魂六魄未到时候苏醒还是不愿苏醒。”

　　张夏听后，羞愧之情再次涌上心头，他双眉紧锁，将脸别过一边，之后说道：“没错，姚芳菲虽然是鬼宇心的转世没错，灵力却还未展现，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保护好她和羽毫石。”

　　寂园大师难得的点头赞同张夏的说法。接着说道：“正因为此，我已决定下山，希望能更好地守护好羽毫石还有宇心的转世。”

　　张夏听寂园说要下山，疾言厉色道：“和尚，我还真当你做起了六根清净的和尚，有我在，鬼宇心的转世哪需你保护？”

　　姚芳菲也觉得诧异，急忙问道：“师傅，你要下山？下山还做和尚吗？”

　　寂园笑答：“下山如果以和尚的身份保护你，恐会引人耳目。因此我决定还俗，等事情办完，再回此山继续修行。”

　　张夏轻蔑地切了一声，然后说道：“借口，别有用心罢了。”

　　一旁的朱贝听着张夏和寂园你一句我一句的在这里斗嘴，小声在姚芳菲耳边说道：“听张夏所说，我怎么觉得这和尚对鬼宇心有些心思不正啊？你以后小心点为好。”

　　寂园听张夏和朱贝这样非议自己的好意，心中有些忿忿不平，他辩解道：“别有用心？张夏，你不要忘了鬼宇心最后见到的一个人是我，羽毫石的托付之人也是我。可见他信任我要多于你。既然他信任我，我自然不能辜负他。如今他的转世已经出现，灵力又没有恢复，我自然要护她周全。至于你怎么想随便你。”

　　说要就闭上双眼，双手合十，不再言语。

　　张夏见寂园语气如此坚决，一时竟没了主意。看来这和尚软硬不吃，怎么说都没用，他心想。思索了一会儿，张夏说道：“好吧，既然你执意要下山，不如来我公司吧，正好我公司有空缺职位，况且有我在，也好掩护你天神的身份。有什么事我们还可以及时沟通。”

　　寂园笑道：“我想不必了吧！传到天族那里，岂不让人耻笑？下山后我自有我的去处，就不劳烦你了。”

　　张夏嗤鼻道：“好啊，不过如今的人间可不比你这里，你这从不沾惹尘世气息的和尚下山要是遇到了什么难解之惑，可别到处找人解困。”

　　寂园没有理会张夏所说，继续对大家说道：“下山后，我定会全力保护羽毫石，张夏我相信也会尽全力守护。只是这并不是长久之计，尽快找到鬼宇心丢失的一魂一魄——他丢失的记忆才是万全之策，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尽快找回所失的灵力。我们今后面对的可能不只是百面鬼，天族也会插手此事。”

　　话音刚落，寂园突然感到房梁有人，他镇静自若，头也不回，伸出两根手指在空中画了几下，然后就猛然朝房梁方向指去，那手指如同被赋予了能量与魔力一般，房梁上顿时掉下许多木渣来。

　　接着寂园大师低头闭眼问道：“梁上君子是谁？”

　　话音刚落，一阵奸笑声从房梁上传来：“原来鬼宇心没了一魂一魄，难怪这女人如此孱弱弱，什么也不记得，一副不聪明的样子。现在一切明了了，如果我赶在你们之前找到鬼宇心的一魂一魄，再将其吞食，那不比阿魏的效力强上百倍，妖力也定可倍增。”

　　张夏听百面鬼说要吃掉鬼宇心的魂魄以助长妖力，厌恶之情溢于言表，他咬牙切齿道：“百面鬼，上回让你吃了阿魏逃跑了，恐怕这回不会那么走运了。”

　　说完便一跃上了房梁，准备和百面鬼大战。刚战几个回合，寂园也来助阵。

　　只见他拿出一串念珠，闭眼念叨一些经文，然后将其一甩，扔向那百面鬼，那些珠子立即形成了一个结界圈，将百面鬼围住，使其行动自由不得。任凭他怎么挣扎也挣脱不出那结界圈。

　　百面鬼见状，生出一计，他对着寂园诡异笑道：“寂园，虽然你善于隐藏内心，却什么都瞒不过我，一直以来你对鬼宇心都存有痴心，只可惜鬼宇心钟情于人类之子，张夏仪，你心生嫉妒，又受到各种戒条规矩的束缚，内心受尽了煎熬，最后眼睁睁地看着鬼宇心在寒冰域受尽折磨，又无可奈何。后被天界惩戒，下凡为人后，选择做了和尚，希望借此修炼本心，不成想见到鬼宇心转世后，又忍不住动了凡心，所以才要下山还俗。我说的对与不对？”

　　说完后，百面鬼大笑不止。一旁的张夏听到这些话后，轻蔑地看向寂园。

　　那百面鬼所说之话，句句戳中寂园的内心。趁寂园内心紊乱，结界薄弱之时，百面鬼快速在结界圈上割开一个口子，迅速地跳出寂园的结界圈，紧接着就执刀朝寂园的方向砍去。

　　眼看寂园要吃亏于百面鬼，姚芳菲心急如焚，对寂园大喊道：“寂园师傅，小心，不要轻信百面鬼的说辞，此人善懂人心，善用诛心术，知道别人的弱点后，喜用言语攻击使其不攻自破，千万不要上当。”

　　张夏诧异地看着姚芳菲说道：“学的挺快。”

　　寂园听到姚芳菲的呼喊后，感激之情溢于言表，他笑着说道：“施主放心，目前他还伤不到我。”

　　只见寂园一个空心身体720度大翻转，就轻松躲过了百面鬼的攻击。姚芳菲松了一口气。

　　张夏见寂园摆出大阵仗的架势跟百面鬼作战，自己反而停下打斗，静静地站在一旁默默观察二人。

　　他发现寂园较之前的身体变得轻盈了许多，动作也更加敏捷，看来在这里修行时没少修炼功夫。另一边，不知是不是吃了阿魏的缘故，百面鬼的功力也明显大涨，动作速度较之前快了数倍，力道也更加强劲有力。

　　可惜寂园现在毕竟是肉体凡胎，长时间和百面鬼这样的妖灵作战，不免在体力上吃亏。果不其然，几百回合下来，寂园开始气喘不止，速度也慢将下来。

　　姚芳菲看到后，恐百面鬼伤到寂园，对张夏说道：“张夏，你要袖手旁观到什么时候？还不出手相助？你要看着百面鬼再次在你眼皮底下逃走？”

　　张夏见姚芳菲这样关心寂园，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嗔目看着姚芳菲，以后又看向寂园，此时的张夏虽不情愿帮寂园，但又不想眼睁睁看着百面鬼占了上风而再次逃走。

　　于是一跃跳上房梁，再次与那百面鬼交起手来。很明显，有了张夏联手后，那百面鬼确显出有些招架不住的迹象。

　　姚芳菲在下面焦急地看着，有些跃跃欲试的冲动。她闭上眼睛，想着张夏以前教自己的用羽毫石驱邪的那些方法。很快，眉心中的第三只眼开启，数道红光从中射出，直指百面鬼。

　　百面鬼毕竟是妖灵，本来和疲倦的寂园还有张夏，勉强能打个平手，但姚芳菲此时又突然插手，让他有些措手不及。况且这姚芳菲体内有鬼宇心的灵力，虽然羽毫石用得还不熟练，但红光所释放的灵力已颇具威力。

　　眼看就要吃亏之际，百面鬼情急之际，故技重施。猛然一个后空翻，来到一个墙角，化作一阵青烟逃走了。临走时，在空中留下话语：“你们三打一，我不免吃亏，等我吃了找到鬼宇心的一魂一魄，吃掉后，再来找你们，记住，羽毫石终归有一天是我的。”

　　几人看着百面鬼再次在眼前消失，却束手无策，心中不免恼怒。尤其是张夏。

　　张夏语气坚定地对寂园说道：“事不宜迟，我们今日下山，一定要先于百面鬼找到鬼宇心的一魂一魄。”

　　寂园点头应答，二人就此达成了共识。看来这二人虽看起来不合，但在鬼宇心一事上倒是很一致，姚芳菲心想。

　　寂园接着对姬臣说道：“你今世是芳菲的朋友，前世是通灵族巫医团的巫咸，希望以后你能用自己的灵力保护好姚芳菲和还有羽毫石。”

　　姬臣点点头。

　　姚芳菲看着这一幕很是感动，一股暖流涌入心头，流入心灵深处某处时，竟隐隐作痛起来。姚芳菲捂住心口，面部因心口莫名痛苦而略有些扭曲。

　　张夏无意中看到了这一幕，关切地问道：“怎么？身体还有不适吗？”

　　奇怪的是，痛楚只有那短短的一顺间，痛过后，就没再不适，因此她答道：“没什么，就是不知为何突然一阵揪心地痛。现在已经没事了。”

　　张夏半信半疑地问道：“果真？如果还有什么不舒服，就告诉我。”

　　寂园在一旁没说话，双手合十，眼神温柔地看向姚芳菲，眉头舒展，嘴角含笑，那眼神就像是在看另外一人。

　　之后，寂园向寺庙里的几位年长的和尚交代一些事情后，随便收拾了一下行李，随姚芳菲张夏几人一起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