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起萧墙》嗜睡散人

10、第十章

　　御花园里，桃花开了一束又一束。清风吹过，柳枝儿洋洋洒洒掠过湖面。蔡充容挺着肚子赏花刚好碰上了念之和郭媛。
　　“两位妹妹，来这里陪我聊聊天。”
　　没有办法推脱，就硬着头皮去了。
　　“姐姐进来身体可好，得有三个月了吧”郭媛看着蔡奕微隆的肚子说。
　　蔡奕点点头“嗯嗯，太医说调养的不错，妹妹看我这脸都胖了一圈。”说完用帕子掩住嘴笑起来。
　　郭媛看着她不好意思的说：“我们一同入宫，娘娘都已经怀有龙胎了，我还没有侍过寝呢。”说着低下了头。
　　蔡奕叹了口气“哎！有个孩子也能熬得快一点，不过是个安慰罢了。”说着将手放在肚子上，“只希望陛下能够让我抚养这个孩子，总好过她人不管不顾的好。”
　　郭媛听了直摇头“不见得自己养的就是好的，你们看贤妃的大殿下，那天我见还在逗蚂蚁玩呢！”
　　念之听了急忙去拉她的手示意小心。
　　蔡奕摇摇头“这里就你我姐妹，谁会说出去。不过贤妃娘娘不见得是个纵容孩子的，而且和大公主一胎两子，大公主端庄有礼，确实差的有些...有些多。”说着不好意思得低下了头。
　　此时的朝阳宫
　　“凌儿，这是你父皇给你带的几本书，你且看着。”
　　元凌摇摇头，“母妃，既然要装成那个样子，还要这些书做什么。”
　　“胡说，我不是和你说了吗，那些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但学问是你自己的。”贤妃气得将书丢出去。
　　“你们不过是想让我陪衬元宸，还假惺惺关心我做什么。”
　　“我是你母妃，十月怀胎生下了你，怎会向着他人的孩儿。”说着摸着元凌的头发。
　　“凌儿，有些事你还不懂，等你长大自会明白。在母妃眼里，你的命比什么都重要。”
　　元凌惊讶的看着母后，眼角划过泪。
　　太极殿内
　　“陛下，京城二陵地是块风水宝地。微臣请旨建佛堂，供奉桨阁大师。”
　　元湛微微挑眉“怎么，现在元朝已经败落至此了吗，只有佛僧才可庇佑我朝？”
　　请旨的大臣跪下“陛下，江南受灾，佛寺冲毁，佛僧无处可去啊。”
　　萧晖冷哼一声：“张大人此言差矣，江南受灾，苦的究竟是佛寺受到损害的僧人，还是那群流离失所的百姓啊 ！”
　　元湛点点头“萧爱卿所言深得朕心，既然你们都提那块地了。不如就改成屋舍，供受灾百姓居住吧。”
　　“这，涝灾自是上天警示，若不好好安处桨阁大师，恐怕会再有灾难啊。”
　　“恭王你！”皇上瞪着恭王，没想到他竟然会为了区区一块地和自己作对。
　　随后大殿内接近一半跪下请旨，元湛怒拍桌子，随后转身离开了大殿。
　　恭王跪下来“臣接旨。”
　　随后元湛去了辉殷宫
　　“陛下，您怎么来了？”念之浇花的手一顿。
　　“你可知道恭王？”
　　“是除夕宴上进献舞姬的那个吗？”
　　元湛点点头。“今日他在朝上向朕讨要一块地作为佛寺，爱妃猜猜为何？”
　　念之摇摇头，随后低头嘀咕着说“后宫不得干政。”
　　元湛甩甩袖子“朕若是考虑这个，就不会来你这里了。”
　　“奥，或许四王爷也信佛吧，就像太后一样。”说着又抬手修建着矮松。
　　元湛醒悟得点点头，心里想到“原来是这样。”
　　留过午膳后就离开了辉殷宫。
　　小浮走到念之跟前“娘娘，你说陛下为什么会来这里啊。”
　　念之摇摇头心里想到“或许他知道了什么。”
　　眼前一黑，身体瘫软倒了下去。
　　小浮连忙叫人：“快去太医院请太医”抱起念之好像想起来似的“不，请赵太医。”
　　念之躺在床上，只将一段手腕伸在外面，郑太医号完脉后摇摇头。
　　小浮看着干着急“太医，我们充媛怎么了。”
　　郑太医看着身边的侍婢示意屏退
　　“娘娘，娘娘这是阴亏。按理来说，微臣开避子汤的量极少，断然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那，太医，如果喝着两种避子汤会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呢。”
　　郑太医惊讶的瞳孔张大“是有这种可能，那要不要停了我这边的药？”
　　念之摇摇头“稳妥起见，只是将药量减到最轻即可。”
　　“那，要不要禀告萧大人。”
　　“不，不要，本宫，本宫自会和他说，今天辛苦郑太医了。”突然的吼叫让郑源吓了一跳，只得退了出去。
　　既然自己查不到，就只能寄希望于何钴了。

　　三月十五，正是她和何钴约定见面之日
　　她换上侍婢的衣服，跟着小浮来到东三所，小烛子则躺在床上，装作生病的萧念之。一进门就被一双厚实的大手握住，虽然不习惯，但心里却感受到一丝温暖。霍昙抬头看向何钴，随后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虽是有要事，但这怀抱太过温馨，一时好像之前的烦恼都没发生过，但很快就被霍昙推开。
　　“怎么样，查到了吗？”霍昙看着他，眼里充满了期待。
　　何钴只是摇摇头，眼前的人眼里瞬间没了光。“不过要紧的是，我的人跟在萧晖后面，发现还有一批人跟着他。”
　　霍昙吓得抬起头“能确定是谁的人吗？”说着攥住他的衣袖
　　何钴摇摇头“暂时不能确定，不过这些人武功上乘，绝非普通官员派出的探子”
　　霍昙捂住嘴，怕发出声音。“会不会...会不会是皇上？”
　　“不是没有想过这种可能，他的人查到的一定比我多，那你在宫里就危险了，不如今晚你随我悄悄溜出去我们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安安静静生活下去，好吗？”何钴把手放到她的肩膀上。
　　盯着她的眼睛，渴望从中找到一丝妥协。
　　但很快就被霍昙推开了，“不可以，我还有事，先回去了。”说着扭头回宫，不知不觉，她的眼眶湿润了。她不敢回头，因为何钴的想法实在太过诱人，但她不可能安逸地过下去，每晚她都会做着同一个梦，严肃的父亲，温柔的母亲，温馨的霍府，离自己那么远那么远。
　　一到宫里，发现侍婢太监都跪在地上。萧念之的心不禁揪起来，难不成已经查到自己的身上了。颤颤巍巍的手推开侧殿的门，皇上挺拔的身体背对着自己，小烛子跪在地上，眼睛哭得像兔子一样，可见皇上已经来很久了。
　　“皇...皇上”带着颤音的试探。
　　皇上还是没有回头，用雄厚的声音回复道“去哪里了？”
　　看来并不是因为萧晖。
　　“臣妾出去——逛逛”说着抬头看向皇帝
　　皇上回头怒斥道：“还敢骗朕！”
　　萧念之急忙跪下“皇上，臣妾臣妾是想出宫转转，在东承门等了很久，采买的车都没有来，所以臣妾就回来了。”
　　“哼——你倒胆大，出宫岂是后妃能肖想的。罚奉三月，至于那个躺在床上的未能规劝的，三十大板”说完就迈着步子出去了。
　　念之装作失落得瘫倒在地上，皇上见没有跟上来，又探进了宫里。捏起她的下巴，悄悄在耳边说了句“后日早朝后，朕带你出宫。”萧念之刚要兴奋得喊出来就被他按住了嘴。
　　皇上走后，萧念之将宫里的人都遣了出去，给何钴写了封信就将小浮叫了进来。“小浮，将这封信夹在那副坏了的屏风里送到东三所维修，万万不可别人经手。”
　　小浮接过信又想起什么似的抬头道“娘娘，小烛子的伤...”
　　“你先把信送过去，回来时请上太医，这事也是委屈他了。”
　　酉时郭媛来辉殷宫恰巧碰到请安回去的萧晖，萧晖拜了一礼后就退下去了。郭媛拉过萧念之的是手笑着说：“真不知道你阿娘怎么生养的，两个孩子生的全然不一样，但又都那么好看。对了，上次你弹得琴真好听，我嬷嬷说没有十年八年可练不成呢，到时候你可得教教我。”
　　念之笑一笑把郭媛迎进去了，恰好小烛子进去谢恩。郭媛上下打量一下他“怎么了这是，怎么打成这样了？”
　　念之将刚才殿中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得告诉郭媛。郭媛听完掩面笑起来，“我还以为你是最理智的，没想到你还是小孩子脾性，小烛子是吧？等你能下地了，去我宫里，我那里有从母家带来的军营里才用的到的金疮药。”
　　小烛子扶着腰跪下来接受恩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