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君可忘忧》小林一奶茶

42、启程

　　豫王被杀，大鄞和齐国的关系一触即发。既然已经知道齐国虎视眈眈，两国之间的战争必不可免，如今就看是谁先捅破窗户纸。
　　显然，是齐国。
　　齐国打着大鄞辱杀齐国皇室的旗号，率先攻入了两国交界最北端的允州，也是离临春最近进攻方式。虽然大鄞已经很多年没有打过仗了，但由于是边境城市，军防比一般城市更为重要些。因此纵使齐军一鼓作气想拿下允州，也苦苦作战了两天还未彻底拿下。临春到允州最多三天，只要这三天之内临春的军队可以赶到，那齐国必定拿不下允州。
　　潞城是临春前往允州的必经之路，也是鄞军休整的中间驿站。虽说当今皇帝啥也不会，但手下的臣子不得不为了国家着想。交战的消息一传来，陆润果然不知如何，幸亏季威等几个将军早有打算，早就编排好军队，只等皇帝一声令下，让他们带兵应战。这会儿，正是季威、谢祯各带着军队在潞城小憩一番，再赶往允州。
　　只听前方线报说虽然如今齐国只来了一万人马，但极有可能后方还有更多的援军。三人带着九万兵，不敢进城打扰到城里的人，只好在城外扎营休息一晚。
　　潞城天高皇帝远，离临春不近，离战前更远了，城里人的生活并没有收到战争的影响，百姓们依旧早出晚归，酒楼饭店也依然人声鼎沸。
　　扎完营帐，众人都休息了一番，季鹿衔便和家里人打了个招呼上了山。
　　其实季威和季弛不打算带她出来，说刀剑无眼，一家人全都出来打仗可别全军覆没。方时梨听到季威这么说直直给了他一个脑瓜崩。
　　“会不会说话？再说卿卿都已经十多岁了，我像她这么大的时候老早在训练新兵了。上个战场有什么，咱们家的孩子就是得上战场。”
　　季威连声道是，直说夫人言之有理。就这样，季鹿衔熟练地换好了骑装，和家里人一同上马离开了没待几个月的临春。
　　由于在临春的生活只有逛街吃饭，最多哪家公子小姐有空了借个名头办个宴席，对季鹿衔来说实在是无聊透顶了。她巴不得自己一个人先走上去允州的路，但是也知道这段时间里相识的好姐妹也是舍不得她的。
　　鄞军出兵的那日，梁砚和江沛文特地和学明堂告了假，来城墙上送她。高坐马上的季鹿衔意气风发，没有再梳起繁复的发髻，而是束了个马尾辫，也未施粉黛，若是落在了那沈寻菁的眼里，那活脱脱就是个不知礼数的乡下姑娘。可看在她们眼里，季鹿衔虽然平素也一直随心所欲地做自己，可看到这样的季鹿衔，她们才知道，这才是真正的她。
　　等季鹿衔的马接近城门口时，梁砚和江沛文齐声大喊：“鹿衔，一定要平安回来！”
　　季鹿衔一抬头便看见她俩站在城墙上同她招手，抱拳回应了。
　　等为首的将领走出城门，渐渐变成一粒粒黑点时，梁砚才问江沛文。
　　“你和季大公子怎么样啊？”
　　却只听江沛文一声叹息，说道：“我前几日去找他，送了他一件软甲。虽然将军府应是不缺我这一件小小的软甲，可我想这是我唯一能送他的东西了。可是，他却没收。”
　　梁砚知道自己朋友在去季家做客那一日，情窦一瞬就开了，可偏偏神女有意，襄王无心，却也只得安慰她：“季大公子许是担心这战场上刀剑无眼，怕辜负你。你若是担心，过几日我们一同去庙里祈福。”
　　江沛文意不在此，也点了点头。
　　话说回潞城，季鹿衔一进山就碰到了谢祯从山里出来，手里提着些野鸡之类的，说是要给将士们补补身体。看到季鹿衔要进山，便叫住她问问。
　　“怎么啦？进山找吃吗？”
　　季鹿衔眯着眼看了看天上的太阳，打起了退堂鼓：“也没有，就是想逛逛。”
　　听她这么说，谢祯就把手里的东西一并交给手下的侍卫，说道：“不如跟小爷去城里逛逛，听说吴山贡鹅就数潞城的最正宗。”
　　季鹿衔心想，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有人请客还不去那才是真的傻瓜。
　　潞城虽没有临春那么繁华热闹，但好歹也是内陆的大城市，相较于耀清还是热闹了许多。
　　城中心的天香楼坐落在街角，作为潞城最大的酒楼每日都是宾来客往，熙熙攘攘。谢祯和季鹿衔都没有带随从，便二人一同走进了天香楼。门口迎客的店小二是最有眼力见儿的，这也是天香楼经久不衰的原因之一。小二一看这二人装束随简单，但十分精致，整个潞城也就许家能供得起了；但这小二是土生土长的潞城人，从来没见过许家有这么两个人，看来只能是城外来的了。
　　这些想法一瞬就过了，小二赶紧招呼上去，问到：“二位贵客，楼上雅座，不如楼上请？”
　　谢祯转头看了看季鹿衔，小二见她点了头，就知道这二人主事的还是身后那位小姑娘。
　　坐定后，季鹿衔也没客气，招呼小二上天香楼卖得最好的菜和潞城的特色菜。这些菜拢共加起来约莫十只菜，倒让小二不解了。
　　好在谢祯也同样疑惑着便问她：“就我们两个人，点这么多菜吃得完吗？”
　　“我带回去给爹娘和兄长尝尝。”季鹿衔合上菜单还给小二，临出门前还不忘让小二上一壶好酒。
　　谢祯不禁失笑：“你倒是会借花献佛。”
　　“怎么是借花献佛呢？我定会和爹娘说，这是侯爷赏赐的。”
　　谢祯喝了一口茶还没咽下，差点就呛着了，直咳嗽连摆手：“得了得了，真是折煞我。”
　　酒足饭饱后，季鹿衔向店家买了个食盒，把剩下的菜都放里面带回去。正当她挎着食盒打算跨过门槛时，被身后一个酒气熏熏的人一撞，撞倒在了地上。但好在即使她摔了个狗啃泥，食盒也稳稳当当得放在地上。
　　这一摔声响可不小，何况这醉醺醺的酒鬼走路像在跟空气大家，引得周围人都离他远远的，因此酒鬼周围也只剩一个趴在地上的季鹿衔。
　　刚结完账出门的谢祯只看到了这样的场景。
　　他两步跨一步地上前将季鹿衔扶起来，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看了一番才将她护在身后，转身面对那酒鬼。
　　周围的人也都驻足停留，谁不喜欢看热闹呢？不仅因为刚出来的那个男子气度不凡，还生得那么漂亮；更是因为那个酒鬼，正是潞城首富的许家大公子，许崇霖。

作者有话说

　　我们一定不要浪费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