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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美人如玉剑如虹 ...

  •   天色还未到傍晚,但由于天色阴沉,浓云密布,近月楼中显得十分的幽静。
      牧童踏上浮桥,看着冷冉风静静的站在栏杆旁边,望着远方。他今天穿了一件灰色的长衫,在风中翩然而动,全然没有往日的傲然气度。
      “公子,要下雨了,咱们还是回吧。”牧童悄无声息地走进亭子,压着声音道。但冷冉风似乎还是被吓了一跳,不自主的颤抖了一下,回身轻声道:“你先回去吧。告诉老爷夫人一声,我不回去吃饭了。”
      “公子,你怎么了, 和没了魂一样?”牧童看见他苍白的脸色,怠倦的神情,吃了一惊,忙问道。
      “没什么,想起了一些——往事。”冷冉风笑了笑,又转向湖面,双手撑着栏杆道:“牧童,你看这大雨来之前的景色多美啊。”
      牧童和他并肩站在那,放眼望去,只见远山一片墨色,天上的乌云一层层压过来,让人有些透不过气来。雨前的狂风大起,吹得湖边的树丛此起彼伏,乱叶纷飞。湖面上波涛暗涌,水花飞溅。
      “美是美,就是萧杀了些,况且,这风太凉了,还是回吧。”牧童被涌进亭里的夹着湖水的风吹得透不过气来,顶着风道。
      冷冉风挥了挥手,笑道:“你和雨童真是天生一对,她最怕的就是暴雨前的这一刻——躁动,不安,不知将会发生什么。”
      牧童干脆转过身面向冷冉风,背对着狂风笑道:“夕门已过了‘除夕之夜’,据现在已有一天多了,危难已过,并无伤亡。公子在担忧什么呢?”
      “这件事蹊跷的很,以夕门的实力,怎么可能轻而易举被朝廷破解。恐怕夕门内有家贼,外联强敌。”
      “可是公子,夕门易剑,这已是鼎盛而衰的征兆了。”
      “或许吧。对了,搜寻你那些夕门朋友的下落,他们必然身处险境,无处藏身。找到后,若他们同意,就暂且安置于府内吧。”
      牧童一惊,迟疑道:“公子这是爱屋及乌,可不是什么好事吧。我与他们是好友,但——他们有些人性情极其乖张,不易相处,恐怕会惹事端,妥善保护极好,但请回府内——”
      冷冉风点点头,笑道:“你向来多思多虑,我竟没想到这些。”
      牧童朝他做了个鬼脸,笑道:“这才是鬼话呢。看来我只是‘小乌’,还有另一只‘大乌’你更想关照。收留我那几个好友,既是全了你我兄弟之义,更是引起摘星九郎的感激信赖之情。真是一举两得,一箭双雕——”
      “行了,我算是服了你了。”冷冉风忍不住笑着打断了牧童的长篇大论,对他道:“你还是做‘大乌’吧,摘星九郎怎么能和你相提并论呢,你我兄弟这么多年,你是‘大乌’,这是毫无疑问的。”他说到这话锋一转,笑着道“她要是知道你将她叫做‘大乌’,定然不会放过你的,人家是人中之凤啊。”
      牧童听出冷冉风在损他,将他比作乌鸦,而故意将摘星九郎比作凤凰,嘿嘿一笑道:“凤凰哪里有她飞得高啊。她可以够到星星,自然是月亮才对。而公子你——则是水中捞月的——”冷冉风白了他一眼,道:“——的什么?”
      牧童大笑着向后掠出丈余,直退到了浮桥那才大声喊道:“水中捞月,雾里看花的傻瓜呀!”说完之后轻快的向后翻了几翻,眨眼间逃得无影无踪了。
      冷冉风下自笑了一声,右手扶着栏杆,愣愣的看着远方……
      牧童刚回到客厅便有一个护院跑过来低声道:“牧爷,有客来访。”
      牧童见那人神色慌张,如临大敌一般,便道:“什么客人这样伤你的脑筋?”
      “是——一个戴斗笠的持剑少年。”
      “持的什么剑?”牧童知道一般护院都不会报对方的兵器的,便好奇的问道。
      “冷——心——剑。”那人压低嗓音道。
      牧童腾的跳了起来,道:“走!去看看。来者报姓名了吗?”
      “那人点名要见你才肯报姓名”
      牧童跑到前门,见府上一多半的高手都在悄悄的埋伏在了前院,而那个持剑的少年正立在门外等着。
      牧童抱举道:“这位朋友,在下牧童。不知朋友何事到访?”
      那个少年稍微扬了扬脸,笑着拱手道:“牧大哥,别来无恙啊。”
      牧童一激凌,几步走到少年面前,惊喜的道:“是你!这月亮竟落到了地上!快里边请!”
      那人随他进了府,道:“我是来还剑的,公子呢?”
      牧童一愣,随即笑道:“公子在观月亭呢,你去寻他吧。还有——请九郎将这个带给公子。”说完将挂在墙上的银白色披风取了下来。“亭子里风大,可公子他非要等到云开见月才好去捞呀。”九郎听得莫名其妙,便接过披风道:“好,那我去见公子了。”牧童笑着目送,直到九郎的背影消失不见才嘀咕道:“还剑?真是奇怪,奇怪!”
      此时,天空中已黑云密布,西南角上已经泛白。狂风更加肆虐,湖中水面被吹得波涛涌起,浪花飞溅。远处的山峦一片墨色。摘星九郎悄悄的踏上了浮桥,看见冷冉风临风而立,灰色的长衫被风吹得如风帆一样鼓胀,长发飞扬,在这亭中,衬着黯然的山峦,湖泊,竟好似一幅潇洒的水墨画一样。此时她站在那,看着冷冉风,心中蓦地涌起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温存之感。
      冷冉风感觉到有人在背后给他披上了披风,以为是牧童,就用右手一握肩上的那只手道:“我没事,‘大乌’还是快去——,”当他的手触到那只手时,他忽然住了口,猛然扣住那只手的腕关节,将背后的人摔了过来!这种警惕是习武之人必备的,而像冷冉风这样的人又是异常敏捷的人。刚才呼啸的风声,水浪声和他的失神使他没有察觉到脚步声的差异,但他所触摸到的这双手却唤醒了他所有灵敏的神经。当他一触到这只手时就知道这是一只陌生人的手,至少他并不熟悉。还有就是拥有这样一双手的人,一定是一个可敬的朋友,或——可怕的敌手。
      因此冷冉风才以惊人的速度将背后的人摔了过来,右手扣住他的手腕,左手制住了那人的心脉。可他看到背后的人时,顿时愣在了那。
      摘星九郎并没有想到冷冉风反映会如此大,她此刻十分的狼狈,后背撞在了栏杆上,右手与心脉都被制住,并且制住她命脉致使她如此狼狈不堪的人此刻与她近在咫尺,却像傻了一般的瞪着她。
      “你的手好凉,难怪牧大哥叫我送披风给你”九郎咳了一声,尴尬的道。
      冷冉风看着她的眼睛,笑了笑,道:“对不住,我怎么也没想到会是你。”
      而此时花影重楼与牧童正站在树荫路上遥望着,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谁也不肯再往前走一步了。最后牧童嘿嘿一笑道:“咱们回去吧,一会就要下雨了。”
      重楼点头称好,临走时他又回头看了一眼,心里道:“真是天生的一对,配极了。公子这样的爱剑之人,竟只看到了摘星九郎,那冷心剑都看不见。”
      九郎也笑了笑,道:“我远道而来,你竟这样欢迎我呀?”说着身体向左一滑,错开了冷冉风的左手,右手一转脱开了他的控制,顺势一翻,又稳稳地站在了一旁,笑着道:“风大,披上吧。”说着从地上拾起披风递给了他。
      冷冉风不自然的咳了一声,接过披风道:“我不冷,只是心冷罢了。”说着将披风接过来一抖,直接披在了九郎的身上。九郎刚想推辞,但冷冉风走近了一步,将披风为她系好,然后又整了整披风才笑道:“这样就好了,那么——”冷冉风转身走回了石桌旁,坐了下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九郎为什么回来了?”
      九郎吃惊的看着冷冉风,而对方是一种正正经经的询问的表情,不禁问道:“公子是拿我寻开心吗?连这冷心剑也没有看见?”说着坐到了他的对面,将剑“啪”的一声放在了桌子上。
      冷冉风也暗吃了一惊,因为他的眼中只有摘星九郎,竟连跟随他多年的冷心剑都没有看见。但他却笑了笑,从容的道:“我是不明白你为何携剑而来。”
      “因为——主子让我还剑。”
      “那其中必然蹊跷甚多了,是不是?”
      九郎笑着道:“真不愧是冷面公子啊,多少夕门子弟都不曾怀疑,但你却察觉了。”
      “这正是所谓的‘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吧。我向来是江湖事的看客,因此才能够察觉到涉事者不能够体味到的细微之处。”
      九郎看着他,哈哈一笑道:“看客,嗯,这个词极妙,极妙!”然后她就将苍一与陈连辰的协定从头到尾讲述了一遍。当说到陈连辰因为其母之故才决心解散夕门时,冷冉风笑叹道:“哎!可敬可叹!也真难为他了。世间那个男子不希望建功立业,为成事业不惜放弃感情、自由,甚至良心。而他却为了感情自毁前程,真是条汉子!” 九郎听了心中一暖,温柔一笑道:“若是大哥听到了这话,一定十分开心的。他不肯亲自来还剑,恐怕也是不愿受人非议奚落。竟没想到——你会这样懂他。”
      冷冉风似乎被九郎这少有的温柔笑意给迷住了,片刻才道:“惺惺相惜吧。”
      九郎讲到她与苍一断金台相会,断崖取酒时,冷冉风忍不住拍掌而笑,赞扬道:“好胆识!精彩!”
      冷冉风对凤栖山庄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听到九郎讲到千面人假作金陵小姐帮苍一脱险时不禁大笑起来。九郎讲到她与苍一话别之后,悄声问道:“你这样清醒的看客,对于我大哥的易剑的原因怎么看呢?”
      “ 就像苍一说的,事事真真假假,互为遮掩,怎么能分得清楚呢?有你在夕门,确实难以如此迅速的覆灭夕门,毕竟是你带苍一入门,知道这已经门主核查。一旦有风吹草动,你必定第一个察觉。因此,你若留在夕门,必然给他们带去威胁。可是,陈连辰所说的话——我觉得也是出于真心。他所有的心思都用在毁灭夕门上,而你又是他最在意的人。你若留在夕门,他极有可能面对背弃你或放弃解散夕门的两难境地。而不论选择那一个或放弃那一个,他都会抱憾终生。由此想起来,也是对你最好的安排了。”
      九郎笑了笑,道:“说得好。我一直都不相信他会为了一柄剑而背弃多年的兄妹之情。”
      冷冉风古怪的笑着低声道:“兄妹之情?真是有趣……”
      “什么?你说什么?”九郎没有听清楚他的自言自语,便问道。
      “啊,我是说,要下雨了,你看——风停了。”
      此时,风已经歇息了,整个湖面都十分的寂静。空气沉闷而湿热。西南角已经泛白,并且直向这边扩散过来。忽然,远方隐隐的传来了轻轻的沙沙声,就如微风轻拂过树林般的细微。不一会儿,沙沙声渐近,已如马蹄疾踏而过般急促,震响。
      “看!”冷冉风伸手向西南方向的远山一指道:“好雨!”
      九郎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西南角的白色如水般涌过来,都可以看见白色的雨帘由远及近,卷过山峦湖泊直接漫过了观月亭,向那一边落去了。
      雨点敲在亭子上,犹如戎马千万驰骋而过,又如两军将士擂鼓鸣金。亭子外已是雨帘如柱白茫茫一片,早已经分不清天边山峦与湖面了。
      亭子内清凉干爽,而亭子外雨声潇潇,大雨如看得人神清气爽。九郎也忍不住道:“好雨!好雨!”
      雨仍似瓢泼,九郎又将巧遇宇文澈一事将给冷冉风听。冷冉风笑道:“‘若慕英雄,舍他其谁?’,你们对他的评价可是不低啊。不过从他对剑与武功的领会来看确实十分独到。若是有机会,我一定要会一会他。”
      “正好他也久慕你的名声,只恨无缘相见呢。”
      “呵呵——只是,你为什么把所有的事都这样详细的讲给我听呢?夕门解散的内幕恐怕也只有陈连辰,苍一与你知道,这样重大的事情,连七祥与鬼二郎你都不曾告诉,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外人知道呢?”
      九郎静静地看着他,片刻才道:“首先,我拿你当知心的朋友,你是夕门之事的局外人,我可以和你分享这些东西而毫无顾忌。还有就是——我若想还剑,以你公子这样的人,不将事情弄得清清楚楚,并且觉得是百利而无一害的话,是绝对不会收回此剑的。”
      “第二个理由最为充分,而第一个理由又更为让人舒心。这剑,我收了。”冷冉风意味深长的看着九郎道。
      九郎愣了一下,她没想到冷冉风答应的会这样痛快。收了剑就意味着易剑的生意结束了,而自己,也自由了。她这样详细的讲述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是为了防止冷冉风以为这是计中计而不肯轻易收剑。没想到,竟这样容易。
      冷冉风望着九郎无声的笑了,伸手将剑取了过去,轻轻用手抚了抚,盯着剑道:“久违了老朋友。那么——摘星九郎——你自由了——”说道这儿他忽然抬起眼看着九郎,眼神那么亮又那么难以琢磨。
      九郎低头一笑,又抬起头望着冷冉风道:“多谢公子!但我答应公子的事,一定会去做的。我师父她云游四方居无定所,但一旦她听到消息,就一定会回来的。”
      冷冉风轻笑了一声,向亭外望了一眼,道:“雨停了。”
      九郎这时才注意到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阴云已经散开了,缓慢的向东南角移去。此时太阳已经快下山去,金红色的余晖从山峦那边斜铺下来,湖面上金光粼粼,柔波荡漾,雨后的树丛草地显得格外鲜亮。九郎起身走到栏杆旁,遥望着山川大地,笑道:“终于雨过天晴了。”
      此时一阵风起,大群树叶被吹落湖中,漾出无数波纹,一圈圈荡漾开去。
      “哎,对了公子,我来时听见牧大哥言语古怪,说什么‘月亮竟落到了地上’,还说你非要等到‘云开见月’,这是什么意思呢?”九郎忽然回头问道。
      冷冉风心里暗骂道:“牧童你这个贼‘大乌’”,向九郎却笑道:“他天天是莫名其妙,不必理会他的疯言疯语。”
      九郎哈哈一笑,转回头来看着湖面,忽然她发现阳光渐渐暗下去,但湖中映出了一道彩虹的影子,一片叶子落入湖中,那片影子刹那被漾碎了。
      “彩虹!是彩虹!”九郎拍手叫道。
      此时一道宽而明亮的彩虹悄然出现在天空。由东南角直通向南边的山峦,仿佛在云端架起了一道宽广的大桥,真是美极了。
      “我小的时候,一见到彩虹必然要拼命的去追,因为我娘说这是通向天边另一个世界的桥,我想到那边去看看,所以就拼命的向彩虹那边跑。但每次我跑啊跑,总是越追就离彩虹越远。最后直到它变得越来越浅,然后渐渐消失——”冷冉风站在九郎身旁,微笑着缓声道。“我那时伤心极了,只以为是我自己跑的太慢了,却不明白,这世间有好多东西都像彩虹一样,无论你怎样努力去追,却只会越追越远,永远也得不到。你可能片刻的欣赏,却永远——也难以企及。”冷冉风说到这看着九郎,彩虹的明亮似乎都映到了他的眼中,使他的眼神那么清澈,那么动人心弦。
      九郎望了他一眼,又看着彩虹道:“我还以为这样傻的人只有我一个呢。我师父说彩虹的那一端,是你所有想拥有的东西。我那时就拼命的追,直到精疲力竭,才默默哭着回去。我也以为自己跑的太慢了,就拼命的练轻功。夕门轻功最好的人当时是二哥的师父叶轻旋,他——现在早已归隐了。我的举动让他和我师父都非常的困惑。后来他从七祥那里问出了原因,在一次雨后叶轻旋便牵着我的手一起去追彩虹。”九郎说到这笑了起来,接着道:“那时我十岁吧,他牵着我就像风一样。我们直追到彩虹逝去,我那时满心希望可以追到彩虹的,因为他的速度是那么快。于是我就伤心的嚎啕大哭。叶轻旋背着我向回走,并且告诉我,人不可能什么都可以得到,这彩虹只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求不得的东西以后会更多。得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样面对你不可能得到的东西”
      “叶轻旋那时应该是三十岁左右,正是意气风发之时,却能有如此沉着的见解,难怪我母亲那时对他称赞有加。”冷冉风笑道。
      “夕门之人受到老夫人的赞扬那可真不简单,若非大智大慧,他也不可能全身而退,平安的撤出江湖。”九郎回道。
      此时天色暗下来,彩虹也渐渐暗淡下去,冷冉风与九郎相视一笑,但谁也没有说话。
      此时浮桥之上响起了脚步声,牧童穿过浮桥,正向这边走来。
      冷冉风忽然道:“走吧,看来牧童已经设好晚宴了。今夜咱们不醉无归。”
      “好啊!我在府上那么久,从未听说过你喝醉的趣事。那咱们今天就一较高下!”九郎笑道。
      “那是我从未逢过敌手。”冷冉风笑答道。牧童在一旁听着,心里道:“哎呀,公子,你吹什么呀。你知道九郎是什么量啊,你就敢和她较量?这酒可怎么喝?这酒可怎么喝?要不仍给九郎喝花雕酒,而给公子喝兑五分水的清心酒……”冷冉风让九郎先走上浮桥,之后飞快的一掌拍向牧童的头上低声道:“你小子神色阴晴不定的想什么呢?”牧童灵巧的一闪躲了过去,悄声道:“你这些年从未多喝过酒,要是真不敌她,岂不——岂不——”
      冷冉风轻笑了一声,推了牧童一把道:“快走吧。”
      九郎走到浮桥上时回望了一眼天际,那里彩虹已经快要逝去了,只留下那些美好的遐想,竟忍不住叹息了一声,为何美好都如此匆匆。
      牧童本来是以冷府接待贵客的标准去安排的酒席,设在会客厅,摆了十几桌,有冷府上下众高手相陪,冷冉风听后皱了皱眉,笑道:“九郎你看怎么样?”
      九郎摆手笑道:“牧大哥你放过我吧,九郎可受不起这样的优待。”说完恳请般的看着冷冉风,道:“公子——”冷冉风顿时笑道:“牧童请吩咐在花园亭里设一桌酒席,那会客厅里的酒席就留给你们了。”
      牧童应声道:“是了,公子。”说完向冷冉风眨了眨眼,退了下去。冷冉风暗暗瞪了他一眼,却忍不住笑了。因为九郎刚才的神情实在太可爱了,在冷冉风看来都有一点撒娇的意味,虽然九郎不曾察觉,但那种亲近与信赖之意,已经很自然的流露于表情话语之间了。由此看来,冷冉风也不是什么绝顶聪明之人,否则,像他这样的人挥一挥手,得有多少千娇百媚的美人儿投怀送抱,但他却甘心只为水中月的一样的人瞬间温柔而欢欣不已,也是傻得可以了,和小时候追彩虹的固执也没多少区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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