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主先生》岁岁有宴

46、第 46 章

　　人没走到房门，徐乐支就被原朗拉了回来，从身后搂到怀里。徐乐支忍不住笑了，这招又是从哪里学来的。

　　原朗的脸贴着他的后颈呼吸的热气喷洒在皮肤上，让徐乐支微微发抖。

　　“抱歉”原朗低声说“我知道我的表现很差。”

　　“没有”事到如今，做了留在这里的决定后，徐乐支反而平静下来“我知道你在勉强自己。”

　　原朗轻轻地反驳：“没有勉强。”

　　“嗯？”徐乐支不解。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原朗顿了顿，似乎在努力措辞“虽然不是你想要的反应，但我的确没有勉强。”

　　徐乐支轻轻点头，“嗯，我明白的。”没有勉强，但也不算喜欢——这就是原朗的感受。

　　“没关系，我理解的。我先下去睡，明天再来。”徐乐支笑了，觉得自己有点像那种在古代话本里的穷书生，明明在青楼被头牌青眼有加，受宠若惊都来不及，还要装成做一副清高虚伪样子。

　　他要走，原朗却不放开他了：“我们再试一试。”

　　“啊？”徐乐支没明白“怎么试？”

　　脚下一轻，身体腾空，原朗居然把他抱了起来。

　　“等等原朗，你的肩膀，还不能……唔”徐乐支话还没说话，就被原朗扛了起来，抵在门上亲。

　　他亲得比徐乐支亲得还要用力，横中直撞的力道大得几乎承受不住，持续了几分钟，徐乐支就不行了，脑袋一阵阵发晕，偶尔间隙见吸到一点空气就快缺氧了。他用力拍打原朗的后背，示意自己快不行了，原朗才放开他。

　　缺氧的脑袋得到缓解，还没缓解完，原朗又亲了上来。唇间的声音充彻在耳边，令人难堪害羞的声音简直像在鞭打徐乐支的神经。每一鞭都在告诉他，原朗主动亲他了，这次没有慌乱，没有争吵中的冲动，是真正主动的亲他。

　　这样的认知让徐乐支全身颤抖，原朗朗放开他的时候，发软的身体甚至没办法坐起来，整个人软在原朗怀里。

　　任由原朗把他放在床上，仔细仔细地抚摸他的五官，又轻轻地吻了下去。这次是很细致，很珍惜地亲吻。

　　徐乐支微微仰头附和着他，也不知是不是害怕再看到一双毫无情动的眼睛，接吻时徐乐支一直都闭着眼睛。

　　然后他清楚地感觉到，原朗开始伸手解他的扣子。

　　徐乐支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

　　原朗的手法轻柔地像在弹钢琴，不一会儿他的柔软的丝缎被剖离，一段白皙的雪玉被捧在手心。

　　缓缓靠近柔软地触碰。

　　胸膛、肋骨，肚脐，腹部，手臂，手腕，手心，大腿，小腿，脚踝。

　　但带来的是却是频率可怕的颤抖！

　　可能原朗自己都不知道，徐乐支到底对他有着多大的渴望，有时候仅仅只是梦见……他都能死去活来，更遑论现在这样。

　　心跳得太快太急了，徐乐支觉得自己发烧了，否则为什么连眼睛都在发烫。

　　徐乐支颤抖着，无助地闭着眼睛流泪，他从没想自己比梦里还要没出息，都还不算开始就已经受不住了。

　　原朗本来以为徐乐支是在害羞，没打算停下，但过了一会也察觉到不对劲了，马上停下把人揽到怀里。

　　徐乐支整个人不停地发抖，身体柔弱无骨地仿佛一滩水。皮肤也是不正常的发红，原朗把他紧紧按在怀里，发现心跳得太快了。

　　原朗把徐乐支湿得贴在脸上的头发拨开，露出一张白皙红润的脸，徐乐支闭着眼睛，睫毛蝶翅般轻颤，睫毛尖泪水，他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咬得都肿了

　　原朗低头去亲，亲了许久才让徐乐支放松嘴唇。

　　“怎么了？”原朗担心地问“是不是我让你不舒服了。”

　　徐乐支闭着眼睛摇头，他懊恼，委屈，又觉得自己太没用，放弃似的哭了出来：“我太喜欢你了原朗。”

　　原朗愣住了。

　　徐乐支闭着眼睛流泪，仿佛一个被判了死刑的人的临行前的忏悔：“我太喜欢你了，喜欢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喜欢到我控制不了自己，我承受不住……我……我控制不了。”

　　徐乐支慌乱的描述前言不搭后语，原朗却是明白了，就像极度饥饿的人突然面对大鱼大肉，会暴食而死，贫困多年的人天降横财会骤然惊喜到心梗。

　　徐乐支现在就是这么一个状态。

　　原朗低着头深深呼吸了几次，他伸手抚摸了一下怀里人白皙的肌肤，只要一触碰徐乐支就会不可抑制地颤抖一下，他听着徐乐支的心跳，频率确实大块了。

　　他知道徐乐支喜欢他，可没想到，会喜欢到这种地步。该怎么说……喜欢他喜欢得要死了。
　　原朗说不清是什么感觉，有一点惊讶，更多的却是沉重。

　　理智告诉原朗，这件事不能再进行下去了，可火已经烧起来了，一时半会灭不下去。

　　他想试图再尝试一次，可还没开始，徐乐支就像濒死的鹿一样哀鸣一声。

　　原朗忍不住叹气，这可怎么办。他把徐乐支横抱起来，朝浴室走去。

　　徐乐支心跳如鼓，脑袋像被人罩住了一样，无论什么感觉都像隔着一层蒙蒙的雾，只觉得被人抱起来，放到了光滑的浴缸里。

　　可能是镇定剂的药效还没过，他整个人又晕又软，甚至撑不住自己的身体攀在浴缸边缘，一放下就滑到底，然后下意识地他把紧紧抱住自己，蜷缩起来。

　　头上的淋浴喷头突然被打开了，温热的水刺激皮肤，脑海里联接上过往不堪的记忆，徐乐支突然发出一声痛叫。

　　“怎么了？”原朗被徐乐支的痛叫吓了一跳，来不及脱掉裤子，跨进了浴缸把人拖起了起来，拥在怀里。

　　徐乐支痛吟了一声，抖得更厉害了。

　　“你别走”他埋在原朗的怀里，小声的恳求，“不要放我一个人在这里。”

　　原朗似乎是听懂了，更紧地拥住他，低声道：“我不走，别怕，现在不一样了。徐由已经不在这里了，你打败了他，你赢了。”

　　徐乐支不知是听清还是没听清，只是摇头，消瘦的身体埋在原朗怀里，这么软，又这么脆弱，那么全心全意的依赖他，好像只只能依靠着他存活的小动物。

　　从前徐乐支也生病过，受伤过，原朗也衣不解带的日夜照顾过，但他从没觉得自己会是徐乐支的依靠。徐乐支一直很强，哪怕是身体最脆弱的时候，面对原朗，他的精神也是极坚韧固执的。

　　那现在是为什么？为什么会变了。

　　徐乐支难受地的呼吸打断了原朗的思绪，他还处在最喷薄的时候，整个人难受得在原朗怀里动来动去。

　　原朗思考了一下，不等了，快刀斩乱麻。

　　“呃！”突然起来的刺激让徐乐支尖叫了一声，大口大口的呼吸。

　　身体的颤抖剧烈起来，他湿漉漉的眼睛求救般地望着原朗。

　　可原朗没给他任何反应时间，哀鸣撞成一片片破碎，他模模糊糊意识到原朗在做什么，徐乐支心理和生理都承受不住了。

　　徐乐支口中哀求的话语不成句，被折磨得满脸的泪水，无助的脸庞既脆弱又性感。

　　原朗从没见过这个样子的徐乐支，或者说他就没见过这样的表情……心下不可制的悸动，情不自禁低下头，深深吻住徐乐支。

　　哀求和哭喊被堵进嘴里，整个身体就像一只被吹大的气球，又胀又难受，迷蒙中想寻求解脱不得，神经被欢愉和痛苦双重折磨着。

　　归寂那个瞬间，徐乐支的脸上空白了一瞬，然后就彻底失去意识，晕倒在原朗怀里。

　　原朗接住了他的身体，双手环抱住徐乐支，脸上罕见地一片迷茫……就在徐乐支晕过去的那一瞬间，他感觉到自己的变化。

　　体温在身高，心跳在加快，身体某处陌生的感觉越大清晰。

　　在异国他乡亡命打拼的时，他也有过必须逢场作戏的时候，他从没对这种事情有丝毫的享受，更多时候的他只是在完成任务，为了让自己跟那些人有谈资，为了合群。

　　那时候，那些床伴的脸，味道，声音他统统不记得了。

　　但此时此刻，他觉得，他会铭记今晚徐乐支每时每刻的表情，身上的味道，皮肤的触感。自己的身体的变化，肩上伤口开裂的血腥味，他一辈子都会记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