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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于晴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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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乐支把这顿孤独的午饭,一口一口吃完了。
盛夏炎热无聊,雨季该做的准备都做完了,徐乐支每天除了去学校和养殖场,无事可做。他也打不起精神做其他的。穷极无聊,就坐在前院台阶上,一点点剖壳酸豆角的壳,打算做酸豆角醋
酸豆角的壳剖了,一个个去核取果肉,把处理好的果肉装盆,用水浸泡过夜。隔天进锅,大火加足量的水煮开,用纱布过滤,过滤后的汁水再次煮开,这次得到的就是特清澈的酸豆角汁,无丁点果涩味,最后放几块老冰糖,再倒小碗高度白酒,充分搅拌融合。入坛密封,静置月余就能用了。
反正醋可以久放,多做一些送给左邻右舍也好。村子这段时间很平静,村民们最大的谈资就是王二嫂出院了,又乖乖回到家里过日子,也不再提什么离婚。乖顺地像只鹌鹑,村里一些男人们也跟着得意起来,谈论人家两口子的时候屁股翘得老高,也不知关他们甚事。
原朗已经离开4天了,就和人间蒸发一样,没有任何来信。但徐乐支心里却觉得,他们不会就此结束,事情远没有结束。
某天徐乐支从养殖场回来,远远地就看见院门停了一辆从没见过的红色轿车。
徐乐支停下脚步,深吸了几口气,果然,该来了总会来的。
走到院门边时,就听红色轿车鸣笛一声,后座车窗缓缓打下,露出一头漂亮光泽的长波浪卷发,以及白皙小巧,戴着大墨镜的脸。女人化着鲜艳的妆容,红唇微动,朝徐乐支吹了声口哨。
徐乐支认得这个女人,在集市上有过一面之缘,是原朗曾经的未婚妻——于晴。
于晴饶有兴致地看着徐乐支,也不说话,也不下车,最后徐乐支只得主动上前说:“您来晚了,原现已经不在了。”
“哦~我知道的”于晴笑容明艳“我不找他,我找你。”
徐乐支沉下脸,问:“有什么事您直接说。”他猜到了,如果他和原朗以前就认识,那么大概率和于晴也是旧相识。俗话说的好,多年未见的老相识突然联系一定没好事。
果然,于晴夸张地“啧”了一声,很有兴致地说:“他们说你失忆了,我还不信,现在看来居然是真的。”
徐乐支皱起眉头,这位显然是个滑不溜秋的,不好应付。于晴只觉得好玩,徐乐支即使是失忆了,皱眉的表情还和以前一样可爱。
回想过去,在外人看来他俩是情敌,但于晴觉得,徐乐支并不是因此才讨厌她,徐乐支讨厌的是“想利用原朗抢财产的疯女人”而不是“原朗明面上的未婚妻”
可人家已经自动退出,老老实实地回家种地了,这会儿又把人捞出来蹚浑水,于晴想想,都觉得自己不道德。
罕见的那点善心发作,或者是觉得失忆的小狼仔好玩,很值得逗弄几天。于晴把计划要说的话咽了回去,反正这几天无聊,玩玩又何妨。于晴打开车门下来,乡村盛夏的阳光浇得她一头热:“真晒啊,徐先生,讨口水喝行不行。”
徐乐支困惑得很,这人突然示好,打得什么主意?但见阳光实在酷烈,也不忍肌肉白嫩的女人遭暴晒,徐乐支还是打开院门让她进来了。
于晴坐在廊下,徐乐支接了风扇到屋外,风扇转动带来凉意,于晴把长发拨到一边,露出雪白的胸脯,她今天穿一件胭脂红底白点花的度假风长裙,细裙带在绕过白皙的脖颈,打了个轻巧的结,很少有人能把红色穿得这么好看,没有一点点诱媚,只觉高贵。
他弄了点杨梅果酱泡水,放了足量的冰块,又揪了盆栽里的薄荷叶。之前为了原朗买的一次性饮料吸管,这会就用上了。
徐乐支居然会做饮料?于晴大为稀奇,大吸一口杨梅汁,酸酸甜甜的味道不错,很是清热解暑。徐乐支也给自己搞了一杯,看于晴喝得满脸惬意,他忍不住问:“这么放心就喝了,不怕我下毒。”
于晴冷笑:“你最厉害的时候都没能毒死我,何况现在。”
徐乐支不安,不知这位于小姐是来报复,还是来算账的。他深吸一口气,直接道:“您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至于原朗,我也联系不上他,也没法给你传话。”
于晴心眼转了几圈,想:原朗轻易就让她靠近徐乐支,丝毫不做阻拦,为什么?就不怕她把过去的事和盘托出吗?还是有什么她忽略的?于是故意反客为主道:“本小姐今天心情好,给你个机会,有问必答。”
徐乐支不解:“不是你问我?反而让我问你?”
“你的事我都知道,有什么好问”于晴优雅地喝了口饮料,闲闲地说“反倒是你,一肚子疑问吧。你和原朗,还有我那便宜弟弟,那可是相当精彩。”
夏风吹过,屋院寂静。徐乐支沉思许久,竟出乎于晴意料地拒绝了:“让您失望了,我并不想知道以前的事情。”
于晴:……
徐乐支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尘打算送客:“要是没什么事情,您慢走不送了。”
说完转身就要拿杯子离开。“哎哎哎”于晴忙拉住他,无语至极“不是吧小乐支,失忆一场几年没见,性格变化那么大。”
徐乐支忍不住翻白眼,他确定自己以前一定很讨厌这个女人,当然现在也不想搭理她,正要甩开于晴的手。
于晴见他不上套,也不搞什么弯弯绕绕了,直接喊道:“你以前喜欢原朗!”
徐乐支脚步僵住了,停在原地。
于晴见对方有了反应,心里晒笑:装什么啊,果然还是想知道。趁热打铁道:“你以前为了追求他,那阵仗可大了,阵仗大得差点搞出人命。”
徐乐支知道自己不应该听的,知道自己此时应该狠心离开的,但双腿就是动不了。他忍不住出声问:“搞……搞出什么人命?”
果然不出所料,来兴趣了吧。于晴调笑着道:“搞死原朗啊,因为他一直拒绝你的追求,所以你恼羞成怒,伙同我那个不成器的弟弟,把原朗关了起来,打算一枪崩了他。”
世界乍停,高高举起,重重砸下。
“不可能……”徐乐支面如死灰,不可置信地后退几步,嘴唇都在颤抖“不可能……我怎么可能这么做。”
于晴耸耸肩,很乐于再添把火:“怎么不可能,原朗的左手你看到了吧,他的左手废了七八成啊,就是你干的呀。”
“不对……”徐乐支的头痛起来,原朗说过的,他的左手是自己弄伤的,不是被别人伤的。原朗没必要跟他说谎。
于晴没留意到徐乐支脸色的变化,她想,既然原朗不怕徐乐支想起过去,那她添油加醋也没啥吧,谁比谁横啊:“徐乐支小朋友,这还不是你干的最血腥的事呢,你以前有个养父,叫徐由,你父母双亡被他好心收留,结果你恋爱脑上头,为了原朗,把自己养父都害死了。你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徐由?!徐乐支脑袋瞬间刺痛,像被一根长针狠狠戳进脑浆里搅动,痛得满头冷汗。徐由……他记得这个名字,这不是原朗仇人的名字吗?怎么会,怎么会呢?
这到底是是怎么回事,徐乐支痛得浑身冷汗,站都站不稳,脑浆好像要被搅碎了。
于晴终于发现不对劲了:“喂?喂?你还好吗?徐乐支???”
模糊中他看到于晴慌张地站了起来,好像又说了什么,可是他已经听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