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Chapter 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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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很着急。
当他们知道了蔡程昱的态度之后，马上就联系了新闻媒体，大肆宣传说Russell王子在成人舞会上对云家大少爷蔡程昱一见钟情，两人相处甚欢，或许不久就会公开婚讯。
接着便有人扒出来这个云家大少爷蔡程昱正就读于机甲学院，于是不少八卦新闻的记者想要偷偷溜进学校里拍几张照片，无一例外都被安保人员挡了回去。
想着拍照不行，采访总可以吧，于是众多关于蔡程昱的知情人员采访流了出来。
一开始人们只以为蔡程昱是个低调的新贵少爷，没想到从这些采访里才知道原来他是个指挥系的尖子生，不仅论文上过学术期刊，而且研究成果被提交给军/部进行试验，甚至他个人刚完成和军方的签约，前两天才上的学校公报，说是过阵子毕业之后直接要进军/部的。
于是嘲讽蔡程昱配不上龚子棋的人愣了，这哪里是配不上啊，又有身份又有智商，简直是门当户对。
唯一的缺点可能就在于，蔡程昱是个alpha。
Alpha的生殖腔发育并不完全，这是通识学校就已经教导普及的知识。因此，两个alpha结合自然孕育后代的几率并没有一对alpha和omega结合来得高。
有位omega女性在接受采访时就表示，“Russell王子和蔡程昱学长的结合是非常让人失望的，这让我感觉优质alpha越来越少了，身为一个omega，我压力好大。”
当然，更多人对于这两位优秀alpha的结合还是抱着祝福的心态。
尤其是当一张他们难得的合照传出来的时候，整个王国都沸腾了。
那是一位学生抓拍的照片，本意是想分享他看到的王子和传言中未来王子妃的美好瞬间，没想到即使没带这俩人大名也已经被传播得极其迅速。
照片中蔡程昱站在教室门前，龚子棋背着手站在他对面，看上去有些紧张。整个画面没有拥抱也没有亲吻，唯一的亮点可能就在于龚子棋手上拿着一个小盒子。
有人扒出来那是一家老字号点心的包装盒，但是大家都搞不懂，王子殿下送礼物为什么要挑这个，只有在无聊刷论坛的梁朋杰才知道，这家的点心是蔡程昱最喜欢的。
因为原料用的是他们以前家那颗星球的特产。
“小伙子下功夫了嘛。”阿云嘎看着梁朋杰发到群上的照片，乐呵着给郑云龙展示。
郑云龙挑挑眉，又把注意力转移到手上的机甲零件里。
“还没弄好呢？”阿云嘎凑过去看，郑云龙掰着指头数数，“五个孩子，加上朋朋和方方过来帮忙，这才弄好了三台。”
“不着急啊，大龙。”阿云嘎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松点。
“还没到时候呢。”他看向窗外繁华的首都星大街，“就算到时候了，我们也能把这五个孩子护住。你别担心。”
蔡程昱把点心带进寝室的时候毫不意外地收到了张超八卦的眼神。
“拿去吃。”蔡程昱把盒子放在桌面，他们双人宿舍，蔡程昱不吃只有张超能替他消化这盒点心。
“我哪儿敢啊。”张超笑嘻嘻地，“待会儿我们王子就踹开这门拎着我的领子把我丢楼下去了。”
“哪儿那么多废话。”蔡程昱脱下外套，又把衬衫解了两个扣子，“我洗澡。”
“这会儿晚饭都没吃吧？”张超喊他，“这么着急干嘛啊。”
“子棋等会儿来找我吃饭。”蔡程昱边往浴室走边脱下衬衫，张超觉得无趣，把目光放回身前的指挥学课本上。
龚子棋来得很准时，甚至还有点早，跟门神一样在蔡程昱宿舍门口站着。
蔡程昱一开门见到龚子棋有点惊讶，他袖口还开着，本想趁下楼的时候再慢慢整理的，“子棋这么早啊。”
“嗯。”龚子棋应了一声，自觉地伸手过去帮他把袖口的扣子一颗颗扣好，又仔细给他正了正领子，“因为想学长了。”
“我们三个小时前才见过。”蔡程昱无奈，他搞不懂这小孩为什么总是一张嘴就来这么肉麻的话，虽然是要确立伴侣关系但是他们也才认识没多久吧。
蔡程昱于是由着他帮自己收拾，“去哪儿吃饭想好了吗？学长请客，别客气啊。”
“那谢谢学长。”龚子棋笑着，实际上他已经定好餐厅并且计划好了什么时候送花什么时候送礼物。
毕竟高杨发给他的恋爱语录一百零八条上面第一条就是“我要送你九十九朵玫瑰花，迫不及待想把你带回家”。
高杨要是知道龚子棋现在对蔡程昱这么活学活用，他大概会后悔把文件发给龚子棋之前修改了文件名。
文件的原名叫“看看就好绝对不要瞎说恋爱语录一百零八条”。
龚子棋约蔡程昱出来商量婚事。既然蔡程昱松了口，也该是时候准备起来了，以免夜长梦多。
蔡程昱听龚子棋的，把悬浮车的目的地定在了海港餐厅。据他所知这家餐厅的位置并不好订，而且能去那里的人非富则贵，他们两人一起在那露面的话，也不知道被人看到了会产生什么后果。
龚子棋则是故意带他来海港餐厅的。先不说这里有皇城看海最好的视野，高杨向龚子棋透露了今天会有什么人在这聚会，龚子棋也觉得有必要来打个招呼。
“学长，您先看看要吃点什么，我去打个招呼。”龚子棋看着走上旋转楼梯的一行人，嘴角勾了起来。蔡程昱随着他的视线往身后看，带头那个可不就是亚伦公爵嘛。
除了亚伦公爵之外，里面蔡程昱能认出来的还有凯伦伯爵。
不得了呀，蔡程昱暗叹，怎么吃个饭都能遇上反对派聚会。
反对派是最近兴起的一个名称，指的是反对国王新通过的《帝国第十三部宪/法》的那群人。宪/法本身没什么问题，蔡程昱是把全篇都看过的，就是其中有些改革触及了贵族阶级的利益。
于是一大群人马上抱团，从宪/法刚提出的时候就一直反对，但是国王狠了心要改革，久而久之反对派与国王之间的矛盾越来越严重。
蔡程昱在家里听父亲们说过，这些反对派，怕是一找着机会就要反的。
“我和你一起去。”蔡程昱不想让龚子棋自己面对这些狡猾自私的政客，也跟着站了起身。亚伦公爵一行人明显也看到了龚子棋，于是他们停了下来，先走过来问好。
还算懂规矩，龚子棋心里暗讽。
“殿下。”亚伦公爵先行了礼，其余人跟着也动了起来。龚子棋笑笑，左手搂上蔡程昱的腰间，让两人之间的距离越发贴近，“各位好。介绍一下，我的王子妃。”
蔡程昱听到这句的时候笑容僵了一下，他们还没开始讨论这桩婚事呢，龚子棋就这么先下了决定。但是这时候他不能不给龚子棋面子，于是他点点头，算是应了下来。
“虽然还没公开宣布，但我和子棋确实是有结成伴侣的打算。”蔡程昱看着亚伦公爵怀疑的眼神开口，“您还是第一个知道的呢，以后麻烦大家多多照顾了。”
亚伦公爵年龄上是长辈，但身份上始终低他们一头，他向蔡程昱和龚子棋稍稍鞠躬行礼，“您说笑了，还是不打扰二位，我们先走了。”
“慢走。”龚子棋颔首承了礼，等他们走后迅速松开搂着蔡程昱的手，“学长对不起！”
“怎么了？”蔡程昱倒是没太介意，他是真的饿了，招呼着龚子棋先把菜点了，“子棋，我饿了。”
“好。”龚子棋拿过菜单，大致浏览了一遍就开始勾选。
蔡程昱看着龚子棋报上去的菜名都是自己的口味，挑挑眉，看样子小朋友真的有挺下功夫来做功课的。
“不是要说我们的事吗？现在开始吧。”菜上齐了，他们要的是小包间，饭店做的设计是透明隔断，蔡程昱往外面扫了一眼，决定开始谈话。
“学长你说。”龚子棋放下了筷子，态度很严肃。蔡程昱被他逗笑了，“没事啊，那么紧张干嘛。”
“说说王室是怎么打算的吧，但是我得先告诉你，我们云家不可能没有条件。”
龚子棋点点头，夹起一筷子菜斟酌着开口，“国王和王后是想我们尽快结婚，孩子的事倒不着急。条件是云家要向王室提供情报并且派出武装人员保障王室成员安全。”
“哇。”蔡程昱的眼神冷了下来，看着龚子棋笑了笑，“您要的可真不少。”
“可是您能给我们什么呢？”蔡程昱端起杯子朝龚子棋示意，“提醒一下，我们不缺钱，也不要什么权力。”
“所有我们能给的。”龚子棋听出来他话里刻意的疏离感，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头。
“包括双s级机甲的内核碎片吗？”蔡程昱摆出了自己的条件。
“……”龚子棋一下没说话，国王和王后可没有给他这么大的权力来答应这种事情，“我得问一下。”
“现在问吧，没有必要等，而且你们不是也着急吗？”蔡程昱按下桌面上的按钮，透明隔断慢慢变成了黑色，房间门被敲响了。
“陛下。”阿云嘎和郑云龙走了进来，龚子棋变了脸色。
阿云嘎朝墙壁的空白处示意龚子棋，“开始吧。”
“已经做了信号隐藏和通讯保护，不用担心这个。”郑云龙补充道。
龚子棋沉着脸拨通了国王的通讯，第一次没有接通，第二次才有人接起来。
“怎么了？”国王精神不太好，揉着额角坐在书房，背后的挂饰是国王这一支的家徽，金色的雄狮身上缠绕着一圈圈罂/粟花。
“殿下，晚上好。”还没等龚子棋出声，阿云嘎先打了个招呼。郑云龙跟着他向国王鞠躬。
国王坐直了身子，看这个架势也明白了几分，倨傲地抬起下巴，“晚上好，先生们。”
接下来就没有蔡程昱和龚子棋什么事了，他们往后退了两步，看着阿云嘎郑云龙和国王讨价还价。
龚子棋忍不住低声去问蔡程昱，“学长就这么信不过我吗？”
“嗯？什么？”蔡程昱看国王忍着脾气的样子好笑，一下没留意龚子棋说了什么。
“学长如果不是因为信不过我的话，为什么要把学长的两位家长也请来。”龚子棋又靠近他几分，呼吸间的热气打在蔡程昱的脖子上，蔡程昱觉得有些痒，往旁边躲了躲。
“本来我们两个说的都不能算数。”蔡程昱耸耸肩， “这不是刚好嘛。”
他拍拍龚子棋的肩膀示意他放松，“放心，占不了你便宜的。”
龚子棋刚想说重点不是这个，却被蔡程昱扯了下袖口，“装认真点。”
蔡程昱话音刚落，阿云嘎和郑云龙就回头看他俩了，连带着墙上通话里的国王也看了过来。
“你们有意见吗？”郑云龙问。
蔡程昱摇摇头，笑得乖巧，龚子棋刚也没仔细去听他们达成了什么条件，只顾着附和蔡程昱，“没有，都挺好的。”
“那就行。”阿云嘎笑笑，转过头去向国王行礼，“晚安殿下，祝您有个愉快的梦。”
国王的笑容不太好看，僵着脸挂了通话。
“两位要和我们一起吃饭吗？”龚子棋看着自己未来的父亲们，犹豫着提出了邀请。
“好啊。”阿云嘎笑眯眯的，郑云龙在一旁眯着眼睛打量龚子棋，“嗯。”
蔡程昱偷笑，按了服务铃让送多两双碗筷过来。
龚子棋可笑不出来，他只是客气一下而已，怎么会这样。
国王具体和阿云嘎郑云龙谈了什么条件，龚子棋还是在王室管家手里拿到文件才知道。他人在学校，管家专门送过来的，顺带嘱咐他记得成婚前一个礼拜要提前做好准备。
大多数条目和龚子棋预想的没有区别，蔡程昱提出来那条关于双s机甲内核的也被答应了，
龚子棋翻着文件，忽然挑了挑眉， “成婚后王子妃拥有自愿参/军的权利。”这是文件的最后一条。
原本的王子妃和王子成婚之后是要停下个人一切事务的，他们只需要扮演好王子的伴侣就可以了。像蔡程昱这样可以参/军的王子妃，怕真是历史第一个。
龚子棋对这条不太满意，但是他没办法反对。这份文件送到他这儿来只是走个形式而已，他根本没权力去更改。
可惜了。龚子棋放下文件，看向隔壁宿舍楼，蔡程昱就住在那儿。
现在时间还早，几乎整栋楼都是亮着灯的。
没有借口把蔡程昱绑在身边了，龚子棋自嘲地笑笑。
高杨从浴室出来，头发上还挂着水珠，“站着干嘛。”
“哦哟。”高杨认出来了龚子棋手上是王室专用的纸张， “定下来了？ ”
“还有两个礼拜。”龚子棋点点头， “明天我就得回去。”
“这么久？”高杨笑了笑，“我还以为他会让你们两天内结婚。”
“政客也需要舆论造势的。”龚子棋把文件收好，“没什么要嘱咐的吗，我的老朋友？”
“嘱咐可算不上，就是提醒一下。”高杨摆摆手，“城里面进来了些脏东西，你们自己小心一点。”
“你怎么知道的？”龚子棋十分严肃，这可不是小事。
“代代的表哥是叫高天鹤。”高杨打开高天鹤的资料面板给龚子棋看，是个一等军医。
“他有天晚上被叫到南街去了。”高杨继续说着，打开了一个加密的文件夹，翻出一张照片点开。
南街是首都星唯一的灰色地带。居民楼一栋挨着一栋，密密麻麻的晾衣绳从窗户里伸出，地上的水坑倒映不出来天空，叫卖声和谈话声充斥了街道处处，电子招牌一个叠在一个上面，出入口两个大大的“南”字投在那里，界限分明。
高杨打开的照片是一个倒在地上的男人，四肢呈现出一个扭曲的形态，趴在地上，，皮肤极度脱水。“他”留着中长头发，被泥水弄湿了，一缕一缕地搭在脸上，看不清楚容貌。
高杨点击下一张图片，出现了那个男人的正脸，龚子棋差点把手里的文件抓皱了。
那不是个人。
“他”没有五官，脸上只有一层皮，稍稍往下陷着，说明“他”的头是空的。
“虫族。”龚子棋认出来了。
“没错。”高杨把显示面板关掉，“老朋友的唯一建议就是加强婚礼上的安保。”
他们的科技在进步，虫族的发展也不能忽视。现任国王在位期间安逸惯了，没组织过大型排查，这也是龚子棋最不爽的地方。
这下好了，近百年前那场大战换来的和平终于走到了尽头。
“那个男人”很明显就是虫族的调查兵，智商不高，但是可以随意改变自己的形态。最惯用的招数就是把人杀/掉之后借了人的壳子，钻进去把那幅躯体慢慢填满，再在脸的位置模拟出人的五官进行调查监视。
“抓到了吗？”龚子棋问高杨。
高杨点点头，龚子棋松了口气。
但这事的严重性还是不容小觑。既然一个小小的调查兵都能混过首都星的安全检查潜伏在南街，那虫族更高智商的将领呢？他们会不会也早就潜伏在首都星的各个角落？
龚子棋握紧了拳头，“我得去和老东西报告。”
“你别。”高杨拦他，“他用得着你告诉吗？”
龚子棋忽然想起条目里有一项“云家许诺将向王室提供最高级别的安全保障，不管是面对内部反/动势/力还是其他种族入侵。”
“老东西。”龚子棋骂了一句。
“我看你要不就找中将他们。”高杨给他指了条路，“云家还是很护自己人的，怎么说你现在也是个挂名云家人了，他们会相信你的。”
“我先想想。”龚子棋摇摇头，他还不确定要怎么做。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Chapter 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