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思夜想》雨姿

2、兵与贼

　　拥挤的公交车，一只纤细洁白的手伸进挎包，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个钱夹。
　　另一只大手闪电般钳住她。
　　她无奈，松手，钱夹滑回原处。
　　公交车到站，他拖她下车。
　　“又是你，怎么还偷？”他瞪着她。
　　“不要你管。”她别过脸。
　　他耐住性子：“跟你说过多少次，这种事不能做……。”
　　她打断他：“少跟我讲大道理，我不会听你的。”
　　他怒：“你这么想进去？”
　　她伸出双手：“抓我啊。你的手铐呢，忘记带？”
　　他拖住她的手：“跟我来。”
　　医院病床，躺着的人昏迷不醒，满身伤痕。
　　她躲到他身后，不敢看：“带我来这作什么？”
　　他：“让你看看做小偷的下场。”
　　她惊：“他是小偷？”
　　他点头：“被人发现，打成这样。”
　　她脸色发白：“死了？”
　　他叹口气：“不死也成残废。”
　　她不说话。
　　“你还年轻，做什么不好，偏要干这行。”
　　她低下头绞扭双手：“你这么关心我干嘛。”
　　他皱起眉：“我是为你好。”
　　“不要你管。”她掉头走了。
　　他追上去：“你怎么这么固执，好好的女孩子，就不肯学好。”
　　她突然抬起头看他：“要是我学好，你会怎样？”
　　他愣住。
　　她扑哧一笑，转身跑了。
　　*
　　警局门外。
　　他急匆匆出来，“你找我？”
　　她红着脸，微微点头。
　　寂静的街道，两个人并肩而行。
　　她久久地不说话。
　　他停下：“你不是说有事找我？什么事？”
　　她抬起头冲他笑：“我要走了。”
　　他一愣：“去哪？”
　　“去很远的地方，这个东西给你，做个纪念吧。”她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迅速塞到他手里。
　　他低头一看，是一只漂亮的小白鼠挂坠，闪闪发光。
　　抬起头，她已经跑远。
　　*
　　“队长，目标出现。”
　　“在哪？”他凑过去。
　　镜头里，一幢白楼，楼里走出一大群人，领头的是一男一女。
　　手下指着男人：“他就是这个犯罪团伙的头子。这些家伙抢劫杀人，无恶不作。”
　　他不说话，愣愣地望着镜头里那个熟悉的身影。
　　披肩长发，巧笑倩兮。
　　“这女孩是我们的眼线，就是她通知我们过来抓捕。”
　　他还是不说话。
　　“队长，该动手了。”
　　镜头里那两个身影越来越近，男人打开车门，笑吟吟地作了个手势。
　　女孩没有上车，扭头回望，神情焦急。
　　他终于挥手：“上。”
　　埋伏在暗处的便衣一拥而上。
　　混乱中，男人拔出手枪。
　　砰一声枪响。
　　她轻盈的身子缓缓倒下。
　　“队长，她为你挡了一枪。”
　　他不说话，单膝跪地，托起她的头。
　　她靠在他胸前，一动不动。
　　“队长……。”
　　他突然发怒：“滚。”
　　人群散去。
　　她的体温渐渐消散。
　　他抱着她，紧紧贴在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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